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大結局·下

領完結婚證,顧青霧還沒體驗一波已婚少女的蜜月生活,她就打包好行李箱進劇組拍戲了,封閉式三個月,徹底進入了另—種早起貪黑的忙碌生活。

在劇組裏,無人知曉她隐婚的消息,想賀睢沉了,都是深夜躲在被窩裏跟他視頻。

她忙,而賀睢沉這段時間也忙着搞他的慈善産業,過了好久,顧青霧才後知後覺回過味:“你還有私房錢啊?“

酒會的露天陽臺外背景是後花園,一盞盞暖暗的光線勾勒着賀睢沉俊美的側臉輪廓,他摘了金絲邊的眼鏡,過分專注的眼眸帶着許些暖意,薄唇似笑非笑道:“先前沒有....現在賺了些養老婆孩子的錢。”

他賺錢能力簡直就是人版的印鈔機,比顧青霧辛苦拍戲賺的片酬快多了。

真是人不能有攀比心,顧青霧咬着指尖,狠狠地說:“我最讨厭你們這些萬惡的資本家!“

“賀太太,你老公如今是慈善家。”賀睢沉不肯貼上資本的标簽,明明是一匹精于算計的狼,卻要裝成純良無害的儒商,在商界的名聲也被傳得神乎其神的。

顧青霧翻了個身,将臉蛋貼着白色枕頭,烏黑眼眸望着屏幕裏的男人,小聲嘟囔:“大騙子......以前在南鳴寺騙我辛苦攢下的嫁妝,現在又騙我辛苦拍戲攢下的嫁妝,現在家裏財政大權都被你騙走

了。”

賀睢沉聽見她抱怨,笑聲壓得更低:“都幫你攢着,我的錢也都是你的。”

顧青霧不知道別人結婚是怎麽分配財産的,她和賀睢沉領證時好像沒去公證,到底是沒經驗,玩出了閃婚的感覺,她嘴上抱怨兩句,心底卻是高興賀睢沉離了賀家,也有自己的産業。

“導演說....….劇組準家屬來探班的,你什麽時候有空看看我?“

“想我了?“

“沒有想啊,就是結了婚嘛,就得有結婚的樣子....某人也得履行一下丈夫的義務。”

她倒是把那事,說得很隐晦。

賀睢沉被暗示到,眼底的暖色逐漸變深,連呼吸都是內斂克制的,低低說:“今晚就來找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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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霧吓了下,沒想過因為一句話就讓他大老遠跑到嶺城來,整個人都清醒幾分:“我還沒跟導演報備呢,你來了也進不來。”

“你不想我嗎?“

“不想。”

“那我想你....…想得夜不能寐。”

賀睢沉說起情話來,一點兒都不吝啬用詞,嗓音低啞得如同貼在她耳旁,一遍遍地問她:“真不想我?“

顧青霧耳根慢慢爬上一抹嫣紅,拉過被子擋住臉蛋,過了會,才慢慢露出明亮烏黑的眼眸:“哥哥..…”她忽然指了指屏幕上方一角,看到熟悉的背影,紅唇訝異道:“那是顧文翰嗎?”

“嗯。”

賀睢沉将鏡頭對正,給她看個清楚,不緊不慢地解釋:“你父親想涉及一些慈善産業,最近經常出席這些酒會。”

想進泗城這個圈,顧文翰首先要示好的就是賀睢沉和謝家那位,而相比起來,他跟賀睢沉喝過酒,更熟些,所以近日聯系的比較頻繁。

這場酒會,便是賀睢沉引薦顧文翰進來的。

顧青霧對此不知情,待挂了電話後,另一個當事人顧文翰,也對賀睢沉的私事不知情。

他甚至調侃賀睢沉人逢喜事精神爽,卻忘記問新娘子姓甚名誰,一心只惦記着慈善産業那點事,聊到心身愉悅時,還提出想跟賀睢沉做個忘年之交。

賀睢沉淡淡的笑:“顧總,我們的關系怕不合适做兄弟。“

顧文翰以為是被嫌棄歲數大了,煞有其事點頭說:“我家那個丫頭,就比賀總小個三四歲吧.....确實不适合做兄弟,不然我丫頭見你要喊—聲叔叔,喊不出口。”

賀睢沉薄唇扯動:“喊哥哥也行。”

顧文翰玩笑道:“改日碰見了,我讓她認你做哥。”

這親戚關系給攀的,沒血緣都能強行湊一起,旁人見狀笑而不語,只道這顧四爺為了搭上人脈,—張老臉也夠豁得出去。

反觀賀睢沉始終保持着謙遜有禮的氣度,似結了婚後的他,更将鋒利的一面深藏了起來,看上去極為的平易近人,連以往那點疏離感都尋不見。

酒會到後半場。

賀睢沉将被灌得半醉的顧文翰給親自送回一處別墅住處,扶下車後,顧文翰看到不是酒店的環境,問了兩句,頓悟完才說:“怎麽好意思打擾賀總啊....."

