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嘴炮，又見嘴炮

首先撕開煙塵走出靈王宮現身的，是友哈巴赫。他靜默得像只無聲無息就出現的幽靈，又有雄獅般的氣勢和狠辣。血色瞳孔閃着兇狠的光芒，千年帝王凝視着從容文雅的虛圈之主，眼裏再容不下第二個必須征服的獵物。

雙王的殺氣和靈壓自動劃出戰場，但緊接着，咳嗽着從靈王宮踉跄走出的黑崎一護打破了凝重的殺氣圈。在衆人傻眼的氛圍裏，随後走出的是在靈王宮和一護對掐在一起的石田雨龍。

靈王宮掐架的幾人全部登場後，他們被這古怪的氣氛震懾得大氣不敢出。被友哈巴赫複活的親衛隊四人更是膽戰心驚地承受了自家陛下冷厲的殺氣。

“啊咧？”黑崎一護抓抓頭發，滿臉疑惑。

笑意微沾，使得琥珀眸融化般帶上了暖意，藍染牽起唇角，握拳抵唇輕咳一聲。

“暌違兩年，你大有長進嘛，黑崎一護。”

對比給其他人或無視或嘲諷的态度，藍染對黑崎一護不可謂不溫聲細語了。這反差如此赤/裸鮮明，盡管屍魂界大部分人對藍染恨之入骨，也不免酸溜溜的。人格魅力到極致便是如此，愛他恨他，不得不在意他，也希望那人同樣如此。

“啊藍染，謝謝你救我妹妹。”一護天真地朝間接意義上的綁架罪魁禍首道謝。

藍染笑意加深，很快地掃過身後的十刃們，這才點點頭，特別不客氣也不推辭地享用了少年的謝意。

另一個散發着同樣強勢的存在按捺不住，友哈巴赫出聲嗤道：“你在以此掩飾你對我的膽怯嗎？藍染。”

黑發深紅鬥篷的男人血色的眼瞳再次睜開時變成了數個眼珠共存眼眶的樣子，連深紅鬥篷都有流動的東西在上面蠢蠢欲動，簡直詭異到可憎。

“靈王已與我融為一體！感到憾恨了嗎？藍染！”

“噢。”藍染的回應寡淡地顯得心不在焉，琥珀眸望向沉默蒼白的破面示意道。

烏爾奇奧拉的字典裏沒有“掉鏈子”這個詞，他平靜地接上藍染的話頭，道：“事實上藍染大人沒有對王鍵有過興趣，”在大靈書回廊一是查找靈魂分離技術拿崩玉，二是看友哈巴赫和山本元柳斎重國千年纏綿相殺的狗血故事：“吾等亦未把靈王作為目标放在眼中。”

表情狂暴的不止是得瑟不成的友哈巴赫，還有被打得不要不要的屍魂界衆人以及冥冥之中含恨而死的假面軍團。

黑崎一護尴尬地往後退了退，撓撓臉頰小聲對石田雨龍說：“石田，幫我擋擋。”

他的求助是如此一貫如常，絲毫不顧石田雨龍在靈王宮聲明的對立立場。滅卻師少年一時百感交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讓一護躲在了他的背後。

“為什麽？”

石田雨龍語氣複雜地問。

“诶？因為……”藍染他是為了和我打一場。這樣的話太自戀太有白日做夢的風範，一護漲紅了臉，卡結了。

石田雨龍看到一護的樣子，不知想到了什麽，同樣陷入眼神躲閃臉緋紅的狀态。

豎着耳朵聽八卦的四楓院夜一抓心撓肝地爆出了青筋。心知肚明地黑崎夫婦對着臉紅的石田雨龍陷入沉思。

浦原控制住自己的臉色，“那是為了什麽？”

搞風搞雨那麽大陣仗！結果封印幹脆利落到底是為什麽？！

他的疑惑是屍魂界隊長們的疑惑，包括一直沒有表态的朽木白哉。

畢竟他也不懂冬季決戰裏藍染老神在在穩坐釣魚臺最後三言兩語勾走了黑崎一護輸個痛快到底有什麽目的。除了假面和感情，屍魂界沒什麽損失。如此雷聲大風聲小難道就是因為所謂的……外貌協會？

腦洞一不小心跑偏的朽木白哉開始仔細對比自己、父親大人、黑崎一護的外貌。

（↑此處有亮點。）

友哈巴赫很想知道下文，在他看來，藍染讓部下答話無非是想保留最後的顏面，也就是死鴨子嘴硬。但是！

他自恃身份是“世界之王”，只有藍染勉強配和他交流，他根本不可能出聲質問一個小小的十刃。想到這，友哈巴赫難免升起了一點點對死去的可靠副手哈斯沃德的懷念。

幸好友哈巴赫的親衛隊是他的忠犬，擁有萬物貫通能力的“X”利捷面無表情地出聲了：“哦？這聽起來像是敗北者的自我安慰。”

