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7)

永遠有着清醒而冷靜的頭腦,仿佛觸手不及。

但就是這樣的六道骸吻了自己,那一刻的震驚是無法形容的,沢田綱吉發現他并不讨厭這樣,甚至于那時他滿腦子都是擔憂,直到死亡來襲他才發現自己從來都不想放手。他想對那個人好,想那個人幸福,想那個人能得到大家的認同,像自己一樣交到朋友,更希望那個人的這一切都屬于自己。

他在“無”中的時間多的足夠他理清這一切,他想他一定要跟骸說清楚,一定要将這份心意傳達給對方,至少也要給對方一個遲來20年的回複,或許這份感情有些驚世駭俗,但他承認他就是在意着六道骸,尤其是在知道對方竟然跑到白蘭那裏卧底還差點死掉,他就明白了,這麽多年他到底欠了這個人多少。

穿過樹林沢田綱吉果然看見了那個颀長的身影,微風卷起他宵藍的發絲,他靜靜地站在自己的棺材前背對着自己。

“骸……”沢田綱吉在離他幾米遠的位置停下來有些退縮。

“沢田綱吉,”對方的聲音一字一句平穩地傳來,“你躺在這裏時能感覺到外面的世界嗎?”

“诶?不能啊,怎麽突然……”沢田綱吉說到一半住了嘴,他覺得自己終于聰明了一回,他躺在這裏時骸是否有來看過他,又對他說些什麽,或者……

額……沢田綱吉的臉突然燒的通紅,連忙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我什麽都感覺不到的,骸、骸做了什麽,完完全不知道!”

“哈?”六道骸終于轉過頭,沢田綱吉頓時變成了石膏像,他剛剛到底在說什麽啊!!!現在簡直想失意體前屈了!

“kufufufu,彭格列,你腦子好像壞掉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呃,哈哈,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哈哈哈……”完全不好笑的笑話他幹笑的都要咳嗽出來了。

六道骸冷下臉,目光陰森森地望着他,沢田綱吉這才收斂笑容,“對不起……骸。”

“kufufu,哦呀,我可不知道首領有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呢!”

六道骸知道沢田綱吉想說什麽,但他覺得兩人現在的距離有些危險,彭格列對他的态度似乎有了微妙的轉變,而他的內心現在也久久無法平靜,這并不是一個談話的好時機,六道骸想。

沢田綱吉笨拙地解釋着,“呃,那個,是有關我和入江的計劃……因為當時情況實在緊張,我……”

“我完全不在意呢,你到底想說什麽,彭格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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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如此冷冷地打斷了,毫不留情。沢田綱吉猛然擡頭就看見那雙異色的瞳眸中冰涼一片,是了,眼前這個人是二十年後的骸,不是那個會跟他拌嘴的小骸,對于二十年前的吻或許也早就不記得了。

沢田綱吉低下頭,默然道,“雖然你不在意,我也還是要說對不起……”

“并不需要。”

他沒有資格要求彭格列什麽,因為他并不得家族的信任。六道骸和沢田綱吉的關系一直那麽不遠不近地暧昧着,彭格列那個岚守尚且可以為自己身為左右手卻沒能排憂解難而哭訴一番,他卻連要求信任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他本身就是這個家族最危險的存在,這種關系存亡的事對他保密也無可厚非,何況同樣被蒙在鼓裏的不也不只他一個嗎?他的內心應該是平衡的,可嘴上說出來的話卻總是不饒人。

“那個骸……你還記得,二十年前你臨走之前……我一醒來就迫不及待地跑過來想跟你說……”沢田綱吉支支吾吾地說不下去了,他低着頭盯着自己的鞋尖,正是這份懦弱讓他沒能看見自家霧守那驚愕的樣子。

沢田綱吉跑來找他時,他只想到對方肯定又是無聊地因為那份自責來跟他道歉,一定也是跟所有人都說過了只差他一個,可他從沒想過彭格列跑過來說要的竟然是另一件事,一件他每次妄想都忍不住對自己唾棄的事。

六道骸覺得自己心跳的頻率有點快,腦子嗡嗡亂叫,這對于一個術士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他絕對是瘋了,難道他掉進自己制造的幻覺裏了?