“無礙,這棟別墅原先是給我岳父準備的落腳之地,如今一直無人居住。”

賀睢沉輕描淡寫的解釋,還讓他想住多久都随意,讓顧文翰感動到,抓着他的腕骨說:“我們越相處越有緣分,不如我認你做幹兒子吧。”

旁邊秘書趕忙上來攙扶,一下子就轉移了顧文翰的注意力,他瞧着這別墅風格挺順眼的:“那就住幾日吧。“

将人送到,賀睢沉便上車離開,只留嚴述和兩個秘書在原地。

其中一個半知未解的低聲讨論:“我瞧着這位顧四爺,對自個兒閨女也不是很上心…...當了岳父都不知道,賀總怎麽還給他體面呢。”

嚴述眼神斜視過來:“這裏面門道深着呢,賀總和顧小姐是被百般阻擾的天作之合,如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賀總自然不願意被顧家橫插一腳鬧得婚姻不美滿,顧家要乖乖認領了這門親事,于顧小姐來說,能被至親誠心祝福....…..總比為了深愛的男人,折騰到被家族衆叛親離的強吧?“

賀睢沉之所以願意給顧文翰體面,都是看在顧青霧的份上。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嚴述沒有跟身邊秘書說出口的。

重要的是,賀總咨詢過一位行業內權威的心理醫生,對于顧青霧這種來自原生家庭父母的影響,從而對婚姻抱有消極抗拒心态的,該怎麽去治愈她。

心理醫生給出的建議,便是讓賀睢沉營造出美滿的婚姻生活,日子久了,顧青霧就會對兩人的婚姻萌生出安全感,慢慢忘卻父母失敗的婚姻給自己帶來的傷害。

美滿的婚姻,怎麽能有長輩出來搞破壞呢。

賀睢沉如今內心是顧青霧至上,但凡關于她的事,都慎重之又慎重,在暗處,親自給她建立起了抵擋外界寒風暴雨的圍牆。

……

遠在嶺城的顧青霧最近又上了一次熱搜,起因是網上有對家黑她沒有經典代表角色,只能靠美貌出圈,後來有粉了她數年的博主給她剪輯了一個視頻。

視頻裏,是她出道以來演過的劇中角色。

發到網上後,被各路媒體娛記和營銷號轉發,粉絲也紛紛跑來留言支持。

随即,有網友發現顧青霧吊威亞的次數很多,随便截圖個畫面都是絕美,比隔壁那些女演員要專業的多,很快#顧青霧仙女飛#這個話題就榮登上了熱搜榜首。

連帶她正在拍攝的《盛裝》,也有不少仙女飛的經典場景。

內娛一些專業人士看到花絮,私下都押注這部大制作的電影絕對會成為年底票房第一。

顧青霧近兩年營業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起先粉她的網友都是沖着顏值來,後來目睹顧青霧是怎麽心無旁骛的瘋狂拍戲,不像被資本家控制着流量來賺快錢,接的劇本質量高,代言的品牌也皆是高奢,都慢慢變成了事業粉。

