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揮揮衣袖

唐寧鎖好門回到床上再也睡不着了。

宋致遠讓他表弟拿回支票，擺明了是要趕自己走。宋致遠既然這麽讨厭自己，自己還死皮賴臉留下幹嘛！

唐寧決定天亮就離開。

天亮了，兔巴還沒回來，唐寧收拾好行李坐在窗邊發呆。

月姐請唐寧去餐廳吃飯。唐寧機械地跟在月姐身後走進餐廳，擡眼看見靠在椅上的宋致遠。唐寧的心顫了一下停住腳步。

“尼基小姐來了。”

“嗯，坐吧。”

月姐拉開椅子回頭奇怪地看着唐寧。唐寧面無表情地坐下。

宋致遠摸着眼上的紗布，似乎想把紗布解下來。

“少爺您再堅持堅持。如果這樣吃飯不習慣，我讓人幫您。”

月姐正叫人上菜，回頭看見宋致遠的舉動，緊張地上前勸止。

“吃飯還要人幫，你真當我是廢物？”

“不是的，不是的……”

月姐想解釋幾句，宋致遠擺擺手。這時候傭人端給宋致遠一碗粥，宋致遠抓起面前的勺子插到粥裏，舀出一勺還沒送到嘴邊，勺子一歪全灑到了墊在腿上的餐巾上。月姐吓得趕緊過去收拾，宋致遠摔掉餐巾。

“以後我只吃面食，不要再給我喝湯湯水水。”

“那怎麽行，營養會跟不上的。這些藥膳粥都是張醫生給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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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姐話還沒完，宋致遠已經拄着手杖出了餐廳。月姐只好跟在宋致遠身後照應着。

餐廳裏只剩下唐寧，傭人們還在不停上菜。唐寧倒樂得吃飽再走，也不客氣，每道點心都嘗嘗。

月姐去照應宋致遠，唐寧就成了沒人管的閑人，一個人從餐廳出來竟然還迷了路。

“怎麽住偏院的兩個表親鳥不悄地走了？”

“可不是嘛，早上我過去收拾的時候屋裏亂七八糟的，好像走得挺匆忙。”

“該不會出了什麽事吧？”

“能有什麽事！”

“得了，咱還是關心關心自己，這個月能不能漲點工資，犯不上關心人家有錢人。”

“是啦是啦，咱們在這做工都快小半年了，也該給咱們加薪水了……”

兩個傭人邊說邊從假山經過，唐寧上前問路，引得兩個年輕傭人掩嘴笑，順手指着門廊拐角。

“少爺不讓我們随意進出後院，您只好自己回去了。”

兔巴正大腿撬二腿躺在床上吃蘋果，唐寧進門看它一眼就像沒看到一樣，拎起行李就往外走。

“喂喂喂……傻妞你這是幹嘛？”

“回家。”

“回家？你不是決定留下來了，怎麽又要走了？難道宋致遠又要趕你走？應該不會呀！我聽說他都願意讓你給他上眼藥了……”

“少啰嗦，要走趕緊走，不然我一個人走了。你樂意去哪去哪……”

唐寧說着已經出了門，兔巴看唐寧是來真的急忙跳起來跟上。兔巴跳到唐寧的包上雙手摟着包袋，還不忘繼續啃蘋果，終于幾口啃完扔掉蘋果核，朝唐寧嘻嘻笑。

“太好了，你終于想通了。昨天就不該留下！你說你哪有本事給宋致遠治眼睛，拿到錢走人，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少貧嘴，支票他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