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安靜的感嘆號

藍染和山本的能力值若數據化，應該是一樣的。山本總隊長除了年事已高，體力有所缺陷，攻防智力鬼道皆是滿點，藍染體力比山本強，不過防禦力略遜色山本。所以兩人戰鬥，在早期旗鼓相當。

藍染的卍解沒有山本那麽壯觀，可誰敢小看這樣的卍解？

“虛為實，實為虛。敵我虛實皆在一念之間。”

在神羅萬象裏，藍染和敵人都在藍染的掌握中，敵人的攻擊能夠在藍染的一個念頭裏變為虛幻，藍染的軀體也能在随心所欲地變成幻影。但藍染的攻擊是真的，只要中過鏡花水月的完全催眠，就不可能勝過藍染的卍解。

山本取得那場戰役的勝利後，再沒有如此無力過。他看着風姿絕世的棕發男人，依稀見到了千年之前的那人的風采。老者發出對時間流逝的慨嘆，和對這些離經叛道的天才的……

“再見了，山本元柳斎重國。”藍染呢喃道，高舉的刀狠狠往下一斬！

因為拘流原因被特訓了三個月的黑崎一護和石田雨龍終于離開了這個搖搖欲墜的黑腔。黑崎一護出來得更早一點，已經被志波一心打發走人。石田雨龍正要追上去，就被遠親姑姑一把攥住領口。

“小雨龍，我們回虛圈。”黑崎真咲說。

石田雨龍看不懂這個人，她是黑崎一護的母親，卻如此冷酷地讓兒子獨自去對抗藍染。

橘發女子露出苦澀的笑容，“回虛夜宮，我告訴你所有事，包括你要面對的。”

滅卻師少年拒絕了：“黑崎一護現在更危險。”

“……你真像小龍。”黑崎真咲低聲道，“可是你必須來！”

橘發女子打暈了石田雨龍，志波一心笑道：“一護交了很可靠的朋友。”

黑崎真咲點點頭，眼神無比堅定：“所以絕對要阻止他……友哈巴赫！”

公主抱的姿勢抱着石田雨龍到虛夜宮的NO.7甫一落地，就見到聚集在一起的赫麗貝爾、史塔克、葛力姆喬。

“咦？你們都回來了？現世怎樣？”

赫麗貝爾不爽地斜視旁邊兩個男人：“這兩只灰溜溜地回來了。”NO.3破面指着屏幕說：“現世的情況你自己看，就差你兒子了。”

葛力姆喬也很不爽，扭頭不搭理赫麗貝爾。

屏幕上硝煙滾滾，烏爾奇奧拉像只惡魔般用尾巴拎着昏迷的東仙要，市丸銀把手操在袖子裏，笑眯眯圍觀王戰。另外一邊是和虛夜宮勢力互相戒備的浦原與夜一。

……果然就差黑崎一護登場了。

“那虛圈呢？”黑崎真咲放下石田雨龍問。

“剛剛放出了牙密陪他們玩兒呢。”史塔克說。薩爾阿波羅弄出的NO.10，他們哪敢讓藍染看見，直接關了小黑屋，現在實在人手不足才放出來。

藍染的刀沒有砍下去。鋒利不詳的靈壓擊破了虛假的空座町結界，黑色的月牙天沖朝着他的頸後而去！

山本總隊長分明看見，藍染浮現出一絲幾乎能稱為天真的微笑。就像稚兒預感到送入口中的糖果的美味般，純真無邪。

有着鬼道曲光的光彩，突然出現的光盾擋住了連續三次累加的月牙天沖并加以反彈。帶着假面的黑崎一護立刻躲開自己的招數，反彈的月牙天沖徹底将這虛假的城市擊碎。

“藍染！”

黑崎一護目光堅毅地與藍染對視，擁有無與倫比的天賦和莫大勇氣的少年朝藍染宣戰：“我一定要打敗你！”

無數玻璃般的碎片簌簌落下，露出了僞裝下的屍魂界。而被沉入屍魂界的真正空座町則慢慢回到了現世。在兩處轉換的過程中，藍染眼中只看見了橘發少年，而黑崎一護的視線中也只有棕發男人。他們有相似的笑容，連眸中的光亮也近乎一樣。

烏爾奇奧拉不禁用力，尾巴卷住的東仙要身體內部傳來了骨骼破裂的聲音。

“完全成長了呢，旅禍少年。”藍染輕聲道。

黑崎一護嘴唇動了動，然而只說：“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吧，只有你我二人。”

“一拍即合喲。”藍染偏頭，目光明明是看向烏爾奇奧拉的，卻讓人覺得這個男人的心根本不在這裏，早已經飛去，降落到能和他看到同一世界的少年身上了。

“現在徹底清場，烏爾，你們回虛夜宮。”

黑崎一護也看向雖然挺直站立卻無法繼續高水準戰鬥的山本總隊長，總隊長閉了閉眼，聲音更加蒼老了：“居然卷入了人類少年……”

兩位認定的對手消失在衆人眼前，留下心思莫名的幾方人馬。市丸銀笑眯眯又讨人厭地說：“阿拉，回去吧？”