《盛裝》封閉式拍攝到尾期,顧青霧都待在劇組沒有邁出去半步。

她加了娛記的工作群,閑來無事就跑到群裏跟那十幾個跟拍蹲點自己的娛記閑聊天。

聊熟了,那些娛記反而還會跟她八卦內娛的新|聞。

比如他們懷疑影後姜奈早就有二胎了,卻苦尋不到證據,或者是小花旦遲珠是不是生了龍鳳胎,再或者有一家媒體挖到易小蓉上個月頻繁出入私人醫院,疑是給某富商秘密生子。

顧青霧直接忽略前兩個八卦,特意艾特了易小蓉的那條消息:「???你們拍到石錘啦?」J

醋溜小籠包茅茅回複:「已經拿到過氣影後看婦科的證據了,老板叫我整理好,周三見。」

顧青霧沒回了,進─個小時都沒群裏出現。

群裏的娛記們自動體諒女神在橫店拍戲累,都排着隊說:——「@顧青霧女神晚安」

媒體那邊一開始是打定主意要曝光易小蓉的新聞,周三時,卻被神秘富商以高價買走視頻,平白無故甩了網友—場,官博底下都被粉絲罵得要死。

近一段時間,圈內這幾名到處跳的娛記都夾着尾巴做人。

顧青霧結束完《盛裝》的拍攝人物,在殺青當晚就低調飛回了泗城。

她行程沒有公布,除了跟群裏的娛記打過招呼外,粉絲們都不知道,等夜晚華燈初上時分,便獨自從機場打出租車離開。

寒冬來臨,人在屋外都裹着一層厚厚的羽絨服,顧青霧畏懼寒風也不例外,她還給自己帶了頂小紅帽,烏濃的長發沿着肩膀披散下,将一張臉蛋襯得只有巴掌大,漂亮的眼睛映着璀璨的夜色。

她打車來到悅庭酒店,知道賀睢沉在這裏的宴會廳應酬,沒有去打擾他,而是找嚴述偷偷的要了—張房卡,拉着行李箱先回到了頂樓的套房內。

進門後,顧青霧就将身上黑色羽絨服脫下,穿着圓領寬松的白色毛衣走向衣帽間,伸腰時極細,在劇組拍戲這三個月,體重瘦了不少,等把衣服都脫下,随意翻出了一件男人的棉質襯衫穿,光着腿。

在賀睢沉沒回來之前,顧青霧就已經查崗完畢了。

很好,浴室和床上都沒有別的女人用過痕跡,酒店自備的六只裝,一個不少擺在抽屜裏。

她抱着雪白枕頭,慵懶地趴在床沿,面朝落地窗的萬家燈火,伸手拿出手機,翻出賀睢沉的微信:「哥哥哥哥,你還在應酬嗎?」

賀睢沉那邊沒回消息,應該在忙。

顧青霧又跟江點螢深夜八卦了起來,截圖了娛記的爆料內幕。

江點螢:「老天鵝,顧文翰那個渣也有栽跟頭在女人手上的時候啊?」

易小蓉八成可能是懷孕了,這些娛記勤勤懇懇蹲點,拍到的新聞真實性很高,顧青霧慢悠悠回複

道:「我奶奶不會同意讓她大着肚子進門的。」

會這麽篤定是因為顧家太重體面,當初因為傅苑苑是個破産名媛,她奶奶是一萬個不情願,哪怕嫁進來了,私下沒少說她娘家是個破落戶的,想靠女兒高攀豪門。

後來她好好的名媛不當,執意要報考電影學院,更是氣得顧家差點跟她斷絕關系,這麽多年,對外都是不承認她身·份。

顧青霧不在乎誰當自己的後媽,會不會有個同父異母的小弟弟。

她早就沒把自己看成是顧家人,跟江點螢私下說:「顧文翰在脂粉堆裏摸爬滾打幾十年,竟沒有去絕育,真是失策了。」

江點螢發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包,大概是笑到肚子疼,語音過來時都是快斷氣的:「真是親閨女,純種血統的。」

不過沒會兒,她截圖了一張易小蓉新發的朋友圈:【沒想到有一日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底下評論都是圈內的人,紛紛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易小蓉的回複模拟兩可,不料被蔣雪寧給挑破,大型的翻車現場:【易老師,你這種習慣流産的體質去看看中醫,能養好的。】

江點螢都快笑吐了:「媽媽救命,沈星渡的前女友是什麽種類的奇葩啊。」這條被易小蓉秒删,再刷新,連朋友圈都僅三天可見了。

不過從蔣雪寧的這話很好猜出,易小蓉這胎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數。

顧青霧跟江點螢繼續聊了會兒,這時賀睢沉的電話打進來了。

猝不及防地,手機險些從指間滑落,清了清嗓子才接通:“喂?“

賀睢沉那邊先傳來電梯的聲音,應該是結束完晚宴了,正回套房的路上,嗓音低啞透來:“剛結束完應酬.…..…你今晚殺青熱鬧麽?”

