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既然沒有錢買通,他也只好永遠地毀掉
第56章既然沒有錢買通,他也只好永遠地毀掉
連尚雲樂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我是醫生,不是法醫,驗傷不是我的專長。”
就像普通醫生只能判斷傷口是壓傷,還是銳器割傷一樣,醫修也只能看出傷痕到底是違禁符咒造成的,還是不小心被靈氣傷到。
“我只能說,這絕對是殺傷性違禁符咒造成的傷,一般的符咒,根本傷不了劍府。”
“不知道是什麽違禁符咒造成的,但兇手已經清清楚楚。”餘嘉妮紅着眼圈,咬着牙罵道:“向永康跟齊宜珊兩個活該遭天譴的!吃槍子真是便宜他們了!真該将他們千刀萬剮!”
向永康……杜晚晚回憶着,指尖下意識地動了動,想點在什麽上面,一動才發現,她的手還被裴星遙緊緊地抓着。
他仿佛毫無知覺,陷入了沉思了。
有點奇怪。杜晚晚很輕地晃了一下手,将他喚回神,又問道:“尚醫生,治療思路有了嗎?我這個身體,明天能出門嗎?”
尚雲樂雖然在錢這方面确實抵不住誘惑,這點她承認,但拿錢辦事的規矩她懂。只是這麽一段時間,她心裏已經有了初步思路,說:“我等下會給你做一份詳細的檢查報告,你現在只是痛得脫力了,讓你的家庭醫生給你做點益氣補血的藥茶,先吃着。給我準備一個幹淨的套間,我要把我的資料跟一些做藥品的儀器搬過來。”
“不必了,列一個采購清單,我讓羅爺爺去買。”
“……”尚雲樂差點想說那些儀器都很貴,但是話到嘴邊,又想起她家的資産,登時止住了。片刻後,她才接着說:“行。”
然後略一點頭,拿着電腦就走了。
“尚醫生,這邊請。”羅振擡手。
杜宅占地極大,除了主宅,還有兩棟小樓。考慮到醫生的特殊性,羅振讓尚雲樂在主宅裏随便挑選房間。
“三樓、四樓都是套間,每一層有4套,尚醫生看中哪套,就住哪套。你覺得哪裏礙事,就跟我們說,我們馬上把東西移走。”
羅振說着,帶着她上了三樓,打開了一個套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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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間”,其實比尋常的一整套房子都大,目測有120平左右,每一套都有專門的電梯出入。裏邊有會客廳、書房、健身房以及主卧,都配套了衛生間。主卧除了衛浴室,還有寬大的衣帽間。
主卧都收拾得極為整潔,但毫無居住痕跡。
尚雲樂随口問:“為什麽是三、四樓?”
“主宅只有三、四樓是客房,二樓跟五樓都是主房。五樓是我們老先生跟清嘉小姐的舊居,我們平時只打掃。除了一個小套間是我住以外,家裏的其他員工都住在一樓。至于二樓,大小姐身體不好,不方便上上下下,大套房一向是大小姐住的。旁邊的兩個套間,是裴助理跟餘醫生的。”
“那個男助理,也住在杜宅?”尚雲樂忍不住問。
“裴助理有自己的住所,但有時候為了方便處理公司事務,偶爾在杜宅留宿。”
這一路走來,已經可以看到,杜宅是方方正正的布局。三樓除了四個面積120平左右的套房,還有個公共客廳、小廚房跟小餐廳。尚雲樂實在不相信,他口中所謂的“小套房”是什麽樣子。
她選了三樓東南的一套房,強迫自己不去想這棟房子的價格,忍住拍照發朋友圈的沖動,打開電腦,開始寫檢查報告。
樓下的大套房裏,餘嘉妮也準備去做益氣補血的藥茶,她本來想把田思思留下,但杜晚晚說:“你們先出去,叫你們再來。”
她……要跟裴助理單獨在主卧裏相處嗎?
