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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宇認命般的讓自己在沼澤裏越陷越深, 在做了一番思想準備之後, 往沈峄的身邊靠了靠,“哥?我……”
鼓足勇氣後卻又欲言又止。
這種事即使他和沈峄的關系再好,也覺得難以啓齒。
關于沈峄的那些真真假假的緋/聞,外面的人可能不知道,但他這個跟沈峄經常來往的朋友, 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們這一類人,這種聲色犬馬的場子呆慣了,平時有事沒事找幾個姑娘陪着樂樂就跟喝酒一樣的稀松平常。
沈峄眼光高,并不是什麽姑娘都能看得上眼, 近的了他的身的。
不過他長得帥,舉手投足間自帶的痞氣,沒有哪個小姑娘能不着他的道,個個都像見着了花朵的蜜蜂一樣趨之若鹜,就盼着能和他擦出點愛的火花。
加之那會兒他又沒什麽人言可畏的想法。自然那些主動撲上來的小姑娘就一個個成了他豐富情感史裏濃墨重彩的一筆。
大抵因為沈峄的高人氣,這些事剛開始的時候都被被傳的沸沸揚揚,可本就不是什麽實錘,傳着傳着最後也是淪落到被人遺忘的份上。
但是謝筱雅這事不同,她是手上實實在在的捏有沈峄的裸身照的,只要沈峄在娛樂圈一天,這段桃色史就會時時刻刻的圍繞着他, 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閑笑談資。
喝了近兩瓶洋酒的沈峄有些上頭, 後腦勺抵在沙發背上, 皺着眉頭輕柔太陽穴, 沒聽到裴宇說的話。
裴宇只好聲音更大了點,“哥,筱雅在外面呢,他聽說你過生日,想給你……”
話還沒說完,就讓那一頭的秦浩厲聲給打住,“宇子,你腦子沒壞吧,這種女人你還留着她的電話,你是沒見過女人?”
秦浩雖然酒喝得最多,但腦子比誰都清醒。
裴宇要把謝筱雅帶進來,那個趁着大家都喝醉了,有本事到要強上男人的謝筱雅。
也幸虧當時的沈峄不在乎這些,又看在了裴宇的面子上才沒去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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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時不同往日,沈峄現在是個有主的人了,還是個寶貝的不得了的主,真要是在這個時候強行讓謝筱雅摻和進來,保不齊又要惹出什麽亂子來。
這是秦浩最不願意看見的。
恰逢這時,沈峄的電話響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這個時候都被吸引過去,沒人再敢提這件事。
在場的有三分之二以上的都是親身經歷過上次的事情的。大家心裏都無比清楚,那個時候沒有姜予藜,不敢說。
現在的沈峄如果再被謝筱雅算計一次,他和裴宇的感情就真的要到頭了。
***
原本該熱鬧無比的KTV因為壽星的滿滿不得意,靜得只能聽到音響處傳來的伴奏聲。
沈峄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不知是誰給他發了微信消息,昏昏沉沉的打開微博界面,點開看見是誰的時候。頓時清醒了過來。
是林玉賢。
他深鎖着眉頭沉思,什麽時候這種閑雜人等也跑進了他的朋友圈了?沒多大想看下去的興趣,剛準備按鎖屏鍵,手不小心點到談話框。
一個大概半分鐘左右的視頻映入眼簾。
即使只有那麽一點小,沈峄還是能辨清裏面的人和事。
眼角閃爍的光越來越淩厲,連身邊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的低氣場。就見他眯着眼,倚向後方,兩條腿往茶幾的邊沿伸去。
要是平常人可能只堪堪伸平了腿,而他腿長,架在上面還要彎曲着,連那雙極為普通的萬斯板鞋都大得吓人。
秦浩看見他低着頭,額前的碎發将眼睛遮住,伸出細長的中指去點手機的屏幕。
從他的方向看不清裏面的具體內容,只能聽見一個男人和女人的對話,手機讓原有的聲音變了味,第一時間秦浩無法辨別出裏面正在說話的人到底是誰。
可看着沈峄的表情就不難猜出其中的來龍去脈。
依稀的,秦浩聽到幾聲女人清脆的笑聲,像清晨森林裏的百靈鳥,仿佛真能讓人感覺到喜悅。
可此時的他沒空去欣賞,注意着沈峄的一舉一動,不出他意外,在下一秒的的時候,沈峄将手機向着挂在牆上的液晶屏幕狠狠的砸了過去。
兩物在昏暗的空間裏發生碰撞,手機被反彈回來,砸得七零八碎。
一直在外間等候着的服務生不知道這裏面的一幫人和自家老板的關系,只當是一群酒喝多了,随時都可能鬧事的富家子弟。
萬般猶豫着要不要上去提個醒,剛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桌子邊躊躇,被感知到的秦浩一個眼神給制止了回去,“行了,回頭哪兒砸壞了什麽東西記賬上,找你們老板要去。”
小服務員雖然還沒幹多久,但剛出入社會的時候,一些需要懂得道理便在這個複雜的大染缸裏被磨砺的差不多一清二楚。
他不可能聽不出秦浩想要表達的另一層意思,于是欠了欠身便趕緊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而那一邊的裴宇感受到沈峄的怒火後,不敢再提及任何有關謝筱雅的事情,窩進沙發裏,拿出一根煙默默的抽着。
空氣裏帶着死一般吓人的沉寂。沒人敢去打破這份“寧靜”。
過了很久,卻先是突然沈峄靠了過來,嘴角噙着似有似無的笑,看起來完全沒了剛才那副狠戾的模樣,漫不經心的開口,“宇子,你剛才要和我說什麽?是不是那個謝筱雅來着?”
