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笑出了聲
蕭龔這話一出,衛楠的眉皺的更加厲害了。陣眼誰都沒有看過是什麽樣的,可能是一顆珠子,也可能是一把扇子,甚至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瓦片,要是被人帶在身上,也不稀奇。
不過能帶着這麽重要的東西,這個人不用想,除妖皇外便無他人。如果這陣眼在妖皇身上,那他們想要拿到陣眼或者破壞陣眼,無異于癡人說夢。
衛楠想到這些,蕭龔自然也想到了,一時間,兩人都變的沉默起來。
半晌,衛楠才眉眼一豎,冷冽道:“不管怎麽樣,我都要試一試的。”說完,他将視線轉向蕭龔,“你們要不要加入?”
“當然!”蕭龔現在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先答應着。
“好!如果我有什麽消息,立刻來通知你們。”衛楠說完,又道:“對了,把你們的玉牌給我。”
蕭龔知道他這是要安排自己不用去侍寝,所以爽快的将玉牌交給了他。洛輕衣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根本沒有反應,不過有蕭龔在,也由不得他,雙手在他身上一劃拉,就找到了他的那枚玉牌,五十四號。
只看了一眼,蕭龔便交給了衛楠。見衛楠收好了玉牌,蕭龔卻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來,有些躊躇的指着流螢所在的屋子道:“能不能把他也安排在後面。”
衛楠疑惑的看向蕭龔。
“這,他還是個孩子,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而且他也幫過我。”想到流螢聽說自己餓的時候将他的果子給自己,蕭龔的語氣變的堅定起來。
這對衛楠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樁,要是能因此讓蕭龔欠他一個人情,他樂意的很,所以很爽快的就答應了,這才離開了他們的屋子。
看着衛楠的背影,又看了看流螢所在的屋子,蕭龔嘆了一口氣。我能幫你的也就是如此了,願你快點長大,能看清這世間的險惡。可是一想到流螢也會變得如同他們一般,蕭龔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那時他已經不是他了,也許自己根本就不會想要幫助他了吧!
沒有結果,蕭龔又回到自己的床上,擺好姿勢開始修煉。
洛輕衣見蕭龔開始修煉,也閉上了眼睛。
沒一會兒,蕭龔就又來到了那顆翠綠的相思樹下,而這次,他發現,這相思樹上的花苞好似又大了一些。
看着那些花苞,蕭龔好似看見了滿樹的相思豆一般,不禁帶了笑意。不過,他卻還是有些顧忌之前想到的那件花苞是洛輕衣身體哪部分的想法,所以并沒有伸手去碰那花苞,而是轉身坐在了樹下,開始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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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綠的樹枝下,一個一身紅袍的人一臉恬淡的坐在樹下,與那輕輕搖動的樹枝相應成趣,竟然說不出的和諧。
一晃,又是兩天時間過去了。這天,蕭龔正像平時一樣修煉,門口就響起一陣敲門聲。
皺了下眉,他起身來到門口,一打開房門,就見流螢抱着那只他從桃林帶回來的七彩羽雞低頭站在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麽事嗎?”蕭龔對流螢還是十分溫和的。
流螢聽見蕭龔的說話聲,快速擡頭看了他一眼,這才又趕緊将頭低了下去,惶恐不安的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流螢說着,将手中的雞遞給蕭龔,不安的道:“你能不能幫我将阿彩做成湯,我,我。”說到這裏,他抱緊了手中的七彩羽雞,一副說不下去的樣子。
而他手中那只名叫阿彩的羽雞也怪,跟在蕭龔手上的掙紮不同,此時就這麽任他狠狠的抱着,一聲都不叫,一點都不反抗,好似默認了流螢的做法一般。
蕭龔看着這好似有了靈性一般的雞,再看看馬上就要掉下淚來的流螢,皺眉道:“做成湯幹什麽,給青木喝?”除了這個理由,蕭龔想不出任何理由。
流螢的臉唰的一下變白了,神情變的更加不安,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狠狠的抱着懷裏的雞,好似這樣就能找到安慰一般。
那只雞好似感覺到了他的不安,竟然用嘴輕輕的啄了一下流螢的手,又用腦袋蹭了蹭,這才看向蕭龔,黑溜溜的眼睛中滿是坦然,好似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一般。
蕭龔沒想到一只雞也能有這種表情,倒是詫異了一番,這才對流螢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青木病的快要死了,有人跟我說只要他吃了阿彩,就可以快點好起來,我,我不想青木死。”說到死字,流螢忽然擡起了頭,臉上滿是堅定,“所以,請你幫我殺了阿彩。”
“要是那個人是騙你的,青木吃了阿彩根本不會好呢?”
