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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餐, 一行人便順勢結伴逛街,任築總覺得自己一個男人夾在她們幾個女生中間怪怪的,也搭不上話, 便跟池潇說了聲, 和後面的保镖待着去了。
在國外為了安全着想,徐書丞安排的保镖比在國內多了一倍有餘, 國內也特地安排了人保護池潇, 但沒讓她知道。
孟悠和裴思瀾這次是私人行程, 裴思瀾最近這段時間工作不太順利,孟悠特意抽出幾天空閑來陪她出國度假散散心,連助理都沒帶, 就兩姐妹一起走走停停,想到哪兒去哪兒。
有了中午那餐飯作鋪墊, 裴思瀾漸漸活絡起來,而且池潇一點兒也不掃她的興,甚至在打開話茬後主動提到她演過的電視劇——雖然是不堪回首的黑歷史角色。
聊得熟悉起來,池潇和兩人都加了微信。
徐書丞答應了池潇晚上陪她吃飯, 地點定在觀光游輪上。
池潇記得上次來時,徐書丞陪她坐了大半天的觀光游輪把沿河的風光全都看了個遍, 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這次卻是兩人婚後第一次。
總覺得有不一樣的意義和感覺。
她回到酒店後思考再三,還是換上了帶來的小禮服,給自己化了個淡淡的妝容。
化好妝, 按鈴叫來客房服務清理房間, 清潔女侍詢問池潇今天買來的東西是不是全收進衣帽間裏。
池潇正在對着鏡子拍照,拍完發到“福布斯在逃富婆”群裏請兩個姐妹來品評一番,那倆人有求于她, 自然可勁兒吹彩虹屁。
她回答完女侍的話,動作忽然頓了頓,立即快步走過去從一堆禮盒禮袋裏拎出一只較小的嫩粉色袋子來,說了句“這個不用收拾”,便匆忙拎着袋子進了洗手間。
這袋子裏的東西是下午逛街時買的,卻并不在她的購物清單內。
當時幾人逛着逛着路過了一家女士內衣店,店面的裝潢格外有情調,裴思瀾想進去看看,幾個女生便一道進去了。
既然來了,順便都挑了些自己喜歡的,只是不知道怎麽的,裴思瀾和那個華裔女生逛去了情趣專區,兩人一個僞老司機一個真老司機在那兒讨論得十分起興。
女生自小在國外生活,觀念開放,有交往多年的男友,談及男女話題毫不避諱,裴思瀾這位理論上的老司機行動上的戰五渣愣是和她興致勃勃地聊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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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孟悠和池潇找過去,就被她們一人推薦了一款,強烈要求親自試用。
孟悠當時毫不留情地戳穿裴思瀾:“我們幾個都有老公或者男朋友,你個母胎單身想什麽呢?想男人了?”
提到“男人”時,裴思瀾臉上的神情驀然一滞,很快就被她掩飾下去,将手裏的衣物一把丢到孟悠懷裏,“那我不要了!我把我這份兒給你!你幫我試用行了吧!”
孟悠:“你挑的這個太醜了我不要。”
裴思瀾:“……”
裴思瀾選擇抛棄好姐妹,轉而安利池潇:“潇潇你看!我給你挑的這個超可愛的!還有兔球球小尾巴呢,你身材比例好,穿上絕對又性感又可愛!又清純又魅惑!這矛盾的感覺簡直絕了!你老公絕對會喜歡的!相信我沒戳的!”
然後不由分說,就把衣物塞進了池潇懷裏,推着她去結賬。
池潇感覺懷裏仿佛抱了個燙手山芋,這衣服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只能随便塞到洗手間的櫃子角落,裝作視而不見。
飯點将近,徐書丞先回酒店房間換身衣服,看到已經準備好的池潇時,眼底有一絲光芒劃過,走近她在她額頭上吻了一記,輕聲問道:“等久了嗎?”
池潇緩緩搖頭,“你去換衣服嗎?我給你找出來了,就在桌上放着的。”
徐書丞進衣帽間一看,要換的衣物果然已經準備好了,顏色和配飾的小細節恰好和池潇今天的首飾和禮服顏色相得益彰。
他換衣服時整張臉的神情都是柔和到了極點的。
準備完畢,兩人徒步來到酒店外的碼頭乘坐游輪。
到了碼頭邊,池潇注意到唯一停泊在此處的那艘游輪船身上的幾個字母有些熟悉,凝眉思索了一會兒忽然雙目一亮。
“是我們上次坐的那艘嗎?”她驚喜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徐書丞牽着她的手踏上舷梯,含笑點頭:“是。”
“你把它買下了嗎?”
“沒有。”
池潇正要會意應聲,又聽徐書丞接道:“它一直都是……你的。”
“……”
好的。
徐書丞牽着池潇來到餐桌邊,拉開椅子等她落座後,正要去自己的位子上,忽然聽見小姑娘似是不滿地質問:“你怎麽早點不跟我說啊?這樣我前兩天就能自己來玩兒了。”
徐書丞微微一笑,答道:“沒有我陪着你,有什麽好玩兒的?”
有的男人明明那麽普通,卻可以那麽自信。
而有的男人就是知道自己不普通所以才可以那麽自信。
比如面前這位,就是能準确地算出池潇的心思。
池潇不高興了,神情嚴肅地盯着徐書丞,“書丞哥……”
徐書丞挑眉,食指輕輕扶了下眼鏡,神态從容:“怎麽了?”
