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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閉,頭也不回的離開。

劉銳回頭望了望總裁辦公室,又趕緊追上去在後面氣急敗壞地大叫:“我等着你跪着來求我!”

跪?

她楚朝陽只會站着死,不會跪着生!

她脾氣看着軟和,确實外柔內剛的類型,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別人越是壓迫的厲害,她越是反抗,哪怕被折斷。

這樣不圓滑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娛樂圈,受不了委屈,吃不了虧,做不到忍氣吞聲,所以她在娛樂圈混了十年,依然只是一個半紅不紅的影視歌三栖藝人,即使曾經也紅過一段時間,也很快過氣。

還是演了些女配角,又參加了些綜藝節目,才又有了熱度。

只是再怎樣的硬氣,在她走到公司下面,被黑粉包圍,潑了滿頭大糞的時候,她依然懵住了。

糞便潑過來的時候,她還不知道那是什麽,只條件反射的轉過身,用自己的身體将懷中的小澄光牢牢的護在懷裏,那腥臭無比的糞便潑了她滿頭,難以忍受的惡臭瞬間充斥在她的鼻腔。

那一刻她是懵逼的,有種‘我是誰,我在哪兒,發生了什麽事的’的茫然感。

緊接着是憤怒,委屈,害怕等各種情緒撲面而來。

無數的記者對着她拍,無數的話筒戳在她臉上,無數惡毒謾罵的聲音和伸過來想要揍她的拳頭和手臂淹沒了她。

那一刻她本能的向後退,本能地護着懷裏的孩子,本能的知道她得趕緊離開,她不能被他們推到,不然懷裏孩子會被他們踩到。

她從未有一刻是這樣的狼狽,狼狽的仿若身在地獄。

看着公司大樓下的亂局,劉銳深深的吸了口煙,問身邊的人:“你做的?”

說話的是個極為年輕甜美的女人,她看了眼上面,眸光流轉,輕笑道:“不這樣,怎麽能讓總裁徹底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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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依萱那張臉的殺傷力,即使她不想承認,也難免記恨那張漂亮的過份的臉。

現在她被潑了滿臉糞便,這些照片很快就會傳遍網絡,她就不信總裁看到這些照片後,以後再看到楚依萱那張臉,還能硬的起來。

以後所有人看到她那張臉,就會想到她滿臉大糞的樣子,只要想到這一點,她就痛快地笑了起來。

劉銳也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夾着煙的手指點了點年輕女人:“你呀。”接着也暢快的笑了起來,“做得好。”

“總裁硬不起來,總有人能硬的起來。”他目光陰狠的朝樓下看了一眼,緩緩吐出一個眼圈:“給臉不要臉。”他彈了彈煙灰,鏡片在陽光下泛着光:“我已經和《超級新歌聲》打好招呼,如果沒意外的話,你會是這屆《超級新歌聲》的冠軍。”

女人聞言輕輕側臉甜笑:“謝謝劉哥。”

《超級新歌聲》蘋果衛視在去年舉辦,由星空傳媒贊助的針對女性的大衆歌手選秀賽,為的便是為蘋果衛視選出實力與人氣兼具的音樂人才,只要喜愛唱歌的女性,不分唱法、不計年齡(16歲以下需家長陪同)、不論外型、不問地域,均可在指定唱區城市免費報名參加。

今年星空傳媒贊助聯合蘋果衛視舉行這個唱歌比賽,為的也是推出星空傳媒将要力捧的新人。

原本星空傳媒是在力捧楚依萱,還特意制作了幾首歌曲,準備趁熱給她出專輯的,現在這個專輯只能由別人來唱了,可惜其他人都還不具有楚依萱的人氣,《超級新歌聲》便是一個很好的平臺,可以先在《超級新歌聲》上打出名氣,緊接着立刻宣傳造勢出唱片。

和劉銳說話的女生便是星空傳媒接下來将要力捧的新人之一。

楚朝陽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家’的,她只是緊緊的抱着小澄光,不停地拍着他的背嘴裏無意識的呢喃着:“不怕不怕,乖乖的,媽媽帶你回家,不怕啊。”糞水混合着腌臜物黏糊糊的黏在她頭皮上,順着發絲淌到她頸脖和衣服裏,惡臭難聞。