烏爾奇奧拉垂下眼，懶得搭理他。葛力姆喬開口，依舊是華麗到奢侈的聲線：“切！不過是順着這些死神的想法演出劇本，不然靈王值幾個錢？”

史塔克和赫麗貝爾感嘆地想，連拆遷隊的葛力姆喬都能意識到賺錢不易了啊，有些感動。

這些死神：……

“區區斷脊之犬，”藍染心想不能讓葛力姆喬再說了，遂熟練開啓拉仇恨技能：“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看來你們躲在暗影中一千年成功地将茍且偷生自我美化為卧薪嘗膽吶。”

好惡毒。

除了十刃外，在場人都默契地想到。

友哈巴赫不想談“落敗之人”和“敗北者”了，他決定換個話題來調動決鬥該有的肅殺氣氛。

“哼，真傲慢啊，藍染。”友哈巴赫嘲弄地看着對面長身玉立風姿無雙的男人：“你憑什麽有優越感——在吾這世界之主面前？”

“我為何如此有優越感……嗎？”藍染輕喃，繼而贊道：“好問題。”

“大概是因為，”藍染似乎在組織語句，略略一頓，才道：“我從不理解只能夠積攢微薄的硬幣還像個吝啬的守財奴般小心看守的行為。當然，你自認為這是天才。”

#虛夜宮出來的就是滿嘴錢#

數只瞳孔并存的眼睛燃燒着憤怒，友哈巴赫扭曲了臉頰，硬邦邦道：“你的天才也不過依仗着斬魄刀罷了！死神失去斬魄刀就如折翼的雉雞般任人宰割！”

再次躺槍的死神：……

“好吧好吧，姑且算你是天才，但天才之間也有等級。就像高峰和山丘，就像我和你。”藍染一副寬容的樣子，但說的話無比可恨：“将亂七八糟的力量拼湊起來，如同穿上百家布織成的衣。沾沾自喜如此‘力量’，用曾經一位王的話來形容很合适。”

“友哈巴赫，你這雜修。”

就算說着粗俗的言辭，藍染也有讓人感覺這是一場春日賞櫻宴上，文人雅客吟詩作對的風流詩詞的能力。

“當然，我不指望你懂得這點。”棕色長發的男人随手理順了垂落遮擋視線的發，擡起的眼眸和他的話一樣有着濃厚的殺氣：“說簡單一點好了，我比你們加起來都強，所以我殺你們是不可逆的因果關系啊！”

濃稠的靈壓無聲無息地将這片戰場都禁锢，此時墜毀的靈王宮若漂浮在宇宙中，聲音、光線，都被隔絕在幾萬億光年外。

只有交鋒的靈壓！只有藍染和友哈巴赫的靈壓！超越衆人的靈壓阻斷了視線，只留下映在眼膜上靈壓相互撞擊的璀璨光芒。

有人不甘心地啧了一聲，也有人站立都勉強。烏爾奇奧拉不知何時歸刃了，遮天蔽日的雙翼一展，蝙蝠般站到了最佳點。察覺到橘發少年和滅卻師也跳了上來，破面忍住自己內心裏濃濃的給他們一尾巴的欲/望。

這是同時觸犯了世界法則的兩人的對決，而他，終于有資格旁觀。

烏爾奇奧拉對藍染有比信仰更牢固的自信，他知道，現在自己只需要在這裏，在這最接近藍染的戰場的地方，第一個看到藍染凱旋就好。

——而未來，不管是否是旁觀者，他都會不斷變強、強大到成為足以插手戰場的存在。

不想放過藍染絲毫，不想再次被隔絕到安全地帶。占有他、全部。吞噬他、全部。

黑崎一護和石田雨龍自動地離那個可怕的破面遠遠的。

藍染随手放出百萬盾擋下友哈巴赫的攻擊，“全知全能之眼，看不到我的攻擊對吧？”

友哈巴赫沒有答話，但他的眼神已說明了答案。所以他之前才忍受藍染的奚落，一直拖延時間企圖看到藍染的“未來技能”，以至讓它們無效化。友哈巴赫不想再次回到力量盡失的地步！取回理智的九十年，沒有力量，軟弱的身體和失去五感的狀态太可怕了！

“無知無覺，無光無聲很可怕嗎？這個世界的戰鬥方法就是靈壓對決，而解決一切問題的方法亦是如此。靈壓取決于天賦，決定于內心。有着軟弱恐懼的你，有着卑微後路的你是無法擊敗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閃閃小小地刷個存在感XD

寫這章卡死了，塞了雜七雜八的嘈點。感謝古龍的騙稿費打鬥描寫。我保證下章一定完結絕不注水。

主要是友哈巴赫目前就只表現了這麽點東西，只能坐等打臉了。融合靈王後，友哈目測會像崩藍一樣不成人形完全變态╮(￣▽￣")╭

新坑存稿：[綜妖怪]天下誰人不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