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周昱寧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看到房間開了一條縫用來換氣的窗戶正被人從外面拉開。

看了眼房間裏能用來做武器的東西以及與自己的距離,正計算着自己過去拿所用的時間和那人翻進來的速度,就見窗戶外面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周昱寧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怎麽是你?”

謝星翹起唇角:“怎麽不能是我?”

說完,單手在窗沿上一撐,正要身手利落帥氣地從窗外翻進來,周昱寧道:“我勸你最好別進來。”

謝星動作一頓:“為什麽,你房間裏有陷阱不成?”

周昱寧:“翻進來了就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報警抓你。”

謝星:“……”

謝星這默默收了翻進去的想法,就這麽手撐着窗沿,在外面站着。

周昱寧剛洗完澡,浴袍松垮地披在身上,腰間就系了根帶子,結實緊致的胸肌和腹肌都露着。

有滴水從周昱寧濕漉的發尾滴下,沿着脖頸向下淌去,謝星的視線跟着這滴水一路向下,直至隐沒在腰間。

欣賞了這麽一番好風光,謝星挑了一下眉:“小孩身材不錯嘛,八塊腹肌,可以哦。”

周昱寧面無表情地走到窗邊,微微低頭,與謝星對視:“怎麽找到這來的?”

謝星:“跟着來的呗。”

周昱寧:“哪裏翻進來的?”

小區安保很嚴,不可能會讓陌生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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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正好是我認識的,我說我表弟住裏面,報了你的名字,又聊了幾句,他就放我進來了,所以我是光明正大從門口走進來的。”謝星邊說着,邊暗戳戳擡指往周昱寧腹肌上戳去。

然而指尖還沒挨着,就被周昱寧給抓住了手:“沒有哪個表哥會觊觎表弟的身體。”說完,一把将手甩了開。

謝星暗道了一聲“可惜”,嘴上則道:“我被你折騰了大半個月,你總得補償我點什麽吧。”

周昱寧:“說了,別來煩我。”

謝星:“你這小孩怎麽這麽難追,跟我試試看不行嗎?”

周昱寧:“我拒絕。”

謝星:“為什麽,我們倆的匹配度可是很高的,錯過了多可惜。”

周昱寧:“離我遠點。”

“你說離遠就離遠啊。”說着,謝星突然踮起腳湊近。

兩人臉對着臉,近得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謝星看着周昱寧的眼睛,翹起唇角:“我偏不。”

這時微涼的風從窗外吹了進來,樹葉沙沙的響,男人柔軟的發絲在臉上輕掃,鼻尖捕捉到一絲常人難以察覺的奶香。周昱寧有一瞬間的愣怔,但很快,他向後退開了一步的距離,神色不善地盯着謝星,一言未發。

謝星:“怎麽,害羞了?小朋友這麽不經撩啊。”

周昱寧冷笑了一聲,伸手關窗。

謝星趕緊扒拉住窗戶:“哎你別關,關了我就站不住了。”

謝星腳踩着下面凸出來幾塊磚的邊邊的沿,全靠手撐着窗沿維持平衡,要窗戶關了,他就要掉下去了。

“這是二樓,摔不死人。”周昱寧說完,也不管會不會夾到謝星的手,毫不猶豫地将窗合上并落了鎖。

好在謝星身手好,眼疾手快地躊抽出了手,抓着牆面凸起的磚塊,利落地下到了草坪上。

見謝星毫發無傷地落了地,周昱寧拉上了窗簾,杜絕外面人的窺探。

不願意就這麽走了的謝星又是爬上去敲窗戶,又是撿小木枝往窗戶上扔,結果周昱寧一點兒沒理他,還把保安叫了來,把他給趕了出去。

謝星在小本本上再次給周昱寧記了一筆,并決心以後一定要找機會都讨回來。

謝星又開始了他每天的蹲守,他就不信照自己這麽磨下去,還不能把那小孩磨松動了。

然而半個月“小長假”回來後的第二天,謝星被告知又要放一個“小長假”。

周昱寧請了一禮拜的病假。

想起昨晚見到的周昱寧,明明看起來很健康,怎麽會突然生病了?

為了躲他是不可能的,相反,背後搞小動作折騰他才是周昱寧會做的事。

難道是昨晚剛洗完澡吹了冷風着了涼?

謝星一邊覺得周昱寧身體應該沒這麽弱不禁風吧,一邊回想起昨晚看到的胸肌腹肌,舔了一下身材。

既然周昱寧生病了,謝星決定趁機噓寒問暖上門慰問一下。

估計是昨晚的事給了周昱寧警醒,謝星今天去,保安死活不讓他進去,套了半天近乎都不松口。

保安:“你別為難我了,戶主打電話特意吩咐過了,連一根毛都不能讓你進去。”

“一根毛都不讓我進?”謝星冷笑了一聲,“看着。”

說完,謝星撸了一把頭發抓下來幾根毛,越過栅門吹進了小區裏。

保安:“……”

謝星:“哎呀,那你至少幫我打個電話問問看嘛,萬一他現在想讓我進了呢?”

