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偷着樂
這邊牧野在應付老子,那邊向暖也接到了電話。
是高逸塵。
向暖捏着手機,一時不确定到底要不要接。她實在琢磨不準,高逸塵到底是為什麽而來。
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接通了。“喂?”
“聽警察局的朋友說,你把劉秀清和向晴給告了?”高逸塵選擇開門見山,完全沒有要繞彎子的意思。
向暖的猜測被印證,心裏不由得有些苦澀。
由此可見,他之前真的是利用她來報複向晴。現在向晴一出了問題,他立馬就着急地向她問罪。
即便這是早就知道的事實,向暖心裏仍舊不是滋味。沒有人喜歡這樣被人當工具來利用,還是沒什麽價值的工具!
“是的。所以,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是嗎?”
高逸塵沒有給她正面回答,而是又問:“她們真的對你做了那些事情?”
“是不是有什麽關系?只要你認定了向晴是無辜的,我說什麽都是白費。而我,也不想白費口舌了。”
在他眼裏,她的形象一直都很糟糕,這是她早就清楚的事實。
“你的傷怎麽樣?“
向暖這回直接愣住了。這是關心她的意思嗎?還是給她設套?
“高逸塵,你到底想怎麽樣?你直說吧。我這個人不聰明,跟不上你的思維。“
高逸塵意外地沉默了。
向暖的心情卻因此而更加忐忑起來。看着牧野向這邊走來,她趕緊道:“對不起,我還有事情,先這樣。”
将手機揣回兜裏,向暖朝着車外面的牧野笑了笑。“決定好了嗎?”
她問的是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你身體不舒服,就在這裏再待一天吧。要不要放風筝?”
她雖然說沒事,但看得出來精神頭不是那麽好。這幾天太過疲憊,對她的身體也不好。
“想!我還沒放過風筝呢。”
榮城雖大,但還真沒什麽地方适合放風筝。何況,她也沒有那樣的閑适。
山坡上已經有好些人在那放風筝了。五花八門,形狀各異,但無一不在空中恣意地搖擺。
就在那塊平地旁邊,就有一個賣風筝的攤子。
牧野帶着向暖往坡上走的時候,跟她提起了剛才那通電話。“我爸打來的,讓我早點帶你回家。之前他們在外旅游,所以我才沒安排你們見面。”
這事兒,向暖獨自在心裏琢磨了好些日子。她猜測得最多的可能,就是他的父母是不是反對他們在一起?她甚至認真地琢磨過,如果真是那樣,她該怎麽應對?
現在聽他這麽一說,着實松了一口氣。
“他們喜歡什麽樣的兒媳婦?他們會不會不喜歡我?”
牧野看着她糾結忐忑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她的眉頭。“怎麽這樣沒自信?”
“醜媳婦見公婆的心情,你不會明白的。一天沒揭曉,一天都在忐忑。”
她沒有家世背景,沒有出衆的能力,甚至沒有一個好的學歷,想要自信還真的有點難。何況她是如此想要握緊跟牧野的這段婚姻,越是在意,就越是害怕。
其實,向暖學習成績一直都挺優秀的,比向晴要好得多。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劉秀清才不允許她繼續上學,怕她壓了向晴一頭,也怕她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中考前一天,劉秀清特意給向暖做了一頓好吃的。
結果就是向暖腹瀉了好幾天,嚴重到根本下不了床,更別說參加考試了。
就這樣,向暖不得不接受劉秀清的安排去讀了幼師,十幾歲就成了向家賺錢的工具。
想起這些陳年舊事,向暖的心裏還是酸楚得厲害,眼睛也一下子就濕潤了。
她無數次在心裏罵自己蠢,明知道事出異常必有妖,卻完全沒有防備。可她也明白,即便她考上了最好的高中,劉秀清也不見得會讓她繼續上學。
想來想去,最後似乎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牧野皺眉,捏住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臉。“就算忐忑,也用不着哭吧?傻不傻啊?”
向暖推開他的手,擡手擦了擦眼角。“我才沒哭,是沙子進眼睛了。”
“那我給你吹吹。”他還真的掰開她的眼睛吹了幾下。
那癢癢的感覺,倒真的讓向暖笑出聲來。他就會逗她玩兒!
牧野握住她的手,帶着她繼續往上走。
“放心吧,我選中的人,他們不會有意見的。何況我一把年紀還娶不上媳婦兒,他們急都急死了。只要我娶的是個母的,他們就該偷着樂了。”
向暖又被他後面那句話給逗得笑了出來,還捏着拳頭打了他一下。
“什麽叫母的?難道你娶頭母豬,他們也偷着樂不成?”
牧野沒接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向暖突然意識到這句話好像把自己給罵進去了,頓時氣得又打了他幾下。打鬧間,心底那份忐忑倒是消散得差不多了。
很快,他們就爬到了坡上,在攤子那挑了一只風筝。
向暖挑的。形狀是一條大蜈蚣,色彩斑斓,張牙舞爪。
“這裏人太多了,咱們換個地方。”
向暖也喜歡兩個人的小世界,立馬跟着他走,跑到了另一個山頭。
雖然沒有那麽平坦,但只有他們兩個人。無人打擾的感覺才是最好的。
“哇——飛起來啦!我成功啦!”
在牧野的幫忙下,向暖很快就讓風筝給飛起來了,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大喊大叫。
牧野慢慢地走過去,從後面摟住她的腰,兩個人一起操縱着那個小小的線圈,擺弄着天空中的那只大蜈蚣。
向暖靠在他胸口,看着空中恣意擺動的大蜈蚣,突然覺得生活如此美好。
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失去信心,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柳暗花明呢?
玩得累了,向暖就收了線。
牧野已經鋪好了墊子,零食水果擺在一角,等着她過來。
向暖擦着額頭上的汗,笑嘻嘻地跑過去,接過已經打開的保溫瓶,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溫開水。剛坐下,就被牧野拉到懷裏,靠在他胸膛上。
兩個人于是邊吃東西邊聊天,不知道怎麽的就聊到了小孩子。
“之前跟你提過,我有個2歲的女兒。她叫果果,是我已故戰友的孩子。”
“戰友?”向暖實在太意外了,這兩個字簡直就跟尖叫差不多。“對不起,我、我一直以為她是你親生的。”
難道,孩子的媽媽就是林卿口中的“子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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