這個名字還是他剛才意識不清醒的時候,糊裏糊塗從裴宇的嘴裏重新聽到的。
在此之前沈峄是真的将謝筱雅忘得一幹二淨,一來這是他認識姜予藜前還沒有将男女之間的界限劃分的如此清晰時候的事,多少女人往他身上貼,他怎麽可能一個個都記得住,二來謝筱雅在他的意識裏真的就是跟弟弟似的好友帶過來的一個女人。
他當時連她的臉長什麽樣都沒記得住,要不是今天從裴宇嘴裏聽到謝筱雅的名字,他還是記不住曾在他生活裏還出現過這麽一個人。
他對着裴宇笑得像個乖張的做了壞事的大男孩。
道行淺的裴宇不能看出他在打什麽主意,可秦浩跟他打光屁股的時候就是朋友,不可能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麽。
“你別亂來啊!”他警告着,“別最後自掘墳墓,再後悔的時候,人家可不吃你那一套。”
沈峄熟視無睹,繼續問裴宇,“她人呢?”
“她說,知道你從來不在外面過生日,想趁着這個難得的時機給你送個生日禮物。”
裴宇低聲說得沒有底氣。
“行啊,讓她進來吧。”沒想到沈峄會突然答應,幹脆的像是在決定要不要抽根煙一樣。
旁邊的秦浩聽到他的回複,踢着茶幾的腿柱子,大聲的罵了句,“草!”
看裴宇和沈峄的眼神就像在看着兩個走火入魔,玩得不知分寸的小學生一樣。
而得到首肯的裴宇到旁邊去打了個電話,又乖乖的坐回了沈峄身邊,靜靜的等着那扇門打開。
莫約5分鐘後。推式的金屬門被從外向裏慢慢的推開,廊道裏的燈光從門縫見透進來,照亮了那張化着精致妝容的臉。
謝筱雅穿着一身過膝的粉色羽絨服,大敞着胸口,露出緊身的白色毛衣,胸前的波濤洶湧像別有一番風味似的吸引着人們的第一眼。
她提了提肩上的包帶,另一只手緊緊的扣在腰前,握着包上的金屬鏈子。
一步步走近時,眼神直直的注意着那個躺在沙發中心的男人,他頹然的半閉着眼,歪着頭叼着嘴裏的煙湊到裴宇給他打的火前。
等煙點着了之後,才轉回了微側着的臉。
謝筱雅注意到了他猩紅的眸子,像只逆境中而存的困獸,被人掐住脖子似的。
她疾步走到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蹲在他的腳邊,仰着頭看他,輕輕的叫了聲,“峄哥?”
沈峄仿佛剛睡醒般,睜開眼睛,連頭都沒有低下去,俯瞰着下方,用深邃的眼眸睨着她,像個在看自己腳下搖尾乞憐的寵物。
謝笑雅為自己感到悲哀。
可當初沈峄不就是這點吸引了她嗎?
他遙不可及的眼神,他天之驕子般被澆灌出來的矜貴。
“峄哥,這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謝筱雅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四方四正的盒子,遞到沈峄面前,等着他伸手來接。
今天的沈峄格外的好脾氣,竟然吸着嘴裏的煙和她說了話,“裏面是什麽?”
“領帶。”謝筱雅像是怕她沒聽見,又強調了一遍,“是領帶。”
她曾聽某個朋友說,送男人領帶,就會如自己所希望的那般套牢他,讓他只留在自己的身邊。
“你喜歡我?”
“啊?”
謝筱雅被問愣住了,好久之後,才反應過來,“嗯”了一聲。
沈峄笑了,側過頭來狠吸一了口煙,吸到兩頰微陷,煙燃盡的時候,慢慢的傾下去身子,在謝筱雅的耳後根後性感的吐盡嘴裏的煙。
謝筱雅像高/潮似的感覺到一身的顫栗。那陣酥麻感一直傳到尾椎骨。
再回過神來,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問,“接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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