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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鋒還要多說,皇帝擡手止住了他的話頭,他面目悲痛,先自責一番,“朕與皇後多年夫妻,竟然沒有發現皇後有僭越之心,既是做了令上天都深感不忿的事,當接受懲罰。”

就在皇帝還不知道該如何懲罰的時候,張懷景問道,“陛下,皇後既已觸犯天怒,當不适合母儀天下了吧?”

這一次随皇帝來的妃子也有那麽三兩只,聽到之後,心頭一喜,其中最高興的莫過于貴妃了,只差仰天三聲大笑了,目光灼灼地看着皇帝,就等着跟皇後換個座次。

“張懷景,皇後乃天下國母,封廢豈是你一個道士該管的事?”謝鋒恨不得一拳揍到張懷景的臉上去。

張懷景看都不看他一眼,眼巴巴地看着皇帝,快點下旨啊,他還等着拿去讨好他師尊呢。

皇帝也明白了,這是要廢皇後的呢。他怎麽可能願意廢掉皇後呢?皇後是元後的親妹妹,這麽多年來,有她在身邊,他就如同回到了當年和元後在一起的時候,如果不是皇後,皇帝都不知道宸兒會成為什麽樣子?

宸兒雖然令自己失望過,但他好歹還有五年戰功,雖然離繼承皇位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最起碼,他……,暫時沒有弑君謀位。

皇帝突然想不出趙欽宸到底有什麽好處來。

嘭!

一團火花在皇帝的頭頂爆炸,幾點火星落下來,炸在皇帝的發梢上,幸而沒有燃燒起來,吓得皇帝捂住頭,噗通就跪在地上,“臣趙沖奉天承運,不敢違逆天道,皇後小謝氏悖逆不尊,行事不恭,不配母儀天下,現降為靜妃,居德仁殿,無旨不得……不得出宮!”

說完這一大串話,昭武帝似用盡了平生力氣。聖旨下,大虞已是沒有了皇後。

皇帝下跪,還有誰敢站着?便是周笛雨也被跪下來的趙欽宸摟在懷裏,來了個公主抱。她本力竭,依然用最後一點力氣,給皇帝來了點火光,爆了幾根龍須,這才逼得皇帝不得不下旨廢後。

這一番雙殺,周笛雨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一時半刻,她連走路都很困難。

貴妃和幾個妃嫔跪在旁邊,各自心裏是怎麽想的,也只有她們才知道了。皇帝一大把年紀了,兒子都娶了媳婦,若要再封一個黃花大閨女當皇後,誰也說不出什麽來,但也得看看,後宮這些妃嫔們家裏同不同意了。

昭武帝年輕時候征戰沙場,與周圍幾國都打過交道,戰績還還不錯。但大謝氏死了之後,皇帝一下子就頹廢了,若不是小謝氏,很多人都說,不知道皇上能不能從喪妻之痛中挺過來。

周笛雨不知道這些,若是知道的話,一定會嗤之以鼻。頹廢的話,能夠播那麽多種?能夠夜夜都不空着?頹廢的主要原因還是沒有時間養精蓄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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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下完旨,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嫔妃們搶在了大臣和宮人們前頭沖了過去,三頭六臂地就把皇帝扶起來了。

大虞男女大防雖不至于到了“嫂溺,援之以手”與否的地步,但是,男女授受不親,肯定是要有的。嫔妃們一圍過去,連太醫都不得不往後退。

“阿笛,我們也回去?”

