14 太蹊跷了

自己的問題還不知如何解決，現在卻還替王麽麽說起情來。顧夢蝶還真以為這樣會讓老夫人覺得她重感情？不過是拎不清罷了。顧錦念在心底默默的搖搖頭，她可是不想讓王麽麽就這麽‘消失’，畢竟把王麽麽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全，不是嗎。

“祖母，五姐說的有些道理，王麽麽畢竟是五姐的乳娘，日後可是姐姐的掌事麽麽，也和五姐有這麽多年的感情，若是真就攆出府真是不太合适。”

顧楊氏蹙了蹙眉頭，這王麽麽可是典型的為老不尊，仗着自己是夢蝶身邊的‘老人’，随意的欺負別院的丫頭婆子，昨兒還暗害錦念，這丫頭還真是‘大方’。

顧夢蝶也不曾想過顧錦念竟然會幫她說話，顧錦念到底在耍什麽心思……

“祖母……”

顧夢蝶的眼淚又開始掉落下來，看起來楚楚可憐，卻也動人。顧楊氏雖不滿顧夢蝶此番行為，更不滿顧夢蝶這幾日的行為，可顧夢蝶終究是國公府的小姐，這點小事兒還是随了她吧。顧楊氏哀嘆一聲，道：

“罷了，既然你離不開王麽麽，那就随了你的意，但是，王麽麽昨日的行為必須當罰。周麽麽，稍後帶王麽麽領四十大板，罰半年月錢。夢蝶，我這麽罰王麽麽你可有異議？”

顧夢蝶連連搖頭，拿起帕子擦了擦淚水，道：

“夢蝶就知祖母是最疼孫女的，您沒有把王麽麽送走，夢蝶哪裏會有什麽異議，夢蝶謝過祖母，感恩祖母。”

顧楊氏輕撫着手中的茶盞，看着顧夢蝶和顧錦念，笑而不語。看錦念這樣還真是有大家風範，也有容人的度量，到是好的。只可惜，毀了這麽一段大好的姻緣。雖說夢蝶此番行為大失妥當，可到底入了三皇子的眼。哎……，各自随緣吧。

“兩位小姐，先随着麽麽去大殿上挑選丫頭吧。”

顧錦念點頭，道：

“那就有勞周麽麽了和周牙婆了。”

……

穿過九曲回廊，顧錦念和顧夢蝶并排走着，整個院子安靜的仿若能掉下一根針，很是尴尬。

顧夢蝶雖不知道顧錦念到底在打着什麽主意，可以想到剛剛顧錦念到底是幫了她的，卻也清了清嗓子，道：

“剛剛謝謝七妹了，能夠原諒姐姐一時糊塗，以後姐姐絕對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沒得惹妹妹不高興。”

顧錦念眉頭上挑，嘴角劃過一抹冷笑，道：

“五姐也覺得昨日的事情很是荒唐麽？那這次就當是長個記性，以後如此荒唐的事兒還是少些做着吧。”

她在大殿上給顧夢蝶臉，那完全是想在顧楊氏那裏博得個好名聲，現在不過是顧錦念和顧夢蝶二人，她顧錦念還真不願意和顧夢蝶演‘姐妹情深’的戲碼。

反正她們也是從骨子裏恨對方的。

“顧錦念，我給你臉你可別不要臉，以後若是黎婳和顧錦安在欺負你，我娘和我可不幫你了。”

到底是誰欺負誰！顧夢蝶還真敢說。

……

大殿，大約有一百個丫頭整整齊齊的站在大殿中間。一排八人，一共十二行人。丫頭們高矮胖瘦，長相雖都參差不齊，可眼睛卻清一水的水靈。不難看得出，這一百個丫頭都是各等各的好。

“給兩位小姐請安。”

懷國公府的兩位小姐選丫頭，尤其是要及笄的小姐選丫頭，雖然不是頂尖的大事兒，卻也不是小事兒了。畢竟選後的丫頭以後可是要跟着小姐們去夫君家的。自然是要謹慎的選。

太妖豔的不可，太魅的不可，太沒心眼的也不可。柳姨娘這幾日被顧楊氏罰禁閉半月，王麽麽現在正挨板子，這選丫頭自是沒人陪着的。

而顧錦念和顧夢蝶前腳進來，黎婳、顧錦念和六小姐顧盼、八小姐顧素染也跟了進來。

顧錦念眯了眯眼睛，竟然是顧素染，她可是除了二叔以外，國公府咬人最疼的兔子。

仿若是察覺到了顧錦念灼灼的目光，顧素染朝着顧錦念先是福了福身子，道：

“七姐怎麽這般的看素染，可是埋怨素染在姐姐生病的時候沒去看姐姐？”

說話還是如此滴水不漏，硬是把挨打說成生病，若是沒有發生上一世那些事，這一世她定還會以為顧素染只是一個娘親被岑霜、柳茹夢害死的小庶女。可現在……，她可要重新審視這個妹妹了。

“素染，你見七姐什麽時候那般小氣！剛剛姐姐不過是在想，這麽多的丫頭，我和五姐怎麽可能都選了去，既然姐姐和妹妹都來了，那自然也要選幾個呢。”

顧素染暗暗一愣，這個七姐什麽時候不小心眼兒了。又是何時得了健忘症，忘了顧夢蝶、顧盼和她處處刁難自己的時候了？現在這又是抽了什麽風，好心的讓自己選幾個丫頭？

顧素染先是微微一笑，接着便有些‘惶恐’的躲到顧錦安的身後，眼底的‘可憐懵懂’讓顧錦安對顧錦念甩了幾個白眼。

“顧錦念，你能不能有點嫡女嫡姐的樣兒，這次又打着什麽主意欺負素染？”

她欺負顧素染？顧錦念撇撇嘴，天知道顧素染的功夫有多好。現在顧素染的羽翼還未豐，也正是能夠調查上一世那些遭亂事兒的來龍去脈。

顧素染究竟是敵是友，她還未分清。不過，現在他們可有着共同的敵人——岑霜、柳茹夢。這個‘身份未名’的妹妹，她自是要走的近一些。

“素染是妹妹，我也不過是關心素染罷了。姐姐是想哪裏去了。”

顧錦念是在埋怨她多想嗎？切。顧錦安在心底不僅冷嗤一聲，她顧錦念就算這幾日性子大變，也狗改不了吃屎。尤其她是顧錦念的胞姐，更是對顧錦念的性子了如指掌。

顧素染‘躲在’顧錦安的身後，雖不知道顧錦念這個草包在打什麽主意，不過……，聽說顧錦念最近性子改了許多，尤其是讓顧夢蝶的名聲在北宋一落千丈，到也大快人心，但是這一切卻又太蹊跷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