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季長安,你太不知好歹了
左手手上還纏着紗布,聞宴沒有自虐的傾向,他找出保鮮膜往上面一道一道地纏時。
“你在幹什麽?”
聞宴擡起頭來看着他,“怎麽起來了?”他有些懊惱,明明已經很輕了。
季長安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聞宴對他,似乎或于照顧了,他突然冒出一個詞彙——
呵護。
古怪得季長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老板都起來了,暖床的自然也得起。”
聞宴還想繼續裹保鮮膜,被季長安奪了去。
“一點也不好笑,哪有這麽虧的老板。”
給睡,給錢,還要給啃脖子。
“總算覺得虧了啊。”看了眼對方的手沒崩出血,“出去。”
“我不用你像保姆一樣天天給我做飯,我自己能做。”
季長安扭頭看他,斜睨着雙眼,似笑非笑。
“你是不是覺得我除了那裏別的地方就梅總了。”
“季長安,我不是這個意思。”聞宴幹巴巴地解釋,“我…我不是在包你,我不需要你整天幹活當保姆,不用那麽卑微…”
季長安頓了頓,聞宴從哪裏看出來他卑微了。
“咳…”他笑出了聲,一貫不愛笑的人,這次連嘴角都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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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宴嘆了口氣,“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你好好……”
“我們好好過日子。”季長安搶先把這話說出來,聞宴被卡住,呆在原地看他。
季長安斂去笑容,變得很平靜,他們之間,永遠都是聞宴在主動往前走,也需要讓對方休息一下了。
聞宴抿了抿唇,“你說的,不許反悔。”
“嗯。”
“季長安,過去的事我不和你計較了。”聞宴垂着眼笑,“反正,以後,我比你有錢,我不怕你圖我的錢。”
季長安分手的話,雖然聽上去挺狠的,但是對于聞宴來說,遠沒有分手這件事讓他難過。
因為他沒有圖過季長安的錢,季長安也沒有給過他什麽錢,所以只是一個借口,他是不會為借口耿耿于懷,只是為分手和放棄難過。
但是兩個人相處,只要值得,總有人會受委屈,會需要妥協。
而季長安值得,至少在聞宴眼裏是值得。
“好,你養我。”季長安知道,他這一輩子其實在事業上很難再走得遠,至少在這個地方,他父母得罪的人太多,都是非富即貴的,能在這個小公司裏維持着生活,他也覺得不錯。
當然,他母親得罪的人裏,也只有聞宴,還把他當寶了。
“我手好了以後,可以做飯。”
“不用,我需要你能夠長胖一點。”季長安開火做菜,“除了屁股上其它地方就沒什麽肉。”
聞宴錯愕,“你什麽意思,你還嫌棄我手感不好?”
“還可以更好。”
聞宴臉色變得古怪了一陣,終究一言不發地走開了,他去洗手間洗漱,看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那些紫紅印子,顯目得很,他膚色又被,看上去像是被淩虐了一樣。
但季長安倒真沒有那麽誇張,扣上襯衣扣子後,還是遮住了。
單手給自己系上領帶,把頭發梳上去,露出俊秀的眉眼,噴霧定型,穿上高定的西裝外套,精英味十足。
吃完早餐後,季長安看着聞宴,“确定不再休息幾天?”
“我才來沒多久,都已經休息那麽久了,再拖下去,沒法服衆。”他要富養季長安,要努力賺錢,說通以後,聞宴看季長安的眼神,清澈明亮的同時,還多了點…
養公主嬌花的寵溺。
“你是不是不想上班?”聞宴看着季長安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問。
“嗯。”
“我都去上班了,你也必須去。”把車鑰匙丢給季長安,“開車,不讓你加班就已經很仁慈了。”
…
穿着軍綠短袖工裝襯衣和黑色工裝褲就去上班的季長安,再戴着個黑鑽耳釘,冷臉酷哥,又邪氣又拽的感覺。
在西裝革履的聞宴的稱托下,活像混不咧的二世祖。
“季哥。”同組的小李小張在他坐下來後過來同他說,“你這個月的獎金沒了,陳助理說你請假太多了。”
“哦。”
小李是實習生,不了解也就沒多說,小張倒是和季長安共事很久,知道季長安這個人雖然工作沒那麽拼但還是勤勤懇懇地很在乎工資和獎金的。
“你也別難過,如果這個月緊張,哥們還是可以幫襯你一點。”小張一年前老婆生病,季長安借了點錢給他。
“謝了,不過不用。”季長安打開電腦畫圖紙,“我不缺錢。”
組長王川聞言嗤笑一聲,“小季是有啥掙錢的門路,大家同事這麽久,分享一下呗。”
大家都知道季長安條件一般,還有一個殘疾的母親要贍養。
季長安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聲,選擇不搭理。
王川憋屈,以前的上司他溜須拍馬,還能得好處,現在換了個總經理和助理,他在被排除的邊緣,下個季度業績出來,他這個組長的位置估計就保不住了。
“怕不是拍馬屁,會拍得很。”今天季長安和聞宴坐車來上班的事,他看見了。
“那也得有機會拍。”季長安這個人,慣會蹬鼻子不要臉,“組長,以前挺能的,現在,不行了吧。”
王川漲紅了臉,他剛想說話,陳助理出現,只得閉嘴。
“季長安,聞總找你去趟辦公室。”
季長安在所有人豔羨而又莫名的目光中,進了辦公室。
他才關上門,就有一盒東西塞到了他手裏,季長安垂眸一看,是外國一個出名的巧克力牌子,随便一盒好幾百。
“給你。”
捧着巧克力的季長安,瞧了一眼聞宴,“怎麽了?”
聞宴有些不高興,冷下了眉眼,“沒事就不能叫你進來嗎?我看你和別人聊得挺歡的。”
“想我了?”季長安看了他一眼,問。
“沒有。”聞宴坐回椅子上,專心看電腦,“你可以出去了。”
季長安走過去,長腿一升,直接靠在辦公桌上,把老板椅一轉一扯,就把人帶來面對着自己。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小脾氣還挺大的。”
“就我這還叫有脾氣。”聞宴仰頭看着男人,“季長安,你太不知好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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