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還是有希望的

中午兔巴說的客人來了。一位滿頭銀發面如滿月的老太太。

月姐很激動的樣子，向唐寧介紹老太太是宋夫人的結拜姐妹張佩蘭醫生，是國寶級中醫傳承人。

唐寧禮貌地向老太太笑笑。老太太拉住唐寧的手上下打量，滿月似的臉笑得如春風般和煦。

“其實我早該去英國看看的，當時正好趕上一個學術研讨會要帶學生，一下子就耽誤到現在。”

唐寧知道老太太說的是她剛到宋夫人在英國的莊園，宋夫人想讓老太太過去對唐寧的身體條件做個檢測。聽起來好像為了唐寧當時的失憶症治病，後來唐寧才想明白，宋夫人的目的是想她的中醫幹姐姐确定一下唐寧的身體底子是否适合給宋家生孩子。宋家需要健康聰明的子孫……

“昨天我接到電話就趕緊推掉了手上的事，今天總算趕過來了。你的手怎麽這麽涼，我先給你號號脈。”

老太太邊說着邊伸手搭在唐寧的手腕上診脈，雙眸精光閃閃在唐寧臉上打量。

老太太既然是宋夫人的幹姐姐，肯定見過艾麗絲，宋夫人也肯定告訴她唐寧是給宋致遠生孩子的工具。

“怎麽樣？”

月姐緊張地盯着張佩蘭。老太太擺手示意月姐不要出聲。

唐寧心裏苦笑，老太太這是在幫她把喜脈呢！

和宋致遠的初夜弄得滿床狼狽，月姐是明白人，當然着急向宋夫人報告好消息……

“不錯，身體底子是弱了些，不過這兩個月的調養還是挺管用的……你跟我說說都吃過什麽滋補藥，我再給你開些提氣補血排郁散結的方子。”

“不記得了。”

唐寧哪記得住在英國莊園，宋夫人一日三餐讓廚房給她特意炖的藥膳。

“要不要現在問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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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大致也能了解我那妹妹的手段。”

老太太掏出老花鏡走到桌前提筆寫方子，月姐跟過去聽老太太囑咐怎麽煎藥。

唐寧望着兩人的背影心如枯井。沒有什麽方子能開解她的心，她的心已經死了。一個替身不需要有思想，做一具乖乖的玩偶，等着被人播種結籽就好。

月姐拿着藥方千恩萬謝準備送老太太出去。

老太太看了唐寧一眼笑了，愛憐地撫在唐寧的肩上。

“你是個堅強的姑娘，凡事要想開些。心思郁結對身體不好！你不用為你致遠哥擔心，他的眼疾會好的。我這回特意帶了一個方子，只要他堅持用藥就能和以前一樣去環游世界了。”

“那太好了！少爺肯定會堅持用藥的。”

月姐聽到這話非常激動，接過老太太遞來的一張泛黃的紙片，激動得雙唇發抖。如果宋致遠能在她手上雙眼複明，那宋家給她的獎金沒有千萬也夠她安度餘生了。

唐寧聽到這話卻沒有半點反應，依然神情木然地盯着桌上她的包袋垂着的兔子公仔吊墜。

“唉，方子太老，藥引子難找。我已經和宋夫人說過了，如果實在找不到藥引子，配齊這些藥也行。只要堅持敷眼睛，也許一兩個月，也許一兩年，致遠的眼睛總歸還是有希望的。”

老太太轉身掩去無奈的神情，跟月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