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飼養惡龍第十天

他很确定昨晚除了那只蜥蜴以及熊武,他的洞窟裏再沒有其他人。

他又想起晚上他去河邊洗漱的時候,那只蜥蜴又竄出來跟他說了一句話,那聲音莫名有些熟悉,卻又很陌生。

賀南與想知道是不是那只蜥蜴變成人了,他抽了光劍出來,想映着光劍看清楚蜥蜴獸人的真面目,可是當他抽出光劍的時候,蜥蜴已經又變成了蜥蜴,躺在他旁邊呼呼大睡,似乎剛才一切都是錯覺。

賀南與感覺到了不尋常,熊武在一邊也被他驚醒,有些擔憂地問:“小神明你沒事吧?”

賀南與這才斂了神态,将光劍收起來,洞窟裏又變得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他回答熊武:“沒事,就是做了個惡夢,繼續睡。”

這一晚到底是忐忑地沒睡着,直覺告訴他,這只蜥蜴并沒有那麽簡單。

當第二日的朝陽從東邊升起的時候,賀南與跟着部落的獸人到河邊洗漱完,然後打了水回去時,熊武已經回他自己的洞窟了,那只蜥蜴還在呼呼大睡。

賀南與覺得自己還是和他把話說清楚比較好,他将蜥蜴搖醒,凝視他:“我原本以為你是蜥蜴部落遺落在外的幼崽,可誰知你不是,你其實已經成年了對吧?”

所謂的“蜥蜴”聽到他說這話,微微掀開了眼皮,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

他洗完臉打濕了額前像火一樣的額發,溫柔的眼神帶着疑惑和打量,跟他問話。

他知道自己昨晚半夜變成了人形被他發現了,所以他也不準備辯解,從恐龍部落出來的時候他就做了兩手準備,即使變成人也不會讓人發現他是誰。

所以聽到賀南與那樣問他,他也沒反駁,在賀南與面前變成了一個男人。

一個什麽都沒穿的男人。

賀南與眼皮一跳,微微眯了眯眼,只見男人蹲下用胳膊抱住自己,可憐兮兮地看着賀南與,他的聲音低沉卻很輕:“對不起,不是故意要騙你,我的父母被殺死了,我是真的受傷無家可歸被你救了,我沒有什麽惡意……”

賀南與看着他結實的身體,再看看他滿臉污垢卻又可憐巴巴的眼神,終是沒有說出什麽狠心的話來。

他醞釀了一會兒,終是問他:“一個親人都沒有了麽?你的族人呢?”

Advertisement

他搖頭:“不知道,我和他們走散了,我找不到他們了。”

賀南與沒答話,只見男人模樣有些焦急道:“你不能趕我走,我要是離開這裏,在外面會被其他獸人吃掉的。”

賀南與問:“你就不怕在這裏被棕熊獸人吃掉?”

男人的模樣可憐楚楚:“有你在,我不會被他們吃掉。”

賀南與無言,心想這個獸人還挺聰明,知道打感情牌。

他确實不會讓他被棕熊獸人吃掉。

但是這個部落能不能容得下他還另說。

賀南與再沒管他,起身想出去,卻又像想起什麽似的回頭對他說:“變回去,小心被發現的話,不被吃也會被扔出部落。”

獸人部落不會收留外來的獸人,當然了賀南與是這個部落的意外。

賀南與帶回來一只蜥蜴幼崽,肯定要跟族長上報的,而且大家的食物都有限,根本沒有精力去養活其他獸人,這只蜥蜴的存在無疑是部落的難題。

要麽會在不經意間被吃,要麽會被趕出去。

但是賀南與知道了他的遭遇,便想方設法地要留下他。

這天中午熊夜打了幾只野兔,給賀南與拿過去,當時賀南與并不在,他進去時,洞窟的新草墊上躺着一個男人在睡覺,熊夜愣了愣,沒敢将兔子放下就走了。

走到中途遇到捕魚回來的賀南與,熊夜有些腼腆地将一只兔子遞給賀南與,賀南與本來不想要,畢竟他捕了魚,中午有吃的。

可是熊夜卻說:“小神明,你的洞窟裏躺着一個獸人,是那只蜥蜴麽?”