餘嘉妮詫異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不敢違抗,帶着田思思走了。
房門被無聲地關上,杜晚晚的手又晃了一下,輕聲說:“坐下。”
短短一個多小時裏,實在是經歷了太多。裴星遙這才發現他還抓着杜晚晚的手,登時渾身一顫,趕緊松開。
他規規矩矩地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努力不去感受手掌殘留的觸感,也努力不去擦手心上的冷汗。
雖然,她肯定已經知道了。
裴星遙的喉結滑動了幾下,問道:“您有什麽指示?”
杜晚晚靠在柔軟的枕頭上,長發散落,穿着一件純棉質地的純白色長袖睡裙,寬大的圓形領口,讓她瘦弱的鎖骨彰顯無遺。在寬大的四柱床、枕頭和睡裙的襯托下,她的臉顯得格外地小,格外的消瘦,蒼白又孱弱。
仿佛一碰即碎。
可是她的話,卻氣勢不減。
“說說看,違禁符咒是怎麽回事?”
說出前世的事,肯定很叫人震驚,好在他之前用了“做夢”這個說法。裴星遙開口,聲音還有點嘶啞。
“我跟您說過,做夢的事。在夢裏,您非常地渾渾噩噩,除了聽丁之遠的話以外,幾乎沒有自己的思想。夢裏的我還活着的時候,曾經聞到您身上有一種非常奇怪的香味。我原本想不起來的,但是那天在賀宇酒店,我在窗外聞到了鄧成濱準備給向晚意使用的違禁符咒,味道跟我夢裏的一模一樣。”
他說完,試探地看了她一眼。
眼神裏都是忐忑。
杜晚晚點了一下頭,表示接受這個說法了,又問道:“當時為什麽不告訴我?”
裴星遙垂下眼眸:“太過匪夷所思了。”
就算不提前世經歷過,只說他在夢裏聞到過,就懷疑鄧成濱手裏那個符咒會害她,這誰會信?
“而且您已經把丁之遠送到監獄裏了,跟夢裏的渾渾噩噩也不一樣,我以為有我在身邊,就不會讓人再用這種符咒害您。只要我留心就好,我不想讓您害怕。今天尚醫生說您曾經被違禁符咒毀了劍府,我才想到……”
他擡起頭,鄭重之色下面,是翻滾的怒火:“或許,違禁符咒早就在您身邊了。”
聞言,杜晚晚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裴星遙一邊怒火沖天,一邊被她看得有些忐忑,有些膽怯。那目光叫他的心跳漸漸加快,他忍不住問道:“您……您不下令嗎?”
“一般人在這種時候,通常會說‘我一定要如何如何’。”杜晚晚提醒着。
裴星遙搖頭:“不,我跟您不一樣。”
杜晚晚挑了一下眉。
這是個疑問的表情。
裴星遙只能将話說得直白:“我們之間,跟其他的人不一樣。我們之間,做主的永遠是您。我是聽您指令的人,是您的下屬,是……”
他嗓子突然幹渴,那幾個字好像有千鈞重,一個形容,等同于承諾和承認。他試了又試,始終說不出來,只能改口。
“……是您的盔甲。”
說完他就想給自己一劍。
他可是劍修的劍,劍修一往無前,無所畏懼。他呢!連一句“我是你的劍”都說不出來!
簡直了!
杜晚晚沒有發現他語氣不對勁,只對他的答案很滿意。
她聽說,有些男人即便不是種馬也不是渣男,但大男子主義強烈。在他們看來,女性就是嬌小、柔弱、沒有主見的代名詞。而他們男性,都是強壯、堅強、果斷的,就應該什麽事都由自己做主,女性就應該聽話。
但杜晚晚并不這麽想。
“男性天生應該為女性做主”,是一個謬論,男性不等同于強者,女性也并非全都是弱者。強者跟弱者之間,也并非是弱者就必須無條件地服從強者。
正确的說法,應該是“強者天生應該保護弱者”。
是保護,不是為誰做主。
裴星遙現在的表現,就非常令她滿意。
杜晚晚嘴角露出個笑,将這個問題撇過了,下令:“去給我聯系玄管局,就說我懷疑向永康的案子沒有那麽簡單。跟他們說今晚尚雲樂的檢查結果,然後跟他們申請個驗傷。搞定之後,去辦公系統給我請個病假。”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裴星遙知曉,立刻着手去做了。
這天晚上,杜宅外面一直有輛面包車停在隐蔽的角落,不停地跟電話那邊彙報着。
“于總,尚雲樂進去之後一直沒有出來。”
“裏邊什麽情況?”
