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入骨相思,是誰的相思

玲珑聽着秦道非這語氣,怎麽好像浪蕩子去青樓求歡一樣?

呸呸呸!

玲珑暗自吐舌,幹嘛自己詛咒自己像花娘?

“今晚,項王府有一場晚宴,我會回來得很晚。”秦道非交代自己的行蹤。

一聽說秦道非要去項王府,玲珑立馬就精神奕奕,穿着襪子蹬蹬蹬跑過來,很狗腿子的替秦道非整理衣衫。

“避嫌!”秦道非用玲珑的話堵玲珑。

玲珑嬉皮笑臉的拍着秦道非的胸口說:“秦莊主真是會開玩笑,老夫老妻的,避什麽嫌麽?”

“剛才那句話是誰說的?”秦道非冷冷的瞥了玲珑一眼。

玲珑主動拿起腰帶,替秦道非扣上後,擡頭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說:“你去項王府缺不缺随從?”

“不缺!”秦道非心裏已經笑翻天了,可外表卻保持高冷,連個笑容都沒有。

玲珑替他整理好腰帶之後,又貼心的擰了巾帕遞給他說:“我很乖的,我只吃東西不亂說話。”

“我不缺狗子!”秦道非無情的拒絕玲珑。

玲珑氣得拽着秦道非的衣領說:“你到底要怎樣?”

“玲珑,求人就該有個求人的态度!”秦道非冷冷的扯開玲珑的手,彈了彈被她弄皺的衣襟。

玲珑咬着牙,憋着氣,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拽着秦道非的衣袖,軟萌萌的說:“道非哥哥,人家也想去。”

呃!

秦道非臉拉得老長:“說人話!”

“只要你帶我去,我可以……不跟你追究那十萬兩銀子的事情。”玲珑艱難的說。

秦道非卻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冷聲說:“錢我已經給你了,換一個!”

“那,那,那大不了……大不了我天天伺候你更衣!”玲珑豁出去了。

可秦道非還不滿足,他冷冷的看了玲珑一眼說:“唐力這方面做得比你好!”

“那你想要什麽,你自己說!”玲珑沒轍了。

秦道非上上下下掃描了玲珑一遍,不緊不慢的說:“你渾身上下,我看不到一點有吸引力的東西。”

“這樣也不行麽?”玲珑忽然湊上來,狠狠的親到秦道非的嘴上,那力道讓秦道非都懷疑,自己的嘴唇是不是破了。

秦道非勾着玲珑的腰,熱情的回應了她後,才淡聲說:“帶你去可以,像今天這樣的事情,日後自己主動一點。”

玲珑淚眼望天,奸商!

玲珑的無語,徹底取悅了秦道非,他勾着唇,笑的像個大爺一樣,攤開手說:“腰帶勒得太緊,松松。”

“弄不死你我跟你姓。”玲珑腹诽,擺足了氣勢要勒斷秦道非的老蠻腰。

秦道非涼涼的說:“玲珑,做事之前最好過過腦子,我今天一天都很有空。”

言落,秦道非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床榻。

玲珑立馬規規矩矩,幫秦道非把腰帶松一松,擺正了環佩和香囊,小通房丫頭似的。

秦道非毫不吝啬的贊美說:“很乖!”

玲珑賞了秦道非兩個大白眼。

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被門外的譚惜音看得清清楚楚,她很确定,鳳玲珑一定是看到她了,才故意親吻秦道非的。

譚惜音含着眼淚,不甘心的看了相擁的兩人一眼後,悄然退出。

譚惜音走後,秦道非的眸色沉了沉,玲珑擡頭看他時,他立刻又收起那富含深意的眼神,淡淡的看着她。

唐力很快就從雪花娘子那裏拿了一套參加晚宴的衣衫回來,在門口時,唐力剛好碰見夏荷嬷嬷,見唐力拿着标有雪花娘子家商标的盒子,夏荷眼神閃了閃。

“唐力,二夫人素來不是都穿封姑娘家的衣衫麽,怎麽換成雪花娘子家的了?”夏荷狀似不經意的問。

唐力提起袋子看了一眼,大咧咧的說:“這是莊主給大夫人準備參加晚宴的衣衫。”

言落,唐力提着袋子走了,夏荷蹙眉看着唐力遠走的背影,急沖沖去到門房那裏問:“今日有人給莊主送過請帖沒有?”

“有的,項王府送了一張請莊主過府參加晚宴的帖子。”門房想了想,回答說。

“多謝!”原本準備出門辦事的夏荷,得了這個消息後,哪裏還顧得上,直接回了松柏居。

夏荷回到松柏居後,便急急忙忙将秦道非要帶玲珑去項王府參加晚宴的事情跟秦王香域說了一遍。

秦王香域聽後,氣得狠狠的拍了幾下桌案,案上的茶盞叮叮當當跳不停。

“鳳玲珑到底要不要臉,她既然回了秦家,為何還要同項王藕斷絲連?”

