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飼養惡龍第24天 (1)

賀南與只知道往相反的方向跑,這森林裏獸人很多,雪地裏的各種腳印也很多,所以他斷定阿弟是不能靠着腳印的方向找到他的。

他現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安全地生下這顆蛋,然後努力活下去。

如果他的能力不足以讓這顆蛋孵化,那他會選擇把這顆蛋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惡龍身邊,讓他自己孵化。

他做着這樣的打算,結果他在恐龍領地出走沒多久,森林裏就到處都是恐龍的身影,食草恐龍和食肉恐龍紛紛在森林裏穿越,匆匆來匆匆去,忙地不亦樂乎。

他不知道這些恐龍為什麽會大量出現在森林裏,明明他和阿弟來的時候,很少看到恐龍獸身在森林裏穿行。

他一邊躲一邊和巨椎龍領地背道而馳,企圖走出恐龍部落。

說句實在的,賀南與覺得這種環境下的冬天真不是人能過的,他還沒走出恐龍部落感覺腿都要被凍地失去知覺了。

這幾日因為阿弟在身邊,所以即使體力不支的時候他也堅持不變回原形,他怕阿弟知道他的原形是蟲子會瞧不起他。

雖然他的原形在星際時代的蟲族算得上是很漂亮的了,但是星際的人類和其他獸人瞧不起他們蟲族的人。

他也怕在這個史前各種巨獸混雜的世界,也變成人人喊打的存在。

結果今日,在各種因素的逼迫下,賀南與終于體力不支變成了一個在地上爬行的蟲子,他身體火紅的顏色在雪地裏格外地惹眼。

他驚慌極了,森林裏各種恐龍出沒,果不其然他很快就被發現了。

有恐龍向着他所在的方向跑了過來,他還聽到了他們交流說話的聲音:“快看!那是什麽!”

賀南與聞言,在雪地裏爬地更快了。

這樣的情況要是被抓住,他絕對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他肯定會被恐龍那巨大的獠牙咬碎吞下。

想想都惡寒,他爬地很快,但是他的身形也大,目标格外地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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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身後的幾個食肉恐龍離他越來越近,都在叫嚣:“別讓他跑了!快追!”

賀南與感覺自己心跳加速,這在恐龍嘴裏逃生已經是第二次了,都是肚子裏的這顆蛋惹的禍,如果沒有這顆蛋,他真的什麽都不用怕。

就在恐龍們窮追不舍,距離他還不到十米遠,賀南與都覺得自己要完蛋了時,恐龍們竟然停下了追逐的腳步,開始嘶吼。

賀南與根本沒敢回頭看,只敢快速往前爬,他要活下來!

然而他爬了沒多久,就聽到有個陌生的男聲傳來:“追捕一只懷孕的蟲子,你們恐龍就這麽點出息?懷孕了的都不放過?小心遭天譴。”

賀南與心裏一感激,但也沒回頭,他現在只想逃命。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獸人,只見那人背對着他,他壓根看不清楚他長什麽樣。

賀南與也不管了,匆忙爬過眼前的結冰的河面,消失在了森林深處。

帝特想根據賀南與離開的腳印辨別他離開的方向,結果離開他住過的地方沒多久,各種獸人的腳印就把他的腳印淹沒了,帝特很煩躁,他不得不回去等着部下們的消息。

等到下午的時候,終于有部下帶着有用的消息回來了!

但是帶來的不是賀南與的消息,而是那只睡了他的蟲子的消息!

那恐龍獸人跪在他面前誠惶誠恐道:“領主,您先前不是讓我們找一只通身血紅的蟲子麽!今天在森林裏我們見到他了!他被猛犸獸人救走了,原本我們都要抓住他了,結果半路殺出來一個猛犸獸人,給我們兄弟揍地夠嗆。”

帝特聞言,神色冰寒徹骨,聲音冷如寒冰:“一群廢物,連只蟲子都抓不回來!但是我現在要的不是蟲子,而是賀南與!你們這麽多獸人找不到一個少年?!要你們有什麽用?死了得了!”

眼看帝特怒氣沖沖要發脾氣,那獸人靈機一動,開始瞎編:“說不定您找的那個賀南與,就是那只蟲子的人身呢……”

帝特突然一個激靈,不可思議地看着那獸人,獸人以為他又要抓狂,匆忙認錯道:“屬下說錯了,您別生氣,我們再去找!”

