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野疆之地（4）

又是一段彎彎繞繞小路,江小凡來到了昨天來過的那個破舊木屋門前，木屋門前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空地，擺了一些三腳架曬衣服曬被褥,還曬了一些幹貨。

江小凡被族人親自送到了這裏，把離開的路堵得水洩不通。

有人進屋請族長，不一會兒族長在那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這時，一直站在人群中的餘飛不知何時站在了江小凡身後，“昨天晚上屍體出現後,這個族長也來了,我發現這個族長有點奇怪。”

江小凡面色平靜地看着前方,并未回答餘飛。

卻在對餘飛使用了支配權，第一次被使用支配權的餘飛還愣了一下,在聽到江小凡的聲音在腦中響起時，他實在是很吃驚。

他早就聽說過，真正的契約，契約主是能對他們這些契約奴進行支配的,甚至于能操控他們的身體去做一些事情。

但他從未跟任何人契約過,也就不知道這個契約裏的所謂支配到底是怎樣的。

現如今第一次接受這樣的支配，才發現原來被支配後還能通過意識交流。

這對餘飛來說,算是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他記得這個游戲裏有個【屏蔽服務】,就是當他們交談不想讓觀衆聽見,就能付費購買這個服務用上就行。

但江小凡對他們使用支配權的話，不就等同于這個服務？只不過這是免費的，但好像聽說會消耗精神力。

意識空間裏，江小凡問：【這個族長哪裏奇怪？】

餘飛整了整思緒：【這個族長看起來年老體邁，但我總覺得這只是個表象,我無法接觸到這個族長，如果能接觸一下或許能看出什麽問題來。】

這時，江小凡忽然問了句：【你的能力是不是可以升級？】

江小凡現在的玩家等級已經達到了二十八級了，但他的捏泥人能力是無法升級的，這是他自身能力，并不是游戲賦予他的，所以是沒有等級。

餘飛愣了一下說：【沒錯，這個能力是我在黃沙之地得到的，可以升級，現在才二級，要達到五級才不需要通過接觸異常人或物，就能感應出對方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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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凡像是想到了什麽，故作随意問：【你跟在我身邊的時候，有沒有發現異常？】

大虎，二虎都是泥人，憑借餘飛的能力，按理說是可以感應出異常，但餘飛一次都沒說過。

餘飛問：【是現在還是什麽時候？】

江小凡：【任何時候。】

餘飛：【沒有，只是在剛剛跟在族人身邊時感應到周邊有異常。】

江小凡：【持續關注。】

他切斷了對餘飛的支配，因為族長已經朝他走來了。

此時，人群中有一雙眼睛正盯着站在空地上的江小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江小凡，好戲才開場。

“小凡，你為何殺小黎？”族長聲音有些沙啞問道。

江小凡面色平靜道：“我沒殺。”

“看來，你也被外界風氣和思想腐蝕了，做過的事不肯承認，你難道忘了咱們野疆族的族規嗎？”

江小凡：……你們屁大的野疆族還有族規？

族長繼續道：“知錯就改，敢作敢當，勇于承認是咱們族的傳統美德，誰都不允許違背。”

“族長這話說得沒毛病，我雙手贊同。”江小凡表示他也贊同這樣的傳統美德。

師父可是從小就這麽教他的。

“既然贊同，那你就該承認你做過的事，為什麽要狡辯。”族長問。

“沒做過的事情，我為什麽要承認，難道說你們還得強安罪名不成？”江小凡掃了一圈族人，發現這些族人在聽完他的話後，一個個更加憤怒。

“江小凡，你為什麽不肯承認自己做過的事！”

“你爸那麽有擔當的人，居然生出你這麽一個懦夫。”

“他跟小黎是一樣的，都是叛逆者！”

……

接下來那些人說什麽，江小凡沒有注意聽，他腦中只盤旋剛剛那人的那句話：他跟小黎是一樣的，都是叛逆者！

不接受這些人的定罪，就是叛逆者？

江小凡輕輕蹙眉，他默默關注着眼前這些族人，發現他們在他不承認自己做過那些事情，變得更加的憤怒。

此時，不知誰在他耳邊說了句：這就是他們說的所謂叛逆者。

江小凡迅速轉身去尋找那個在他耳邊說話的人，可身邊除了一個個憤怒的族人，找不到一個像剛剛在他耳邊說話的人。

他在人群中掃了一圈，完全找不到一個合适的目标。

第一個族人沖過來，要用刀刺傷江小凡時，江小凡迅速避開，緊接着更多的族人沖上來，想要現場處決了他們認定的殺人兇手。

餘飛用布捂着臉，沖過去幫江小凡抵擋那些人。

族長看到混亂的現場，大喝道：“都給我住手！”