“進不去啊于總。”跟蹤的手下吐苦水,“自從項陽鴻出事之後,現在杜宅的安保那是固若金湯,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至于收買杜宅的員工?
對不起,收買不了。
杜晚晚給的年薪就有三十多萬,随随便便給個獎金就是十萬,高興了就獎勵個幾萬。就這手筆,老老實實在杜宅呆着,一年收入百萬不是問題。只要不犯罪,不背叛,這工作能幹到退休。
杜宅裏的消息,他們一個字也打聽不到,只能在外邊蹲守着。
但是,蹲守也是有價值的!
至少,他們已經蹲到了尚雲樂進入杜宅這個新消息嘛。
可是……于崇眉頭緊緊皺着,光有這個消息,還不夠。
就在這時,他手機忽然跳出一條消息。
是一張照片,拍的是潤嘉文娛辦公系統的考勤界面。
一條最新的請假消息浮在最上邊。
【請假條:總裁杜晚晚因病請假一日,請假時間12.5,回歸時間12.6】
白天才在公司罵了一頓考勤,明天就要請病假?她是不是太……
不,不對,杜晚晚是以身作則的人,決不會搞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事。她會請病假,肯定是身體出了大問題!
于崇立刻給盯梢的手下發消息,第二天上午9點,盯梢的手下就打電話過來報告道:
“于總,杜宅有兩輛車從宅子裏出發了,一輛是勞斯萊斯幻影,看方向是往郊區尚雲樂的研究所去。另一輛是普通奔馳轎車,不知道去哪。于總,我們該跟哪一輛?萊斯萊斯嗎?”
“不!”于崇立刻意識到這是個桃代李僵之計,“你們跟着那輛奔馳!一定要把她去哪給我拍下來!”
盯梢的人聽令跟上,發現這輛奔馳車混在車流中,竟然是往市人民醫院去的!到了市人民醫院之後,車上走下一男一女,雖然都戴了墨鏡跟帽子,穿着厚重的羽絨服,但是盯梢的人經驗豐富、眼睛毒,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這就是杜晚晚跟她的助理!
“于總,杜晚晚去了人民醫院!我們的人跟在後面,說她往檢查區去了。”
人民醫院的門診樓有好幾層,檢查區在11樓。盯梢的人戴着鴨舌帽,遮住臉,不敢跟杜晚晚和裴星遙同乘一部電梯。但他跟杜晚晚的電梯就差了幾秒,走出電梯的時候,還看到杜晚晚那黑色的羽絨服身影就在前面。
“人還在。”盯梢的人掩藏着耳機,輕聲彙報着。“看樣子,似乎在等待做檢查。”
他不知道,那個穿羽絨服的身影,已經換成了田思思。
杜晚晚跟裴星遙,已經坐電梯上了20樓。
電梯裏的标識是:
19樓,普通法醫鑒定科。
20樓,玄學法醫鑒定科。
一走出電梯,就對上了個面容嚴肅到淩厲的高大男人。
杜晚晚微笑着打招呼:“鐘督察,好久不見。”
這人正是此前處理賀宇酒店的江城市玄學管理局刑偵隊大隊長,鐘疏随。
鐘疏随不善言辭,略一點頭:“杜總。”
然後帶頭往前走:“你的情況,昨晚你的助理已經跟我們說了,你提供的線索非常有價值。現在,麻煩你做個詳細的傷情鑒定。”
他出于保密規定,什麽都沒有明說。但杜晚晚清楚齊佳玉的劇情,從他這段話裏,就能猜到,玄管局也覺得二十年前的縱火殺妻案有貓膩。
齊佳玉的說辭前後矛盾。