蒼天,真是要逼死他。

他有多久沒見到彭格列了?不說思念,光是前一陣子的陰陽兩隔到現在的喜獲重生,他能控制着自己冷靜地站在這裏就已經很不錯了,真的不需要彭格列再來給他下一劑猛料了,更何況他不覺得彭格列懂自己在做什麽。

“kufufufu,你在說什麽,BOSS?”

他和彭格列在一起十年,感情一直沒什麽進展,其中自己的刻意疏遠的确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但沢田綱吉也是另一個原因。他不喜歡自己,甚至是畏懼着自己的,那為什麽他不過是穿越到20年前又回來就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六道骸什麽也沒做,他仍舊像以往一樣我行我素,變的是沢田綱吉,他無法信任這份突如其來的感情。

沢田綱吉臉色煞白,他想了無數種可能,卻偏偏沒想到六道骸會不認賬。是啊,對于自己不過是幾天前發生的事,對于六道骸來說卻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麽短短的幾秒鐘在二十年的時間洪流中根本不值一提,那之後發生在骸經歷了無數痛苦和黑暗,卻已經沒有自己在身邊了。

“但、但是,我是認真思考過的,我希望骸能夠過得幸福,而且我、我、我……”

“喜歡我?”六道骸挑眉反問,暧昧調笑的樣子纨绔到讓人恨得牙癢癢。

沢田綱吉的臉頓時紅了個徹底,他撇開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沢田綱吉學聰明了,因為他知道骸比自己更聰明,他一定明白自己想說什麽,在想什麽,即便他說的不清不楚,那份心意也一定傳達到了。

“kuhahaha……”一陣放肆的大笑聲,六道骸笑了半響才停下來,“你憑什麽讓我相信一個黑手黨的話呢,沢田綱吉,尤其是這個剛剛演了一場好戲的你。”

“我是認真的!”沢田綱吉連忙辯白。

“夠了。”

六道骸的心跳的厲害,身體控制不住地戰栗,他喜歡眼前這個人,但他知道這個人永遠不會是只屬于自己的光,他們之間相差的太多了,在一起也是一段遺憾,更何況他根本無法相信他。

“你只是還沒把你泛濫的愛心從二十年前的我身上收回來。”六道骸的目光要多冰冷就有多冰冷,“更何況那樣的感情我也已經不需要了。”

沢田綱吉猛地顫抖了一下,六道骸看在眼裏卻只是漠然地撇開頭。如果他們在一起了,他絕對不會允許彭格列反悔,如果最後他得知這份感情只是憐憫的延伸,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現在的沢田綱吉他無法相信。

“不是的!我清楚的明白我這份心意不是對小時候的你,而是對二十年後現在真真正正站在我面前的你!”

六道骸被沢田綱吉那堅定的目光震住了,他不是第一次在彭格列眼中看到這樣的覺悟,但這次卻令他如此的心悸。

“kufufufu,那你告訴我為什麽我什麽都沒有做,你只是跟二十年前的我相處了一陣而已,就突然變成這副樣子了?”

“我……”沢田綱吉說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為小骸讓他們之間緊繃的氣氛放松了下來,或許是小骸最後的那個吻點醒了他,但他真真切切地明白自己喜歡的人是誰。

“你冷靜一下吧,我暫時不打算回彭格列了。”

“骸?!”沢田綱吉頓時瞪大眼睛,他從不知被拒絕的後果會這麽嚴重,“為什麽?留下來吧!我、我可以不見你的!”

“kufufufufu……”六道骸笑,笑沢田綱吉的單純。他只是想找一個離開彭格列的借口,而沢田綱吉剛好給了他一個而已。他已經離開複仇者監獄了,而沢田綱吉這次的計劃再一次讓他認識到自己不會是他身邊的那個人。

“沒有必要,我不想見到現在的你。”六道骸說着與他擦肩而過了,宵藍的發絲在面前拂過,就像它的主人一樣難以掌握。

沢田綱吉猛然回過頭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道,“骸!那些人,那些被你憎恨的黑手黨是因我而死的嗎?”