憤怒又瘋狂的族人不甘心地停了下來，族長走到江小凡身邊：“還不承認嗎？承認了，大家會原諒你。”

江小凡盯着眼前這些族人，說：“不是我殺的，我不會承認。”

這下所有族人都暴躁了起來，直接對族長說：“把他處決了！必須處決了！”

一聲聲高呼聲，全部都是在讓族長下命令處決江小凡，所有人神情都非常的癫狂，雙目赤紅，像是要活剮了江小凡。

族長站在原地，只露一雙眼睛的他給人神秘且威嚴，他舉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先把他關進冷湖，按照族規，三日後處死！”

“好！族長英明！快把這小子關起來！”衆人立刻沖了上來，押着江小凡離開。

餘飛這下急了，卻又不能當衆把江小凡救下，不然他和江小凡都要被關起來了。

他不能被關起來，得留在外面，跟格爾他們商量要怎樣把江小凡救出來才行。

趁着衆人押送江小凡的時候，餘飛迅速離開。

與此同時，人群中還有其他玩家，當族人去江小凡住處時，這些玩家就混在人群中出來打探消息。

當看到江小凡被關起來，這些人也都很默契地從人群中離開了。

有人攔住了要去找格爾的餘飛，餘飛轉頭看去，認出來是昨晚那個疤痕男。

他停下來說：“有事？”

“我剛剛注意了一下，發現你一直跟着那個叫江小凡的，他也是玩家？”疤痕男問。

餘飛：“對，不過現在莫名其妙被冠上殺人的罪名，三天後要處死。”

“你現在要去哪？”疤痕男問。

“去找其他玩家，把這件事給他們說一下，商量商量怎麽把人救出來。”餘飛邊走邊說，疤痕男：“我跟你一起過去吧，順便見見你認識的那幾個玩家。”

餘飛沒有拒絕，帶着他就往江小凡住處走去，進去就看到格爾，赫亞，拓思都回來了，就是不見大虎和二虎。

見他回來，赫亞立刻跑了過來，問：“到底怎麽回事？凡哥怎麽會被抓了起來？”

餘飛：“那些人跟瘋了一樣，非得逼着凡哥承認殺了人，凡哥不承認他們就要處死凡哥。”

“你說什麽！！！處死！！！他們神經病啊！不調查就定罪！？”赫亞一聽怒了。

一旁的格爾臉色也非常不好，他問：“凡哥被關去哪了？”

“我聽他們說冷湖。”餘飛說道。

“冷湖？那不是關小黎的地方？昨晚凡哥去過冷湖見小黎，當天晚上小黎就出事了，那是不是凡哥關進去，晚上他也……”格爾沒有說下去，不過大家都知道他話裏沒說完的是什麽。

“不清楚，對了，這位也是玩家，昨晚我跟他還有其他幾位玩家見過面。”餘飛想起了站在一旁的疤痕男，給格爾他們介紹着。

格爾認出這個疤痕男，昨晚他偷偷在一旁觀察時，的确看到了這個疤痕男，看起來似乎有點本事。

疤痕男看着他們幾個人很熟悉的樣子，有點意外道：“才進游戲第二天，你們就這麽熟了？應該是在休息區相處過吧。”

眼前這幾人的熟稔程度讓疤痕男很驚訝，他是從黃沙之地開始進入游戲的，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個關卡了，前兩關進入時他身邊的玩家都是互不認識，大家坐在一起都沒什麽話題可聊，而且防備心極其重。

他第一個猜測就是這幾個人應該是隊友，不然他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我們是隊友。”餘飛如實道。

果然如此。

疤痕男看着他們幾個人，“你們隊居然這麽多人，挺好。”

幾個人互相認識了一下，也各自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疤痕男也如實道：“我叫莫約。”