杜晚晚記得系統給她的隐藏劇情裏,齊佳玉的供述說,“我帶着他老婆生的孩子離開醫院,按照向永康說的,給這孩子灌藥,把她的靈根和經脈都廢了。向永康本來要我掐死這個孩子的,但是我看着五個人都死在我手上,很害怕,就把孩子再丢在路邊。”
當時杜晚晚就覺得這段話怪怪的。
向永康既然交代了齊佳玉,要她把剛出生的孩子帶走,掐死,又為什麽還要大費周章地要毀了她的經脈、靈根、劍府?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但當時她被仇恨遮住了心,覺得是向永康憎恨她的母親,将怒氣發洩在她身上,所以先對她倍加折磨,再殺了她。
現在想來,才想到事情不太對勁。
二十年前的案子之所以能成功,那個易容許可符功不可沒,而她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病弱的樣子,灌藥是做不到的,必須使用管制類殺傷符咒。
不管是易容許可符還是管制類殺傷符咒,都不是輕易能弄到的。用靈氣沒有複蘇之前的凡人世界打比方,易容許可證幾乎等同于有毒化學物品買賣許可,而管制類殺傷符咒,等同槍支,這都是對社會危害極大的東西。向永康要是有本事弄到,還會二十年依舊只是恒晨集團的總裁而已嗎?
可二十年前的案子裏,又實實在在的出現了易容許可符跟管制類殺傷符咒。這兩種符咒從哪來的?是不是有銷售渠道?是不是有個地下販賣團夥?
這都是玄管局刑偵隊的工作。
說不定,他們暗地裏都已經立案了。
而報仇,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杜晚晚按着心裏的殺意,跟着鐘疏随去見了法醫,做了傷情鑒定。她以為要過很久才能出結果,沒想到傷情鑒定一做完,剛走出鑒定室,鐘疏随就指着走廊外的長椅說:“杜總,請等一下。”
“很快就能得結果?”杜晚晚有些詫異。
鐘疏随看了她一眼,表情複雜,似乎在思考怎麽措辭,才不違反保密規定,又能告訴她原因。
直覺告訴他,适當地将情況告訴這個女孩兒,對破案有很大的幫助。
“昨晚,你的助理将你的體檢結果跟我們玄管局說了,他說你曾經被毀了劍府。這個線索指向很明顯,世上能毀去劍府的符咒就那麽幾十種,法醫那邊對照一下符咒殘留的法術,就能得出結果的。”
話音落下,辦公室的門就打開了,一個中年女法醫叫道:“鐘督察!”
“聶法醫。”鐘疏随迎上去,“出結果了嗎?”
聶法醫看了一眼旁邊,鐘疏随馬上道:“沒關系,受害人有權知曉,你說吧。”
裴星遙也迫不及待地問:“是什麽符咒?”
他自然腦子裏的玄學知識儲備已經非常強大了,昨晚想了一夜,又去各大資料庫查了一晚上,連外網都上了。但是,一無所獲。
歷史上确實存在很多種能廢了劍府的厲害符咒,但那都需要分神期以上的修為才能寫出來,而且不是什麽人都能用的。使用的人,也必須是元嬰以上的修為。
在靈氣複蘇時代,玄學科學已經相當發達,把修仙跟修煉分開了。只有修仙的人才會修境界,每提升一個境界,都要經歷一次雷劫,然後增長壽元。修煉的人,都是只修法術,基本都是煉氣、築基修為,不會再提升境界的。
齊佳玉就只是修煉,沒有修仙。且不說向永康去哪裏接觸到分神期大能,就算他真的能買到分神期的強大符咒,齊佳玉又怎麽能用呢?
裴星遙百思不得其解。
“是雷火符。”聶法醫說。
鐘疏随、裴星遙、杜晚晚都愣了一下。
雷火符?怎麽可能?