六道骸停下了,眼前的樹葉盈盈地晃,他又想起那日倒在槍下的彭格列,和那時對黑手黨那死灰複燃的恨意。

“kufufufu,別誤會,彭格列,發生在這個世界的事只是個意外,請不要混為一談,事實是在我年幼的時候完全沒有過任何關于你的記憶。”

那個英俊的背影緊接着便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騙人,明明已經為他做了那麽多的事了,明明就知道發生在未來白蘭身上的事,明明就有過那段和他美好的回憶,但六道骸并不願意承認,或者是他真的已經不需要了。

沢田綱吉呆呆地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肩膀突然一沉,Reborn跳出來道,“別傻了,在他對黑手黨的仇恨中你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或許曾經是因為你,但絕不代表他一直是為了你。”

“是嗎?”輕輕的反問。

是的,彭格列,我就和那個人一樣可悲,早在黑手黨這肮髒的洪流中忘記了最初的目的,為你報仇的想法最終也抵不過我對黑手黨那份自私的怨恨,所以其實我對你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六道骸茫然地摸了摸手指,那上面的戒指早就變了形狀,再也不是曾經的那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

第四十八彈 分道揚镳

六道骸真的走了,突然憑空消失,連庫洛姆都聯系不上他。沢田綱吉望着辦公室裏的挂鐘出神,他很忙,在他假死的這半年多的時間裏陸陸續續有十六個家族跟彭格列解除了同盟協議,戰後的經濟衰退也急需解決,他現在連門外顧問的情況都顧不上管就更別說是六道骸了。

“彭格列!”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踹開,金發少年呲牙咧嘴地沖進來,他的身後跟着一臉平靜的千種。

沢田綱吉不着痕跡地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筆,“怎麽了?犬。”

“你還問我怎麽了!骸大人呢?你把骸大人弄到哪去了?!”犬兩只手狠狠地抓住桌沿,破有一種對方回答的不合心意便掀桌的架勢。

“我說我不知道,是骸自己決定離開的。”

“不可能!”

“犬…”千種打斷他的話,目光向門口瞥了瞥,兩人擡頭望去,沢田綱吉看見站在門外的入江正一。

犬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吼道,“一定是你對骸大人說了什麽,不然骸大人不可能扔下我們自己一個人走了的!彭格列,你到底做了什麽?是不是你把骸大人抓起來了?”

“我沒有,我抓骸做什麽?離開彭格列真的是他自己的意志。”沢田綱吉朝入江正一點了點頭又耐心地跟犬解釋。

“我知道了,之前因為骸大人一直在複仇者監獄,你們不怕他,現在骸大人出來了,你們就對他心有餘悸,便偷偷把骸大人關起來了是不是!”

“不要胡說!”犬的話觸了沢田綱吉的雷區。

“我沒有胡說!彭格列的人從來都沒有承認過骸大人,這麽多年骸大人連口令都沒有,難道不是因為你根本就不信任骸大人嗎?!”

“住口!出去!”沢田綱吉頓時冷下臉,伸手指向門外。

“沢田綱吉!”犬被他的态度氣炸了,木質的桌子發出輕微的斷裂聲,沢田綱吉瞪着他眼睛都沒眨一下。

“犬,”千種及時走上了從身後按住犬的肩膀,“我們走吧!”

“一天沒有找到骸大人,我就絕對不會走!”

千種看着沢田綱吉陰冷的目光說了句“抱歉”然後不由分說地按着犬的肩膀把他拖走了,直到兩人消失在門外還能聽見犬的大叫聲。

沢田綱吉嘆了口氣無奈地揉着眉心,哪裏還有剛剛那副架勢。

入江正一走進來把一疊文件放在桌上,“我已經把彭格列管轄範圍內受損的街道建築整理好了。”說完他猶豫了一下又道,“密魯菲歐雷那邊的財政統計、接管工作也做好了,之後就拜托給您了。”

沢田綱吉把文件放到一旁擔憂地問,“你真的決定要走了嗎?”