然而帝特的态度卻變得意味深長,他問:“那只蟲子确定是被猛犸獸人救走了?”

獸人點頭:“他還說,我們連懷孕的蟲子都不放過,就這點出息……其實我們是想為領主做點事情,并不是想吃他。”

聽到“懷孕”二字,帝特的神色變得不可思議:“他懷孕了?”

那獸人點頭:“我們是沒發現,但那猛犸獸人說他懷孕了,還為此把我們兄弟三個打了一頓,我們打不過他……”

帝特擡步就走:“我去一趟猛犸部落。”

那獸人想說什麽,終是欲言又止,看着帝特急匆匆地出了部落。

他有些不解地問老奴斌叔:“領主他怎麽變成這樣了?我們什麽時候見過他這個樣子?他到底怎麽了?”

老奴斌叔聞言,搖頭:“不知道,但是感覺他不對勁。”

恐龍那麽多部落,那麽多首領唯他是從,也都很在乎帝特子嗣的問題,霸王龍一族只剩他一個。

往年各個部落送來的漂亮女獸人也比比皆是,但是帝特似乎并不在乎沒有子嗣這個問題。

他都二十歲了,連一個孩子都沒有,各個獸人族群把傳宗接代都是放在第一位,只有帝特把開疆擴土放在第一位。

他從來不寵幸女獸人,那些獻來的雌性,都被他分配給了其他恐龍獸人,大家都以為帝特領主在那方面不行。

即使大家心知肚明,也沒人敢放在明面上說。

大家都以為霸王龍一族要在帝特這裏絕後了。

連帝特都以為霸王龍的種要在他這一代終結。

他死活都不會想到,賀南與就是那只蟲子的人身。

真的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他突然緊張地心髒狂跳,有點期待又有點害怕。

期待他就是那只蟲子,他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的,又害怕不是……

他矛盾極了。

他一直都疑惑自己為何會看不穿賀南與的真身,這樣一想,或許賀南與有什麽方法把他的真身隐藏了。

所以他看不出來。

原來那只蟲子一直在自己身邊麽?而他卻還可笑地吃那個讓賀南與懷孕的獸人的醋?

帝特越想越覺得離譜,他得去确認一下。

猛犸部落距離恐龍領地幾十公裏,他走的夠快的話兩個多小時就到了。

賀南與躲在只夠一個正常人躲藏的石縫裏,他要等到變成人形才能繼續往前走,但他沒想到的是,那個猛犸獸人跟上來了。

他吓得瑟瑟發抖,生怕他把恐龍趕走然後再下手殺他。

然而那獸人發現他之後,蹲在外面的雪地裏朝他伸手,笑地陽光明媚,跟他說話:“別怕了,他們都被我打跑了,你出來吧,你躲在這裏是不行的,森林裏捕獵的獸人很多,你要是被發現,就糟糕了。”

賀南與還是不肯相信他,獸人一副少年的模樣,身上的獸皮看起來暖和地很,他的頭發也是亂糟糟地,但是不怎麽長。

五官的輪廓倒是好看。

他笑起來不像壞人。

可是賀南與沒動,他現在是獸身,不敢出去。

那少年見他不肯出去,便也不強迫他了,只是道:“你什麽時候想出來了再出來,但是你一個人待在這裏會很危險,我等你吧。”

賀南與戰戰兢兢,終于開口:“我現在不能出去,再過半個小時我就能變回人形了,我沒事的,謝謝你。”

獸人少年聽見他說話,聲音還很好聽,眼神瞬間亮了:“你會說話呀?我看你是懷孕了還是怎麽的,肚子很大。”

賀南與回答他:“是懷孕了,體力不支才變成這樣。”

少年聞言,從懷裏摸出一塊東西遞給賀南與:“這是我阿媽做的蔬菜餅,給我當幹糧的,你要是不嫌棄,就給你吃。”

賀南與一愣,見少年将蔬菜餅遞到了他的面前,吃慣了肉食,突如其來的蔬菜餅讓他覺得很清爽,他試探性地舔了一下。

少年就笑:“你吃吧,很好吃的,我阿媽的手藝很好。”

賀南與還是不敢吃,少年就明白他可能害怕,便自己先吃了一口再遞給賀南與:“可以吃的,你看我都吃了。”

見他态度誠懇,賀南與盛情難卻,便就着他的手吃了起來。

少年看起來有點開心,他說:“你跟我回家嗎?”