“你們聽我說完。”聶法醫繼續道,“符咒鑒定是普通的雷火符,但破壞劍府的核心力量,是一種叫做紫陽毒鹽的物質産生的。這是種已經被我們國內明确禁止生産的材料,用這種材料混合朱砂寫的雷火符,在雷火的催化下,紫陽毒鹽産生變化,具有非常強大的毒性,能直接把劍府給腐蝕了。”
“用形象點的比喻來說,如果是被強大的符咒或者劍意毀去,劍府會‘碎裂’,是碎片狀态。這種情況下,就很難鑒定到底是什麽樣的符咒跟劍意把劍府毀了,只能鑒定毀了多少。但如果是用有毒物質,劍府會‘被腐蝕’,是萎縮狀态。萎縮的地方,是會殘留毒素的,很容易鑒定出到底是什麽毒素。”
聶法醫說着,充滿憐愛地看了杜晚晚一眼。
這姑娘,不容易啊。
鐘疏随也不忍心地看了她一下,但目光之中,更多的是思考。
思索這個紫陽毒鹽的來歷。
他正把國內持着有毒材料生産許可的企業名單過一遍時,杜晚晚忽然開口:“鐘督察,我的助理跟你說過賀宇酒店的違禁符咒,曾經在我身邊出現過的事嗎?”
鐘疏随目光一動,沒有正面回答,只問道:“怎麽?”
杜晚晚對他的性格拿捏不準,但對裴星遙,她可太了解了,前後一想,就确定裴星遙肯定跟鐘疏随說過,便道:“我覺得,違禁符咒的銷售渠道,可能在娛樂圈。”
“唔。”鐘疏随依舊不置可否。
然後呢,又怎麽樣?
杜晚晚微微一笑:“我想在玄管局……啊,不,在鐘督察這個報備一下。然後,作為線人,進入娛樂圈找點證據。”
“你?”鐘疏随可不知道她的手段,只看到她瘦瘦小小的,聽說還非常病弱,不由得皺緊眉頭,一口否決了:“別說吊威亞了,就是讓你拍個現代劇,上個綜藝,沒到半小時,你就得累暈倒。還是算了,感謝你的配合……”
“鐘督察,進娛樂圈,不只有做藝人這一種啊。”杜晚晚笑得更燦爛了,“藝人,得求着人家,我麽,習慣做個被人求着的金主投資商。事關我自己的安危,我這邊就這麽定下了。鐘督察,這是我跟我助理的名片,勞煩您收下。要是有情況,我們打110。”
這小姑娘,說一不二啊。鐘疏随有些頭疼,又有些欣賞,制止道:“別,不打110,太張揚了,聯系我。”
他把自己的微信二維碼亮出來,加了杜晚晚的好友之後,又把自己的號碼發了過去。
“這是我工作號,如果我實在不方便接電話,會自動轉到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你放心。”
“我沒什麽不放心的。”杜晚晚笑着把號碼存了,握着手機對他揮揮手。“鐘督察,等我好消息。”
然後帶着裴星遙,走了。
她面帶微笑地進了電梯,下樓,回到車上。
直到車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的臉色才瞬間沉下來。
大小姐……裴星遙只敢在心裏叫着,餘光也不敢看一下。
“開車,回家。”她吩咐着,周身氣場淩冽森寒。
一直到車子開出十多分鐘,她身上的寒意才漸漸消退了,開口問道:“于崇的人怎麽樣?”