二十年的歲月,趙欽宸從未有一刻如此時此刻這般快意。趙欽安的腿斷了,即便能夠接好,以阿笛這樣的記仇性子,一定也不會讓他如願。皇後被廢了,以後只能是靜妃了,将來的皇後是誰,對趙欽宸來說,只要不是小謝氏,是誰都不重要了。

“嗯。”周笛雨應了一聲,她依然閉着眼睛,頭痛欲裂,還掙紮着要起身下地,趙欽宸從地上起來,抱着她,“我抱你回去。”

一個公主抱,小白虎壓在周笛雨的肚子上,感受着娘親的難受,它用兩只前爪揉着周笛雨的肚子,小貓踩奶一般,不停地嗚咽着,才失去了生母的小白虎,不想連養母都沒有,緊張不安。

蕭氏和周長昭走了過來,周長昭一看,妹妹本來就難受,被小白虎這麽大一只壓着,別壓壞了。

趙欽宸還在批評兒子,“別鬧你娘親了,自己下去走!”

“嗚嗚嗚”,我才不要呢,寶寶還這麽小,要在娘親的懷裏。

周長昭伸手要把小白虎抱下來,小白虎一爪子拍過去,縮了天生就銳利的爪子,只用一個肉墊,周長昭手上冷白的肌膚就紅了一片,他吃痛,縮回手來。

小白虎傲嬌地朝他瞥了一眼,抓住爹的胸口,就踩上了爹的肩頭,穩穩地坐在了爹的肩上。

“你怎麽能夠打舅舅呢?”周長昭哭笑不得,誇張地摸着自己的手,還給小虎看,“你看,紅了一片了。”

小虎別過頭,它不習慣坐,怕摔了,用兩只前爪抱住趙欽宸的頭,長尾巴在趙欽宸的背後甩啊甩,偶爾用力過猛,趙欽宸還會感覺到疼。

但又能怎麽辦呢?看小家夥那表情,也是夠可憐的,四獸通靈性,小家夥一看就在擔心娘親。

“來,舅舅抱你!”周長昭的确很想抱抱這個外甥,他饞涎已久,趙欽宸懷裏抱一個人,肩上還蹲個不輕的一只,周長昭視而不見,似乎也不合适。

“算了,就這樣吧!”趙欽宸認命了,他朝蕭氏點點頭,面上雖不甚熱絡,但眼底還是有感激之情的。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溫暖。而這些都是周笛雨為他帶來的。

“師尊,師尊,你怎麽了?”

一股邋遢的氣味傳來,張懷景連跑帶跳地過來了,緊張不安地看着趙欽宸懷裏的周笛雨。他正要抓住周笛雨的胳膊把脈,被趙欽宸一個側身避開了,眼神帶刀,犀利無比。

“師尊怎麽回事了?”張懷景很不善地看着趙欽宸,“貧道身為醫者,為自己的師尊把脈,難道也不行嗎?”

“她睡着了,不要你管。”

張懷景明顯不信,周長昭卻有點懷疑了。他剛才看到妹夫抱着妹妹,并沒有多想,可是,妹妹大白天,怎麽會在這種場合下睡着了呢?

周長昭正猶豫着要留下張懷景,周笛雨突然就睜開了眼睛,朝張懷景瞪了一眼,“閉嘴,吵着我了!”

說完,她的頭一歪,面向趙欽宸的懷裏,重新睡了。

睡,能治百病。特別是精力耗盡的時候,只有睡覺,才能最快地補充體能。

張懷景這才放了心,周長昭則有些慚愧。

雖朝中對趙欽宸的評價并不那麽好,但從小,周長昭就總聽見母親跟身邊的嬷嬷抱怨,說皇長子挺可憐的,皇帝也是個糊塗的,被小謝氏那妖妃迷得神魂颠倒,連親兒子都不信之類的,周長昭對趙欽宸沒有什麽偏見。

趙欽宸是何等樣人,如果他要對妹妹下手,他需要用這種婉轉的方式嗎?再說了,他二人是夫妻,趙欽宸有什麽理由要弄死自己的妻子呢?