賀南與聞言,問他:“你家在哪裏?”

少年指了指北邊:“在那裏,我們部落在那裏。”

賀南與那會兒沒看出他的真身,這會兒竟是能看出他的真身了,是個剛成年的猛犸象獸人。

仔細一看長得還挺可愛。

賀南與吃了少年的蔬菜餅,過了大概十多分鐘,他就變成了人身,有點體力了,少年獸人一直等着他。

賀南與道了謝,少年看着他鼓着的大肚子,提議道:“去我家吧,雖然很窮,但是比你一個人在外面的好,你家是不是距離這裏很遠?”

賀南與點頭:“很遠很遠。”

少年拉着他的袖子,走在前面:“沒關系,你可以去我家休息好了再走,我跟你說,森林裏很可怕的,那些恐龍很可惡,什麽獸人都吃,但是我們猛犸獸人戰鬥力強,所以兩三只是拿我們沒辦法的,但是十幾只或者幾十只的話,就很危險。”

賀南與點頭,他有點心神不寧,但還是跟着少年的腳步。

猛犸部落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一些,雖然依舊是群居在洞窟裏,但是部落裏的器具和用具都比棕熊部落要好一點。

少年獸人叫科蒙,他和母親、弟弟住在一起,洞窟裏也很簡陋,但是草墊很厚,一家三口都住在一個洞窟裏。

他的母親看起來很慈祥,有着雌性特有的溫柔。

見他帶客人回來了,還有些受寵若驚地問科蒙:“有客人來啊?你怎麽不早一點告訴我,我都沒準備什麽好吃的。”

賀南與有點惶恐,立馬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來暫住一下,打擾您了。”

一家三口都很好客,母親匆忙把草墊上小孩子玩的一些石頭和木頭都收拾起來,讓賀南與坐:“真是抱歉啊,家裏簡陋,你別嫌棄才好。”

他們用來取暖的設施只有獸皮和幹草,幹草墊地很厚,上面再鋪一層獸皮,坐上去軟綿綿地還有些舒适。

賀南與沒客氣,坐在了草墊上,科蒙開始幫母親做一些活計,他們的洞窟裏已經有了泥土做成用來裝東西的罐子。

母親從罐子裏拿出來幾個用新鮮蔬菜曬幹做成的蔬菜餅放到賀南與面前,笑容有些腼腆:“只有這個,你別嫌棄,吃一些。”

賀南與立馬伸手接過,感謝她:“謝謝阿姨,我愛吃這個。”

他笑着拿過,科蒙對他母親說:“阿媽,我說的沒錯吧,他很可愛。”

賀南與無言,明明是科蒙比較可愛。

弟弟科弗還有點怕生,在一邊眼巴巴地看着賀南與,賀南與遞給他一塊蔬菜餅,他搖頭。

賀南與就看着他笑了笑。

母親一邊忙碌一邊說:“冬天很冷,也沒什麽吃的,就要委屈你了。科蒙每天都會出去打獵,但是每天都空手回來,今天總算是沒空手回來,帶回來一個客人。”

科蒙在一邊道:“那些恐龍在追他,我看他懷孕了就帶回來了。”

賀南與想說恐龍不是來追他的,只是碰巧遇上了而已。

但是他沒開口。

母親聽見恐龍在追賀南與,頓時警惕起來提醒賀南與:“可不能和恐龍結仇,能離他們多遠就離多遠,那是一些冷血的劊子手,森林的公敵。”

賀南與點頭:“我和他們沒關系,只是碰巧遇到了,阿姨放心。”

母親這才點點頭,又看了看賀南與的大肚子,問賀南與的家在哪裏,賀南與說很遠很遠,估計找不到了。

母親便做了決定,讓賀南與住在她這裏,生下孩子為止。

賀南與是感激的。

晚上的時候,科蒙看起來心事重重的,一個人坐在洞窟口吹風,賀南與想知道他怎麽了,便去和他搭了句話。

晚餐依舊是蔬菜餅,一人一個拿在手裏啃。

科蒙一句話都不說,賀南與主動問他:“你怎麽了?外面太冷了,咱們進去。”

科蒙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他的大肚子,雖然疑惑雄性為什麽會懷孕,但他沒問這個,而是問賀南與:“哥哥,為什麽雄性不喜歡雄性啊?”

