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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什麽可說的，只好拍着他的肩膀說道：“沒事的，都是我分內的工作，不過你以後也要學着拒絕，偶爾幫忙是善，經常幫忙就是惡了。”

卓成點着頭，表示知道了，并說他以後會慢慢改掉這個壞毛病的，心太善的人在職場上生存真的太折磨內心了。

龐導也和他說過讓他改，做人不能太善良，但性格這種東西，沒經歷過大悲大喜是很難改變的，只能說本性如此。

兩人剛聊完話，程曦一行人就出來了，身後跟着的依舊是那幾個熟悉的工作人員。阮凝竹在程曦看到她之前，壓低帽檐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而卓成像平常一樣接到她們，簡單的說了今天要去的拍攝地點，以及在現場需要注意的事項和個人的財務保護問題，這是他每天都要叮囑的事情。

等點完人，記錄下名單，卓成和劇組那邊的相關人員聯系過确認後，便開車出發去拍攝現場了。

一路上程曦都在看劇本背臺詞，今天主要拍攝的是動作戲，所以臺詞并不是很多，她就不需要在臺詞上下多大功夫，到片場前她就能全部背完。

小助理看她在背臺詞，起身去幫泡了杯麥片，外加一個早餐面包，這就是她一上午要吃的東西。

夏蘭在她對面看完今天的行程表，很是奇怪的問了句：“凝竹不是要負責你平時的接送嗎，剛才怎麽只看到卓成，沒有看到她呢？”

程曦吃了口面包，低頭認真的看着劇本畫線的地方，聽到夏蘭的話也沒回她，有點完全不在意的意思。

夏蘭看着她無動于衷的，不是很明白程曦到底是怎麽想的，昨晚明明是她先主動關心凝竹的，但今天忽然又冷冰冰的。

難道昨天晚上兩個人談崩了？還是程曦根本就不在意凝竹的事情。

程曦看她一臉疑惑的，喝了口麥片問道：“夏蘭姐，你今天好像格外關心阮凝竹的事情，她給你什麽好處了？”

“沒有沒有，她能給我什麽好處，我只是随便問問而已，哈哈哈哈。”

夏蘭連忙揮手否認，然後低下頭不再問阮凝竹的事情了，再問下去，她都怕程曦懷疑她喜歡阮凝竹了。

到了片場後，程曦才看到她從車上下來，和卓成說笑往遠處走去，怪不得今天早上沒有看到她，原來是在前面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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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人倒是沉得住氣，鳳天那麽虎視眈眈的注視着她，她倒是不慌不忙的在劇組混日子，也不知道她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而且昨晚這人根本沒有說實話，她來這裏的目的肯定不止學習這麽簡單，否則劇組的那些大佬們知道她在這裏，怎麽還會放任她在這裏胡鬧。

夏蘭在前面催促着，那人的身影也消失了，程曦就沒多看，轉身邁步跟了過去。

阮凝竹昨天在片場工作了一天，把導演助理該做的工作都已經熟練的掌握了，說難也不難的，主要是麻煩，得來來回回的跑去确認。

只要片場開拍，她就可以跟着龐導學習，在龐導身邊當個小跟班，聽着她給演員講戲，怎麽安排現場的攝像機和演員走位之類的。

導演是一部電影的核心，也是拍攝時最重要的人，再大牌的演員在拍攝時也得聽從導演的安排。

別看龐導是個女人，但她可是從小跟着少林寺出來的父親學的武術，在武術研究方面頗有心得，是國內很多動作戲導演都比不上的。

而且劇組的武術指導也是龐導的多年好友，請的武術班也是經常和龐導合作的，所以為了拍好這部女性的武俠戲，龐導前前後後為此付出了很多。

程曦能夠碰到龐導這麽優秀的導演，參與這麽優秀的劇本，對她未來的事業應該會是一個很大的突破。

開拍前，現場熙熙攘攘的，到處都是搬機器騰地方的，程曦和呂含在旁邊拿着劍排練，武術指導老師教的也認真。

阮凝竹坐在龐導身邊，幾個人關于如何運鏡的問題讨論的是相當熱烈，攝影師們也是根據各自的經驗和龐導争論，說着彼此的看法。

龐導不是獨斷專行的導演，她很喜歡聽別人的意見，因為這樣她才會有更多的參考，讓畫面拍出來的時候趨近完美。

關于拍攝這種實踐性的操作，不能紙上談兵，所以大家書面上讨論完，還是要去實景現場通過鏡頭畫面确認真正的拍攝情況。

主演們也會去，這場戲除了有程曦和呂含之外，還有三名特邀演員，大家剛見面都還不是很熟悉，所以見面後先是熱鬧的開始打招呼，介紹着彼此。

程曦笑着和三位前輩分別握過手，這樣就算是認識了，其中一位前輩打完招呼直接拿出程曦的照片讓她簽名，說是他女兒很喜歡她，天天在家叫她老婆的。

周圍的人都笑着，程曦也是很不好意思的在照片上簽了名字，順帶寫了句小君祝學業有成，前途無限。

程曦簽完名字回頭看的時候，發現龐導身後的那人不在了，她自然的四周環顧着，然後在門口看到了一個打着電話出去的身影。

那人走的有點着急，出去時還不小心撞到了進來的工作人員，她那麽慌張，難道是鳳天的人知道她在這裏了？

可今天才是她來的第二天，鳳天應該不會知道的這麽快吧，劇組消息那麽封閉，大家知道也不會傳出去的。

在她擔心的時候，呂含碰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專心點，導演正在和大家說等會兒拍攝的事情，她這麽明顯的跑神，不是給大家背後議論的機會嗎。

