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自從那天的不歡而散後, 沈峄十多天沒見姜予藜了, 他和每年的這個時候一樣,被沈長彤威逼着拉去了夏威夷。
好在這裏有他喜歡的沖浪,日子也算好打發。
不過玩兒久了,也覺得沒意思,便抱着沖浪板回了酒店。
進房間之後, 喻芬琴正坐在陽臺上喝着茶看文件,沾了水的頭發黏在他的額頭上,又難受,還順着發尾往下流, 沈峄試圖甩了甩頭上的水漬,問,“媽,你來我房間幹嘛?”
喻芬琴起身,抱着胸走上前,倚在玻璃門上,“怎麽?你的房間我就不能來了?”
“當我沒說。”
沈峄聳了聳肩,拿了條毛巾,走去了浴室。
再出來的時候,喻芬琴還坐在剛才的位置上看文件,期間來來回回接了兩三個電話。
他穿着一身剛換上的衣服, 坐在沙發上翻手機, 翻着翻着表情越來越不對勁, 滑動着手機的手再也沒有動過。
原來是姜予藜發了一條微信, 她顯少發朋友圈,更別提發什麽自拍了,這次竟然破天荒發了一張坐在餐桌前對着一份黑乎乎的東西的自拍,上面還配了一行字:嗯,這個吃下去估計會胖一斤吧,可見心情完全沒有受之前的事情的影響。
下面,陳續川在問:姐,這是什麽東西?
姜予藜回複:蜜汁錘藕
陳續川:看起來挺好吃的呀!
沈峄在心裏暗暗的将他鄙視了一頓,這黑乎乎的哪兒看出來好吃了?
不多久,又跳出來姜予藜的回複:來我家吃呀!(奸笑臉)
這次,沈峄直接将手機關掉,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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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麽看的這麽入神?”
手機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身後突然想起喻芬琴的聲音。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繼而收回目光,将手機揣進兜裏,“沒什麽,就随便看看。”
說完,也不給喻芬琴在說話的機會,要往卧室裏走。
剛走了幾步
只見喻芬琴又說,“和那個女孩子分手了?”
沈峄邁着的腳步停了下來,“你聽誰說的。”
喻芬琴,“你別管我聽誰說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總有人會把你的事情透露給我,說實話我本來就不看好你這段感情,那個女孩我找人調查過,身世清清白白的,父母是老師,也算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姑娘,在娛樂圈也算是難能可貴了,不過配你差了點,明年萬随……”
“媽。”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峄打斷,“你別擅作主張,免得到最後我在萬陸那邊撇不開面子。”
萬随是萬陸的妹妹,只比沈峄小兩歲,幫着父親把家裏的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比他哥哥還能幹。
喻芬琴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她,說她是上的了臺面的姑娘。很早就有意撮合她和自己的兒子,不過自己生出來的孩子是什麽性子,她了解,早幾年如果去和他談這個問題,不就單單只是皺個眉頭拒絕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
沈峄在夏威夷總共呆了不到三天,就趕機回了北京。
一下飛機,Kevin派過來的車子在機場門口等他,他坐上車,盯着Kevin看了很久,久到Kevin被他看的有點甚得慌,心虛的結巴,“怎……怎麽了?”
沈峄踢過去一腳,罵了句,“狗腿子。”
喻芬琴能夠将他的所有事情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是什麽原因呢?答案昭然若揭。
Kevin自知理虧,可憐巴巴的擠到了車門邊,離得沈峄遠遠的。
“下次你要是在打小報告,老子炒了你。”
沈峄威脅他。
Kevin咧着嘴,憨厚的笑了笑。
也知道他是在吓唬他。
沈峄看似脾氣差,其實心裏是個念舊情的人。
車子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行駛,開響沈峄所居住的別墅區。還沒到家,他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心情一絲不太好。
Kevin和開着車的司機不敢吱聲。
那邊的人接起了,“喂?峄哥?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呀?”
沈峄翹着二郎腿,慢悠悠的問,“在哪兒呢?”
陳續川,“和幾個朋友在射擊場呢?哥,你要不要一起?”
