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蔣衾簡直七竅生煙,壓低聲音斥道:“這裏是溫泉!有硫磺是正常的!”

“大浴池子罷了,我不信關烽能在這鳥不下蛋的地方找出個溫泉泉眼來。”靳炎一邊把蔣衾按在石壁上,一邊拼命從各個角度擠他揉他:“嗯讓我再親一口,這邊也親一口……你他娘的躲什麽!哎喲想死我了……”

他像頭毛茸茸的熊,一邊嗅一邊啃,很快不懷好意的硬了。蔣衾心裏不祥的預感越發明顯,剛想開口阻止,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也夾雜着氣喘,“你……你到那邊去,別湊這麽近……”

“到那邊去搞毛?老子今天要是不跟你幹一炮,老子就跟你姓!”

蔣衾瞬間只覺得囧,囧完就是難堪,因為靳炎豪放的什麽都沒穿,而且動手動腳的時候直接把蔣衾的毛巾也扯掉了。兩人的下身就這麽在熱水裏蹭來蹭去,很快蹭得他也有了感覺。

靳炎還理直氣壯的在那辯解:“老子說食色性也,你們文化人兒的祖宗都承認你今天必須要給我幹一炮了,還在那矜持什麽呀你。”說着就伸手急匆匆的做擴張。

蔣衾怒道:“誰承認你是文化人的祖宗了!不懂就別在那……啊……”

“我又沒有說我,說老子呢懂嗎?就是古代很有名的那個老頭——哎喲看你男人把你養得多好,再給摸一下,腿分開一點……”

蔣衾更怒了:“那是孔子!”

“甭管是什麽子反正這話是正理就對了,你管人家姓老還是姓孔幹嘛?”靳炎色欲熏心,饞得簡直張嘴就能流一堆口水出來。也幸虧這是在溫泉裏,水蒸氣讓周圍都模模糊糊的,否則蔣衾絕對一看就性致全無,說不準還要上岸去拿皮帶抽他。

靳炎從小就發現蔣衾有點外貌協會綜合症,毛病特多。你要想哄他,說甜言蜜語是不管用的,最好是讓他自己折服在你的魅力——甭管是什麽魅力——之下。以這個為前提,他對靳炎少年時代慣常使用的撒嬌、耍潑、蠻不講理等手段格外縱容,甚至有點喜歡。

靳炎是什麽人?被他抓住弱點的人,基本上就死定了。

他既然知道蔣衾喜歡這樣,就不遺餘力的這樣表現。只要看蔣衾有松動的跡象,就立刻抓住時機加強攻勢,非要把他按倒認輸才行。

蔣衾被弄得非常窘迫,掙紮又掙紮不開,說話又不敢大聲,還得随時提防着有人進來,簡直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而靳炎是個混球,壓根不管會不會給人看見,反正只顧着低頭在蔣衾臉上啃,時不時還讨好的在他耳朵上舔兩下。

溫泉水非常的滑,這場景又太刺激人,很快擴張就差不多了。糾纏裏蔣衾的大腿有點抽筋,根本使不上力,被靳炎輕而易舉的擡起來就往裏插。

這個姿勢進入非常容易,蔣衾壓抑的喘了一聲,伸手猛的抓住石壁。

“乖,乖。”靳炎喘息着低聲哄他,把他手從粗糙不平的岩石上掰下來,跟自己掌心相貼手指交叉。就在這一刻他完全插入進去,在熱水的潤滑作用下舒服得簡直銷魂,情不自禁罵了聲:“你他娘的……”

蔣衾真想回他一句你在罵誰的娘?但是緊接着就來不及了,靳炎簡直跟吃了春藥一樣發狂抽插起來,因為動作太猛烈甚至讓蔣衾的背都撞到了石壁。那一下實在有點疼,他覺得自己肯定破皮了,但是張口卻只能發出零星破碎的呻吟聲,連自己聽着都覺得煽情。

靳炎被這種聲音刺激了,猛的把蔣衾翻過去,咬着耳朵含笑問:“給你點甜頭吃好不好?”

