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031 “因為喜歡她

之前池早早還在跟祁晏發消息的時候就有預感, 他要挑起“不重要”這個話題,但是他沒有。本來池早早還以為他今天不會提起來了,沒想到這個話題現在卻出現在了這裏。

“現在重要了啊, ”池早早振振有詞地說道,“所以我就不會忘了。”

祁晏沒說話, 但是漆黑的瞳眸裏寫滿了不相信。

池早早被他的眼神盯得心頭一動,情不自禁地就問道:“祁晏,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看到祁晏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池早早就知道自己問對了。她說, “我從昨天就在想這個事情, 你很介意我說的我會忘記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還說反正你也不重要這樣的話, 所以其實我們兩個以前見過,但我忘記了, 是嗎?”

祁晏沒有回答,只是咬着甜筒走開了。

池早早追上去:“祁晏, 祁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是不是啊?”

“是。”祁晏再次停下腳步,面色平靜地看着池早早, “你猜的沒錯。”

“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啊?”池早早好奇地問道, “我很努力地想過了, 但怎麽都想不起來。”她拉了拉祁晏的衣服, “你告訴我吧?”

但是讓池早早沒想到的是, 祁晏卻別開臉,堅決又幹脆地回答道:“不要。”

……我是聽錯了嗎?

“為什麽不要?”池早早下意識地問道。

“你忘記了,說明這件事在你心裏本身就不重要,我也不重要, ”祁晏語氣平靜地回答道,“但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約定,我從來沒有忘記過。”

約定?池早早更疑惑了。她真的完全不記得這件事了。

“還是沒想起來?”祁晏的唇角牽起了一個略帶嘲諷的弧度。

池早早搖了搖頭,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內疚的情緒。被祁晏當成重要的約定記到現在,在她這裏卻被當成不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說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而祁晏敏銳地捕捉到了池早早這一絲內疚的情緒,眼神莫名地透出愉悅來:“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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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池早早一臉茫然,被祁晏這一句突如其來的“很好”給搞懵了,“什麽……很好?”

“你在內疚。”祁晏往前邁了一步,兩個人之間距離一下子拉近,池早早莫名地感覺到了一股緊張的壓迫感。祁晏個子高,兩個人這樣站着說話的時候,他需要低着頭。他用那雙黑眸凝視着池早早,像是在跟她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因為我而感到內疚。”

池早早遲疑着開口:“祁晏……”

“你沒有遵守約定,甚至還忘記了,”祁晏定定地看着她,“這個約定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甚至99Z.L沒有第三個人可以告訴你,約定的內容到底是什麽。”

難怪不管她去問誰都沒有答案,原來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池早早咽了咽口水:“你不能告訴我嗎?”

“不能,”祁晏神色冷淡,“如果我告訴你了,你很快又會忘記,在你把我們之間的約定當成不重要的事情忘記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在遵守着那個約定。越是這樣,你就越會想要知道那個約定到底是什麽,對我的內疚感也會越強烈。”他低下頭,“你也就不會再忘記我了。”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十公分,池早早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感覺自己快要被祁晏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吸進去了。

現在的祁晏一掃往日身上那股冷淡中帶着點喪的氣場,說出來的話都帶着幾分危險的意味,有點兒未來大反派的感覺了。她被這種危險的氣息層層包裹着,卻并不覺得害怕。

“對不起哦,”池早早松開捏着祁晏衣角的手指,擡起手來揉了揉他的腦袋,“忘記了約定是我不對,所以你不想告訴我也是很正常的。沒關系,我再回去努力想想,總能想起來的!”

祁晏的頭發都被池早早揉亂了,腦子也一下子懵了。他的表情變得茫然起來:“你怎麽是這個反應?”

“啊,不然呢?”池早早不解地反問道,“我應該是什麽反應?”

“強迫我,威脅我告訴你。”祁晏老老實實地說道。

池早早沉默了幾秒,神色有些複雜:“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碼?”