說起來,都是關心則亂。

好在,皇帝那邊,已經有人來請張懷景過去為帝後二人診治。張懷景倒也沒有拒絕,為醫者,治病救人,是本職,最關鍵的是,這個時候,師尊身體疲倦的時候,他這當徒兒的難道不該鎮守,若皇帝那邊有人作妖,他好提前知曉,能扭轉乾坤就扭轉乾坤,不能的話,他也好做個內應,通風報信,在師尊面前露一把臉。

張懷景是那種想做成什麽就一心一意去做的人。這樣的人才會醫術精湛,道心堅固。張懷景并沒有想過,自己一代聖手,真心誠意想拜周笛雨為師,但周笛雨壓根兒沒把他放在眼裏,他什麽都沒想,只一門心思地想讨好周笛雨,興許師尊一高興,就把他收歸門下了呢?

皇後被撞壞了額頭,如果用現代醫學術語來說的話,就是個中輕度腦震蕩。祝仲和把皇後的傷勢說的那麽嚴重,也是有私心的,他純粹是支援一下張懷景,若是張懷景能夠順利拜入秦王妃門下,他也可以順帶知道,那種藥劑到底是怎麽煉制出來的?

祝仲和假模假式地把藥方遞給張懷景看,“你瞧瞧,這方子是這麽回事嗎?”

方子沒什麽太多問題,不過,有些小細節開始可以再斟酌一下的。張懷景指點了兩句,祝仲和如茅塞頓開,欣喜不已,重新謄抄方子的手都在抖。

最近真是運氣很好,見識到了最高明的藥劑,又能夠得到張懷景的指點,祝仲和覺得,這一切都是秦王妃帶來的好運。

小謝氏被喂了藥後,很快就醒過來了。帳篷裏,除了平日裏服侍她的宮人,并沒有別的人在。她稍微一動,額頭就一陣刺痛,小謝氏閉了閉眼,用手按住額頭,這才想起來,她受過傷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撞柱,但是唯一一次真撞上了。以前,每次,趙欽宸不聽她的話,她都會傷痛欲絕地上演這一出,自從這一出對趙欽宸沒有什麽作用後,她就收斂了很多。

這一次是真的被逼得沒有辦法了,如果她不撞這麽一下,皇帝一定會懷疑她。伴君如伴虎,這麽多年,小謝氏比誰體會得都深刻。帝王之恩,來不容易,去很容易。

“靜妃娘娘,您醒了?”宮女跪了過來,“靜妃娘娘有什麽吩咐?”

靜妃?

小謝氏翻身就朝宮女的臉上扇去,誰知,她一動,頭痛欲裂,天旋地轉,全身無力,她不得不躺回床上,怒道,“你叫本宮什麽?誰給了你這麽大的狗膽?”

就在這時,小謝氏帶進宮裏來的繁花進來了,她将藥往旁邊一放,看這架勢,心有所悟,對宮人道,“你出去,我來伺候娘娘。”

帳篷裏只剩了繁花和小謝氏二人,小謝氏顧不上頭疼頭暈問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小謝氏不信皇帝會廢了自己,廢後?開什麽玩笑,皇帝有什麽理由廢後?謝家樹大根深,乃朝中文人之首,丞相等一幹文臣都以謝家馬首是瞻,她生了兒子,又有姐姐在前面為她鋪墊,皇帝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廢她。

繁花跟着小謝氏進宮之後,就自梳了,她是宮裏等級最高的姑姑。小謝氏對她非常信賴,無比倚重。繁花對小謝氏也非常忠誠。

繁花将皇後昏迷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很客觀,也很公正。哪怕小謝氏不認識繁花,也會信了她的話,“你說,天上降下了很多火球?”

“是的,陛下本來還想頂着不想下旨,無奈,容大将軍,張聖手,一個個執意不肯,偏偏這時候,一朵火花落在了陛下的頭上,陛下不得已就下旨了。”

小謝氏氣了個倒仰,天罰,若是這樣的話,以後她想絕地反擊,是不太可能了。一個被天罰的女子,如何有資格坐鳳椅呢?

小謝氏打死都不信什麽天罰,她問道,“那火球是怎麽回事?”

