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很不在乎

因為她們的娘親黎婳，對這個國公府一點都不在乎。記得上一世的時候，自己和大姐還總以為娘親的脾氣秉性太過軟弱，以前受的苦難、委屈，她從來不替他們姐妹二人擔着，而現在看來，不是娘親太軟弱，而是娘親真的不在乎。

她不在乎顧瑞庭，也不在乎自己過的舒服與否。不在乎自己和姐姐在懷國公府的所有。她甚至不在乎自己和姐姐竟為何不得寵、顧瑞庭的，顧楊氏的……，仿若她和姐姐連個庶女顧暖都不如似得。

顧錦念是在是想不明白，可是按照上一世的流程，娘親黎婳根本就不是無欲無求的人。就連現在，岑霜一個妾室都能夠在在這樣的一個場合下，對正房如此咄咄逼問。這，她們是太不尊敬娘親了，還是太不拿娘親當回事兒了？

看來，她真的應該好好和娘親談談了。不在乎是不在乎，可是該是自己的東西，怎麽的也要搶回來不是嗎。

顧錦念看了一眼顧暖，笑了笑，道：

“暖暖，你這是說的哪裏話，什麽叫做你和霜姨娘是一路被欺負過來的，你可要說清楚，你好歹也是咱們府的小姐，到底誰欺負你了？趁着祖母和父親在，你可要說個清楚啊。”

顧錦念莞爾一笑，除了顧素染，沒有人看到顧錦念眼底裏的冷意，以及恨。

顧暖本想用這句話，暗指黎婳、顧錦安和顧錦念欺負她和娘親，可若是說具體是怎麽欺負她們的，那……

顧暖使勁兒的想了想，看了一眼顧楊氏和顧瑞庭，先是下跪，給她們二人端端正正的行了個禮。

啧啧，顧錦念看着架勢，仿若顧暖有千千萬萬個苦衷想要說出來啊。她可是洗耳恭聽呢。

顧暖清了清嗓子，道：

“祖母，母親總是說對我們姐妹幾人一碗水端平，可是她真的端平了嗎？五姐姐想要顧錦念的一個發簪，可是顧錦念就是不給，當年還給了一個贗品。這、這不是玩人呢嗎。還有母親，她手裏那麽有錢，我和姨娘想買幾件‘黎字號’的布料做幾件衣裳，母親也不松口，這，這也太小氣了吧。況且這黎字號那麽有錢，為何不能給我們點啊。”

“噗……”

又是個眼皮子淺的。聽到這兒，顧錦念無奈的搖搖頭，又一時間忍不住噗的笑出聲。惹得顧楊氏頻頻側目。倒是顧瑞庭一下走到顧錦念身邊，揚起手，欲要打顧錦念一個嘴巴，只可惜，顧錦念看準顧瑞庭的架勢，瞬間躲了過去。

“父、父親您這是為何，您、您為何要打女兒。”

顧錦念‘吓得’連忙跪倒在地上，連着也開始瑟瑟發抖，歲眼底裏全是淚水。而且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也讓黎婳慢慢的紅了眼圈。

都說黎婳在整個懷國公府無欲無求，可她最見不得的就是顧錦念和顧錦安被顧家人欺負了。這是她的一道心坎，她管也不是，不管……，她也難受。與其難過，她到不如裝作看不見呢。可是這次是當着她的面欲要打顧錦念的，她又怎麽裝作看不到……

黎婳的眼圈漸漸紅了，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勇氣，說道：

“顧瑞庭，你就這麽愛打顧錦念嗎？見一次打一次，我看你給我也休了得了，省的你看不上我們娘仨。也給你的後宅省了大麻煩了，至于這個當家主母，誰願意做誰做，我不稀罕。”

十六年了，除了黎婳嫁到懷國公府的那天，顧楊氏十六年都不曾見過這樣霸氣、堅定的黎婳。十六年，顧楊氏仿佛也忘了黎婳在當年也是個話題女子。顧楊氏仿佛也忘了，和黎婳的這門親事也是她們懷國公府親自求來的。

顧瑞庭早就不喜愛黎婳，有她沒她都無所謂，沒她更好，反正整個國公府，他最惡心的就是有這個女人的出現。

顧錦念冷眼看着顧楊氏、顧瑞庭、以及黎婳這三人的眼神。雖撲朔迷離。卻又找不到一點線索。娘親，她埋藏的太深。至于顧楊氏，呵，她是根本就找不到答案。還是在等等吧……

“好，黎婳，既然你求我讓我休了你，我就成全你，來人，筆墨伺候。”

明明是懲罰一個小小的姨娘，卻沒想到惹得顧瑞庭和黎婳要和離。不，這絕對是不允許的。若是黎婳真的離開國公府，若是那個驚天的秘密被發現，那、那改如何是好。不，絕對不可以。

顧楊氏的臉色越發的不好了，除了慌張，甚至也越發的不淡定了。

“顧瑞庭，夠了，誰要在說和離這兩個字，誰就滾出去，尤其是顧瑞庭，連女兒都這麽大了，還鬧什麽和離，真是長臉。顧瑞庭，你剛剛為何要打錦念，你倒是給黎婳一個解釋。”

顧楊氏知道，剛剛黎婳發飙，無外乎是因為顧瑞庭要打錦念。

顧瑞庭自是知道自家母親的脾氣秉性。也不提和離的事兒了，倒是說起了顧錦念的不是：

“娘，黎婳是怎麽教育孩子的，你看看她這樣子，自己的姐姐管他要一個發簪她都不給，還給一個贗品，這是什麽品質？這是一個嫡女該有的樣子嗎？至于黎婳，難道給庶女們銀子，去買點布料怎麽了，還真是摳門。這麽多年吃我們國公府、喝我們國公府的，難道管她要點銀子就不行了？”

顧錦念聽到這些，簡直都要氣吐血了。不過已經吐血的老夫人顧楊氏正拿起一個茶盞扔到顧瑞庭的身上，怒道：

“誰摳門，你這個不孝子，你要是有點本事能讓你的庶女、你的妾室惦記正房陪嫁的東西？你剛說的話到底過腦子沒有，還大言不慚的說出那些話來，我要是你我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可。”

顧楊氏又冷眼看了一眼顧暖。顧楊氏本就不太喜歡顧暖，眼皮子淺的同時卻沒有一點腦子，連岑霜都比不過，也不怪顧夢蝶一遇到點什麽事兒，就找她背鍋。

“顧暖，我以為你娘親是怎麽欺負你和你姨娘的，結果就是這些，好，還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