祁晏沒有回答,表情看起來十分謹慎,像是在權衡這個問題要怎麽回答。但他這個反應恰恰就說明,他心裏确實是這麽想的。

池早早深吸了一口氣,還沒等她說什麽,祁晏就迅速開口:“你不是。”

“晚了!”不光晚了,他的語氣裏甚至還帶着幾分不情願,顯然這是個言不由衷的答案。

祁晏別開臉,試圖逃避現實。但他又忍不住偷偷去瞄池早早的表情,發現她的五官變得有些扭曲之後,他就更忐忑了。他抿了抿唇,低聲說道:“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啊,”池早早莫名其妙,“我哪裏生氣了?”

祁晏伸手指着她的臉:“你的臉都扭起來了……”

池早早:“……”該怎麽解釋我其實是因為想笑又不敢笑,怕崽受刺激呢?

“好醜。”

“……祁晏!”

聽到池早早怒氣沖沖地叫自己的名字,祁晏反而放下心來:“正常了。”

池早早被他弄得既好氣又好笑,但是見他用不安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又覺得自己真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了。她語氣認真:“我真的沒生氣。”

“不告訴你也不生氣嗎?”

“不生氣啊。”

池早早覺得更好笑了。這人怎麽回事?明明是他先放狠話,自己說了些像反派一樣的臺詞,結果現在反而在這擔心她會不會生氣。

擔心她生氣就不要說這種話不就99Z.L好了嗎?!

盯着池早早的臉看了一會兒,大概是從她的神情中判斷出她是真的沒有生氣,祁晏這才松了口氣。他跟在池早早身邊側目看她:“你都不懷疑一下嗎?”

“嗯?”池早早納悶,“懷疑什麽?”

“我剛才說的話,”祁晏已經恢複了一貫的神态,“你都不懷疑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嗎?”

“不懷疑,”池早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相信你。”

不僅僅是相信,更重要的是,池早早覺得,這樣還讓很多事情變得合理起來了。

不說上輩子,就說這一世她重生回來,本來以為祁晏會很難接近,但他很輕易地就接受了自己靠近他,對她的态度比對其他人要好很多。

而池早早展現出來的這份純粹的信任也讓祁晏的心裏湧出了一絲異樣的情緒。他神色複雜地看着池早早:“你這樣……”

池早早扭頭看他:“我怎麽啦?”

猝不及防地對上池早早清澈的眼神,祁晏呼吸一滞,迅速轉回頭去,語氣不自然地回答道:“沒什麽,走吧。”

池早早也不明白祁晏為什麽突然加快了速度,她急忙快跑了幾步追上去:“等等我呀祁晏,你幹嘛突然走這麽快啊?”她追上祁晏,跟他并肩一起走,“你還沒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呢,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生日禮物,或者想要實現的生日願望啊?”

“沒有。”頓了頓,他又說道,“生日願望就是你能記起來。”

“啊!”池早早故作驚慌地說道,“生日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祁晏:“……你是不是故意的?”

池早早急忙否認:“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我盡量想起來。不過萬一我一輩子都記不起來怎麽辦?”

“那就對我內疚一輩子。”

“祁晏,你好狠的心!”

池早早對自己金魚腦一樣的記憶力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光是憑借自己,不管她怎麽努力,大概率都回想不起來,于是她開始動用她的小聰明,試圖能從祁晏那裏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比如說,下午在祁晏家做題的時候,她突然就問道:“你以前幫我補過課嗎?”