“老夫人……”夏荷在秦王香域耳邊說了一番,秦王香域臉色稍緩,點點頭說:“既然如此,也只能這樣了。”

就在兩人商議的時候,一片衣角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松柏居的大門口。

唐力将衣衫送到玲珑閣。

秦道非淡聲說:“既然是去參加項王府的晚宴,你總不能一身黑衣出現,看看可還滿意,要是不喜歡,我親自帶你去試。”

“你算準了我要跟着你去,是不是?”玲珑幽幽的看着秦道非,小虎牙磨得鋒利無比。

秦道非勾唇:“這原本是給你在家裏穿的,我倒是沒想到,你會迫不及待要去見項王。”

“你不知道鬼知道!”玲珑是真的怒了,奶奶的,一不小心就被秦道非算計。

秦道非聳肩,不以為然的說:“項王今夜宴會的主角,是他的妻妹,衣服你要不要試試?”

妻妹?

變相相親的?

“衣服拿過來!”玲珑不甘不願的把衣服搶過去,找地方試穿去了。

雪花娘子家的衣衫美得華貴,素來都是京中那些官宦人家的太太小姐們的最愛。

玲珑再次出現在秦道非面前時,秦道非不禁眼前一亮。

亭亭玉立的女子,身着一襲藕色暗花細絲曳地長裙,青絲如雲披洩在耳後,微風吹過時,她的發香與頭上的白玉同心結流蘇簪子同時晃到秦道非的眼裏鼻息之中,最後全都落在心底。

忽然有些後悔說要帶玲珑去項王眼面前晃。

“秦大爺,您看這身可還好?”玲珑轉了一個圈,幽幽的體香便在秦道非周圍浮動。

他走上前來,一把掐住玲珑的纖腰,嗓音帶着一絲沙啞和低沉,“把秦字去掉,大爺給你賞錢!”

“你才是花娘,你全家都是花娘!”玲珑怒不可遏,顧不得自己那一身華美的裝束,提起裙擺就要踢死秦道非。

秦道非斜眼睨了玲珑一眼,對躲在後面看好戲的唐力說:“去給大夫人找一套首飾來。”

唐力不在,玲珑立馬慫成一團,整理好裙擺,端莊的從秦道非面前走過。

“怎麽不繼續了?”秦道非問。

玲珑沒什麽誠意的笑了笑說:“我內急!”

“有多急?”秦道非掐住玲珑的腰,不許她逃走。

秦道非屬于那種很具備攻擊性的雄性,玲珑被他強烈的男性氣息包裹着,一抹緋霞不自覺的就爬到臉頰上,脖子上,小心肝也跟着打顫,就怕這只蟄伏的豹子冷不丁的就撲上來,把她撕成碎片,嚼吧嚼吧吞吃入腹。

“馬上尿褲子了,你說急不急!”玲珑一把推開秦道非,飛也似的逃到畫兒的房間裏面,頂上房門,大喘氣。

正在打掃的畫兒見玲珑一身華美衣衫貼在門上大喘氣,好奇的說:“小姐,你被狗攆了?”

“差不多!”玲珑拍了拍臉頰,可不就是麽,惡狗一條。

門外的秦道非磨牙,冷幽幽的語氣透過門扉都能凍死人,“出來,我們該出發了!”

“惡狗?”畫兒用口型問玲珑。

玲珑擰巴着五官,慎重的點頭,“是的!”

畫兒慫成一團,然後很不講義氣的将玲珑拉開,打開房門,躬身道:“莊主要帶小姐出門麽?”

“那個,能不能留下唐力幫我照顧一下畫兒!”玲珑眼巴巴的看着秦道非。

秦道非睨了她一眼,淡聲道:“你們這裏不是有惡狗麽,還需要人?”

“秦莊主真是愛說笑,哈哈哈哈哈哈!”玲珑幹笑着,手指卻一根根的巴在秦道非的衣袖上,拽着就不撒手。

哎!

“唐力,今晚上你留下來。”秦道非說罷,抓着玲珑的手就走。

馬車上。

秦道非渾身上下散發着生人勿進的冷冽氣息,玲珑也不管他,兀自把玩着腰間的骰子。

“骰子是怎麽回事?”秦道非終于開口問了。

玲珑呲牙笑:“這個啊,這幾年吃飯都靠它,要不我們來一局?”

“你贏了,今晚上賜你春風一度,我贏了,罰你陪我春風一度。”秦道非伸手要抓玲珑的骰子。

玲珑防賊一樣的抓着骰子說:“奸商,找你家譚小妾去吧?”

玲珑的舉動讓秦道非的眉眼之間,凝聚起一抹風暴,他執意要去搶玲珑的骰子,玲珑擡眼,淚眼迷蒙的說;“我不想給你看。”

秦道非的手遲疑着,掙紮着,最後終于不甘心的垂下。

“玲珑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無人知?鳳玲珑,是誰的骨刻了相思?”秦道非薄涼的問。

玲珑遲疑了片刻後,笑呵呵的挽着秦道非的手說;“是你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打小就喜歡你!”

“鳳玲珑,我真想把你這張聒噪的小嘴縫上。”秦道非的語氣薄涼而憂傷。

玲珑眸子閃了閃,悄悄将骰子藏在裙擺裏面,再也不同秦道非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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