“還在盯梢,我們的人已經全都掌握了他們的行蹤。”
杜晚晚什麽都沒有繼續說,但是裴星遙看到,她繃直的腰松懈下來,軟軟地靠在椅背上。
他也松了口氣。
看來,她已經有主意了。
他不用擔心了。
對眼前的事态,真的讓裴星遙去處理,他也不會處理不好,全無主意。但是他還是覺得,他們大小姐更喜歡做主,他們大小姐不會沒有主意。所以,他更願意聽她的吩咐,按照她的決定去做。
他相信她的一切決定。
回到杜宅時,尚雲樂也回來了,采購的醫修用儀器也全部到齊。羅振将套間裏的會客廳拆了,按照尚雲樂的意見裝成了個醫修用的實驗室。
尚雲樂給了杜晚晚一份詳細的檢查報告,附詳細的治療方案。
“雖然你的內府是什麽符咒、什麽毒素造成的,我沒有權限檢驗出,但是你放心,這種毒素我可以治療。你的身體,也必須從治療毒素開始,只有将所有的毒素都祓除了,才能用藥,讓你的經脈、靈根、劍府重新長出。從今天開始,我會慢慢地給你注入解毒的藥物,抽取毒素。次數……不确定,只要你的身體狀況允許,就進行。”
尚雲樂說着,頓了一下,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不該往下說。
對身體注入物質是非常危險的行為,稍有不慎,就會喪命。按照常理來說,她必須跟患者說明用的是什麽藥物。沒有确切的藥物,她應該說自己用了什麽成分、比例是多少、添加的順序等等信息,在患者自願且确定的情況下,才開始治療。
但是……這個解毒劑,是她暗中申請的一項專利,連尚家都不知道,她不想洩露。
遲疑之間,杜晚晚已經點頭:“行,你弄好了告訴家裏的員工,或者直接聯系我,我在書房裏處理事情。”
說完,轉身就走。
“哎!”尚雲樂忍不住叫住她,“你不擔心嗎?我,我可是……”
“尚醫生,我知道你為什麽針對我,也知道,你現在對我沒有太多敵意。你應該已經詳細查過我的資料了吧?我是怎麽弄死向永康、姚克涵的,網上都有帖子,不難查到。你心裏很清楚,弄死我,我的助理跟杜家的員工們,就會把你送進監獄裏。那十億酬勞,你一分都拿不到,還得把這輩子搭上,只有死路一條。只有我活着,恢複健康,你才能拿到錢,後續,我們也才有更多的合作。”
“這個世上啊,除了我的親友,就屬你最不希望我死。那麽,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杜晚晚回頭一笑,帶着裴星遙去書房了。
那點笑意幾乎沖進了尚雲樂的心底,她從沒有見過如此坦白、如此聰慧的人,也沒有被人如此信任過。
治療的第一管解毒劑,幾乎是她忍着淚完成的。
等她拿着解毒劑去書房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女傭田思思給她開了門。寬大奢華的書房裏,杜晚晚跟裴星遙一人一臺筆記本,正在看着什麽。
見到她來,兩人都把筆記本合上了,裴星遙從沙發上起來,走到杜晚晚那身邊,杜晚晚還坐在鋪着厚厚毯子的搖椅上沒有動。
她擡頭問:“尚醫生,這裏可以嗎?”
“你怎麽舒服怎麽來。”
尚雲樂取出注射器,讓她的手臂搭在一個小幾上,給她消毒之後,小心地注入了解毒劑。解毒劑注射完畢,她又緩緩地往外抽取,竟然慢慢地從她體內抽出一管紫紅色的液體來。
那管液體抽出之後,田思思驚喜地叫道:“大小姐,你臉色好多啦!”
她原本蒼白的臉上,竟然多了一分血色!
杜晚晚也明顯感覺到,身體好受了一點。
她原本的身體好像有個什麽力量捆住一樣,稍微情緒激動、多消耗一點體力,她就氣力不足,還容易喘不過氣。現在,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個禁锢的力量小了一點點。
她看着尚雲樂将裝滿了紫紅色液體的針管,小心地裝進一個墊滿了保護符咒的箱子裏,動作慎之又慎,不禁心中一動。
“這是什麽?”
尚雲樂遲疑了一下,才說:“是你劍府被毒素腐蝕後,産生的有毒液體。平時混在你的血液裏,遇到解毒劑之後,會暫時跟血液分離。”
她想了想,又拿起針管,非常小心地推了一下,滴了一小滴在盒子的墊棉上。
只聽滋啦一聲,厚厚的墊棉登時燒出一個洞,并且不斷擴大,直到遇到盒子邊沿的防護符咒,才消失。
“這……!”田思思等人登時色變。
“劇毒物質。”尚雲樂說。
杜晚晚卻想到另一件事:“你準備怎麽處理這些毒素?”
