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全都給我
到達老宅将近七點。
一大家的人都在等霍修廷和謝妤茼。
謝妤茼原本以為今晚只是簡單的和霍老爺子吃個飯的, 沒想到坐了滿滿一大桌子的人。她有些不滿地側頭看一眼霍修廷,眼底是埋怨的意思。
霍修廷笑着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彎,一副二世祖的樣子逗她:“笑一個。”
謝妤茼陪他演這場戲, 既然她人都來了,也沒什麽好端着的。
霍修廷在她耳邊輕聲道:“讓他們等會兒又怎麽了?”
謝妤茼用力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 力道不輕,他也不惱。
霍老爺子見了謝妤茼, 滿臉樂呵呵的, 說:“小茼看着又瘦了。”
謝妤茼順勢送上自己的伴手禮, 解釋:“爺爺,這段時間都沒來看望您老人家。”
老爺子一臉慈祥,并不怪罪謝妤茼。
這頓飯到場的人多, 其中還有上一次被罰跪在祖宗祠堂的霍以雲。
這次霍以雲見了謝妤茼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禮貌地主動喊她:“嫂子。”
謝妤茼妥帖笑着朝霍以雲點點頭。
時間已經不早,等他們落座,直接開飯。
後來席間,謝妤茼一直是心不在焉的。到底是已經離婚, 她覺得自己的身份已經發生了變化, 再坐在這裏就有些怪異。可她又只能說服自己,再過些日子就是老爺子的生日了, 她這個時候不應該惹老爺子不開心。
霍老爺子對謝妤茼的重視程度, 從座位上的安排就能看出來。謝妤茼的位置離老爺子的近, 期間就隔了個霍修廷的身邊。這種待遇,哪怕是霍老爺子的大兒子霍雪松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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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霍修廷卷着袖子在剝蝦, 剝一只給霍老爺子,又剝一只給謝妤茼。臨近八月的基圍蝦是最近餐桌上的常客,基圍蝦口感脆甜, 又鮮又嫩,幾乎沒有什麽腥味。不僅霍老爺喜歡吃,謝妤茼也非常喜歡吃。
謝妤茼對于霍修廷主動剝蝦這件事倒是習以為常,并未覺得有什麽不妥或者異樣。一只剝幹淨的蝦放進她的碗裏,她就夾起來沾點調料送入口中,吃得還算有滋有味。
一直到霍母笑着在一旁調侃了一句:“我們家的霍大少爺,也就對自己的爺爺和媳婦兒最好。”
一句話,惹得餐桌上紛紛嬉笑開來。
謝妤茼側頭看霍修廷一眼,他正低着頭認真剝蝦,側臉線條鋒利,但因為嘴角一抹笑容柔和了些許。
霍修廷将手上這只蝦剝好了放在謝妤茼的碗裏,也對上她的視線。他一雙桃花眼裏孕着笑意,看她全是寵溺。
“都剝光了,還想吃麽?再讓阿姨做點?”他問。
謝妤茼搖搖頭:“夠了。”
一晚上她飯沒吃多少,光顧着吃蝦了。
霍修廷接過傭人遞來的消毒毛巾擦着手,他多麽矜貴的一個人,一舉一動都帶着雍容爾雅。可剛才他在剝蝦的時候,謝妤茼全然沒有注意到。他對待她的用心,她從習慣到忽視,有些自慚形穢。
也是現在,謝妤茼這才注意到霍修廷的無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她當然記得這枚戒指的,是那天民政局出來後她買的。
飯後在老宅子裏繼續坐了一會兒,一大家子的人,照例是要聊聊家常的。
到了九點多的時候,霍修廷見謝妤茼心不在焉,他就提出要走。
霍老爺子有些不滿,說家裏那麽大,難道還容不下你們兩個?
霍修廷賠笑:“爺爺,您就行行好,我們夫妻二人還要回去過二人世界的,在您這裏怎麽放得開?”
讓人臉紅的話,他說得吊兒郎當的,反倒讓人無奈。
霍老爺子沒再阻攔,倒是提醒路上小心一些。
謝妤茼和老爺子道別,讓他多多注意身體。
霍老爺子忍了一晚上,到底還是忍不住說:“你們兩個結婚也都一年多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呀?”
這話不是質問,反倒像是祖輩哄小輩的語氣。
老爺子也是一臉寵溺地看着謝妤茼:“別太辛苦了,修廷這臭小子要是欺負你,你就跟爺爺說,爺爺幫你出氣。”
還不等謝妤茼回答,霍修廷在旁邊嘀咕了一句:“我哪兒敢?”