眼淚不知不覺間模糊了視線,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與憤怒淹沒了她。

她長到三十歲,從未遇到過如此惡劣的事件,哪怕在娛樂圈遇到的捧高踩低、陰謀算計、勾心鬥角、被穿小鞋,也從未像今天這樣遭受過這樣的侮辱。

是的,侮辱。

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哪怕被生她的人扔了,但院長慈藹,照顧他們的阿姨雖然不能每個人都能照顧到,但也不曾虐待過他們,還能吃飽穿暖。

她人不特別聰明脾氣還硬,長的不特別出衆卻也算美女,雖然不會長袖善舞性格也不夠圓滑,但上天卻給她別樣的天賦,天生一副仿佛被上帝親過的好嗓子,做着自己喜歡的工作,唱着自己喜歡的歌,賺不多也不少的錢,偶爾回孤兒院照顧弟弟妹妹們,生活安平靜又安穩。

她身體一直在微微的發抖,她将小澄光放在副駕駛上的時候,小澄光緊緊抓着她衣服不放手。

還是她輕聲哄他:“寶貝乖,乖乖坐好,媽媽帶你回家好不好?”

她沒發現自己已經渾身顫抖,強忍哽咽。

小澄光沉默地看着她,小手微微觸碰她的臉,沾上了她臉上的淚水。

她這才知道自己哭了。

開車的時候好幾次都差點将油門當剎車,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抱着小澄光去浴室,她看到鏡子中那個陌生的狼狽的鼻青臉腫的自己。

她已經确定這不是夢,沒有夢會如此真實。

她可能是真的穿到書裏,至于原來的楚依萱哪裏去了她不知道,或許在她的身體裏,或許消失了。

她不知道。

可她希望原主在她的身體裏,至少她還用另外一種方式活着,好好的活着。

她将小澄光和自己衣服都脫光後,站在蓮蓬頭下面沖水,擠了滿滿一手心的洗發水,洗了一遍又一遍,身上也搓了一遍又一遍。

她将自己和小澄光洗的幹幹淨淨,直到她覺得終于不再有那種惡心黏膩的感覺了,才從浴室出來,看着鏡中的那一頭海藻般濃密烏黑的長發,她只想一刀剪去,仿佛這樣才能将那滿頭糞便的感覺一起剪去。

可她現在根本不敢出門,她不知道外面還有多少瘋狂的黑粉和狗仔。

洗完澡,她在房間裏翻找,終于在保險櫃裏找到兩張房産證和一些珠寶首飾。

保險櫃的密碼在手機的備忘錄裏,不光是保險櫃密碼,她所有的密碼都在備忘錄存着,估計是原主怕自己也忘了。

一張房産證是這棟別墅,還有一張是市區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戶主上的名字都是原主楚依萱的本名——楚朝陽。

別墅就是現在住的這棟,杜景坤送的,房子是她自己買的,還有一些首飾,大多數都是杜景坤送的,也有一些是贊助商贊助的。

十幾歲就跟了杜景坤,她也着實大紅了兩年,可惜她的錢全部用來買包買衣服買首飾,如此大紅的兩年,不過幾百萬存款。

她在保險櫃中還翻到一本戶口本,上面沒有小澄光的戶口,只有一張他的出生證明,而按照出生證明上小澄光的出生日期算,這個看上去不過一歲多的孩子,實際上還有兩個月就滿兩周歲了。

在原著中,在提起男主相貌時,也提到媒體評價剛出道的男主他媽的相貌,是驚為天人的美貌,一代豔星,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男主完全遺傳了他媽的美貌。

一代豔星。

楚朝陽覺得,還是賣房子吧。

她将別墅做了市場估價之後,挂到房産中介那邊去賣,還有原主那輛騷包高調的紅色跑車,同時委托了拍賣公司,将保險箱內珠寶首飾拍賣。

還有原主滿櫃子的衣服、鞋、包全都拿去賣。

只留下原主的那套三室兩廳的房子。

不是她不想賣,而是她不能賣。

小澄光兩歲了,原主都沒有給他上戶口,原因嘛,大概是想讓杜家把他接回去上在杜家?

她查了一下,在本市,只有全款或者還完貸款買的房子才能給孩子上戶口,這套房子剛好是全款買的,所在的小區安全性非常高,安保很嚴格,很适合目前條件下,她帶着孩子居住。

至于原主回來看到自己的別墅、鞋子、衣服、包被賣了會是什麽表情,她也管不了了。

總不能她替原主去拍三級片去陪酒吧?她才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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