保安實在磨不過謝星,又礙着交情,便給他打了通電話過去問問。

別墅內,管家吳叔接起了電話。

不讓保安放人進來是周昱寧自己打電話過去吩咐的,吳叔不知道這事,更不知道昨晚少爺的窗外爬了個人上來。

聽是來找少爺的朋友,吳叔不免有些驚訝,這麽多年,倒是第一次有少爺的朋友來家裏找少爺。

不過少爺現在還在隔離室,吳叔正要回絕,就見人從樓梯口走了出來。

吳叔愣了一下:“少爺,這次怎麽這麽快?”

以前少爺進隔離室都是要待一禮拜的,這次從前天半夜到現在,竟然兩天都沒到就出來了。

隔離室裝有信息素感應器,信息素濃度沒降到正常水平以下,隔離室的門是不會開的。

周昱寧全身被汗水濕透,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時間變短了,卻沒人覺得開心,因為頻率變快了。距離上一次進隔離室,才僅僅過了一個月。

吳叔哦:“少爺,要不要我打電話給聞先……”

“不用。”周昱寧打斷了他,徑自走上樓去。

吳叔嘆了口氣,看到手上拿着的電話,突然想起有人找少爺,于是道:“少爺,門外有人找你,說是你的朋友。”

周昱寧上樓梯的動作停了下來:“沒說是我表哥嗎?”

周昱寧這句聲音輕,吳叔沒太聽清:“什麽?什麽哥?”

周昱寧沒說話,轉而道:“是姓謝嗎?”

吳叔對電話那頭問了問,對周昱寧道:“是姓謝,說是聽說少爺你生病了,特意來看望你的。現在被保安攔在了外面,所以要讓少爺你的朋友進來嗎?”

周昱寧沒有立刻回答。

片刻後丢下句“不見”,擡步走上樓去。

保安:“你看,我就說吧,打了電話也沒用的,人家不讓你進就是不讓你進。我就是個打工的,你可別再為難我了,我要是被業主投訴了這個月獎金就沒了。”

謝星在心裏暗罵了一聲小兔崽子,把買的一袋感冒藥、發燒藥給保安,讓他幫忙送進去。

怎麽說藥買都買了,人也來都來了,謝星可不會讓自己做白工,他怎麽着也得讓周昱寧那小兔崽子感受到他的這一份心意,好好感動感動。

這頭,收到謝星一片心意的周昱寧只看了一眼,就讓吳叔把那一袋子的藥給扔了。

吳叔不清楚其中的糾葛原由,勤儉節約的良好品德讓他沒有照辦,而是全都放進了醫藥箱。

因着周昱寧請病假,謝星沒再去學校蹲守,小區後來又去了一次,依舊被拒之門外,謝星便本分地到點上班,到點下班,哪兒也沒去,每天兩點一線。

之前追人的火熱勁突然就這麽沒了,衆小弟都以為老大這門親事又黃了,只是不知道是老大對對方沒了興趣,還是對方拒絕的老大,閑的沒事的一幫子閑人在小群裏又是八卦,又是打賭,聊得火熱。

連陳海也跑來問怎麽回事,之前追人追得那麽緊,還說不靠譜也要結婚,怎麽現在突然就停了?

謝星告訴他周昱寧生病沒去上學的事,表示自己可沒放棄,并打算再接再厲。

陳海臉上一時不知道是可惜還是什麽的表情,而後有些故意地道:“看着挺高大的,沒想到身體這麽差啊,這種天氣也能着涼感冒啊。”

謝星無語地看他:“挑撥離間也太過明顯了吧大海。”

陳海:“沒大沒小,竟然學我媽喊我小名,我年紀可比你大。”

謝星:“所以你還是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別到時候我孩子都生了你還單着。”

“你別給我烏鴉嘴,”陳海拿指頭戳了一下謝星的腦門,“我這是為你好,你媽讓我多照顧照顧你,而且這還是你的終生大事,可不得給你把把關嘛。”

謝星:“那行,改天我把人帶來給你瞅瞅,你好好給我把把關。”

陳海:“追了這麽長時間,到現在連人家手機微信號都沒一個,改天我得等到什麽時候。”

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謝星瞪他:“……下次再偷偷翻我手機我可換密碼了啊。”

謝星和陳海關系好到是可以穿一條褲子的那種,與其說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倒不如說更像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兩人的手機密碼都是互相知道的。

陳海:“我只是用你手機查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翻到的,沒偷偷翻。”

謝星:“你自己沒手機嗎?”

陳海:“當時不是在充電,離得遠,我懶得拿嘛。”

謝星翻了個白眼,起身從餐桌前站了起來:“我走了,碗你洗。”

陳海:“去哪?”

謝星:“你忘了,今天周六,我上課去。”

陳海:“不是晚上嗎?”

謝星:“跟人換了班,改到下午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星:現在的我你愛搭不理,将來的我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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