入江正一看着桌上成堆的文件點了點頭。他無法接受桔梗的提議統領密魯菲歐雷,盡管意大利基地這邊的确沒有人知道他這個昔日深受愛戴的第二部隊隊長曾經背叛過家族的事,黑魔咒知情的人則閉口不提,但入江正一沒法騙自己,密魯菲歐雷那黑白兩色的隊服無時無刻不提醒着他曾經背叛了這個家族、還害死黑魔咒和白魔咒的首領。

所以入江正一把桔梗介紹給了十七隊長,沒有多提只是說這是白蘭大人最信任的部下,并把家族的工作都交接給了他,這真是費了一番功夫,十七隊長并不服氣,他們平時就對入江不滿,如今白蘭不在了更是抓着機會對他落井下石,好在桔梗有着絕對的實力讓他們閉嘴。入江正一忍不住感嘆,果然對于黑手黨來說最能讓人服從的還是暴力,就連彭格列十代首領也是在擁有絕對實力的前提下才治理好家族的。

沢田綱吉皺起眉小心翼翼地問,“你要……去哪?”

入江正一搖了搖頭,“會離開意大利吧!”

“其實你可以回日本看一看,你的母親和姐姐……”

“我沒有顏面見她們,倒不如一直在外面讓她們覺得我過的很好。”入江正一的目光淡淡地瞥向遠方,“更何況,當初白蘭大人為了保護她們的安全以及在我的檔案上抹掉了和她們的關系,現在密魯菲歐雷自身難保,我要是跟她們見面恐怕反而會給她們帶來性命之憂。”

“好吧。”沢田綱吉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中的文件,這個世界上最凄涼不過的事最近好像都不約而同地找到了他頭上,他心中也是晃晃一片,總是心不在焉。

“黑手黨的世界不是那麽好脫離的,你離開密魯菲歐雷一定萬事小心。”沢田綱吉叮囑着,他沒有提過給入江正一帶随從,他知道就算他提了也一定會遭到拒絕,入江正一比任何人都倔強,而沢田綱吉總是隐隐的覺得對方已經不太在乎自己的生死了。

“我會注意的。”入江說的很無所謂,脫離家族庇護的人有多危險他心裏十分清楚,但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白蘭的葬禮,你不去參加嗎?”

空氣中彌漫着讓人喘不上氣來的沉痛,兩個人的對話的越來越沉重。

“不了……”作為背叛者他有什麽資格去參加葬禮?

入江正一望着窗外彭格列的後花園,噴泉的水勢正好缺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音,屋外陽光明媚,偶遇的下屬高興地打着招呼,那興奮的表情還能看得清清楚楚,可卻沒有任何聲音能傳達到這個房間。

“我今早給花房裏所有的花都澆了水,白蘭大人和尤尼大人、伽馬隊長他們的葬禮一定會從花房選花的。”就算是我對他們的敬意。

話已至此,無需多言。

沢田綱吉轉着手中的鋼筆,目光又悠悠地落在了挂鐘上,“彭格列随時歡迎你回來。”

“謝謝。”入江正一終于笑了,盡管他們都知道沢田綱吉許出的這個承諾入江正一永遠也不會兌現,“對了,沢田先生,剛剛……您和霧守大人是怎麽回事?”

“敬語就免了,”沢田綱吉擺了擺手,目光沉下來,“在生我氣吧!骸。”

入江見他落寞的樣子安慰道,“六道先生一定是因為在意你的安危才會對你隐瞞計劃的事不滿,過幾天就會想開了,你不要擔心。”

恰恰相反,沢田綱吉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六道骸離開的真實原因除了在場的Reborn,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很多人不明就裏,也有更多的人像犬一樣以為他畏懼沒有複仇者管束的六道骸從而把他趕出了家族,可笑的是,為此他甚至在頑固派的部長心中提高了些威望,像入江正一這樣認為六道骸是因為自己的隐瞞而離去的真是少之又少。

只是骸并不是因為擔心他,反而是因為厭惡他。

沢田綱吉的變化入江正一看在眼裏,他輕聲問道,“你為什麽不派人去找他呢?雖然彭格列現在忙着整頓,但也不是連這點人手都沒有吧?況且只要你一聲令下,那些打算和彭格列重新結盟的家族一定會拼了命地幫你找的。”

“我知道骸在哪裏。”

牆上的挂鐘突然铛铛地敲響了,阻止了兩人的對話。直到鐘聲停下來沢田綱吉才又道,“但我不能離開彭格列,骸如果不想讓人發現話,沒有人能夠找到他。”

“況且,他好不容易重獲自由,我也不想再讓他過那種躲躲藏藏,四處被人追趕的日子了。”

入江正一微微一怔,看着沢田綱吉扯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真是溫柔呢,沢田先生。”

“是他溫柔吧!”