蔣衾眼鏡被撞得掉進了熱水裏,臉色非常紅,嘴唇更是紅得能滴出血,半晌才顫抖道:“看我待會抽不死你……”

靳炎那二勁嗖的一下就上來了,蠻不講理說:“老子先抽死你!”說着猛的插入進去,直接頂到最深處的地方,然後很有壓迫感的一點點往回撤。

肉體摩擦緩慢而鮮明的感覺把蔣衾刺激得發抖——他在床上的時候就最不能承受這個,到水裏因為浮力的關系,進出更加潤滑自如,刺激也就更加強烈了。靳炎幾乎沒費什麽力就把他弄得全身發抖,張了好幾次嘴都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崩潰道:“你要做就做!別……別他媽這麽弄!”

“原來你不喜歡慢慢的,”靳炎低頭親親他頭發,揶揄道:“你可真難伺候。”

蔣衾被鮮明強烈的快感和無時不刻的空虛同時刺激着,耳朵裏嗡嗡響,完全聽不見自己一聲高過一聲的呻吟。靳炎心裏得意至極,于是伸手把他嘴巴緊緊捂住,同時重重往裏一頂。

開始他還想繼續捉弄蔣衾,但是快感上來的瞬間他就知道不行,那感覺簡直像被海水整個淹沒,鋪天蓋地無法阻擋。他幾乎立刻就開始粗暴的快速抽插起來,心裏只有一個感覺,就是老子死了都值了!他娘的,這輩子不虧了!

最後一刻的來臨根本無法阻擋,狂亂中靳炎都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他就感覺自己全射到蔣衾身體裏去了。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滿足讓高潮持續了很久,直到完全射出來後餘韻還久久回蕩着,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舒爽得不行。

靳炎懶洋洋的低頭親吻蔣衾,又在他頭發裏使勁嗅着:“我現在覺得硫磺味兒也挺好聞的,嗯嗯。”

蔣衾被石頭抵得苦不堪言:“快放開我!”

“不要嘛再來一次嘛……別動!你背上有點紅是不是過敏了!快來我幫你檢查下!”

靳炎還沒抓到媳婦的毛,就被一腳順水蹬出老遠。蔣衾怒氣沖天的捂着後腰轉身上岸,腳步虛軟不說尾骨還被石頭撞得生疼,也不知道有沒有青了。

人生簡直像一灘淋漓的狗血。一周前他站在法庭上的時候信誓旦旦跟自己說要離開這個城市,要開始新的生活,一周後他在溫泉裏又跟這個男人搞在一起,而且從頭到尾沒有半點羞恥,快感上來的時候甚至覺得很爽。

蔣衾簡直想抄塊磚頭砸死自己得了。

靳炎如同犯了錯的小媳婦一樣從水裏爬上來,殷勤的拎起毛巾,跟在蔣衾屁股後頭轉悠:“親愛的別着涼,擦擦,來擦擦。”

蔣衾沒好氣的一把奪過毛巾,三下五除二裹自己身上。

“來親愛的你腰酸不酸,我給你按摩!哎喲你腿怎麽青了,我給你吹吹……”

蔣衾狼狽無比,用盡全身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當場把毛巾摔靳炎頭上。

靳炎卻恍然不覺,一個勁的跟在後邊賣萌,蔣衾走一步他跟一步,蔣衾打開門走出去,他便也跟出去,直到在空無一人的更衣間裏走了幾步,才猛然大驚:“我勒個去!老子還沒穿衣服啊!”

蔣衾回頭一看,好一個風吹JJ真涼爽,頓時臉就黑了:“你把衣服脫哪了?!”

“……不知道……剛才太爽我忘記了……”

“衣服脫哪你都記不得?!”

“……這又不是我故意的!”靳炎惱羞成怒咆哮:“老子一看你泡在水裏,一激動就把衣服脫了甩了!可能已經泡水底下了!你要我現在回去撈嗎!”

蔣衾從衣櫃裏掏出自己的浴袍,把毛巾兜頭摔靳炎臉上,冷冷道:“給我遮住。”

靳炎卻在這時候犯起了二:你看我老婆多體貼我,還給我毛巾,剛才那別扭勁兒不是傲嬌是什麽?這不是典型跟老公撒嬌的表現嗎?于是他滿足感爆棚,當即變身小流氓了:“老子不遮,老子有資本,就這麽走出去好好炫炫,嘿嘿……”

“你他媽丢的是我的人——!”蔣衾咆哮:“給我遮上!”

