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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婚那就最好了。”阮棠長舒一口氣，裝作一下子輕松了的樣子，揚起笑說：“畢竟如果現在求婚孟凝雪絕對會拒絕的。”

這句話一出來，譚錦墨臉上的表情終于繃不住了，笑容漸漸消失，眼裏神色暗淡，帶着怒火和不解，喉結滾動了好幾下，還是沒問出口。

他剛剛已經主動和阮棠終止了教學，現在再問，以譚錦墨的性子，他做不出來。

“不要覺得孟凝雪現在主動向你求助就是對你的心意改變了，如果一個人對一個人的感覺才短短一段時光就改變的話，你覺得是感情的成分居多，還是利益的成分居多。”阮棠知道譚錦墨問不出來，看着對方別扭的樣子，她直接把分析說出來了。

和譚錦墨拉近關系，對阮氏百利而無一害，譚錦墨是個商人，阮棠知道，對方一直想要低價收購阮氏，如果不是阮棠能推進他和孟凝雪的關系，以譚錦墨的雷霆手段，阮氏現在已經岌岌可危了，哪裏還有時間留給阮棠拯救破産。

“利益。”從小就在大家族裏長大的譚錦墨最清楚這一點了，他的父母是聯姻，生下他就算是完成了任務，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就連父母都不真心對他，他又怎麽能奢望別人呢。

“因為利益得來的人最終也會因為利益離開你，你說對嗎？”阮棠問。

譚錦墨點點頭，沒說話，譚父譚母早就在鬧離婚了，無非是譚母一族日漸衰落，而譚錦墨也早就在商界站穩了腳跟，譚父自然不想要再和自己不愛的女人在一起了。

“我說的孟凝雪會拒絕你不是在明面上，而是在心裏。”孟凝雪見譚錦墨不再反駁，很滿意對方的表現，于是繼續說了下去，順便加快了語速，她要快點回去洗澡，愛幹淨的阮棠受不了身上的汗味，哪怕那味道聊勝于無，但她就是覺得難受。

“這麽多媒體在呢，還是直播，拒絕了你是一個雙輸的局面，誰都下不來臺，這對孟凝雪一點好處也沒有。”阮棠起身走到譚錦墨的跟前，兩人之間隔着一張辦公桌，譚錦墨雙腿長伸，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但是沒有了先前的攻擊性，阮棠知道，她的話起作用了。

“所以她會在紅毯上答應你的求婚，甚至還會笑得很幸福，但是私底下就……”阮棠停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了，給譚錦墨賣了個關子。

“私底下會怎麽樣？”譚錦墨見阮棠久久都不往下說，忍不住開口問道。

阮棠兩手一攤，搖搖頭說：“都有可能，可能會好聲好氣地拒絕你，覺得你太着急了，自己還不想那麽早結婚，也可能不會拒絕你，真的和紅毯上表現的那樣，願意和你結婚。”

譚錦墨都被氣笑了，“你這不就和沒說一樣，反正不管小雪怎麽表現你都說了。”

這麽模棱兩可的答案不是譚錦墨想知道的，他要一個确切的、唯一的答案，立刻，馬上，他要阮棠給出結論。

“我也不是神仙啊，什麽都能算準，人心是最難算的。”阮棠淡淡地說，“誰讓你剛剛不按我寫的讀，你和孟凝雪之間的感情，本身就是一種博弈，那通電話之前，你占上風，那通電話之後，孟凝雪占上風，事情會怎麽發展，現在還真說不準了。”

“那我該怎麽做？”阮棠的分析有一種魔力，譚錦墨每次聽完總是會忍不住問下一句，這次也沒例外，阮棠一通分析說完，譚錦墨推翻了自己想要求婚的心情，說到底，他還是不甘心，想要孟凝雪可以心甘情願地嫁給他，而不是迫于種種壓力，用逼迫的手段讓對方同意，連譚錦墨自己都會覺得很不恥。

“我記得我們之間的教學已經終止了吧？剛剛是誰說的來着的？”阮棠揶揄着譚錦墨，心裏偷笑，既然譚錦墨主動問了，看來她又可以敲一筆“竹杠”了。

譚錦墨的臉色變幻，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看得阮棠想要大笑，不過顧及到譚錦墨好面子，阮棠還是收斂了自己想要大笑的心情。

“你想要什麽？”譚錦墨發問，“教學不終止，直到幫我獲得小雪的心為止，你想要什麽，只要我能辦得到的，我都給你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