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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好大的陣仗啊。”紀雁安冷笑着起身要去迎,卻不想人家三姨娘和紀童安轉了個彎就直奔着宋憶而去。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紀雁安立刻從午後犯困中清醒,頭發都沒來得及绾就沖去偏房,哪知剛進去就聽見紀童安那尖酸刻薄的聲音:“能讓你跟着我們去廟裏祈福算是擡舉你了,別給我擺什麽架子,次日一早就走,我要是看不見你……”

“看不見她又怎樣?”紀雁安提高聲音,雖說現在還生着病,可畢竟剛剛休息過來,也算是緩過來了。

紀童安沒想到紀雁安會這麽快趕來,趾高氣揚的樣子瞬間就變了,堆笑着走來紀雁安身旁扶着她:“沒怎麽樣,倒是姐姐站在風口多冷啊,先進來暖和吧。”

說着就要扶紀雁安進去,紀雁安卻将手抽出來,六親不認的樣子冷聲道:“三姨娘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不先來看看雁安呢。”

三姨娘冷不防被提到,糊滿胭脂的臉突然一愣,被紀童安用胳膊肘搗了幾下後才說話:“這不是……尋思雁安生着病,不好太過吵鬧。尋思讓宋家小姐陪我們幾個一起去廟裏祈福的,也好保佑你快點好起來啊。”

紀雁安審視的目光看着她們,心裏冷笑不斷,祈福還要帶着宋憶,她們什麽居心昭然若揭,可惜自己如今确實病去如抽絲,再也不好到處亂蹿了。

“不去。”宋憶語氣平常,十分安穩的坐在椅子上喝茶,仿佛幾人只是在她面前演了一出戲一般。

可宋憶的地位不比紀雁安,她的話基本上沒有人當回事,要不是看紀雁安還在,三姨娘估計就已經大巴掌扇上去了,現在幾人僵持着,誰也不肯讓步。

就當紀雁安打算繼續耍賴的時間,樂嫣跌跌撞撞的跑來朝着紀雁安報信:“小姐!!宮裏使人傳話,三日後太後娘娘要宣您進宮!”

這句話就像被扔進水裏的石頭一樣激起水花,紀童安激動的拉着紀雁安的袖子話都要說不利索了:“姐姐……太後!是太後要宣您進宮啊!我……還是照例陪您一起進宮可好?”

記憶回籠,這位白月光死前倒是經常被請進宮,每次回來還都是一臉趾高氣揚,而陪着她進宮的,也一直是紀童安。

眼珠子一轉,紀雁安嘴角勾起,十分自然的走到宋憶身旁,拉起她的手:“這次我讓宋憶陪我入宮,你和姨娘準備準備去祈福的事吧。現在宋小姐要和我一起籌備入宮事宜了。”

這個理由堂而皇之,見她們不走,紀雁安就拉着宋憶先往正殿走,才不管她們待在哪裏。

宋憶跟在紀雁安身後,手被她拉着,可眼前這個人卻整整比自己矮一頭,小團子一樣的護了自己不止一次。

宋憶眼底的陰翳漸漸散去,在袖子裏的毒針也被她藏起,現在她有人護着,能裝一天是一天。

“她們下次要是再讓你幹這幹那,去這裏去哪裏,你就要像今天這樣,直接拒絕她們!記住了,在紀府後院裏,只能相信我。”紀雁安小臉擺出一副十分嚴肅的樣子,可可愛愛的坐在床上盯着身邊的宋憶。

宋憶終于是被她逗笑了,微微上揚唇角露出皓齒,整個人明豔的使房間裏的裝飾品都失了顏色,鳳眸也彎起,紀雁安只覺得自己的心在狂跳。

太犯規了!!

“好。”一個字,卻在紀雁安聽來風情萬千,這算不算宋憶信任自己,開始把紀雁安當自己人了!

紀雁安久久不能回過神來,一邊看一邊還試試鼻下有沒有流鼻血。宋憶的笑稍縱即逝,并沒有在她清冷的臉上停留太久,卻在紀雁安的心裏停留了足夠長的時間。

三姨娘和紀童安憋着氣走出院子,才走了沒幾步,紀童安就氣的把腦袋上的簪子拔下扔在地上撒氣。

“賤人!宋憶那個賤貨有什麽資格入宮!”紀童安咬着牙,手裏的帕子都捏變形了,還是不解恨。

三姨娘也在一邊添油加醋,說着說着,就扯到紀童安以後嫁人上面去了。

“當家主母眼裏心裏只有那個紀雁安,哪有半點要管你死活的樣子,若是我們再不自己争一争,只怕你将來,嫁個窮酸書生都難。”三姨娘假模假樣哭着,把紀童安說的也是擔驚受怕,二人陰暗的算盤打的噼裏啪啦響,不時還滿眼憤恨的看一眼身後的院子。

院子裏兩人哪裏知道外面人的密謀,尤其紀雁安還是在宋憶的美貌中無法自拔,不管宋憶幹什麽,紀雁安都要盯着她看。

宋憶也不惱,她看由她看,自己翻看古籍半點不受影響,如果沒有後院那些煩心事,估計歲月靜好就是這樣了。

紀雁安惬意的躺回自己精雕細琢的榻上,看美人的一舉一動,竟就這麽睡着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天又隐隐上陰,烏雲遮住天,像是又有一場大雪要來,由于屋子裏暖和,紀雁安睡出了一身汗,風寒眼看着就快好了,為了能夠全身心的投入宅鬥護女主的運動中,紀雁安打算把自己裹成粽子再出門。

起身四處環顧,宋憶竟還坐在那裏看書,甚至連動作都沒變。就是身邊擺着的書變多了,看起來是她一下午的成果。

“你在幹嘛呀?”紀雁安揉揉眼睛,早就要問這個問題了,這麽認真看書,是在研究什麽東西嗎?

“在準備明年春天的春闱。”還是那樣不肯多說一個字,紀雁安卻點點頭想起來,原著的設定就是女子可與男子一樣參加科舉為官,不過紀雁安不喜歡讀這些政治財經的書,學學女德讀些詩詞歌賦已經是對于閨門大小姐的最高要求了。

“那我陪你一起。”女主都在努力上進,紀雁安也不能顯得太過于文盲,再加上過幾天要入宮見太後,談吐什麽的都必須鍛煉起來了。

宋憶沒有太過于詫異,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複又低下頭來:“先穿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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