賀南與一愣,随即道:“你先別告訴其他人,我會去跟族長說,我捕了幾條魚,給你一些吧。”

他自己拿了兩條魚出來,然後将其他的遞給熊夜,熊夜推脫道:“不用,我們自己打了獵,夠吃,你要是擔心我會在部落裏亂講,那你多慮了,我不會說出去的。”

賀南與這才舒了口氣道:“那謝謝你了,我一定會跟族長去說的。”

熊夜将兔子遞給他:“給你吃,你拿着我就不告訴別人了。”

賀南與無奈只能拿過,道了謝,看着熊夜走了他才趕回去。

回去時,那個男人像個慵懶的貓一樣正在伸懶腰,看到他回來了,微微眯着的眼睛瞬間睜開了,感覺像是看到了光似的,問賀南與:“你回來了?”

賀南與看了一眼他,衣不蔽體地很不文雅,他将兔子和打來的魚放在地上,告訴他:“先變回去,沒我的允許不準變回來。”

他想去找幾張廢棄的獸皮,給他縫件衣服。

見賀南與走了,男人這才看了看自己,他的獸皮裙竟然不見了。

再者說,大家都是雄性,他害羞什麽?

不得不說,他竟然很喜歡和這個少年待在一起。

莫名其妙又想起那個在黑暗裏找他求偶的蟲子,把他“強”上了就不見了蹤影,下次見到一定要吃了他才行。

哼,臭蟲子。

賀南與去族長家了,族長家也正在開飯,族長正在跟他兒子熊力說部落食物不夠,熬不到冬眠的時候。

賀南與聽見了,進去時,他們正在生吃活魚,那魚在嘴邊還在動,賀南與眼皮一跳。

見他來了,族長放下手裏的活魚,活魚還在蹦跶。

熊力先問話:“小神明你有事情麽?”

賀南與示意他們繼續吃,他在一邊道:“我來跟族長說一下我帶回來一只蜥蜴的事情,他的父母死了,被其他獸人吃掉了,他和族人走散了沒地去,所以我就把他帶回來了,我怕你們傷害他,特意來打聲招呼。”

族長聞言道:“蜥蜴啊,那和恐龍是近鄰,必然是在恐龍生活的地盤,我們都不喜歡他們,但是你覺得能留,那就留下吧。”

賀南與見族長這麽給他面子,也笑了笑道:“謝謝族長,我聽見你們說沒有食物可以挨到冬眠,我想我可以幫助你們搞到食物,你們是只吃肉麽?”

族長搖頭道:“能吃的植物我們也吃,就是食草獸人也多,我根本搞不過他們,尤其是食草恐龍,仗着自己是恐龍,不給食草獸人一點活路,咱們也就得過且過了。”

賀南與想了想道:“明天起我就出去幫你們找食物的種子,咱們自己種植食物,比總是不固定的打獵要好得多,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熊力和他父親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剛進入秋季沒多久,各種植物的果實也該成熟了。

但是森林裏很危險,族長看着賀南與,擔憂道:“但是你一個人出去會很危險,即使我們派人和你一起去,也不能保證能找到有用的種子。”

賀南與說:“這些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能找到就找到,找不到我就回來。”

族長聞言,點頭:“那你要一定小心啊,我聽到消息,所有獸人部落都在找你的下落,都想知道你是什麽神聖,你萬不可在他們面前暴露自己。”

賀南與點頭,道了謝之後跟族長要了個破舊的獸皮,回去時那男人正在盯着兔子和魚,目不轉睛。

很顯然,他餓了,但是賀南與不在,他不敢吃。

賀南與明顯對他的行為很滿意,他讓男人起來,男人還有些害羞不敢起來。

賀南與走過去将獸皮圍在他的腰上道:“吃完飯我給你縫一下,你先湊合着。”

男人放開自己的身子,張開手,賀南與将獸皮給他圍好然後在側邊打了個結,确保獸皮不會掉下來之後,一邊生火一邊問男人:“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思索片刻道:“阿帝。”

賀南與問地漫不經心:“阿弟?弟弟的弟?”

男人愣了愣,點頭,并沒有反駁。

賀南與給他介紹自己:“我叫賀南與,你以後叫我哥哥吧。”

男人:“……”

沒聽到男人的回答,賀南與看向他,只見他的眼神充滿疑惑和不解,見賀南與也在看他,他這才沉着聲音問:“你是什麽獸人?我怎麽看不見你的原身?”