顧青霧彎起笑,故意說:“很熱鬧啊...…剛才還有個同劇組的男演員跟我表白了呢,哥哥,你說我要不要考慮考慮?“

叮的一聲,電梯抵達所住樓層。

賀睢沉邁步走出來,語調聽上去不緊不慢,又透着三分危險:“你考慮個給我看看?“

沖他這話,顧青霧感覺脖子涼飕飕的,卻要嘴上逞能:“我又不怕你。”

"現在夜間九點十分零三秒,倘若我坐私人飛機到你那,行程加起來也就兩個小時...…”賀睢沉在電話裏很好心提醒她,倘若把自己男人惹急了,過去抓人也是分分鐘鐘的事。

又叮的一聲,手機和外面都傳來了刷卡入門的動靜。

顧青霧下意識回頭看外面,見燈也開了,心跳聲開始加速,唇齒間的聲音都輕了下去:“哥哥。“

“嗯?“

“聽嚴述說....今晚有個女明星偷偷的溜進你房裏了,是不是真的?“

那邊沉默數秒,顧青霧笑:“要不要到床上檢查一下?“

話音未落地。

賀睢沉就已經走到卧室門口,他看到顧青霧裹着一床雪白被子坐着,烏濃的發絲披散而下,正看着他笑。

距離上次去劇組偷偷探班,已經一個多月。

現在看她,就跟上輩子沒見過似的,賀睢沉眼底有情緒起伏,反手将門一關,解着皮帶緩步過來。

顧青霧看他這架勢也不怕,小聲地埋怨:“一見到我就這樣。”

“不這樣,你該懷疑我外面養女人了。”

賀睢沉将她從被子裏撈出來,壓向自己,穿他襯衫的緣故,連衣服都不用脫,方便的很。

顧青霧只能伸手抓緊床頭櫃,雪白膝蓋摩擦着床沿,弄了會,忽然想起重要的事,就不讓他繼續,微微起身,纖細手臂挂在男人身上:“哥哥,這家酒店備的那個,不是你的尺寸。”

她之前匆匆看了一眼的,沒套不太想做。

上回在南鳴寺那次破了,前前後後都擔心了兩個月,就怕真有個孩子緣。

好在賀睢沉理智尚在,把她放回了被子裏,低頭親了一口額頭:“我去洗個澡。”

顧青霧趁着他去浴室功夫,将扯散的襯衫重新系好紐扣,規規矩矩地抱膝坐在床沿等,莫約水聲響起近半個小時才停,賀睢沉什麽也沒穿就走出來,還帶着沐浴的極淡香味。

酒店暖氣提供的充足,倒也不怕冷,他剛沾床,顧青霧就趕忙扯着被子籠罩過來。兩人小別勝新婚,在一起怎麽都不嫌膩歪的。

賀睢沉将她溫暖的身子抱進懷裏,手掌扣緊了小手揉個不停,薄唇溢出嗓音低低啞啞:“拍完這部戲,下次進組是什麽時候?“

顧青霧搖搖腦袋,輕聲說:“最近半年都不進組了,專心研究演技。”

她推了好幾個大制作的劇本,實際上是為了拍攝褚三硯當初被迫停下來的電影《雪夜》。

岡好趁着休假期間,也可以跟賀睢沉享受下新婚同居生活。

“唔,原哥給我放半個月的假期…....哥哥,你缺年輕貌美的小秘書嗎?“

賀睢沉眼底浮笑,似很滿意她有半年時間都不進組,長指刮了刮她的臉蛋:“秘書倒不缺,小情人可以養一個。”

顧青霧雪白牙齒往他指腹咬,跟小貓磨牙似的:“我才不敢當你小情人……”

賀睢沉骨節分明的手指沿着她唇齒間往裏,碰到柔滑的舌尖,慢慢纏着,而顧青霧呼吸一滞,眼尾處的嫣紅浮起來。

“哥哥。”

“噓,還要咬嗎?“

……

第二天顧青霧醒的晚,睜開眼時,白色的雙人床上就她一人,視線盯着窗外半響沒回神,唇齒下意識咬着,直到聽見卧室外有秘書和賀睢沉說話聲,過了片刻,房門被推進來。

是賀睢沉─身高級的黑底長袍,綢面是用刺繡描畫出來的雲紋,垂感極好,也襯得他身量修長。那俊美的臉擡起,迎着落地窗外的淡淡晨曦,高挺的鼻梁戴上了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有種格外禁欲的清冷沉郁氣質。

顧青霧看怔好久,從未見過賀睢沉這樣的着裝,此刻他就如同玉質極佳的墨玉,讓人忍不住想去觸碰。

“哥哥.…...."