賀南與一愣:“為什麽不可以喜歡?”

科蒙指了指距離自己家比較近的一座山:“那裏居住的是部落裏比較有頭有臉的獸人,他們的洞窟修建地很豪華,他們還有部下以及奴隸,我們部落的酋長和一些家底殷實的獸人都住在那裏,他們不愁吃不愁穿,冬天過得很舒适。”

賀南與問:“所以呢?這和你剛才問的問題有什麽關聯?”

科蒙的眼角瞬間濕潤,他看着賀南與強顏歡笑:“我喜歡的人,他住在那裏。”

賀南與點頭:“他家比較富有。”

科蒙點頭:“我和他一起長大,我很喜歡他,他也說過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賀南與問:“那不是好事麽?”

科蒙搖頭:“他要和別的雌性獸人成婚了,因為我是雄性,沒辦法幫他傳宗接代,他不要我。”

賀南與愣住:“難道相互喜歡在一起只是為了傳宗接代麽?”

科蒙點頭:“繁衍對于部落很重要,尤其是他那種擔任着部落命運的,所以我并不怪他,只是他都不想見我,可我還喜歡他。”

賀南與皺眉:“他有那麽好?”

科蒙點頭:“他以前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拿給我,但是突然就變了,他有雌性了。”

賀南與不知道要怎麽勸他想開點。

然而科蒙話鋒一轉,又說:“我阿爸也住在那裏,他有新的家庭,我和阿媽以及弟弟被抛棄了。他要娶的,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她長得很漂亮。”

賀南與:“……”這是什麽狗血家庭倫理劇?

賀南與神色有些微妙,他拽了拽科蒙的獸皮道:“進去吧,外面冷,我陪你說說話。”

科蒙看了賀南與一眼,點頭,又問他:“哥哥,你喜歡那個人麽?”

賀南與眉頭一跳:“誰?”

科蒙看了看他的肚子:“讓你懷孕的那個。”

賀南與果斷地搖頭:“這是意外,我喜歡的……另有其人,只不過我懷了別人的孩子,他恨不得掐死我。”

科蒙蹙眉:“所以你逃了出來?”

賀南與點頭,科蒙疑惑地問:“你不喜歡那個獸人,還和他生孩子,哥哥你怎麽想的?”

賀南與臉色微黑:“真的只是意外,我當時神志不清。”

科蒙恍然大悟:“那是他乘人之危,那肯定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賀南與:“……”

少年起身,拉起賀南與進去洞窟,母親在給兩個孩子縫獸皮衣,見賀南與進來,笑了笑,腼腆又溫柔。

賀南與感覺很溫馨。

一個家,可以沒爸爸,但是一定得有媽媽,媽媽是孩子們的港灣。

為母則剛,即使看起來瘦弱如她,也一手撐起兩個孩子的一片天。

兩個孩子圍在她身邊,賀南與也圍了過去。

她開始語重心長地給孩子們講故事,講一些森林的趣聞,兩個孩子便開心地手舞足蹈。

對于他們而言,幸福其實很簡單吧。

賀南與這樣想着,或許以後他的孩子也會是這樣,圍在他身邊,沒有爸爸,只有他。

原本以為日子是平和的,結果第二天早上賀南與跟着科蒙去河邊打水,回去就遇上從所謂“富獸區”來找茬的獸人。

她們好像是摸準了科蒙出門的時間,挑着點來的。

科蒙确實還要幫母親去森林裏撿一些有用的東西,所以讓賀南與洗完臉就回去,賀南與頂着刺骨的冷便先回去了。

還沒走到家門口,就聽到了不合時宜的怒罵聲。

“這麽久了你怎麽還死皮賴臉地待在這裏啊?就算你們在這裏生活一輩子,也只能是下等獸人,永遠都去不了我們那邊。”

“還有你家的那個科蒙,真是丢死人了,一個雄性也敢為了雄性大鬧部落,要不是酋長仁慈,你們連住在這裏的資格都沒有,奉勸你們趕緊滾出部落,別丢人現眼。”

賀南與帶着好奇心揭開洞窟口的破舊獸皮簾子,只見一個穿着狐貍獸皮的女獸人正在咄咄逼人,她打扮地光鮮亮麗,确實比科蒙的母親看起來要精神漂亮。

然而這并不能為她的行為加分,因為科弗和媽媽都在哭,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母親把十二歲左右的孩子抱在懷裏,母子倆的眼淚都在往下掉。

賀南與只覺得胸口一疼,他輕輕地呼吸一下,開口問:“您是哪位?”

