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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直接找趙暢迪溝通,約定要帶女人回來,可以,但一定要是結婚對像才行,從此,趙暢迪先生的身邊女人依舊從沒斷過,卻再也沒有帶女人回來過。
每次趙暢迪軟玉溫香在抱,問他為什麽不交女朋友的時候,他的腦子裏就會浮現林雪櫻的臉,還有她撐着傘,蹲在路邊,一直等到救護車來才離開的小小身影。
在男人與女人的關系裏,他想要的不是單純肉體上的性關系,而是有個女人靜靜的待在自己身邊,彼此互屬的親密關系。他們不一定要說話,卻能夠輕易的理解彼此的想法,那才是他想要的男女關系。
在國外的那段日子,他刻意不用家裏的錢,試試自己賺錢自己花是什麽感覺,後來他才慢慢的明白,自己這樣做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她。
他想親身體驗她到咖啡店打工究竟是什麽感覺,是她讓他想嘗試不靠家裏供養,自力更生是什麽感覺。
結果他不僅賺到了錢,還賺到父親的尊重與信任,把公司交給他來全權管理。
“真誇張。”林雪櫻咕哝一聲,見他想得有些入迷,忍不住開口,“我的手已經完全好了,要煮多少東西都沒問題的。”
自從她受傷以後,他連續三天幫忙洗碗,直到看見她拆掉紗布,傷口開始結痂,才沒再跟她搶着洗碗。
兩人都沒開口,不過心裏同樣清楚,那天之後,他們雖然沉默的時間變多了,感覺卻不是疏離,而是更和諧的氣氛,隐約中還有一股默契在兩人之間流蕩。
莫怪有人說,人與人之間最好的交流不是言語,而是無形中的默契,兩人靜靜的待在彼此身邊,不說話,卻有豐沛的交流在無形中大量傳遞着。
辜天樞沉下臉,态度異常堅決,直接下結論,“反正你別弄晚餐,我們一起去外面吃。”
想到她親手煮東西給別的男人吃,他就渾身不爽快。
“你們去就好,我剛好可以打掃家裏的儲藏室。”她還是想拒絕。
“雪櫻,這次你來幫我,我很謝謝你,可不可以請你不要老是把我當成少爺來看?我們也曾經是同學,把我當成朋友來看,行嗎?”她能不能別老是對他冷冰冰的?經過這陣子的相處,他們之間絕對不是只有雇主跟員工的關系,他也無法再忍受兩人只是這層冰冷的關系。
“可是……”她想拒絕,可是視線一對上他熾熱的雙眼,不自覺的改口,“好吧!”
“所以今晚我們一起出去用餐?趙暢迪也算是你的高中同學,大家難得一聚,人多熱鬧,他一直說很仰慕你當初處理校門口的車禍事件,三天兩頭打電話來煩我,說想跟你吃個飯,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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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讓她有被排除在外的感覺,更不願她覺得兩人有什麽不同,再說,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天天一起吃三餐,沒道理為了一個趙暢迪而改變吧?趙暢迪算哪根蔥!
“好吧!”眼看他很是堅持,說到後來,不知怎地,語氣發狠起來,不一會兒又語帶懇求,林雪櫻實在無法拒絕,只能讷讷的開口,“我另外找時間整理儲藏室。”
“儲藏室又不會跑掉,你急什麽?”聽見她願意去,辜天樞滿意一笑,放松的咕哝。
“那是我的工作,萬一沒做好,你找我麻煩,怎麽辦?”她沒好氣的睐他一眼。
聽到“麻煩”這兩個字,他的右眉立馬高高揚起。“這是侮辱,我才不會找你麻煩,我對你好都來不及了。”
他端起臉龐,原本想喝斥她荒謬的想法,沒想到話一出口,卻像是在告白,沒啥攻擊火力,四周的氣氛倒是變得有些古怪,幾顆可疑的粉紅色泡泡飄呀飄的,搞得她假裝開始整理桌面,垂下頭,看也不看他一眼。
看着她站起身,把碗盤拿進廚房,辜天樞也沒閑着,兩只大掌承包剩下所有的空碗盤,跟着她走進廚房。
當她臉色微紅的跟他說“謝謝”時,他的嘴角忍不住偷偷的上揚,想着,如果兩人可以一直這樣保持下去就好了。
可是很快的,一股不好的預感閃過腦海,他沒有猶豫,立即把矛頭指向趙暢迪。
希望那家夥別順便帶什麽麻煩過來。
說傍晚才到的客人,提早到了。
林雪櫻先把午餐煮好,趁着等辜天樞的時候,打算把棉被曬一曬,沒想到才剛搬着棉被下樓,就聽見門鈴響了。
她放下棉被,上前開門。
門外的人有一張爽朗帥氣的臉龐,臉上戴著名牌墨鏡,頸子挂着銀制項煉,手上戴着粗戒指,衣服光鮮亮麗得像是剛剛從伸展臺上走下來。
“嗨!”趙暢迪的雙手搭在門框上,滿臉笑咪咪。“我的老相好在哪裏?
快告訴他我來了,快快出來迎駕。”
林雪櫻以前看過他,知道他是誰,側過身子,讓他進屋,随即關上門。
“辜天樞去公司,中午用餐時間才會回來。你想不想喝點什麽?”
“啧,幹老板就是這點差,沒日沒夜的工作,還得跟一群老狐貍鬥。像我當服裝設計師多好,面對的都是漂亮的東西。”趙暢迪剛從有美麗空姐服侍的飛機頭等艙出來,吃飽喝足,一雙賊眼骨碌碌的溜轉着,突然看見餐桌邊的椅子上放了棉被。“雪櫻,那是要給我的棉被嗎?”
劈頭就提這件事,看來還真是被辜天樞料得準準。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顯得詫異,畢竟有人以前曾公開表明“我連她的名字是什麽都懶得記”,她以為他們都是一樣的,沒想到眼前這男人居然能記得。
“同學間随便問一下就好啦!這有什麽難的?高中校門口車禍事件後,你可是學校的大紅人哪!再說,我可不像天樞,連一個名字都記不住。”趙暢迪心直口快,冷冷的射出一箭。
頓時,她心頭一揪,狠狠的被刺了一下。
以前她想起這句話,只會覺得憤怒,可是現在居然會微微抽痛……她是怎麽了?
“你要不要打電話給他?”林雪櫻轉移話題。
“打電話給他幹嘛?”趙暢迪不解的問。
“催他回來。”她走進廚房,倒了一杯冰綠茶給他。“我怕你會覺得無聊。”
他接過杯子,喝了兩口,突然又問:“你正在做什麽?”一副并不打算打電話的樣子。
“曬棉被。”她蹲下身,雙手抱起棉被。
“喔!這個好玩,我長這麽大,還沒曬過棉被,只在電影裏看過。記得大學時代跟天樞一起住,東西髒了就丢掉,不然就找清潔人員來幫忙。”看見她似乎有些吃力,趙暢迪馬上自告奮勇,“我幫你。”
“你是客人……”這不好吧?
“這句話就對了。”趙暢迪一個響亮的彈指,賞她一個騷包的眨眼後,直接伸出手,拿過她手中的棉被。“遠道而來的客人如此興致勃勃,你該不會想澆他一頭冷水吧?千萬別這麽殘忍啊!”
“你真是一個怪人。”林雪櫻雙手叉腰,困惑的看着他。
“謝謝贊美,不怪怎麽成為頂尖的服裝設計師?”他把這句話當成贊美,怡然自得的收下了。
她笑着搖頭。這人雖然有些風風火火,但是能感覺得出來他待人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