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怪老頭

“怎麽樣？看中哪些花了？小姐是喬遷新居，還是布置別墅花園？如果不會挑，我可以給你介紹介紹。保證實惠經濟，布置一個兩百平方的庭院，一年四季的觀葉植物和交替盛開的鮮花，估計有個五六千也就夠了。如果還有水池，最好再養些睡蓮水草……”

老板喋喋不休熟門熟路。把唐寧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想買紫色的昙花。”

“什麽？昙花，還是紫色的昙花？”

老板撓着肚皮的手不動了，驚詫地盯着唐寧。

“有沒搞錯！哪有老板賣昙花的……”

“為什麽？”

“為什麽？還用問嘛！用腦袋想想也知道了，昙花只在大半夜開那麽一時半會，誰會拿來裝飾家裏。小姐，你要是想找昙花，還是趁早不要白費力氣。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這個市場沒有哪家有昙花賣。”

看賣花老板急赤白臉的樣子不像是胡弄人，唐寧心涼了大半截。拉了拉包上的兔子公仔，才有勇氣離開。

可能是被唐寧失落的神情給打動了，賣花老板叫住唐寧。告訴她昙花一般是養花玩家之間流通的品種，因為消費市場比較小，花市肯定是不會上貨的。

“那我怎麽才能找到那些玩家呢？”

唐寧轉憂為喜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這個嘛，一般公園裏那些養花遛鳥的大爺大媽會互相交流栽培心得，你可以去城北公園看看。不過……”

賣花老板翻了翻眼皮，斜眼望向一條街攤位的最深處，朝唐寧努努嘴。

“我好像聽說最裏面那家攤位的怪老頭，家裏養了不少昙花。他老伴有一種慢性病，不知在哪尋了一個偏方。昙花盛開的時候趁新鮮摘下來，然後泡在桂花蜜裏封存到冬至以後，取出兌水沖服。不過我也只是聽說，從來沒見他老伴到他攤位來過，不知道得的病是不是好了。我不太相信什麽偏方，有病還得去找醫生。都什麽年代了，醫院的設備多先進……”

沒想到膀大腰圓的賣花老板是個話痨，說起來沒完沒了。唐寧出于禮貌終于等他說完，向他道謝，趕緊朝最裏面的攤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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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中有個聲音似乎在提醒唐寧，她要找的藥引子就在那個怪老頭那裏。

唐寧激動得心跳加快，臉色發紅。走到老者的攤位前已是滿頭大汗。

“老板，我要買昙花。”

唐寧朝蹲在地上抽煙袋的白發老者露出微笑。

白發老者頭也沒擡，伸長手裏的煙袋朝唐寧揮了揮。

“沒有。你去別家看看。”

“我都看過了，他們說您家裏有。”

老者聽完唐寧的話渾身震了一下，蹲着的雙腳似乎站立不穩。急忙用煙袋鍋拄在地上，才勉強沒有摔倒。

“不好意思姑娘，我家裏的昙花都死了。”

老者終于擡頭瞟了唐寧一眼，又垂頭自顧自地彈煙袋。對唐寧這單生意顯然沒有興趣。

唐寧急了，她才不相信老者的話。

“大爺，我需要昙花治病救人。麻煩您就幫幫我，聽說您養昙花也是治病用的，您說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您。”

“沒有，你去別家逛逛吧。我要收攤了。”

白發老者磕光煙袋鍋裏未燃盡的煙絲，起身在鞋底上蹭了幾下，轉身開始收攤位。把唐寧一個人曬在太陽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