祁晏頭也不擡地回答道:“沒有。”

池早早盯着他手裏自己買來給他賠禮道歉的一整板娃哈哈,有些喪氣地垂下了腦袋。她手裏握着筆,卻沒有心思做題,只是在草稿紙上胡亂寫着東西。

寫着寫着,她的思路也變得混亂起來,面前的數學題突然變得無比困難,怎麽都解不出來。她不禁有些氣餒,大家同樣是人,祁晏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

什麽題都會做,還很會講,考試的時候又能精準控分,讓別人都以為自己就是個平庸的人。

這麽一想,祁晏的演技也很好,再加上這個顏值,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說不定還能拿個影帝呢。

祁晏吸完第二瓶AD鈣奶,一擡頭就看到池早早正趴在桌子上摸魚。他用屈起手指,用99Z.L指節敲了敲桌面,看到池早早“噌”地一下子擡起頭來,面無表情地對她說道:“別走神,快做題。”

“哦……”池早早喪喪地又趴下去,劃拉了兩筆之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于是便問祁晏,“對了祁晏,你小學的時候是不是因為生病休過學?”

祁晏依舊板着臉:“又套我話?”他已經看穿了池早早心裏那點兒彎彎繞繞了。不過這也不難,她心思淺,眼睛藏不住事。

一點長進都沒有。祁晏有些憂愁地想到。

“不是不是,”池早早搖了搖頭,“我就是突然想起來。我不是這幾天都在想你生日的時候要送你什麽禮物嘛,就讓安盈和月月給我點參考意見。我說你要過十八歲生日,安盈就問我你是不是上學晚了一年,我跟她說你休過學,但是——”她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我記得沒人跟我說過這件事,是不是你跟我說過的?”

這次祁晏倒是回答了她的問題:“是。”

“那你是什麽時候休學的?”

“小學一年級念完之後。”祁晏回答道,“我病了,在家養了一年。”

池早早又試探着問道:“那我們是那個時候見過面嗎?”

“是。”這個問題祁晏也給出了回答。

池早早點頭:“啊,那就說得通了。”她有些尴尬地抓了抓頭發,“我上小學那年跟我爺爺去國外了,整個小學時期都是在國外念的,回來之後很多小時候一起玩的小夥伴我都認不出來了。”

“金魚腦。”

“六年不見不記得了不是很正常嗎!”

池早早覺得自己很理直氣壯,但是祁晏下一句話就讓她瞬間沒了底氣。他神色平靜地說道:“可我記得。”

“啊這……”池早早有些心虛地看着他,試圖再掙紮一下,“你聰明啊,記性好,我不行……”越說她越覺得自己很過分,于是低下了頭,“我還是做題吧。”

池早早覺得祁晏對她的性格拿捏的還是很精準的,跟他說的一樣,她确實越是想不起來,越是覺得愧疚。她覺得并不重要的約定,祁晏卻很重視。或許他也有過想要找她兌現約定的想法,只是他從小被無視冷落慣了,看到完全認不出他的自己,就打了退堂鼓,放棄了。

關于這一點,池早早其實猜的沒錯。

祁晏是直到上了初中才又見到池早早的。他之前一直想知道她怎麽不見了,但是他不敢找人問,只是後來從別人口中得知,池老爺子去國外做手術,他的小孫女也跟着一起去了。

他本來還以為她不會回來了,直到上初中的時候,她又出現了。可是她好像完全不記得他了,即便是他從她面前走過,她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開學後不久,祁晏在自己班的教室門口看到了池早早。她正探着頭往裏面找人,見到他之後,池早早笑起來:“同學,可以幫我叫一下你們班的XX嗎?我找他有事。99Z.L”

這一聲“同學”叫的祁晏心都涼了。

只是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學會了什麽叫“喜怒不形于色”,所以面對池早早的求助,他也只是點了點頭,回到教室幫她叫人去了。

本來祁晏還想去找她,問問她還記不記得自己,直到她叫他“同學”的時候,他才明白,這個問題已經有答案了,他又何必去問呢。

可他又覺得很不甘心,心裏也生出了一些執拗的念頭。

或許哪天她想起來了呢?

“祁晏?祁晏?祁晏!”