賀南與自然是謹慎的,他肯定不會說他的原身是只蟲子,他撒了謊:“我是棕熊。”

男人沉默了,他不可能是棕熊,巨獸類別的他都能看出來,可是這個少年他看不出來。

經過一夜的相處,他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就是不知道熟悉在哪裏。

是聲音麽?

可是聲音相似的獸人那麽多……

他再沒問。

他總是時不時地想起自己受傷時的情景,那只紅色的蟲子幫他療傷還“睡”他,雖然他救了自己,但是“睡”完就扔就真的很過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那只蟲子影響了,他竟然開始喜歡這個眼前的少年。

他明明是雄性,可是他心裏清楚得很,他很喜歡和這個少年待在一起。

少年在一邊烤了魚和兔子給他送過來,他聞了聞,很香,但也少了一些讓他喜愛的味道。

他喜歡血腥味,他不太喜歡吃熟食。

他深知這樣下去,他會被饞瘋的。

可他不能挑食。

賀南與吃完午餐收拾了洞窟就去附近找了一些不易斷的細細藤蔓,還有一些尖銳的針刺,回到洞窟就坐在草墊子上給他縫獸皮裙。

他蹲在一邊目不轉睛地看着,賀南與一雙看起來白皙又細膩的手那麽靈巧,跟他的人一樣,賞心悅目。

他從未見過像賀南與這樣精致的獸人。

他喚了一聲:“賀南與。”

賀南與一愣,從獸皮裏擡眼,很顯然訝異于他竟然這麽快就記住了他的名字。

“怎麽了?”

男人問:“你有伴侶麽?”

賀南與搖頭:“沒有,但我有喜歡的人。”

男人的眸色沉寂下去:“你的意思是,其他人都沒機會了是麽?”

賀南與沒答話。

男人自說自話:“我還挺喜歡你的,以後你跟我回了族群,我就讓你做我的王後。”

賀南與愣住:“你是蜥蜴王?”

男人點頭:“算是。”

賀南與問:“那你怎麽會受傷被丢棄?”

男人說:“他們想造反。”

賀南與懂了:“那确實很麻煩,所以他們殺了你的父母是為了造反。”

男人點頭:“我現在只是落難,你要不要跟我結成伴侶?”

賀南與搖頭:“我不和任何人結成伴侶。”

男人說:“我可以保你在這個世界衣食無憂,你也不和我結成伴侶麽?”

賀南與依舊搖頭:“不了。”

男人再沒說什麽。

賀南與做的獸皮裙很漂亮,男人穿上之後就走出了洞窟,外面的陽光很好,他伸了個懶腰,齊腰的長發髒兮兮的,賀南與看了一眼他結實的背影,拿了背簍往外走道:“阿弟,走,我們去河邊。”

男人一愣,問:“去河邊幹什麽?”

賀南與說:“給你洗洗,你太髒了。”

男人:“……”

看了看賀南與,又看了看自己,男人甚是不情願地耷拉下腦袋。

他倒不是在懊惱什麽,他只是在想辦法,怎麽才能把這個少年拐到他們部落去。

說實話,很心動,在這個到處獸人的大陸,他沒見過比賀南與更精致的獸人。

說話的時候溫溫柔柔,讓他總是時不時地想起那個蟲子。

話說,他的頭發和那只蟲子的顏色差不多,都是血紅色。

這一頭紅發襯着他的皮膚看起來白皙地過分。

男人覺得自己的心怦怦跳。

他不想找那只蟲子了,如果這個少年肯跟他回部落的話。

他這樣想着。

來到溪邊,剛好熊武和其他兄弟也在洗東西曬太陽,看到賀南與,熊武的眼神瞬間亮了,他朝賀南與招手,賀南與也禮貌地跟他招手。

熊武看到賀南與就開心,放下手裏的東西就淌過溪流到了賀南與身邊。

他笑地有些憨厚,問賀南與:“晚上你可有吃的?沒有的話我給你捉魚?”

賀南與剛想說有,結果他旁邊的男人伸手一把就将熊武推進了河裏。

他的語氣冰涼冷漠,警告似的看着熊武:“你離我哥遠一點。”

賀南與:“……”

熊武倒在水裏露出了兇狠的表情,呲開了棕熊的獠牙,瞬間就朝着男人撲了過去:“你找死!他是我的!”

賀南與被吓到。

兩個獸人為他打起來了,他要幫哪一個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