在這一關，他們似乎沒必要隐瞞自己的名字，他們每個人都是以真名成為這個野疆族的族人。

疤痕男說出自己的名字後，卻見眼前四人并沒有什麽反應，眼底劃過一絲疑惑。

這四人沒聽過他的名字嗎？

格爾注意到疤痕男這個細微的表情，同樣也有些疑惑，不明白疤痕男這表情是什麽意思。

不過，他對疤痕男警惕了起來，原因無他，這人剛剛反應有點奇怪。

當天零點過後，餘飛他們前往空地集合，除了江小凡，餘飛數了一下，加上他總共來了十九人，也就是說玩家都來了。

不過……

“怎麽沒看到大虎？”餘飛小聲問身邊的格爾。

格爾知道大虎不是玩家，他是不會出現在這的，不過說起來，這一天他都沒有看到大虎，只是在臨近中午的時候看到二虎回來了，大虎一直不見人影。

想到大虎跟江小凡的關系，他們猜測大虎應該是去找江小凡了。

凡哥被關了，大虎能不着急嗎？

“今天發生的事情，大家應該已經都知道了，被關的那個人也是玩家，他叫江小凡，因為昨天那具屍體的事情，被扣上了殺人的罪名，我們都是昨天才剛到這裏，非常肯定江小凡是不可能殺人，不知道現在大家對于這件事有沒有什麽想法。”

先開口的這個人就是疤痕男莫約，餘飛發現這個人似乎總喜歡以首位者的身份站出來，給大家抛出問題，帶動大家讨論問題。

“你是……莫約？”玩家中有人用遲疑的語氣問了出來。

疤痕男微微一笑，“沒錯，是我。”

瞬間玩家中就有不少人站了起來，一個個看起來神情很激動，“你居然是莫約，玩家排行榜第三的莫約！”

“玩家排行榜？那是什麽？”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排行榜的格爾有些詫異道。

“你連玩家排行榜都不知道？”坐在格爾身旁的一個年輕人問。

格爾搖頭：“不清楚。”

赫亞也表示他沒聽說過。

餘飛想了想：“我倒是聽說了，但是據說這個排行榜是需要付花幣才能買到，我沒買。”

疤痕男看了一眼格爾他們，想到上午他自我介紹時這幾個人淡定的表情，原來他們連排行榜都不知道，怪不得聽到他的名字時都沒有什麽反應。

“居然還有玩家排行榜？不知道凡哥排第幾。”赫亞好奇道。

“你說的是江小凡？”疤痕男問。

“對啊，凡哥很厲害，他應該能排上名吧。”赫亞說道。

有人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張紙看了一下，說：“這上面并沒有江小凡。”

“怎麽可能，凡哥那麽厲害，怎麽可能不再榜上。”赫亞接過那張紙看了看，那上面寫着玩家排行榜。

排在第一的是一個叫【汀】的玩家，第二名是一個叫【摩瑞】的玩家，第三名就是疤痕男莫約了。

赫亞在上面找了一圈，都沒找不到江小凡的名字。

“這排行榜是依據什麽來的？”格爾看了一眼排行榜問。

“你們沒有加入玩家公會嗎？就是通關後去玩家公會報到，把自己的等級顯示出來，排行榜就會依據玩家等級排名的，在進入野疆之地之前，這份名單上的第一名【汀】的玩家等級已經二十級了。”

衆人一聽都驚呼了，“二十級？這也太強了吧！我才五級。”

“我也才七級。”

“看來只有我才是個廢物，我二級。”

衆人開始議論起自己的等級，格爾赫亞兩人對視了一番，原來這個排行榜是玩家公會排出來的。

他們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這個玩家公會，只是他們一直沒有什麽興趣。

赫亞倒是有點想去，但格爾對這種公會有着很深的了解，知道這種公會前期好像只是提供信息，整合信息，事實上到後期會漸漸的綁定一些玩家，從而讓玩家為公會做事。

當赫亞表示要去看看時，格爾阻止了他，他們畢竟是組了隊的，什麽事情得先問問隊長。

只是幾次休息區都沒有看到江小凡，這件事也就一直被他們給擱置了。

格爾說：“我有點好奇，如果不加入公會，是不是就不會出現在排名上，那這樣的排名還公平嗎？”

“那你就錯了，就算不加入公會，也會有其他數據來源，這份排名非常公正公平，絕對真實，就像第一名的【汀】，他就沒有加入公會，但是他的數據就出現在了排行榜上。”有人解釋道。

聽到這，格爾和赫亞兩人就更加疑惑了，按理說江小凡的能力怎麽可能上不了這個排行榜？這排行榜上只顯示了前二十個人的玩家等級，第二十名的等級是十五級。

他們明明記得江小凡在貧瘠之地的時候就開通了玩家商城，玩家商城需要六級就能開通，也就意味着在貧瘠之地江小凡就已經最少六級了，現在都過了幾關了，他們不信江小凡現在連十五級都沒有。