那女獸人聽到聲音,回頭看了賀南與一眼,見他大着個肚子,披着破舊的獸皮,嫌惡之色盡顯:“你又是誰?這是我家的家事,你一個外人少管。”

賀南與看了看委屈的母子倆,問她:“你和他們是一家人麽?”

女獸人語氣刻薄:“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我來只是想讓他們不要打擾我們一家的生活,我希望他們可以離開部落,別給我添堵。”

賀南與蹙眉:“部落是你家的?”

女獸人很得意,揚起了頭顱:“很快就是了,我女兒馬上就要和酋長的兒子成婚了,以後部落還真是我家的。”

賀南與點頭:“那還真是恭喜,那就等成為你家的再說,科蒙去森林裏了,他馬上回來,希望他回來之後你可以當着他的面說這些話。”

女獸人冷哼:“誰怕他啊真的是,今天給他媽說的話,我會一字不漏地也跟他說。”

賀南與問:“既然如此,為什麽要選擇他不在家的時候對他的家人進行這樣的言語攻擊呢,你怕科蒙打你是不是?”

女獸人明顯有點慌:“他還敢打我,我要了他的命啊!”

賀南與冷笑一聲,神色冷漠:“滾。”

女獸人一愣:“你叫誰滾?”

賀南與語氣堅定:“你。”

女獸人瞬間被激怒:“你再說一遍你叫誰滾?”

賀南與再次重複:“叫你滾。”

眼看女獸人的情緒不受控制,科弗的母親發話了,她眼角還有淚:“你別和一個孩子計較,這是我們的事情,不要遷怒一個客人。”

那女獸人聞言,氣的上去就要扇她:“那你倒是別讓他廢話啊!”

賀南與幾步上前一把推開女獸人,她的巴掌落了空。

女獸人沒站穩,後退了幾步,不可思議地看着賀南與怒罵:“你算什麽東西?”

賀南與神色冰寒:“她惹你了?你還想打人?”

女獸人怒吼:“我打她怎麽了,她就是賤你知不知道?這麽多年住在這裏膈應誰呢!她一天不滾,我一天不罷休!你算什麽東西啊你敢跟我動手?”

女獸人又要上前揍人,賀南與直接揮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啪”地一聲,吓得科弗和母親都一愣。

女獸人被打蒙了。

她感覺腦袋有點暈,頭暈眼花。

她不可思議地擡頭看向賀南與:“你打我?”

賀南與問:“打你怎麽了?在別人家撒野,難道不該打麽?”

女獸人的眼淚瞬間決堤:“你有種,你給我等着!等死吧你!”

女獸人哭着跑掉了,賀南與感覺手掌心有點痛,剛才一巴掌真的是蓄了力的。

他微微地晃了晃手,還沒回頭,只見科蒙母親從身後起來,語氣急切:“你得離開了,她去叫人了,你會被抓起來打死的,快走!”

賀南與一愣,問:“她有這麽可怕?”

母親點頭:“酋長的侄女,家族強大,沒人敢惹,我平時也不和她計較的。”

賀南與問:“她經常趁着科蒙不在,這樣對你們?”

母親點頭:“她經常來找茬,我已經習慣了。”

科弗哭着說:“哥哥,她經常打我阿媽。”

賀南與心裏一抽,他告訴母親:“我不走,我走了你就得遭殃了。”

母親眼裏有淚,她在給賀南與打包一些吃的,聞言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她深深地呼吸一下,回頭看賀南與:“可是你不走,白白連累你。”

賀南與笑了笑道:“不怕,你們對我有恩,科蒙不在家,我得保護你們。”

召喚光劍他還是有力氣的。

那母親聞言,眼淚流地更兇了。

科弗起身走到賀南與身邊抱住他的腿,神情可憐巴巴:“哥哥,不要走,我害怕,我哥哥還不回來。”

賀南與摸摸他的頭發:“有我在,不要怕。”

女獸人果然叫了很多獸人來報仇,賀南與讓母親和科弗待在洞窟裏別出來,他一個人站在洞窟口,看着拿着各種自制武器的獸人們。

女獸人在最前面,她對旁邊的男獸人指着賀南與道:“哥,就是他,他打我!”