“你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怕我一個人出來坐游輪觀光容易邂逅異國帥哥啊?”
“……”徐書丞難得語塞。
怎麽說呢,她也算是誤打誤撞猜出了真相吧。
“你知道就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承認完,徐書丞召來侍應上菜。
“不愧是你。”小姑娘唇角微揚,眼底閃爍着細碎的星光,模樣漂亮得不像話。
看得徐書丞心癢。
說是來度假,這幾天他忙得不可開交,眼下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但國內仍有一堆工作等着,池潇還要上課,兩人也沒法多玩兩天,後天一早就要回國。
明天應該可以好好陪陪她了。
這頓晚餐吃得盡興,兩人一邊吃一邊欣賞沿河的風景,又聊起上次來時的一些趣事,轉眼時間就溜走了。
池潇喝了紅酒,她酒量差,喝酒容易上臉,才半杯多就紅了雙頰。
還要再續時,徐書丞拿開她的酒杯,把人半摟半抱進懷裏,“因因少喝一點。”
雖然上臉了,但池潇還沒有醉,意識是清醒的,就是有些困想睡覺,幹脆靠在徐書丞懷裏,迷糊不清地哼了聲,“書丞哥,我好困啊。”
游輪已經在返程途中,徐書丞抱着她靠坐在沙發上,眼前是明麗的沿河風光和隐隐熙攘的人聲,熱鬧中又夾雜着別樣的安寧。
說是困了,池潇卻十分舍不得此刻的時光,靠在徐書丞肩上,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看不夠眼前的風景似的。
頭上是他輕柔的撫摸,一下一下順着她的發絲,摸得她很舒服。
半晌後,耳邊忽然傳開一聲低而柔的:“因因喜歡嗎?”
池潇不假思索:“喜歡。”
說完還在他胸口蹭了蹭。
回酒店時,是徐書丞一路抱着池潇進的門上的電梯。
這會兒池潇已經漸漸清醒過來了,沒了之前昏昏欲睡的感覺,甚至還能自己去洗個澡。
洗完澡穿浴袍時,她忽然注意到被自己塞在角落的袋子,鮮嫩的粉紅色十分顯眼。
裴思瀾怎麽說的來着?
性感又可愛,清純又魅惑……
還說徐書丞一定會喜歡?
不知道是今夜的晚餐時光太美好,還是殘餘的酒精作祟,鬼使神差的,池潇取出了袋子裏的東西……
徐書丞在次卧洗澡,速度比池潇要快一些,出來時還沒見到她,便坐在房間裏一邊看文件一邊等她,準備一會兒幫她吹頭發。
這幾天他忙得早出晚歸,幾乎每晚回來時池潇都已經洗漱好躺在啵啵床上一邊敲鍵盤一邊等他回來,兩人再一起入睡。
本來打算今晚好好表現下重拾“好老公”的光環,誰知道這小丫頭出來時,頭發已經吹好了。
徐書丞走上前,撚了把池潇已經幹得差不多的發梢,問她:“怎麽不叫我?”
池潇緊緊捂着睡袍,微微縮了下身子像是在躲避他的觸碰,“我這幾天……順手了。”
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麽,這個下意識的逃避動作卻讓徐書丞察覺到了她來得莫名的異樣,眉心掠過一抹皺痕,攬住她的肩,大掌輕巧托起她的下巴:“因因?”
“我困了,我們睡覺吧!”池潇鎮定自若地往床邊走去,殊不知驟然拔高的聲調越發引起男人的懷疑。
她連睡袍都沒脫就鑽進了被子,甚至還背對着他。
徐書丞緊了緊落空的掌心,走到床邊坐下,彎腰俯身,額頭輕輕抵着池潇的太陽穴位置,放柔了聲音問她:“為什麽躲我?”
池潇将半張臉都埋進了被子裏,沒讓他看到自己紅得不像話的臉頰,聲音悶悶地回道:“想……睡覺。”
“好。”徐書丞不緊不慢地将手伸進被子裏,熟門熟路地解開她腰間的系帶,“睡覺。”
博大精深的漢語,一語雙關。
池潇沒有反抗,卻也沒有像以往那樣盡量放松迎合,直到徐書丞褪掉她的睡袍,看到她裏面穿的衣物時,神情猛然滞住,再無素日從容矜貴的模樣。
她小心翼翼地擡眼,正好對上男人幽深的黑眸,那雙眼裏仿佛頃刻間聚集了兩潭深不可測的漩渦,随時要将她吸進去。
這個眼神她見過很多次,在婚後的很多個深夜。
池潇心裏毛毛的,又摻雜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期待,開口時連音調都帶着輕顫:“書丞哥……你、你喜歡嗎?”
一聲嬌柔入耳,喚回徐書丞的神智,他似嘆非嘆地呼出一口氣,傾身抵在池潇的額頭上,閉了閉眼像是在克制什麽。
片刻後,才啞聲回道:“喜歡……”
不能更喜歡了。
晚餐時,徐書丞說明天一天都可以陪池潇,事實是這樣沒錯。
“歸功”于池潇的酒後石樂志行為,徐書丞真的陪了她一天,在酒店房間裏。
現在當事人池潇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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