那為什麽江小凡沒有出現在這個排行榜上呢？

兩人認定了這個排行榜并不公正，不然怎麽會把江小凡這麽厲害的玩家給遺漏了？

兩人也沒有再提出質疑，雖然沒有在排行榜上看到江小凡，讓他們挺不甘心的，但這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赫亞把排行榜還給了那個玩家，大家又開始讨論起今天發生的事情，以及接下來要怎麽應對。

……

冷湖——

江小凡怎麽也想不到，昨天自己剛來過這裏，還滅了巫魂的一縷魂魄，今天就把自己給送了進來。

此時，他就坐在狹小昏暗的石洞裏面，他也懶得打開手電筒，盤腿在一旁鋪好的草上坐下，凝聽着外面的動靜。

這個石洞裏時不時就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響起，應該是湖裏的那些生物游來游去的聲音。

江小凡并未因為這些聲音感覺到焦慮，反而心神寧靜地閉上眼睛，打算先讓自己靜一靜，好好想想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情。

按照游戲裏的情況，族長千裏迢迢把他從外面找回來，本來是讓他回來解決問題的，結果卻給他下套，讓他成了殺害小黎的兇手，打算在三天後處決了他。

那麽，族長到底什麽目的？

之前，餘飛說族長很奇怪，但因為他的能力等級不夠，無法感應出族長到底哪裏不對勁。

還有那些族人……

思緒到這忽然戛然而止，江小凡緩緩睜開雙眼轉動着腦袋四下看了看，石洞內并沒有什麽東西，依舊只有他一個人，就算只是點着油燈，他也能把整個石洞裏的情況看清楚。

可是剛剛，他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摸他的臉，動作很輕，現在又在撥。弄他的耳垂，隐約還感覺到有熱氣吹向他。

他伸手在身邊撈，卻什麽也沒摸到。

想到系統之前說過，巫魂只是被他抹殺了一縷，并沒有完全抹殺，江小凡猜測現在出現的極有可能就是那個巫魂。

現在看到他被關了進來，巫魂這是來找他挑釁了。

正想着，一道輕笑聲在他耳邊響起，“不怕？”

這個聲音？

江小凡回想昨天巫魂的聲音，跟這個聲音一點都不一樣，昨天巫魂的聲音聽着有點尖銳刺耳，聽到聲音他就能聯想到巫魂如果是個正常人的話，肯定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

但這個嗓音卻莫名有些熟悉，跟大虎的聲音一模一樣。

但江小凡卻覺得這聲音這語氣更像好人村，那個小女孩哥哥的聲音……

“你是巫魂？”先确定了對方的身份再說。

“這就被你猜到了？”對方沒有否認。

江小凡：“你不是原來的巫魂，昨天巫魂的聲音不是你這樣的。”

“是個聰明的孩子，那個沒用的東西不用我動手就自己吓得魂飛魄散了，我是新一代巫魂。”那個聲音繼續道，江小凡卻默默拿出【時空筆記】在上面寫道：是你？

寫完就聽到那個聲音又笑了：“沒錯，是我，別以為是熟人我就放過你，你這個身體，我很喜歡，不如讓給我怎樣？”

“做夢會更快點。”江小凡确定了對方的身份，把筆記本收了起來：“你不是上一關的NPC？怎麽還客串這一關的NPC？節目組這麽窮嗎？”

被說窮的節目組：我們特麽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冒出來的！

巫魂NPC：“不該你管的事情，怎樣，讓不讓？興許我能幫你通關。”

巫魂NPC一邊說着，一邊在江小凡身上游。走，江小凡感覺有無形的像藤蔓一樣的東西在自己脖子上，耳朵上，手臂上滑、動。

他動了動身體，“滾。”

“江小凡，你竟敢讓我滾？”巫魂NPC語氣冷冽，無形中透出來的壓迫十分明顯。

然而，江小凡卻根本不理會，只道：“滾得遠遠的。”

說着，他把手臂袖子撸起來，下一秒纏在他身上無形的東西迅速消失了。

他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圖案，心裏邊感動道：師父，你對我真好。

雖然紋的時候很疼，你還打了我好幾巴掌屁。股，但我現在原諒你了。

這個圖案有點類似于辟邪之類的，應對這種邪魂，巫魂非常有效。

身邊安靜了一會兒，巫魂NPC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這圖案怎麽來的？”