程曦回過神小聲的對呂含說了句謝謝，但她的心中隐隐約約的有點擔心，希望那只是普通的電話而已。

阮凝竹接到電話就直接出去了，雖然不是陸若詩打來的電話，可是事情卻不是好事情。

“凝竹，鳳天那邊的人開始動手了，他們現在已經聯系了國內幾大影視公司，通過談判不讓他們簽約你，也不讓他們找你合作。你知道的，國內大的影視公司就那麽幾家，他們手中掌握了圈內将近七成的明星。如果你不續約，那麽未來幾年你将面臨無戲可拍，無人合作的情況，相當于是聯合封殺你。”

這種情況阮凝竹有預料到，鳳天現在是影視行業的黑馬，他們手中有藝人也有資金，當然也就有談判的資本。

商人是重利的，無論她現在的名氣有多大，能帶來多大的利潤，但只要他們之間達成協議，那些公司說不簽她就不會簽她，當然就更不會再找她合作。

而且幾個影視公司聯合封殺一個阮凝竹，對他們來說還是綽綽有餘的，畢竟圈內之前還有更大的腕被聯合封殺過，她阮凝竹不會是例外。

但她是絕對不會這樣坐以待斃，等着鳳天把她封殺的，當初她和鳳天結下的怨，也該由她來結束。

兩個月後她會讓鳳天知道，她阮凝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和她玩陰的，那就看看誰更陰了。

“我知道了，鳳天那邊你先繼續觀察着，有情況及時聯系我，我最近會在這邊待一段時間，轉移一下鳳天的視線。我吩咐你的事情抓緊辦，不能有任何失誤。”

對面那人點着頭，回道：“嗯，我會把事情辦好的。不過黎奇文這人心狠手辣的，曾經砍過一個人的手，你在劇組那邊也小心點，別受傷了。”

“行，我會注意的，劇組這邊快開拍了，先挂了。”

挂了電話，阮凝竹握着拳頭，念出了三個字——黎奇文。

這個人她可是終生都不會忘記的。

她重新回到了拍攝的棚裏，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笑嘻嘻的站在了龐導的身邊，繼續當着她乖乖的小學徒。

程曦餘光看到她回來時挺開心的，所以就沒那麽擔心了，只要沒什麽大事就好，她剛才是真的擔心鳳天知道她在這裏的事情了。

畢竟鳳天曾經——

“程曦，等會兒拍攝的時候，是要從樓梯的這個角，飛到對面的那個欄杆上，這個鏡頭最重要的是你落地的角度，到時你一定要看着下面的呂含。”

龐導一聲呼喊打斷了她的思路，程曦明白的點着頭，然後穿上威亞準備開始進行第一次拍攝。

在開拍前，場務清理着現場的工作人員，讓大家都離開畫面，還大聲的吼着現場保持安靜，因為錄的全部都是演員的原聲。

所有演員全部在規定的地方就位，場記拿着場記板在鏡頭前站着，她打下場記板後正式開拍。

這場戲因為是內景，限制的因素較多，但龐導要求的格外嚴格，長鏡頭一個畫面不行就要全部重拍，于是到中午了還是在來來回回的不斷重新拍攝。

吊威亞很難受的，程曦在上面飛了一個多小時都沒休息過，阮凝竹在下面看的心疼，這人一會兒下來肯定疼的胳膊都擡不起來。

好不容易拍攝結束，工作人員把程曦身上的威亞解開讓她休息，但她第一時間還是去看的回放。确認沒有問題，程曦才轉身揉着胳膊離開。

阮凝竹看到無奈的搖着頭，轉身離開去問跟劇組的醫生拿了消腫的藥，打算等會兒幫她擦傷用，不然下午的拍攝她撐不住的。

到了中午吃飯時間，程曦回到車上吃飯，但開門的時候卻看到了她在這裏坐着。

“你怎麽在這裏？”

程曦問着，也沒心思趕她，疲憊的坐在了沙發上。

她現在兩條胳膊酸的都擡不起來，還有她身上厚重的衣服磨着她胳膊處的傷口，麻疼麻疼的，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樣。

阮凝竹起身朝她那邊坐了坐，拿出了給她準備的擦傷藥。

“來給你送藥的，拼命十三娘那麽敬業，不知道你胳膊還好嗎？”

程曦白了她一眼，說道：“要是人類能發明出轉移痛苦的機器，我一定把我現在的痛苦全部轉給你。”

這個時候了還嘴硬，阮凝竹笑着放下藥瓶，雙手伸向了她腰間的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