池早早叫了祁晏三聲,他才有了反應。看他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池早早皺着眉問道:“你在想什麽啊?”她指着祁晏手裏的AD鈣奶,“這瓶都被你喝光了,你對着一個空瓶子吸半天了。”

“哦……”祁晏緩慢地眨了眨眼,拿了根新的吸管插了進去。

池早早神色複雜地看着祁晏:“還喝啊?你有點兒借奶澆愁的感覺了。”

祁晏神色一頓,含在嘴裏的飲料一時間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臉頰微鼓地看着池早早。

“你含着幹嘛?快咽下去啊!”

“咕咚——”

他一臉無辜:“你看着我,你咽不下去。”

“你的意思是要怪我咯?”

祁晏沒回答,但是帶有控訴意味的眼神已經給出了答案。池早早撇撇嘴:“我是擔心你飲料喝太多,晚上飯會吃不下的。”

“不會,”關于這一點祁晏倒是很自信,“飲料就像水,不會存在胃裏。”

“可是你剛才還吃了三塊軟曲奇一塊小蛋糕,還有一大袋香脆鍋巴!”

池早早覺得自己有罪,她好像給祁晏養成吃零食的習慣了。她記得她第一天來祁晏家的時候,他的冰箱裏面空空蕩蕩的,儲物櫃裏也沒什麽東西。

所以她每次來,都會給祁晏帶吃的東西,有時候是蛋糕甜點,有時候是很多很多零食,有時候是她來了之後點外賣,水果飲料什麽的塞了一冰箱。

她甚至隐隐覺得,祁晏比原先胖了一點。

把崽喂胖的成就提前達成?雖然他還是那種看起來就不太健康的瘦就是了。

祁晏不假思索地說:“零食裝在另一個胃裏。”

……這是什麽小女生一樣的發言啊!崽你是個反派,你清醒一點!你簡直像是在美味的零食中迷失了自我!

“那什麽,”池早早暗搓搓地問道,“崽啊,你最近有沒有上過體重秤?”

“沒有,”祁晏面露疑惑,“怎麽?”

池早早一臉糾結地回答道:“就是,我覺得你最近似乎比之前要胖了一點……”她語氣認真地說道,“是時候運動起來,把身體裏增長的脂肪轉化成肌肉了。”

聞言,祁晏原本平靜的雙眸變得複雜起來:“我覺得你的生物好像也需要補課,你不知道脂肪和肌肉是不能互相轉化的嗎?”

“我知道啊,”池早早點頭,“但是運動的時候可以消耗脂肪,又可以增加肌肉,四舍五入,就是把脂肪轉化99Z.L成了肌肉,不是嗎?”

祁晏震驚了。他活到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離譜的理論。

四舍五入是這麽用的嗎?

他驚疑地看着池早早,緩緩地伸出手探上了她的額頭,自言自語道:“發燒了嗎?是不是做題做傻了?”

他的手背涼涼的,貼在額頭上很舒服。在他靠過來的時候,池早早還聞到了他身上清新的洗衣粉的味道,是淡淡的薄荷味。她十分冷靜:“我沒有發燒,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多動動。早睡早起鍛煉身體規律飲食,是長命百歲的三大重要條件。”

“活那麽久幹嘛?”祁晏坐回去,喝完了最後一瓶AD鈣奶,将手伸向了桌子上的一包薯片。

還沒摸到薯片的包裝,祁晏就被池早早按住了躁動的手。她說:“你要是不動,我以後就不讓你吃零食了。”

由簡入奢易,剛開始池早早給祁晏帶零食來的時候,他吃的還很克制,現在已經上瘾了。

由奢入儉難,光是聽了池早早的話,想想以後沒有零食吃的日子,祁晏已經開始覺得痛苦了。

“……我動,”祁晏妥協了,“我一定動,喘氣算嗎?”

池早早把薯片沒收了。

“不準吃了!”