六道骸離開後,沢田綱吉為了核對家族信息讓巴吉爾打印了一份家族成員信息表。彭格列的幹部采取編碼制,基本上稍有些權利的幹部都有屬于自己的一條編碼,那是他們平時行走家族、行使權力的憑證。

彭格列從上到下根據職位的高低依次延續編碼,這條口令十分重要,不只是他們用來打開基地某些房間的識別碼,更是他們調用資料時必須輸入的用戶口令,與死氣之炎一起作為識別身份的鑰匙。

但是在巴吉爾打印出來的成員信息中,唯獨在六道骸的名字後面,沒有這串識別碼。

“我記得,我有給吩咐過給骸一個獨立口令。”沢田綱吉當時指着表格這麽對巴吉爾說。

“是嗎?但是我記得霧守大人一直都沒有自己的口令啊!”巴吉爾一臉茫然。

口令和火焰是家族中識別身份的重要依據,缺一不可。彭格列家族中最小的官職都有自己的口令,如果沒有口令就無法調動任何信息,沒有任何權力,甚至連簡單的傳話都做不到!

沢田綱吉知道骸在家族中一直處于權力放空的狀态,但他從不知竟然如此嚴重,他真不敢想象這麽多年來連口令都沒有的六道骸是如何在家族中執行任務的,甚至于連口令都沒有的他又要如何得到其他成員的尊重,更可笑的是身為BOSS的自己竟然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六道骸受到的待遇,從來都沒有跟沢田綱吉說過,他的自尊不允許他提,他的溫柔讓其他人也沒有彙報。

入江正一最後還是走了,拖着行李箱孤單單地離開了彭格列基地,他早就買好了機票,降落地點是美國,他和白蘭曾經的大學。

坐上飛機的時候入江正一收到了桔梗發來的短信,說照片已經做好了。

入江正一沒有回複而是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白蘭過世後為了給他選一張遺照入江正一翻了白蘭的相冊。

他本來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給自己安排用來挑選照片的時間也只有十分鐘,然而他足足用了三個小時也沒有找到。

白蘭曾經說過他愛照相,所以總是拉着自己拍照,入江正一蠻無奈的,一個大男人他真對照相沒什麽特殊的喜好,不過像白蘭大人那麽優秀又帥氣的人愛照相也可以理解吧!

但當他翻白蘭的相冊時卻發現總是說自己愛照相的白蘭大人根本沒有一張自己的獨照,他的相冊中都是跟自己的合照還有一個叫入江正一的少年。很多,有偷拍的、也有抓拍的,青澀的還有他大學時在演講會上侃侃而談的樣子,除了自己便都是和自己的合照。

入江正一坐在地上,首領辦公室被他翻了的亂七八糟,只有這一本相冊,照片不算多卻沒有一張能用。最後桔梗沒辦法便随便拿着合照讓技術部的人給P了一張。

入江正一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他只知道那一刻就好像有一把錐子狠狠地插|進了他的心中,他隐約察覺到什麽的時候,一切早就結束了。

就像現在這上升到雲層之上的飛機,和自己那顆會随着白蘭一起入葬的心。

第四十九彈 古裏炎真

黑手黨的世界是虛假的,同盟家族在危難時棄你而去,又在你東山再起時趨炎附勢,如此令人厭惡的行為每次開會時都要被各部部長拎出來翻來覆去的吵。

“當初我們被密魯菲奧雷窮追猛打,很多同盟家族紛紛上門解約,孔蒂家族是第一個沒有經我們審核便公開撕毀同盟合約的家族,我們現在要是還跟他們結盟,彭格列的顏面何在?!”

