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夠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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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賢說查不到這個人。柏拉圖又是一個急剎車，剎車太好，人順着慣性往前沖，柏拉圖有點頭暈，她道：“我們老地方見，詳談。”鄭小賢可算是她的禦用私家偵探，這些年來無事不妥當，還有鄭小賢查不到的人，真是見鬼了。柏拉圖打方向盤，去她常和鄭小賢見面的地方。柏拉圖到的時候，鄭小賢已經先到了，他看着那個被歲月偏心的女人，十年了，風華難減。好像柏拉圖從來就沒有青春期一樣，她永遠都活在了一個比稚嫩老一些，比成熟小一些的年紀，永遠青春美麗。

鄭小賢無意想太多，見到柏拉圖進門，立馬起身，鞠了鞠躬。他的偵探所能辦得起來，也多虧了柏拉圖注入資金，那不是一筆小數目，數年間起死回生。他問過柏拉圖要什麽。她道：“要你的忠心。”偵探這一行牽涉的東西太多，花錢的地方可謂：手殘！樣樣關系都要通行，是人間暗道。

“柏小姐。”

“鄭先生。坐。”柏拉圖點了東西，然後問道：“怎麽會查不到？”她這一路可夠煩躁的，就像一對幹柴被曬得冒起了煙，要命的是起不了火。

鄭小賢見她着急，也就幹脆的說。“中國檔案全部搜索，沒有這個人。所以我在想，是否要調出全球檔案，再來搜索，也許這位小姐的國籍在外國。”叫沈瑜的太多，長得好看的也不少，但是對得上的號的竟然沒有。鄭小賢震驚了，這是他做偵探以來最大的挫敗。“如果電腦上沒有，很可能是私戶，有些人不往戶口上報的，或者改了名字，或整容。”尤其是這些大戶人家的崽兒，私生的忒多。

柏拉圖想想，“也有這種可能，你替我查着，消息越多越好。”沈瑜能屏蔽她的意念波讓她極為不安，她有那麽一小溜兒的時間，會在想是否沈瑜也和她一樣，是變着身份玩弄時間的老太婆，要真是這樣，她又會是怎樣的心情？在真相之前，所有的心情不過是假設，假設就是不真實，不真實便沒有去想的必要，柏拉圖直接甩掉沒有必要去想的想法。她拿出包，從裏面抽了一張空白支票，“多少，自己填。”将支票推給了鄭小賢。

鄭小賢哪肯要。“柏小姐，不可以。”

“你也要養家糊口，不易。手底下還有那麽多人要吃飯，而且偵探所每年都有我的分紅，夠了！這是公事公辦。”鄭小賢不好再說什麽，為了調查沈瑜，他只有一個多鐘頭的時間，直接調入一百多名電腦高手海選，所有收集資料的關系通通啓動，只為了柏拉圖一句話，他動用了太多的人。

鄭小賢收下了。“謝謝柏小姐。”柏拉圖對他很慷慨。“之後的事我會繼續跟進。”他又給了一個厚厚的文件袋，柏拉圖的産業太多了，以至于連他都要眼花缭亂，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怎麽能富有成這個德行，他想，柏拉圖肯定不止他一個偵探所。柏拉圖收了，這裏面都是各個公司的産業報表，以及最近資訊。她喝了東西，然後回了戀愛事務所耗着，順便從文件袋裏抽出第一份，是韓資的最近情況，這個星期天她會過來，明天，很好。

下午接待了十幾名客戶，五點的時候開始做飯。

柏拉圖吃飯格外挑剔，尤其是那些餐廳裏的飯食加的雞精有點多，偶爾食用還行，長期吃絕對是破壞味蕾，而且吃過之後，嘴巴特別渴，想喝水。所以她在事務所裏弄了個小廚房，給員工和自己做飯。每到五點，房前臺就有點左顧右盼，心不在焉，口水掉了一茬又一茬，她最愛加班了，可以偶爾推掉家裏的相親，同時可以品嘗老板的手藝，她最喜歡老板挑剔的要命的風格，那飯菜做得不要太好吃。

此時王助理剛做完回訪進門，前一段日子的顧客戀情都要追訪的，有成功的，有失敗的，他們的售後服務格外好。一進門就見到房小媛那讒樣兒，心裏就‘啊喲喂’了，“又要加班了？”和房前臺不同的是，王助理想趕緊完成一個女人華麗的轉變——早點嫁人，相夫教子。但是工作的時間，已經擠不出一丁點閑餘。王助理讓房前臺幫忙整理資料，同時輸入電腦直接傳到柏拉圖那。

兩人做事，就稍微閑聊了會兒。

“你手頭有資源沒有？”王助理問道。

“什麽？”房前臺有些好奇。

“男人。”

“哈哈，真直白。你想要，給你？”她最近相親了一打，實在是看破紅塵了。到底那些精神昂揚的男子漢都滾哪裏去了。

“看得過眼的，就跟姐介紹一個。”