那男獸人神色陰婺,站了出來:“哪裏來的垃圾也敢在我們部落撒野?活得不耐煩了吧你!”

賀南與問:“你們是不是不講道理?”

女獸人嚣張地很:“我們就是道理!你們狗屁不是!哥,弄死他!”

在這個世界,獸人的命确實不值錢,說弄死就弄死。

母親聽到外面的動靜,在裏面也待不住了,她匆忙跑出來,眼眶紅着認錯:“是我錯了,我明天就搬離這裏好麽?你們不要傷害他,這和他沒關系。”

賀南與把她推開,神色都沒變一下,他說:“要離開也是你們族長說了算,你們算什麽東西?讓我見你們族長。”

那女獸人聞言冷笑:“真是癡心妄想,我叔叔才不會見你這個垃圾!”

男獸人見少年如此嚣張,心裏也不爽,恨不得上去直接撕碎他。

他對後面的兄弟們說:“弄死他,把科蒙一家趕出部落!兄弟們沖!”

眼看那些獸人要一擁而上,賀南與把母親推進洞窟,叮囑她:“別出來,躲起來。”

看來拳頭不硬是沒辦法立足的。

母親在裏面很着急:“孩子,別亂來,他們都是瘋子!”

那些獸人要對賀南與下手,賀南與正要召喚出光劍,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們幹什麽?”

大家紛紛往聲源方向望去,只見科蒙回來了,身邊還帶着一個男人。

男人神色冰寒冷漠,并未看他們,而是直直地看向了賀南與。

賀南與也看向科蒙和男人,結果吓了一跳,他匆忙捂臉躲進了洞窟,神色慌張。

卧槽,他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賀南與神色慌張地看向母親,聲音急切:“阿姨有沒有地方讓我躲起來?我的仇家追來了!”

母親一愣,看了看家徒四壁的洞窟,搖頭:“沒有,你的仇人來了?”

賀南與點頭,阿弟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他是來把他抓回去的麽?

賀南與膽戰心驚,這可怎麽辦才好?

沒地方躲,也不能出去,他只能坐以待斃了?

賀南與咬了唇,躲在了洞窟門口,聽着外面的動靜。

他以為科蒙會和他們有一場惡戰,誰料說話的不是科蒙,而是阿弟。

他的聲音極具威嚴性,低沉冰冷:“要是還有不知好歹的東西在這裏逗留,我讓你們知道死無葬身之地是什麽景象。”

賀南與心想,他已經威脅過了,沒用的。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阿弟的威懾力,因為他隔着門縫看到那些獸人都慌亂地轉身逃了。

甚至一秒都沒停留。

賀南與又被阿弟上了一課。

原來強者真的可以什麽都不用做就能有如此大的威懾力。

然而科蒙也看懵逼了,剛才眼前這個自稱來找媳婦的獸人,根本不是蜥蜴啊喂!

他是霸王龍帝特!

卧槽,他帶了個什麽回來?

科蒙戰戰兢兢,兀自先進了屋,他的身子比那些離去的獸人還顫抖地厲害。

賀南與躲在洞窟口,看到科蒙進來了,一把将他拉過去,神色緊張不已:“你怎麽把他帶回來了?你知道他是誰麽?!”

科蒙咽了咽唾沫,搖頭:“我真不知道他是……他自己說是來找你的,說你是他媳婦,懷孕了和他鬧脾氣離家出走了!”

賀南與恨鐵不成鋼:“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獸人,我懷了別人的孩子,他要掐死我,你害死我了!”

兩個人正說着,男人已經揭開獸皮簾子進來了。

他轉頭看向賀南與,賀南與尴尬地笑笑:“哈……哈哈,阿弟,好巧,又見面了。”

男人的神色并未柔和,只是問他:“為什麽不辭而別?”

賀南與趕緊轉動大腦找借口:“因為……因為我怕給你添麻煩,真的,你是個好獸人,我不能連累你。”

男人看了看洞窟裏老弱獸人,語氣嘲諷:“連累他們你就不愧疚了?”

賀南與:“……”還能不能聊天?會不會聊天?