繁花想起自己聽到的,渾身一哆嗦,“娘娘,奴婢聽說當初周家的廚房裏,突然出現過火人兒,詭異至極!”

“你的意思是,這是周笛雨搗的鬼?”小謝氏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連頭暈都顧不上了,“你快去請謝國丈來,本宮有事要和謝國丈商量。”

能夠商量什麽?無非是商量如何回到皇後的位置上去,如果能夠讓天下人都知道,周笛雨是個惡鬼的話,小謝氏就有機會重新被封後。

吃過山珍海味,鮑魚魚翅的人,怎麽可能心甘情願地吃青菜呢?

當了快二十年皇後了,一直穩穩當當的,小謝氏到現在都回不過神來,她怎麽可能甘心當個普通的妃子呢?

一切都是從周笛雨嫁給了趙欽宸之後,才變得不一樣的。

如果周笛雨是安兒的王妃,那麽,好運氣是不是就會站在她這邊了?

小謝氏忍着頭疼,問道,“陛下呢?”

“陛下心神大亂,張聖手正在為陛下診治。”

“晉王呢?”

小謝氏不由得想到,周琴鳳把她诓騙到了晉王的帳篷裏,晉王質問她,“母後,難道兒子的一條腿在母後的心裏,就如此微不足道嗎?我明白了,如果将來是皇兄登上了皇位,啊,不,兒子的任何一個兄弟登上了皇位,母後都會是皇太後。”

當時,看到兒子傷心得通紅了的眼睛,小謝氏也是悲痛欲絕,但無論她怎麽講道理,告訴他,即便他真的沒了這條腿,太子之位也是他的,兒子都不信。

如今,她連自己的皇後之位都保不住了,兒子的腿,自然是至關重要了。唯有兒子當上了太子,順利登基,她将來才能夠成為皇太後,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依然是她。

“張聖手給皇上開了方子後就去給殿下接骨去了,聽說,眼下一切都好。殿下的腿應是沒有問題了。”

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小謝氏松了一口氣,她擡手撫摸了一下額角的傷口,頭悶沉沉地疼,她實在是撐不住了,眼睛一閉,再次睡了過去。

繁花松了一口氣,幸好娘娘沒有說要鏡子照一照,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後果呢。

繁花站起身來,再次看了看小謝氏額角上的傷,傷口太低了一點,無論梳什麽樣的發式都很難掩蓋住傷口,且連張聖手都說了,這傷口太深了,可見骨,靈丹妙藥都很難消除疤痕。

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後宮裏的女人,兒子沒有登上太子之位,連賴以生存的美貌都沒有了,會是什麽後果?

繁花不由得為自家娘娘感到焦慮,也很擔心娘娘會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繁花走到鏡前,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二十年前,還是一張嬌花一般的臉,這些年過去了,也日漸地老了。

看到這張臉,繁花不由得想起了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那是她雙胞胎姐姐,錦花,原先是服侍元後的。前日,她去看了錦花,嫁了個瘸子獵戶,拖着一雙兒女,看起來比她老多了。

繁花也圓滿了。

周笛雨一覺醒來,帳篷裏點着蠟燭,很安靜,聽到噠噠噠的聲音傳來,她順着聲音看過去,小虎站在桌上,正在啃一盆肉糜。

感受到動靜,它擡起頭來,正好與周笛雨的一雙眼睛對上。小家夥的眼睛一亮,嗚咽一聲,吃都顧不上了,朝周笛雨撲了過來。

趙欽宸正在看書,丢下手中的書就過來了,擡手覆在她的額頭上,擔憂地問道,“好些了嗎?要不要請那道士過來瞧瞧?”

“我無事。”周笛雨感受了一下身上,異能還沒有滿,但已經好多了。她必須得加緊提升了,就丢幾個小火球,把她累成這樣,至于如何升級,周笛雨也找到了竅門,雖然不能像末世那樣用變異獸的獸核升級,但這個世界還是有些天材地寶的。

趙欽宸扶周笛雨坐起身,殷勤備至。周笛雨頗不習慣,他該不是在害怕自己吧?