霍老爺子瞪了霍修廷一眼。
謝妤茼看着老爺子,心底裏莫名有點酸澀。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公和外婆,特別想。可已逝的外公外婆永遠不可能回來,只能存在在她的回憶當中。這麽多年過去,謝妤茼也并非總是時時刻刻想着已故的兩位親人。然而總有這麽一個時刻,當看到霍老爺子臉上的神色時,總能觸動她的心。關于外公外婆的記憶便像是被打開了閥門,一下子湧了出來,無法阻擋。
今晚回程霍修廷開車,謝妤茼坐在副駕駛座上。
霍修廷見謝妤茼一直在發呆,不免問了句:“在想什麽?”
謝妤茼沒有否認什麽,直接說:“在想外公外婆。”
霍修廷心下一動,伸手按住謝妤茼的手背。他知道外公外婆在謝妤茼心目中的特殊地位,看着她這副落寞的樣子,所以也跟着心疼。
謝妤茼側頭看他一眼,随即将他的爪子拿開,冷着臉無情提示:“好好開你的車。”
“诶,你就不能對我态度好一點?”霍修廷輕哼,“明明那麽在意我,又要裝不在意,你累不累?”
“我不累!我現在沒有在想你好嗎!”
“哦,那之前是不是經常想?”
謝妤茼:“……神經。”
他一臉傲嬌地嘀咕:“啧,想就想了,還不承認。”
謝妤茼無奈,感覺霍修廷真的像個三歲孩子似的。
事實上,在一起談戀愛的時候,霍修廷在她的面前經常表現得像個沒長大的大男孩。
他索吻時,要挨着她撒嬌:“茼茼,你親親我,一整天都沒親我了,你都不想親我嗎?”
她要是不理他,他就自己湊到她的面前,一下一下地親她的臉頰,像只無賴的小狗,然後又十分委屈:“謝妤茼,你能不能關注一下我啊?”
這個時候謝妤茼只能捧着霍修廷的臉将他從自己面前推開:“我還要寫論文,你讓我先寫完好不好啊?”
霍修廷就癟着嘴輕哼:“親我一下的時間總有吧?”
謝妤茼無奈,敷衍地在他唇上啄一口。
就這麽一個蜻蜓點水的吻,這樣,他就滿足了。然後他會高高興興地自己跑到廚房去搗鼓,變戲法似的給謝妤茼做好吃的。
回想起曾經的甜蜜,也總會讓謝妤茼的心情大好,無限感慨。
再看眼前的霍修廷,他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兩人甜蜜熱戀的樣子,眉眼裏都帶着柔色,整個人透着不羁。
謝妤茼忽然有點不忍心潑他冷水,也就順着他的意。
一路上兩人也并非全無言語。
霍修廷說了點高中時候的事情,挑起了謝妤茼的回憶。
有一次謝妤茼給霍修廷打電話時,他正坐在飛機上準備去北京一個親戚家裏,空姐示意馬上就要起飛,但他并沒有在意。
霍修廷太清楚,她這通電話的來之不易。他下了飛機,站在廊橋上,外面的天空是灰蒙蒙的,整個世界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吞噬。
在電話裏,謝妤茼的聲線帶着些許空洞說:“阿廷,我的外公走了。我該怎麽辦啊……”
霍修廷邁開步伐,語氣裏沒有絲毫猶豫:“等我,我馬上來。”
這段記憶對謝妤茼來說也十分珍貴。
在她覺得最難過,最傷心,最悲痛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
一直到進家門前,謝妤茼對霍修廷的态度都還算不錯。可眼見着高大挺拔霍修廷的身子又要往她家裏擠,她阻攔:“霍修廷,送也送到了,時間不早,你可以回去了。”
霍修廷眯着眼睛看着謝妤茼:“又趕我?”
“不然呢?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還是夫妻吧?”謝妤茼提醒霍修廷,“我們離婚了。”
霍修廷輕笑,反過來提醒謝妤茼:“你不會真的以為一張離婚證就能代表什麽吧?在我眼裏,你謝妤茼是我霍修廷的妻子,這是這輩子都不會改變的事實。”
他說完自顧自往擠進她家裏,又拽又臭屁,還不忘念念有詞:“少拿離婚的事情跟我說事,都聽一百遍了,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謝妤茼氣急:“你這個人怎麽那麽無賴!”
“我無賴?”他忽然轉過身,将她按在門上。
謝妤茼猝不及防,倒抽一口氣。
霍修廷一臉危險地上下打量着她,雙眸染上異樣的神色。
謝妤茼今天穿了頗顯身材的裙子,襯得凹凸有致,領口不高不低,卻會惹人遐想。
最後他将幽深的目光聚焦在她的紅唇上。
客廳裏漆黑,整個房間只有玄關處的幾盞暖橘色的射燈傾瀉下來。柔和的燈光灑在謝妤茼的臉上,也給她添了幾分妩媚。
謝妤茼望着霍修廷,頓時警鈴大作。眼前的人無疑就是要變身的獸,下一秒就會将她生吞活剝。
她今天清醒,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準備讓他得逞。
霍修廷的氣息逼過來,弓着身子蹭着她的額,聲線低下來:“茼茼,我想接吻。”
謝妤茼死死捂着嘴巴,一雙大眼看着霍修廷眨巴眨巴,悶悶地說:“我不想!”