說話的外交部部長羅西,踏實肯幹、忠心耿耿,沢田綱吉對他的印象一直不錯,不過對方是個激進派,對彭格列的實力十分自信。看他義憤填膺的樣子,在審核解約協議時應該吃了不少苦頭。

“沒錯!當初如果不是孔蒂家族帶頭解約,也不會有那麽多家族不走正規流程便私自撕毀協議,害的我們彭格列孤立無援,如果不嚴厲處置無法立威!”說話的是門外顧問BOSS凡依。

凡依此話一出正個會議室都靜悄悄的,羅西厭惡地撇過頭,閉上眼索性來個眼不見心不煩。這位慷慨激昂地發表這番言論的門外顧問首領,身為家族的二把手卻在首領死亡消息一傳出來便帶着手下脫離了家族。

沢田綱吉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發,慢慢的凡依也感受到了這種氣氛,他轉過頭看見沢田綱吉,竟然目光毫不躲閃地望進對方的眼睛裏。

對凡依忠心耿耿的屬下占門外顧問所有成員的三分之二以上,而凡依對脫離家族時的解釋是被密魯菲奧雷的人困住了,不只孤立無援還在孤軍奮戰,愣是把自己從逃兵說成了英勇的戰場英雄,盡管大家都知道他在胡說,可他的手下卻對此深信不疑,而彭格列也拿不出足夠的證據。

怎麽可能有證據?密魯菲奧雷的證言一定會被說成是敵方的離間計,沢田綱吉在心裏發誓要把凡依脫下臺,只是現在時機還未到。

“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我也相信在場的所有前輩都比我更理解人脈的重要,在黑手黨的世界這就是資本,孔蒂不算大規模家族,但所有當初撕毀條約的同盟家族都在看着,如果我們這個時候打擊帶頭的孔蒂家族,那其他撕毀同盟協議的家族也就不敢再跟我們結盟了,那對彭格列來說絕對是一大損失,但是請大家相信我,我一定也會給他們應有的教訓。”

沢田綱吉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聽他叫了一聲“前輩”衆人心中也舒坦了不少,便沒再反對。

“還有一件事,彭格列的資金周轉不來,在縮減了一些開支外仍然不夠彌補損失,最終我決定賣掉第一防線,希望大家能理解我的決定。”

“什麽?!第一防線可是……”

“肅靜!”羅西打斷了他,“那你說說還能有什麽辦法?傷員不治了?武器不買了?研究不做了?”

那人頓時沒了聲音,沢田綱吉點了點頭,“等日後經濟恢複,我會努力嘗試回購第一防線的,這周日的拍賣會有誰願意去做代表嗎?”

賣地不是什麽光榮的事,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家族的污點,要把昔日自家領地放到拍賣臺上展示,這無疑是把剛結痂的傷口刨開給人看,誰願意接這個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一旁沉默的獄寺開口了,“我願意去,十代目。”

沢田綱吉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那麽,山本你去吧!”

“是,BOSS。”

“散會。”

沢田綱吉是最後離開會議室的,臨走時叫住了山本,“一會去跟孔蒂家族談判,你跟我去吧。”

“好啊。”山本笑哈哈地答應了。

推開會議室的門就看見獄寺站在門外,沢田綱吉也料到了,獄寺低着頭看上去心情很糟,“十代目……我、我是不是……”

他猛地擡頭看見沢田綱吉身後站着的山本頓時閉上了嘴巴,沢田綱吉問道,“怎麽了?獄寺君?”

“不……沒什麽。”

“對了,獄寺,我正要跟孔蒂家族談判,你有時間嗎?”

“您願意帶我去嗎?”獄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應該是如果你願意去那就太好了,我剛說通了山本,我們三個一起去吧!”

獄寺的表情微妙地變了一下,他不着痕跡地掃了山本一樣然後尴尬地撓着頭,“抱歉,十代目,我忽然想起我手頭還有工作沒有做完,既然山本跟您一塊去,我就放心地交給他好了!”

沢田綱吉點了點頭,獄寺便拖着身子離開了。

“你跟獄寺怎麽了?”沢田綱吉邊走邊問。

“哈哈,真是瞞不過綱呢,只是在鬧脾氣吧!不用擔心。”山本為他打開車門,自己繞到另一旁坐上駕駛座。

沢田綱吉沉默了,山本見狀又道,“倒是我要感謝你,剛剛沒有同意讓隼人代表去拍賣會。”

“就他那副自責的想要去贖罪的樣子我怎麽放心讓他去啊!”沢田綱吉系上安全帶揉了揉太陽穴,“山本,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獄寺也是,骸也是,是不是都對我失望了呢……”

“隼人絕不會對你失望,至于骸,他跟隼人應該不一樣吧?”