祁晏拿出手機立即下單,網購了一臺家用跑步機。

有時候,反抗是沒有用的。

***

祁晏的跑步機到了的時候,祁嶼正好來找他,結果就被他指揮着把跑步機擡了進去。

哼哧哼哧幹完活,祁嶼擦着汗問道:“哥,你買跑步機幹嘛?”

正好祁晏買的雪山玫瑰的種子也到了,他歪在沙發上研究着怎麽種,聽到祁嶼的問題,他漫不經心地問道:“我買的什麽?”

祁嶼莫名其妙:“跑步機啊。”

“跑步機是用來做什麽的?”

“堆雜物啊。”

聽到祁嶼這個理所當然的回答,祁晏挪開了眼前的說明書,将視線放在了祁嶼臉上:“啊?”

祁嶼戰術後仰:“哥,你不會是想用來跑步吧?”看着祁晏那張喪喪的臉,祁嶼觀察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你別說,我這麽一觀察,你好像是胖了一點。”他坐過去,八卦兮兮地問道,“是不是早早姐把你喂得長肉了?”

“女生真難搞,”祁晏的語氣有些幽森,“要麽嫌我太瘦了讓我多吃,我吃胖了她又讓我運動。你知道她說什麽嗎?她說讓我多動動,把脂肪轉化成肌肉。”

祁嶼瞪大了眼睛:“這還能轉化呢?”他恍然大悟,“難怪你要買跑步機。”

“擺着給她看的。”祁晏拿起雪山玫瑰的說明書繼續看了起來,“假裝運動。”

祁嶼趕緊提醒他:“那你可千萬要小心,別在上面堆雜物,那樣她一看就知道你根本沒在跑步機上跑步!”頓了頓,他環視了一圈空蕩蕩的客廳,又迅速改口,“冒犯了,你家也沒有什麽雜物。”

不過這段時間,祁嶼明顯感覺到,祁晏這裏比之前有了些變化,非要說的話99Z.L就是……多了些人氣。

比如放在沙發上的一只玉桂狗和一只美樂蒂的玩偶正頭對着頭,窗臺上一支插在礦泉水瓶裏的雪山玫瑰在陽光下盛放,就連放在桌子上的抽紙包裝紙都變成可愛型的了。

還有抽屜櫥櫃冰箱裏多出來的零食飲料。

而現在,他的小堂哥正眉頭緊鎖地研究着雪山玫瑰的種植方式,似乎打算自己在花園裏種這種花。

戀愛,真的可以可以改變一個人,哪怕只是暗戀。

反倒是那個祁晏幾乎從不離手的魔方最近變得少見了。

祁嶼覺得奇怪,就問了一嘴,得到的回答是:“快要壞了。”

“嗯……”祁嶼捏着下巴,“你天天拿着玩,那東西也不是鐵做的,能茍到今天還沒壞已經不容易了。話說回來,你怎麽那麽喜歡那個魔方啊?”

祁晏沒有回答,只是給了祁嶼一個“這還用問”的眼神。

祁嶼恍然大悟:“我懂了,早早姐給你的,難怪你從不離手。”他湊過去賊兮兮地問道,“是不是人家送你的時候你就喜歡人家了?”

“那倒沒有。”祁晏神色淡淡,“一開始是因為,這是我收到過的唯一的生日禮物。”

“那後來呢?”

“因為喜歡她。”

反正祁嶼已經說穿了他的心事,這也就不是秘密,所以祁晏回答的也很坦蕩。他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暗中關注着池早早,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

祁嶼撇撇嘴:“我也想送你禮物,是你不收。對了,說到禮物,你生日快到了。今年好歹是你成年,那邊不打算給你過生日嗎?”

“不知道,無所謂,”祁晏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比較希望,他們不要來煩我。”

他是真的并不在意祁家人會不會給他過生日,他更期待,池早早會送給他什麽樣的生日禮物。畢竟她都已經問過了,應該會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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