趙欽宸端了粥碗,要給周笛雨喂食的時候,周笛雨忍不住了,她一把握住了趙欽宸的手腕,眼睛盯着趙欽宸臉上的每一絲表情,生怕錯過了分毫,“你是在怕我嗎?”

趙欽宸有些懵了,他擡眼朝周笛雨看去,不明白這話,從何說起,但看到周笛雨眼裏的擔憂,他又垂下眼簾,“阿笛,我會對你好的!”

所以,你不要傷害我。

那麽從此以後,我對你的所有好,都有了理由和借口,也不會造成你的多疑與反感。

周笛雨原本是想說,他們是戰友,一條戰壕裏的袍澤,就如同她非常信任趙欽宸一樣,趙欽宸也可以信任她,她絕對不會傷害趙欽宸。

但現在,說這些,似乎有點沒用了。

沒想到趙欽宸這麽怕自己,不過也是,她動用的手段,的确是尋常人連想都想不到的。關鍵是,趙欽宸不會……對她起殺意吧?畢竟,在趙欽宸的眼裏,她應當算是異類了。

“阿笛,我知道,你是因為和小白虎結下契約後,才會有這些能力的。我為有你這樣的王妃,感到非常驕傲!”趙欽宸就跟一條溫馴的狗一樣,他舀了一勺粥遞到周笛雨的唇邊。

模樣那麽固執,帶着點求她賞臉吃下的神情,周笛雨不得不張嘴抿下。

趙欽宸以為,她的五行異能是因為小白虎嗎?周笛雨摸了摸小白虎的頭,似乎,這也是一個極好的掩飾理由。

趙欽宸這是連她暴露後的借口都找到了嗎?如果說別的人這麽以為,周笛雨一定會信,但趙欽宸,從他們認識的第一天起,她就不但地在暴露,趙欽宸何等精明的人,會不起疑心?

“以前,我就聽說,如果能夠讓四獸奉人為主,人類就可以共享四獸的一些特異傳承。小白虎的傳承,或許就是離火。”

趙欽宸說得有理有據,周笛雨差點都被他說信了,她盯着趙欽宸一雙看似無辜,格外平靜,實則幽深如冬夜寒潭般的眸子,“會不會有人把我當異類處理掉?”

趙欽宸的眼中迸射出一點殺意來,他摟住了周笛雨,“誰敢,你是本王的王妃,誰若有此等心思,本王決不輕饒!”

趙欽宸雖然沒有說輕饒是什麽,但周笛雨聽出了他的咬牙切齒的語氣,還有森森殺意。原身的記憶裏,趙欽宸本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比起趙欽安來,趙欽宸就是個惡魔。

記錄了很多趙欽宸或有或無的惡行。

如果周笛雨沒有和趙欽宸打交道,不能設身處地地去體會趙欽宸的艱難的話,或許她會信了。

但,她穿來之後就跟趙欽宸認識,如今兩人又是綁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周笛雨能夠體會到,如果趙欽宸沒有兩把刷子,他墳頭上的鐵樹都可以開花了。

得到這樣一個人的維護,周笛雨是安心的。她點點頭,“趙欽宸,你若不負我,我絕不負你,今生今世,你可以安心将你的後背交給我!”

我可以守護你的盲區。

不管你要什麽,我都會幫你争取來。

橫豎,她對這個帝位也不是很在意

趙欽宸深吸一口氣,他這一生何其有幸得阿笛這樣的承諾,便是為她付出性命都在所不惜。

“阿笛,我此生定不負你!”

雖然,他口中的“負”與周笛雨所說的不一樣,但,已是死而無憾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以為預存了,結果沒有,抱歉,更晚了感謝在2021-01-3010:42:07~2021-01-3113:44: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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