科蒙已經走向了自己的母親和弟弟,一家三口看着這兩個奇怪的獸人。

母親想說什麽,被科蒙打斷了:“阿媽,我餓了,咱們吃飯吧。”

賀南與腳下偷偷地移動想出去,男人低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科蒙一家,對他們說:“我家哥哥不聽話,打擾你們,給你們添亂了,我這就帶他回去了。”

賀南與垂死掙紮:“我不回去……”

男人眯了眯眼:“為什麽不回去?”

賀南與指了指外面道:“好多恐龍,好吓人的。”

男人挑唇:“怕恐龍?”

賀南與點頭:“最怕恐龍了。”

哦,是嗎?

他怎麽不知道?

那七天在他身邊不是沒把他當回事麽?

這還不算,用完他就逃之夭夭,連獸身都隐去不讓他發現。

還給棕熊殺異特龍當餐食,那時候也沒見他怕恐龍啊?

現在怕了?

男人才不信,他的害怕都是裝出來的。

他已經在路上跟科蒙核實過了,确定賀南與就是當初睡了他抛棄了他的那只小蟲子。

而賀南與肚子裏的那顆蛋,也是他的。

他的心情很激動,但是他就不表現出來。

本來就覺得賀南與很可愛,結果知道他是那只蟲子的時候,他真的是又愛又恨。

這次絕不會再讓他跑掉了。

男人伸手道:“走,回家。”

賀南與無動于衷,科蒙的母親勸誡道:“小與,他既然來找你了,說明是在乎你的,你現在肚子大着,不方便在森林裏行走,跟着他回去也好,不要鬧脾氣,乖啊。”

賀南與着急地解釋:“孩子真不是他的。”

男人笑了笑,看向科蒙母親:“孩子就是我的,他脾氣大,我哄着就是了。”

科蒙也是膽戰心驚,有心無力:“哥哥,如果你不喜歡他你就眨眨眼。”

賀南與:“……”難道我眨地不夠明顯?

他繼續掙紮:“我不能走,走了他們一家會被欺負。”

男人說:“我去跟他們族長交涉,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們各族獸人之間的王還是互相給面子的。”

賀南與:“……”

不顧賀南與的掙紮,男人大手拉住賀南與的手就出門了,他邊走邊對科蒙一家說:“謝謝你們收留他,報酬不會少的。”

賀南與被男人拽出門,他們向着部落酋長住的方向而去。

賀南與被凍地瑟瑟發抖,不斷地蹙眉:“阿弟,腳冷,好凍,你別拽着我。”

男人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他的腳,只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鞋子不見了。

男人轉身蹲下:“來,我背你。”

賀南與一愣,搖頭:“會傷到肚子。”

男人又站起來,索性什麽都不說上前就将人打橫抱起,賀南與吓了一跳。

男人唇角揚着笑:“害怕?”

賀南與抿了唇:“你別強迫我,給你生孩子的事,這個生下來再說。”

男人心情大好:“不着急,你先把這個生下來。”

賀南與一愣:“今天這麽好說話?”

男人點頭,抱着他往前走:“你最重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賀南與心裏像被注入了一股暖流,直接到達心底。

他看着男人的眉眼半天,将腦袋埋在了他胸口的獸皮裏。

男人低眼瞧他一眼,眼裏浮現出溫柔。

“跟我回去,可不準再出來了,跑這麽遠,讓我好找。”

賀南與嘟哝:“你不要欺負我我就不出來了。”

男人笑地意味深長:“怎樣才算不欺負呢?”

他都想好一萬種欺負他的方法了,怎麽可能不欺負?

男人去跟猛犸部落的族長打了招呼,科蒙一家很快就收到了關照。

科蒙冒着生命危險找到恐龍的領地去,和賀南與短暫地見了一面,說了他家的變化。

賀南與很感謝阿弟,他想知道阿弟是怎麽讓一個部落的族長聽話的。

賀南與回到了原來的洞窟,阿弟已經把裏面重新裝飾了一下,洞窟口安上了厚厚的獸皮簾子,賀南與休息的區域鋪上了暖和的厚厚羽絨。

知道賀南與過得精致,還特意讓下屬翻遍森林找了一些日常生活器具。

洞窟看起來終于像個家了。

阿弟每天早出晚歸,倒是對他沒什麽冒犯的行為了,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賀南與有點不解。

阿弟對他越好他就越愧疚。

這天阿弟還是晚飯的時候回來的,賀南與烤好了肉等着他。

阿弟好像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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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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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