流螢的臉上閃過一絲惶恐,不知道是為了青木不會好而惶恐,還是為了阿彩的無辜死亡而惶恐,不過瞬間,這種惶恐就變成了一種堅決,“只要有那麽一點可能就好,求你幫我殺了阿彩。”
“你為什麽不自己殺?”蕭龔看着這樣的流螢,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他不知道是誰告訴流螢的這個方法,也不知道這個方法是否有效,可是他卻知道流螢也開始變了,被這個世界逼的變了,這就是弱者的悲哀。
“我,我,阿彩是我的朋友,我。”流螢說到這裏,有些說不下去了。
蕭龔想幫助流螢,可是卻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情況根本護不住他,還不如讓他自己成長,所以猶豫了一下道:“那個青木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根本不值得你如此。”
看流螢想反駁,蕭龔繼續道:“不過如果你已經決定了,那你就去做好了,不過,最好,你以後不要後悔。至于這雞,我是不會幫你殺的,就看你自己的決心了。”
說完這番話,蕭龔關上了門,将流螢擋在了外面,這才一臉煩悶的回到了房間。
剛坐在床上,就聽洛輕衣道:“不值得。”
蕭龔被他這沒頭沒尾的話弄的有些摸不着頭腦,是流螢不值得為青木如此做,還是自己不值得為這件事煩悶,所以他挑眉問道:“什麽意思?”
洛輕衣卻淡淡的笑了笑,然後道:“我餓了!”
蕭龔一聽他這話,剛才的那些什麽感慨啊煩悶啊立刻都忘了,只剩下肉痛,這些日子被洛輕衣吃掉的桃子可不在少數了,那可是自己今後的口糧啊!而且更為重要的是,洛輕衣吃了根本也就是享受一下口感,沒多大益處,而自己而言,則不一樣了,是可以用來維持生命的。
不過既然已經當洛輕衣是朋友,他又提了這種要求,蕭龔也不好拒絕,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拿出了一個桃子遞給洛輕衣,囑咐道:“你省着點吃啊,吃完了就沒有了。”
蕭龔這句話也不知道說了幾遍了,聽的洛輕衣都能背下來了,不過他卻還是喜歡聽,聽蕭龔明明不舍得卻還願意給自己,更喜歡看,看蕭龔那眼巴巴的樣子。而這,也幾乎成了他們或者是他修煉之餘最大的興趣,就如同現在。
伸手接過桃子,洛輕衣咬了一口,贊道:“好甜!”卻不知道是在說這桃子甜,還是什麽甜。
他這麽一說,蕭龔立刻咽了一口口水。桃子的數量就那麽多,洛輕衣吃的多了,他自然要省着吃,所以今天他才吃了半個,如今桃子那甜絲絲的味道飄到他鼻子裏,立刻引得他食指大動。
自己要不要也吃一個呢?蕭龔有些猶豫,可是一想到下次找到吃的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他就将那個剛剛升起的心思壓了下去。還是等到晚上再吃吧,這樣就又省了一頓。
看着眼神變來變去的蕭龔,洛輕衣嘴角的微笑越來越大了,最後幾乎已經到了他這輩子所能達到的最大程度。最後,他終于忍不住了,捏着桃子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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