沈峄開下窗戶,傾身過去讓Kevin幫他把含在嘴裏的煙點着,命令着說,“來我家,麻溜點。”
“哎,不,這不行啊,我還要……”
根本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直接又将電話挂了。
沈峄坐在別墅後面的籃球場邊等着陳續川,莫約半個小時後,陳續川從前院匆匆忙忙的趕來。
見到人來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在陳續川腳步還沒停下的時候,将手裏的籃球扔了過去。
陳續川接過球,放在了一邊,彎腰曲背的喘着氣。
等氣順了,才直了身子,走到沈峄的身邊,“哥,什麽重要的事情啊,這麽急着喊我來。”
他指了指籃球框,“來一場。”
“啊!”
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沈峄已經搶先一步搶過籃球,朝球場的中心跑了過去。
陳續川只能硬着頭皮上場。
沈峄的籃球技巧特別好,沒幾下就把陳續川打得落花流水,兩個人躺在球場邊的草坪上。
“哥,你今天真狠啊,是要把我往死裏幹啊。”
“東西好吃嗎?”
他喘着粗氣。
“啊?”
陳續川沒反應過來,緩了許久,才心領神會,“原來是在國外打翻的醋壇子啊。”
“哥,我沒去。”為了表示自己的衷心,他又加了一句,“真的沒去。”
沈峄終于舒服了,可面子上還是淡定的只“嗯”了一聲。
“哥?你和予藜姐怎麽了?”
沈峄拍了拍他的肩,“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陳續川,“……”
“誰是……”,還想繼續說,沈峄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接起,“喂?”
是萬陸。
“哥們兒,那事處理的怎麽樣了?”
“嗯,沒什麽事。”
估計又是秦浩那個大嘴巴子,把他和姜予藜的事情告訴了萬陸,畢竟這事是由萬陸引起的,萬陸覺得自己應該打個電話慰問一下。
“還和你鬧着呢?”
“嗯。”沈峄低着頭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
“要我說,女人就不能慣,給點臉色就蹬鼻子上臉,你看看我吃飯的時候用得着自己剝蝦,夾菜嗎?那次不是女人給弄得好好的?”
沈峄想到了前段時間和姜予藜去吃米粉的時候,她給他挑香菜的情景,那滋味別提有多爽了。
“這樣吧,你晚上出來,哥給你介紹姑娘認識,保證長得漂亮,對胃口,關鍵還乖,咱可不能掉在一顆樹上啊。”
沈峄想了想,“行,晚上你等着我。”
“對嘛,拿出點男人樣嘛。”
***
晚上10點的時候,一幫狐朋狗友又聚在了一起。沈峄坐在角落裏,看着一幕幕自己習以為常的場景。
不知道這哪兒就跟不尊重女性搭邊了。
對,這就是姜予藜給出彼此冷靜一點的理由。
那天,在小巷子的米粉店裏,沈峄不同意她提出的要求時,姜予藜說,“我覺得你們極度不尊重女性,原先我看不見的時候還能掩耳盜鈴,真正見到的時候覺得還是在意的。”
萬陸看着好友在這種地方,仿佛思考人生的模樣,說,“行了,別傻模傻樣的了,人姑娘馬上來,別把人姑娘吓走了。”
半個小時後,門被打開,随着一聲聲高跟鞋的聲響,衆人都看過去。
丁笑文穿着一件白色的小洋裙,外面敞開着一件黑色的羽絨服,俏生生的走了進來。
沈峄愣住,從上一次他從酒桌上中途離開後,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丁笑文,兩人關系說熟不熟,說生也不生。
合作了兩次,丁笑文算是女明星中難得少見了,不會借機炒話題,更不會半夜發什麽暧昧的消息。
雖然上一次鬧得有點不愉快,但沈峄心裏清楚其實都是她經紀人在背後搞得鬼。
這麽久了,就她一個姑娘進來,萬陸口中說要介紹給他的女人是丁笑文無疑了。
他站了起身,對着還沒坐下的丁笑文說,“走吧,我送你下去。”
她沒回過神,但看着沈峄不太好的臉色,還是順從的跟了出去。
幾分鐘後他又回了包間。
萬陸一人坐在一邊喝酒,“這麽快就回來,不滿意。”
“沒,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事本來也沒什麽,沈峄隐約能感覺到丁笑文對他有點意思,所以對她還是想保持适當的距離。
只是沒想到他幫丁笑文叫車的視頻,不知被哪個有心人上傳到了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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