烏爾奇奧拉并沒有給他半分注目，打開黑腔卷着東仙就走人。冷漠，只有冷漠，這讓冷漠之下的未知顯得可怕起來。

烏爾奇奧拉的靈壓消失後，四楓院夜一身體一歪，倒在浦原懷裏。和虛化的東仙要一戰後，她已經不适合、也無法參與接下來可能的戰鬥了。

踏入虛夜宮的同時，東仙要已經被扔了出去，骨碌碌滾了幾圈才停止。衆破面同時噤聲，連葛力姆喬都閉上嘴，他們看着一邊走一邊解除完全歸刃的蒼白破面走出視線。

“把那些垃圾倒回屍魂界。”

“……所以我好害怕。”史塔克捂着心口說。

赫麗貝爾不得不承認，史塔克說法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黑崎真咲捂住了臉，在已經聽了一肚子背景資料的石田雨龍不解的目光下，發出了絕望的悲泣。

志波一心安撫崩潰的老婆：“放心，最大的情敵應該是朽木蒼純。”

史塔克和赫麗貝爾同時對視一眼，想到了四楓院夜一的驚人之語。

#我們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那個鬼畜走了吧？#

這時捕捉靈壓再轉化成圖像的傳達器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赫麗貝爾擡頭看去，卻尖叫道：“靈壓消失了——？！”

顯示屏裏，有回到屍魂界的四位隊長和副隊長，有正在接受治療的重傷隊長們，有獨自站立遠離衆人的山本總隊長，傳達器也精确地顯示出他們的靈壓。但是，沒有藍染和黑崎一護。

志波一心可疑的沉默被葛力姆喬看出，在這方面野性的豹王相當敏銳。“喂，你知道些什麽？”

他嗓音低沉磁性道。

“不是消失了，”大叔樣的男人說：“而是無法感應。”

看着睜大了眼的破面們，他一字一頓道：“因為已經超出我們理解的‘強’了。”

揮刀就可平山，瞬步宛如空間跳躍，鬼道虛閃能夠炸平目之所及。然而，正在進行的戰鬥不止如此——遠不止如此！

無需始解，無需卍解，單純的拼殺，單純的力量相撞！

強。他們每一個動作都傳達出這個字，每一招都是這個字的具現。抛開了死神和虛的劃分，一切回歸到力量一途。靈壓無止境地上升着，輕而易舉地摧毀了規定的“席官”、“副隊長”、“隊長”，“基力安”、“阿丘卡斯”、“瓦史托德”這些等級。因為根本不需要。

靈壓就是靈壓，僅此而已。力量就是力量，僅此而已！

好開心！我這樣強！你這樣強！來吧！殺掉我！征服我！超越我！

跨越了力量的次元，他們破壞了一切，卻連半分聲音都無法從這戰場逃出。因為一切能量都用于戰鬥了。光、聲、熱量、語言，都用于戰鬥了。

心有靈犀的，藍染和黑崎一護同時遠遠拉開距離，停住身形。

最後一擊！！

黑色靈壓和紫色靈壓滿天滿地地傾瀉交鋒！耀目的光和狂熱的爆炸！

仿佛被強行拉進無聲的世界崩壞了，靈壓傳達器重新捕捉到了兩人的靈壓，顯示屏裏也有了兩人的身影。屍魂界的衆位隊長被兩股遠超他們想象的靈壓震懾，浦原喜助不知不覺消失無蹤。虛夜宮衆破面的目光停在屏幕上，被兩人的狀況驚呆了，烏爾奇奧拉打開了黑腔。

藍染幾乎被豎劈成兩片，超速再生修複自己，他從未有過的狼狽，卻沒人認為他落魄。棕色長發也被削成妹妹頭。他面容因為失血而顯出了艶麗的病态，但他帶着前所未有的笑容。那笑容讓他整個人都閃閃發亮，琥珀色眸子宛如裝入了整片夜空。

黑崎一護靈壓驟降，無月狀态飛快散去，黑色長發重褪成橘色。他雙瞳明亮如兩枚小小的太陽，衣衫破損卻自帶風流倜傥的意味。在這麽一刻，少年有驚人的成熟和堅毅，他就像被雕琢的原石，展露出驚豔的鋒芒。

“你還孤獨着嗎？記起怎樣下來了嗎？藍染。”

“我該感謝你，為這歡愉，敬這決鬥，一護。”

作者有話要說： 不許嘲笑我古龍式決鬥。你們去看原著，除了藍染自掉時髦值外一護一個字都沒說，全程淡定吊打眼。打完也不開心，店長問他為啥，一護就憂郁講：好不容易獲得了可以與藍染角逐的力量，【總算】碰到了他的刀刃，但在他刀刃上只有孤獨。如果藍染從一開始就因為天賦站在了高處，可能他在尋找和他處在同一檔次的對手，當他放棄時，也許他內心深處只剩下成為【普通】死神的願望。若是如此，那麽藍染希望失去自己的力量，崩玉實現了他。

店長：（WTF臉）你TM是講我完全封印不了藍染對吧藍染是自動自願蹲小黑屋對吧你這倒黴熊孩子！

所以結尾一護問藍染記起了如何從高處走下來的方法了嗎XD

下章就蹲小黑屋了，有點小激動呢br />

P.S.：發現我的文從月榜上找不到了，之前一直在70名的樣子。這樣，你們還找得到我的文嗎……Σ(っ °Д °;)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