“把旗袍換上。”賀睢沉沒抱她,反而遞上來了一件墨綠絲綢旗袍,及踝長,像是為她精心量身定做的。

顧青霧心中困惑,直到聽他嗓音低沉動聽的解釋:“今日是老族長的壽宴,我會帶你出席。”

壽宴當天,時隔兩年之久,顧青霧第二次來到賀家的百年老宅。

庭院裏裏外外挂滿了紅燈籠,受邀請的,都是家族的嫡親。

他們來到時不算晚,沿着長長的走廊往裏走,會碰到一些賓客,都有管家傭人恭敬帶路,唯獨賀睢沉是沒被招待的,這樣冷待,讓顧青霧心裏咯噔了下。

轉眼,踏入大堂時,賀睢沉挽着她的手,幾乎是剎那間在場各位的目光都隐晦地望了過來。幽黃色的燈光下,尤其是顧青霧這一身複古的旗袍跟在俊美的男人旁邊,裙擺走動時,好似泛着柔滑色澤,步子很慢,繞過屏風後,兩人沿着樓梯走上樓。

在這個過程中,四周都安靜得沒有聲音,幾秒過後,才有人低聲竊語。

賀睢沉先帶她去拜見老族長,壽星身邊圍繞了太多人,他例行公事完畢,就帶着她找了個安靜的桌子落座,僅隔着幾張桌的距離,能清晰可見賀家的人見完老族長,就去賀雲漸的跟前說話了。

這樣—來,也顯得這邊格外冷冷清清的。

“你姑姑氣色不太好。”

顧青霧看到賀語柳也在場,同樣穿着得體的旗袍端坐在主位下方,只是再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在強撐着笑容,偶爾抿一下茶水,唇角的彎度就沒了。

賀睢沉慢條斯理地給她倒茶,也不看主位那邊,竟笑了:“想過去跟姑姑說兩句麽?”

顧青霧那股護短的勁兒上來了,去握着他修長腕骨說:“不要,她為了扶賀雲漸上位,這樣狠心對你,我才不要。”

賀睢沉勾起薄唇弧度,好似對賀家人的态度都不在意,在場生日宴,他的存在,像個名存實亡的透明人。只有顧青霧看了心疼,黏在身邊軟言軟語的哄着他心情:“你姑姑剛才瞪了賀雲漸一眼,這是窩裏鬥上了嗎?哥哥.…....還是你—身輕來的自在。”

生日宴進行過半。

二樓漸漸的沒了年輕一輩的人,反倒是老輩的都露了面,在老族長身邊低聲交談起來,視線環繞四周,除了賀雲漸還坐在位子上端着白瓷茶杯自顧自地品茶外,只剩下他們這桌了。

顧青霧心底有點疑惑,甚至看到連賀語柳都被傭人扶下樓,悄聲去問身邊的男人:“哥哥,老族長那邊在議事,我們要避開嗎?“

賀睢沉骨節分明的手也是端着白瓷茶杯,喝了只剩下半口,很有興致地喂她,神色似笑非笑道:“不必。”

顧青霧慢慢把茶水咽下去,沒找話問了一句:“老族長議什麽事?“

“這場壽宴,也是老族長的隐退之日。“

回答這句話的,是另一道含笑音的男人低沉語調,循着聲望去,顧青霧看到不知何時,有個中年儒雅的男人從老族長那邊走到了跟前。

顧青霧認得他,當年就是這位,親自上南鳴寺将家主玉牌遞給了賀睢沉。

“我們有緣碰面過兩次,還沒自我介紹過吧?“

中年儒雅的男人對顧青霧的态度很客氣有禮,沒有半分高人一等的長輩氣勢,笑容是和善的:“按照賀家輩分排,我應該算是睢沉的五叔公。”

“五叔公好。”

顧青霧站起身說話,紅唇輕動,還沒往下說出一個字,緊接着,中年儒雅的男人就順勢點頭道:“我知道你,小族長夫人。”

他前面說的每個字,顧青霧都能聽明白,唯獨最後—句:小族長夫人

她漆黑漂亮的眼眸露出不解,下意識轉頭看向端坐在旁邊的賀睢沉,燈籠的光線勾描着他俊美的臉龐輪廓,神色看似淡定,長指端着熱茶遞到薄唇邊時,未沾上水,停頓一瞬。

中年儒雅的男人很快回味過來,手掌拍了拍賀睢沉的肩頭,意味深長笑了笑:

“我們的新任族長沒有告訴你嗎?今夜起,老族長退位不再管族中事務,由睢沉接位......這百年老宅以後會是你們新婚的住處。”

從今夜起。

賀氏家族重新洗牌,—些人和事也該更新換代了。

天大的規矩,都會由賀睢沉這個賀家族譜上最年輕的族長來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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