尚雲樂動作一頓,含糊地說:“這個你別管。”
也就是說,她其實沒有處理有毒物質的途徑。畢竟在這個科學修仙、法治修仙的年代,就算是醫用垃圾,都有嚴格的處理标準。像這類有毒物質,處理起來更是又麻煩,又需要萬分注意。尚雲樂只是個私人科研所的醫修,沒有處理毒素的資格。
交給她……或許以後會被她用在想不到的地方。
杜晚晚的神色沒有動,只是說道:“我今天去做了傷情的司法鑒定,并且以後要經常去,玄管局已經知道我身上帶了毒素。”
尚雲樂收起針劑的動作一頓。
“尚醫生,會有個聶法醫跟你聯系的。”杜晚晚一句話就把毒素的去向決定了,然後點頭說:“辛苦你了。”
尚雲樂咬住嘴唇,好一會兒才說:“我知道了。”
然後憤憤地走了。
裴星遙一瞬間就知道怎麽做了,馬上給保镖們打電話,讓他們盯緊尚雲樂。
其他的事不要緊,但是這個毒素,必須交給玄管局法醫處理,決不能留在尚雲樂的手上。
“小田。”裴星遙又将田思思支開,“去跟餘醫生确認一下藥膳,跟她說,加一點補血的東西。”
“哎,好!”田思思什麽也沒看出來,只為大小姐高興着,歡歡喜喜地走着。
房間重新恢複了安靜,片刻後,杜晚晚笑了一下,說:“把今天的證據傳上去。”
她不是請病假了嗎?按照公司規定,請病假是要附帶挂號跟就診記錄,或者讓醫生開證明的。
這天下午,潤嘉文娛的辦公系統裏,行政部在審核文件時,忽然有人鼠标抖了一下,差點點錯東西。那人左右看了一下,發現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便小心地,拿起手機拍下發出。
他動作非常小心,掐着時間,在最後期限裏将照片撤回了,發了個問號過去。
那邊的回答,是一個句號。
表示已經看到了。
于崇不僅看到了,還明白了這張照片的重點是什麽。
那是杜晚晚請假消息的補充附件,一張就醫證明,蓋的是市人民醫院的章,證明杜晚晚确實在今天上午911點前往人民醫院看病做檢查。但是,這張就醫證明在拍攝的時候,隐約露出了壓在下面的一張稿紙。
稿紙的擡頭,印着一行字。
江城市玄管局第一玄學法醫鑒定科專用箋
這說明,杜晚晚去的确實是人民醫院,但她根本不是去做什麽檢查的,她是去玄管局設立在人民醫院的司法鑒定科!
她要去做司法鑒傷?做哪門子的司法鑒傷?他最近可沒有動她啊!
于崇百思不得其解,但并不妨礙他馬上把圖片保存了下來,然後,在朋友圈發了個僅分組可見的狀态。
這天江城,有冬日裏難得一見的晚霞,大片大片的,所有人的朋友圈都在刷晚霞的照片。唯有一張,發的是杜晚晚的病假證明。
有人對着絢麗的晚霞,一下一下地滑動着手機,對着那張病假證明,看了又看。
昨天才跟杜晚晚接觸,昨晚才進入杜宅,才做了檢查,就發現杜晚晚的身體不對勁,讓杜晚晚去做傷情鑒定。這個尚雲樂,确實有幾分本事。
他看向一旁的筆記本。
随着他的目光,筆記本自動識別人臉,喚醒屏幕,上邊,赫然是尚雲樂的相關資料。比易漸臺提供給杜晚晚的,更詳細,結論處,直接寫到:
此人缺錢。
是啊,尚雲樂缺錢,用錢就能打動她,讓她明明心懷不軌,明明就是個沒有底線的蛇蠍女人,偏偏又忠心耿耿。如果他有錢,他也完全可以把尚雲樂買通,直接讓她做事,根本不需要費這麽多周折。
如果他有錢……
“唉……”輕輕地嘆息響起,還有一聲喃喃:“真的很可惜……”
既然沒有錢買通,他也只好永遠地毀掉,免得被那個有錢女人買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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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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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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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