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沢田綱吉翻手機的動作頓住了,山本見狀連忙打哈哈,“抱歉抱歉,我無意揭穿你的,哈哈。”

沢田綱吉很快扯開嘴角,“真是敗給你了,山本,還記得當初去西瓦特家族救小骸時我問你為什麽雲雀前輩要成立風紀集團的事嗎?”

“當然,我還記得我當時說雲雀是想自己掌管自己的力量。”等紅綠燈時山本習慣性地檢查了下抽屜,然後把不知在這裏藏了幾次的香煙瞄準扔進了路旁的垃圾桶。

“如果我現在再問你一次呢?”

山本笑了,“大概是,雲守在家族被孤立的太嚴重,而雲雀那麽高傲的人又不肯低頭跟你說,于是就成立了風紀集團吧!”

是,與密魯菲奧雷一戰後沢田綱吉徹查家族內部資料發現被孤立的問題并不僅僅存在于六道骸一個人身上,其他守護者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被孤立的現象,他甚至發現去年自己被Reborn封閉訓練時,獄寺的幾份報告都被秘書部攔截下來,并沒有送到他手中。

守護者在家族的地位僅次于首領,且只聽從首領的命令,這樣的情況本來不可能發生,沢田綱吉甚至一直不知道。

“你們太溫柔了。”

“大家都不想拿這種事來煩你。”

“我記得我當時還問過你,‘那你呢’?”

山本咧開嘴角,目光變得專注而認真起來,“我只會為了我想守護的東西而渴求力量。”

“那我就……”話說到一半沢田綱吉突然看到街巷裏幾個地痞正圍着一個看上去文弱的青年,他慌忙拉了山本一把,“停車!”

“诶?怎麽了?綱。”

車還沒來得及停下來,沢田綱吉就跳了出去,對方只有四個人,但手裏拿着刀,那刀刃已經逼到青年的脖子上了。

“喂!快點把兜裏的錢都拿出來!你踩了爺的腳難道不應該賠錢嗎?”那人留着中分頭,染着難看的黃土色,他指了指自己皮鞋上的交易,笑的流裏流氣的。

“我已經把錢都給你們了。”青年有着一頭耀眼的紅色短發,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地面。

“這點怎麽夠!喂,我再跟你說話,你小子再看哪?找打是吧?”那人說着一拳頭便揮了上去,沢田綱吉連忙跨出一步抓住他的手。

“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沢田綱吉手下用力,那人手腕處的骨頭都跟着咯咯作響。

“你算個什麽東西啊!動……動手!”他朝同夥喊道。

幾個人的拳頭頓時朝沢田綱吉揮了過來,卻被随後跟來的山本攥住拳頭按在了牆上,“喲,就此放手怎麽樣?”

山本個子高,臉上還有疤,雖然長得很帥氣,但幾個人一擡頭就吓到了。

沢田綱吉從男人身上抽出錢包遞給紅發男子,“喏,你的錢包。”

突然,沢田綱吉瞥到對面路口一抹宵藍,一時連話都顧不上說,把錢包扔到對方懷裏便跑了過去。刺耳的剎車聲他充耳不聞,他看見骸了,那個背影絕對是六道骸沒錯!

沖過路口六道骸已經消失在轉角了,沢田綱吉剛追了兩步就聽見一陣咳嗽聲,有陣陣陰冷的氣息從牆的那一邊傳來,六道骸的聲音似乎有些痛苦,沢田綱吉能感受到對方靠在牆上那沉重的喘息聲,他甚至沒發現靠近的自己!

沢田綱吉低下頭,半響,六道骸似乎離開了,他這才開匣放出了納茲悄悄在它耳旁說了什麽,納茲順着牆角跑了出去。

“那個……”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沢田綱吉轉身只見是剛剛被勒索的那個少年,“謝謝你。”

“啊,沒關系,你自己要小心,最近這條街的治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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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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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