“我憑什麽告訴你？”江小凡沒搭理對方。

巫魂NPC似乎被激怒了，“江小凡，你好樣的。”

“謝謝誇獎。”江小凡淡定接受對方的誇獎。

不一會兒，江小凡就感覺巫魂應該是離開了，因為之後那個巫魂沒有再騷擾他。

第二天，木門被打開了，一個族人站在洞口，冷冰冰問：“江小凡，你認罪嗎？族長說可以給你兩天考慮的時間。”

江小凡有點疑惑地看着那個族人，總覺得這個野疆族的人很奇怪，承認與否不都是要被處決嗎？那有必要他承不承認嗎？

他沒有回答，對方果斷關門離開。

當天，江小凡又是一個人待在石洞裏，餘飛他們一直沒來冷湖，是江小凡使用支配權讓他們盡管調查野疆族，暫時不用來管他，餘飛他們才沒有來。

夜晚的時候，江小凡注意力被背包裏多了的四樣東西給吸引了注意力。

剛剛玩家系統提醒他：【恭喜玩家江小凡收獲守護者購買的水果【橙子】、水果【蓮子】、道具【忍者衣】和藥物【頭孢】，已收入背包，玩家可随時打開背包查看。】

他打開背包看着依次放進去的東西，守護者購買的順序是：橙子，忍者衣、頭孢、蓮子？

江小凡看到這四樣東西，習慣性地解讀成——承認。

這是他跟他師父在野外生活時，經常玩的一個游戲。

師父說：看到有頭和連，或者同音字時，就是讓你把前面所有的東西第一個字連起來讀。

師父……

江小凡立刻問玩家系統：【能告訴我給我買這些東西的守護者的名字嗎？】

玩家系統：【游戲期間，守護者信息是被保護的，只有當五地游戲結束後，守護者如果願意跟你見面，你們才能見到對方，到時你想知道誰的名字，自己親口問就行。】

江小凡沉默地盯着背包裏的東西，不知道自己解讀的對不對。

承認……

是讓他承認自己殺了小黎嗎？

于是，當第三天那個族人又出現在石洞門口詢問他是否改變主意時，江小凡開口了：“我承認。”

站在門口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江小凡居然改變主意了，不過也只是片刻就笑了：“你看你，早承認不就行了？早承認就不用受這個苦了。”

江小凡：？

什麽意思？承認他殺了小黎，就不用被關？這什麽奇葩邏輯？

正想着，對方又繼續道：“小凡，就知道你是個勇于承認的好孩子，跟你爸當年一樣，以後可不準再這樣了。”

江小凡原以為承認後，這些人就會立即把他給處死，可他萬萬沒想到承認了竟然反倒得到了原諒。

這讓他心裏邊的疑惑更濃，又一次想起他背包裏那四樣東西，守護者的确是在讓他承認，對吧。

可是守護者怎麽會知道承認了就行？難道守護者曾經也是玩家，也來玩過這一關？

看來，游戲背景不重複這根本就只是節目組忽悠人的說法，如果沒有重複，上一關好人村赫亞找到的那個筆記本該怎麽解釋？

如果沒有重複，這個守護者為何會提醒他承認？

江小凡帶着一肚子疑惑離開了冷湖，回到了他的住處。

格爾他們看到江小凡竟然回來了，一個個圍了上來詢問情況，得知江小凡承認自己殺了小黎後就被放了，讓他們幾個人震驚不已。

那可是殺人，不是殺雞牛羊，殺人只需要承認就能原諒嗎？

那這世上還要法律做什麽？

得知這一情況，完全颠覆了格爾他們的認知觀。

江小凡整了整衣服，接下餘飛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說：“這個野疆族很有問題。”

“這太可怕了。”餘飛喃喃道。

如果真的只需要承認錯誤就能得到原諒，那以後是不是還會出現更多可怕的事情，畢竟就算做了只要承認就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那個叛逆者會不會因為沒有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所以才會被殺了？”餘飛問。

餘飛這個猜測給在場人都提了個醒，想到江小凡的事情，他們猜測這不是沒可能。

這時，有族人進來，對江小凡說：“小凡，族長讓你好好休息，晚點過去找他。”

那人說話時帶着笑，跟昨天憤怒癫狂，恨不得剝了江小凡身上一層皮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感覺這個野疆族族人們太過病态和癫狂，雖然表面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但思想卻極其不正常。

江小凡朝那人點了點頭，那人就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兩更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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