霍修廷勾着唇,先是伸手捏了捏謝妤茼的臉頰,再企圖掰開她捂着嘴巴的手。
謝妤茼不從,一只手擋在霍修廷的胸前,低着頭喃喃:“你別靠過來……”
霍修廷哪裏會聽謝妤茼的話,她越讓他別靠過來,他越是逼近。她躲,他就追。總之不可能讓她逃離他的懷抱。
打情罵俏似的。
後來霍修廷幹脆一把攬着謝妤茼的腰将她抱起來,直接往客廳走去。
玄關的光線越來越遠,視線也越來越朦胧。
黑暗的環境莫名給了人一種保護色,也縮小了彼此臉上情緒,放大了彼此的氣息。
霍修廷抱着謝妤茼坐在沙發上,他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她的掙紮和反抗在他面前宣告無效,他一只手就能輕輕松松将她拿捏。
“想不想我?”他親昵地蹭着她,嘴唇有意無意地在她臉頰上啄吻。
謝妤茼瀕臨崩潰,小小的一只蜷縮在霍修廷的懷裏,無所适從。
“茼茼,你抱抱我。”他軟着聲,一雙清明的眼睛深情地凝望着她,拉着她的手勾在自己的脖頸上。
謝妤茼身嬌體軟,被霍修廷引導着抱着他。
霍修廷喜歡極了她雙手勾着他的脖頸的樣子,只有這樣,彼此才可以親密無間。他伸手圈着她的身體,将她往自己身上貼,彼此不僅僅是氣息糾纏,夏日的衣物單薄,幾乎連皮膚都是貼着皮膚的。
霍修廷并沒操之過急地去親吻謝妤茼的嘴,他循序漸進,先是親吻她的發,再親吻她的額,最後緩緩地向下探索,嘴唇貼着她的唇角勾引:“茼茼,你親親我。”
謝妤茼整個人酥軟又綿軟,她被他蠱惑,像是中了什麽毒藥,眼裏心裏都是他。
她的手指輕輕扣在他後頸處的發尾,刺刺短短的發,在她敏感的指尖被觸覺。
尚存的理智讓她試圖阻止這一切:“不。”
今晚的霍修廷不像昨晚那樣咄咄逼人。他在引導着她,讓她主動接納他。
他不着急,極有耐心地等待她去調整自己的心。
“那你抱緊我。”他将腦袋埋在她的脖頸上,用力汲取她身上的氣息。
謝妤茼躲閃:“別。”
“嗯?”
她說了什麽,霍修廷沒有聽清楚。他把耳朵湊到她唇邊,低聲哄着:“說什麽?嗯?”
謝妤茼聲線有點啞啞的,語氣也軟:“髒的呀。”
“哪裏髒了?”他輕笑。
她說:“今天脖子出汗了。”
“是麽?”他笑着,猝不及防地在她脖頸處吻了一下,甚至伸出舌尖輕輕舔舐。
謝妤茼渾身上下一個激靈,指尖不受控制地扣着霍修廷的皮膚。
她躲閃,伸手捂着剛才被霍修廷親吻過的地方,擰着眉說他變态。
他也不否認,說還可以再變态一點。
“好像結婚這一年,都是我逼着你的,對麽?”他問。
謝妤茼沒出聲。
在這件事上,她看起來總是被動。但往往又會在他的撩撥之下,無法自拔。彼此的契合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默契。事實上,她也會有需要,只不過總是冷着臉壓抑自己。有時候她也會很無奈,氣自己的不争氣,一次又一次地淪陷。
霍修廷忽然想到什麽,說:“也不是。有一次不是。”
這次換謝妤茼疑問:“嗯?”
“有一次你醉意熏熏,神志不清,收起渾身上下的鋒芒,抱着我求我。”霍修廷朝謝妤茼揚揚眉,“還記得麽?”
謝妤茼羞愧難當,反駁:“那次,是我喝了不該喝的東西。”
“但又是最真實的你。”霍修廷重重喟嘆,再次埋首在謝妤茼的脖頸處,用力吮了一口,“知道嗎?你的主動,最讓我開心了。”
所以那天他才會迫不及待地帶她去南山度假酒店,想讓她看看他親手為她建的童話城堡。
可第二天的到來,他又無法去直視清醒的她,渾身帶着警備的尖刺,推拒他于千裏之外。索性,他也就趕去赴約,讓最信任的助理周任留下來。
謝妤茼記得這件事,深深記得。
她矛盾又無助,妥協地低喃:“霍修廷,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到底該怎麽辦呀……”
“不知道就不想。”霍修廷心疼地擁着謝妤茼,仿佛要将她揉進自己的骨髓裏。
他伸手捧着她的臉頰,讓她看着自己,“把你自己交給我,全都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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