“可以，大肚腩，全身長毛的要不要？不多，二百斤，還說不挑人，結果還不是挑我了，嫌瘦！說不好生養，我靠！這都什麽年代了，我還沒挑他呢，潛伏的三高群，要是哪天倒下了我這瘦胳膊瘦腿都不曉得怎麽往醫院送，有嘴挑別人，沒嘴說自己，都那樣！嘴上說不挑的，一眼見了，娘啊，挑斜眼了。”房前臺那個怨氣。其實大家都挺不容易的，王助理拍了拍房前臺的肩膀，淡定啊前臺！她見柏拉圖已經過來了，端着飯菜，王助理趕緊去接。

“小媛吃飯。”也只有這個時候，王助理稍微能喊房前臺的名兒。

三個坐一塊兒，邊吃，小閑聊。兩位員工都挺關心新人的。“老板，那位沈小姐下午沒來？”

“在家，我讓她明天過來。”

“哦。”

王助理趕緊問問，“那她的工作？嗯，老板，是不是先把我手頭的勻一些給她？”

柏拉圖如何不曉得她打什麽主意，似笑非笑道：“不用，她有她的，其餘事你們輪流。”

“好吧。”老板還真夠精的，她還沒說，就知道她想啥。王助理哼着，繼續吃飯。柏拉圖看了看手表，下午五點半，她拿出手機給沈瑜發短信，問問她吃了沒？別那女人在自家吃泡面，滋溜滋溜兒的，把環境給搞壞了。她貼的小便條看見沒有？

沈瑜看見短信，立馬回道：“在吃。”

她正廚房裏站着，柏拉圖家的廚房真先進，尤其是那個電子小箱子——微波爐，只要把東西往裏面一放，一分鐘，叮的一下，熱了。這不，沈瑜聽見叮的一聲，開了微波爐，從裏面拿出一個小紙桶，撕開來慢慢的喝着。又甜又有牛奶的香味，還有巧克力，這飲料真甜美，沈瑜戴上墨鏡給柏拉圖拍了張吃東西的照發過去，“你家的飲料真好喝。”

柏拉圖看着那小紙桶上的‘哈根達斯’字樣兒，這是冰淇淋，她用來放水果上冰鎮吃得。柏拉圖的嘴角抽了抽，“你喜歡就好。”也許一百個人有一百種吃法。但是把蘋果也放微波爐裏熱着吃，就有點兒不對勁了，姑娘你說你是不是玩微波爐上瘾了？

柏拉圖家的廚房，沈瑜叮得特別愉快。吃過水果飲料，還給自己加了大餐，熟得一整只雞也給微波爐裏叮了，然後拿出來，拿盤兒裝了，用菜刀切着吃，放着豪邁的音樂，“好好吃！”柏拉圖看着那張油唇，再看看那把菜刀，她關了攝像頭的視頻，有些人，不忍直視！吃過晚飯，又繼續加班到八點，她去了美麗人生，難得顯疲憊。

去了之後，躺在沙發上不想動了。

她今日忙得真夠嗆，來新人之後，似乎比以前更不得閑。又是幫忙搬家，又是查資料，這個讓她預感極不好的新人，還順便的親了她，初吻沒了，保質了四千年，就這麽一朝的打了水漂。最糟的是：齒印子還留在唇上，之前吃飯的時候，她發現王助理和房前臺格外的瞄了她的唇兩眼，那眼神，暧昧成汪洋了。柏拉圖躺着，喘氣，她實在不愛來這裏閑逛，可是沒法子，總覺得不在這種場合裏晃悠，她就有點兒疲累的衰弱。

她的身體喜歡充滿愛的場合，每次一來，精神都像是充了電似的，她不明所以，以為是漫長的寂寞，需要嘈雜來填補。不過近幾年她的能量越來越差，不曉得是不是現代人的愛，稀薄的越來越厲害了。

擡手看了看表，八點二十分，張潔約得人，約人的竟然遲到。柏拉圖正吐槽着，張潔和慕辰來了，她歡喜她們一起來，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怪讓人羨慕的。張潔一來，不大的包廂就開始變得熱鬧，她直撲過來，差點将柏拉圖壓扁。

柏拉圖心道：“又撲！”她今日是‘被撲日’？一個個都不放過她，張潔滾旁邊坐了，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柏拉圖問道：“有好事要說？”

“不知道算不算好事。”張潔用小包戳着自個兒的下巴，假裝思索，“不過肯定有好事，我又甩了一個僞男友。”說的好像不是男人似的，柏拉圖明白，張潔那些僞男友是相對于‘下定’的，沒有定下來的，都是假的。張潔開始翻包拿手機，“不過我今天還看見一個勁爆的新聞，目睹，圖圖你猜猜看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