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這完蛋的世界

老巫婆死的很不安詳。她是在暴怒中心火大熾，爆心而亡的。

舒世宗沒想到自己這第二重的禦情掌緣極世真法這麽邪門，竟然憑借引動、操縱人的情緒，就能把這魔門老巫婆給活活氣死。

不過這老巫婆也太弱了點，滿打滿算也就貢獻了40多點魂力。

現在他積累的魂力值已經有482點了。

看着老巫婆氣絕，舒莎不由詫異：

“你的那門功法，這麽邪……奇異嗎？”

舒世宗把自己禦情掌緣極世真法前兩重的威能敘述一遍，舒莎皺眉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麽奇異的功法。直接操縱人的七情六欲，恐怕天道宗的金仙也不過如此了。”

舒世宗倒沒有關注這個，他只是微微嘆了口氣，說道：

“之前是我一廂情願了。生在這麽一個世界，就算我想安安生生的過活，也沒那條件啊。”

舒莎反倒勸慰起來：

“這種事也不是輕易就能遇到的……洹陽府內有些個清淨地方，你不喜歡麻煩，咱們可以過去隐居。”

舒世宗不傻，聽舒莎說洹陽府內就明白她什麽意思：

“這世道壞到這個程度了嗎？洹陽府外的地方，你肯定也知道；不說出來是不是擔心路上太過兇險，憑我們兩個無法安全抵達？”

舒莎笑笑，沒有說話。

“我現在很好奇，為什麽我們在河生村安安生生的活了十五年，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卻很少遇見？難道真是所謂的新手村保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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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莎不知道什麽新手村，但大致能明白他的意思，解釋道：

“其實不止河生村，整個洹陽府內都還算比較安全的地方。若是洹陽府外，生民往往活不到三十歲，便為邪魔所害。洹陽府有沉雪真人坐鎮，她老人家嫉惡如仇，最是憐惜生民；那些邪魔外道放着其它沒人管的地方不去，何苦來觸她的黴頭？”

舒世宗接受了這個解釋。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舒世宗不由的嘆道：

“這麽說修士中還是有好人的。不過寥寥幾個好人，也起不到什麽大的作用，孽氣終究難抑。”

“誰說不是呢？可看到邪魔害人，能救幾個算幾個吧。”

舒莎前幾世見多了這種情形，最是清楚不過。

“要不……你還是去洹陽城拜師吧。”

舒世宗終究邁不過心裏的坎兒，認真說道：

“你的性格我還是有數的，前幾世應該沒少救人吧？”

舒莎臉上不見半分驕矜之色，只是無奈道：

“總不能見死不救……說起來，我能力有限，見死不救的時候也很多。”

“可若是為了我的一己私情，把你禁锢在我身邊，未來會有很多人因為沒有你而橫死。這就叫‘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舒莎聽他這麽說，卻一點兒都不奇怪。

“前世你也說過類似的話呢。”

舒世宗苦笑道：

“按你說的，前世我沒有系統，不能修煉，在這個妖魔橫行的世界，只怕和廢物沒什麽兩樣。雖然我沒親眼見到那種地獄，但我知道，為了我你肯定付出了不少。”

“這一世我既然有系統傍身，而且系統還給了我這麽一套功法，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麽天意。”

“我這個人以前最讨厭被人安排了，可看看她，”

舒世宗指了指橫屍眼前的老巫婆：

“我寧願被人安排着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也不願變成這樣。”

“莎莎，我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但就像你說的，有的事遇見了總不能不管。為了擁有保護你的能力，我會想盡一切辦法。”

“我修的功法邪門兒，到時候可能會做一些你看不順眼的事情。只是有一點請你務必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可能傷害到你的事。”

舒莎脫口而出：

“我相信。”

“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我們先回河生村，然後一起去洹陽城，你拜師，我陪着你。在這個新手村呆了十五年，我也想盡快看看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

……

舒府。

舒老爺親眼見着女兒落入水中，昏死過去，到現在還未醒。所以舒莎兩人回到家後，迎過來的，是抱着嬰兒的鄭姨娘。

鄭姨娘面色大變，她抱着兒子，半伸着胳膊，哆哆嗦嗦的說道：

“你……你們……你們怎麽敢……”

如果是以前，舒莎可能還會對她有所尊敬；可現在，舒莎只是平靜的吩咐道：

“舒家的事還輪不到你做主，帶我去見我爹。”

鄭姨娘從沒見過這麽冷硬的舒莎，不由心慌；不過轉念一想，仗着自己生了兒子，又硬氣起來：

“你們竟敢違背人宗大人們的命令！不孝女！舒家會被你連累死的！”

本來想罵的更難聽些，只是舒莎現在的氣勢令人莫名的畏懼，鄭姨娘只能把人宗擺出來，希望舒莎知難而退。

舒世宗和這娘們兒早就不對付了，此時更加不耐煩，就想動手教訓一番。

舒莎卻攔住了他，只是輕聲道：

“一個愚昧婦人，你和她生什麽氣？”

說完也不理會鄭姨娘，徑直拉着舒世宗往舒老爺的卧室走去。

舒老爺被前面的動靜吵醒，又想到今天的事，不由悲從心來；還不等眼淚流出來，便聽見房門被人打開，一道身影朝他走了來。

“爹！”

見着女兒俏生生站在眼前，舒老爺“噌”地坐了起來！

我是在做夢？

舒莎見自己父親這樣，心底淡淡的怨望早就沒了。她扶着舒老爺斜靠在枕頭上，開口道：

“關于河伯娶妻，另有隐情……”

于是将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舒老爺這才明白過來，氣沖沖地爬起來，就要去找李老財和老巫婆算賬。

“父親不必動怒。這件事惡人已經有了報應。我今天是來和你說一聲，明天我們就要去洹陽城了。”

“哦……是去道宗拜師嗎？”

舒老爺說着，旋即狂喜起來：

“我老舒家出了一個神仙？！”

舒莎微笑着道：

“只是有修道資質，神仙之說還是太誇張了。”

“那也很了不起了！”

舒老爺拉着女兒的手，一個勁傻笑。

舒莎卻慢慢松開老爺子的手，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個頭，道：

“天道無常，女兒去了天道宗，以後便無法在您身前盡孝；還請您老人家，務必要保重好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