呯的一聲靳炎被衣服架子正中鼻梁,當即仰天倒地,抽搐兩下後灰溜溜的爬起來把毛巾圍上了。

關烽(十年以來第一次)好心,本着夫妻勸合不勸離的原則,把蔣衾和靳炎安排到一個套間裏去了。

當然下這個命令的時候他不知道這對夫夫在自己心愛的溫泉裏做了什麽,如果知道的話別說什麽套間了,把他倆打個包塞同一個墓地裏比較有可能。

至于拖油瓶黎小檬小同學,他被一群彪悍的侍應生姐姐們按着,在消毒間裏洗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換上純棉小熊睡衣,噴上香噴噴的花露水(關總喜歡這味兒),然後被Hellen姐姐親手拎着小脖子,送去侍寝去了。

關烽和藹可親——盡管臉部表情萬年不變——的說:“別誤會,是我跟段導,你觀戰。”

黎檬簡直五雷轟頂,屁滾尿流尖叫道:“我還是未成年人!你們有節操嗎!爸爸媽媽我要回家——!”

段導用兩根手指把他輕輕拎回來,溫柔的放進椅子裏。

然後關烽一個眼神,Hellen瞬間變出皮帶把黎檬結結實實綁在了椅子上——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幹淨利落,顯然是個熟練工。

“其實我不懂你為什麽要反抗,”關烽說,“只是讓你觀戰而已,又不是讓你親自上場。”

段寒之也附和:“對啊,到時候判個輸贏就可以了。”

“雖然我贏而段導輸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別胡說八道了關烽,你要是不輸得哭鼻子明天我就改跟你姓。Hellen去幫你家老板準備戶口本,明天他就要改姓段了,你先叫幾聲段總練習一下……”

關烽和段寒之兩兩對望,空氣裏瞬間燎起一排電花。

黎檬淚流滿面的拼命掙紮:“不要開玩笑了判斷輸贏這種小事Hellen姐姐也可以做的——!好吧我現在就坦白其實我不是人是大妖怪你們綁着我會變身的——!嗚嗚嗚好可怕爸爸媽媽我要回家……”

段寒之冷冷道:“變身吧,怕你麽?關烽還是那美克星大領主呢。”

關烽:“……”

黎檬呆愣數秒,眨眨眼睛,驟然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大哭:“不要開玩笑了判斷輸贏這種小事Hellen姐姐也可以做的——!好吧我現在就坦白其實我不是人是大妖怪你們綁着我會變身的——!嗚嗚嗚好可怕爸爸媽媽我要回家……”

段寒之:“……別騙字數好嗎?”

關烽萬年不動的冰山臉上終于出現了一點裂痕,他匪夷所思的搖着頭,從大床邊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看着茶幾上那副名貴的紫檀木棋盤:“叫個專業人士來看我跟段寒之殺棋怎麽這麽困難?雖然我水平比較低,可我想學棋的心是真誠的啊。”

結果這話立刻把段寒之惹毛了:“用‘比較低’來形容太虧心了吧關烽,上次是誰被我幹掉三十多個子的?”

“你那種下法明明是犯規,早跟你說過圍棋規則跟五子棋不同……”

“圍棋就是五子棋演化而來的你不知道嗎,而且用跳棋規則來下圍棋的人有什麽資格批評我作弊?!”

“你也知道那是作弊?Hellen把我們公司新研制出的磨皮膏送段導一管,他的臉皮完全可以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再磨三十年!”

“Hellen你來告訴我關總為什麽總熱衷于研究磨皮膏,他的臉少一天不磨就會加厚三層對嗎?關烽讓我捏捏你的臉現在有多厚,距離你早上磨皮已經過十幾個小時了吧……”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黎檬艱難的回頭懇求Hellen:“美女姐姐把我解開,我這就去找個蒼蠅拍來為民除害!”

Hellen滿臉麻木。

作為這世界上一個超脫世俗存在的全新物種——私人助理這一廣大群體——的傑出代表,Hellen沉默良久,最終沉痛的拍了拍黎小檬的頭,說:“習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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