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捉下毒的都抓到我院子裏來了?”紀雁安一摔筷子,飛似的走到門口,差點撞上得意洋洋走過來的紀童安。
紀童安看到她就變了臉,一副肝腸寸斷的樣子控訴宋憶:“妹妹的母親被害,現在證據确鑿都指向宋憶,長姐為什麽還要護着她!難不成她一個外人只是因為長得像您,就要處處受維護嗎?”
紀童安這話說出來,驚醒紀雁安這個夢中人。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麽紀雁安在原書中是男主的白月光,而宋憶只能算半個替身。因為……紀雁安在外人面前溫婉善良,長相也不比宋憶遜色,家世又如此殷實,在梁景澄這個渣男眼裏,紀雁安就是最完美的。
宋憶她還有幾分像紀雁安。純屬偶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像。紀永寧當年願意收留她,長得像也是原因之一。
紀雁安只是今天才意識到,因為之前一直沉浸在宋憶的美貌之中。
把所有事情理清之後,紀雁安再次看向紀童安,說話已經非以前:“你既然說有證據,不妨我們移步正殿,把那些你所說的證據一一攤開來說?”
這劇情紀雁安太熟悉了,只是昨晚和宋憶一起去廚房的時候沒有想到自己還在劇情之中。
本來的劇情是,原主溺水而亡,紀府舉家辦喪事,紀母哭的太過傷心傷神太醫給開藥安神。那個時候宋憶還在被被全府仇視着,沒有人給她送晚膳,她只能自己去熬粥,前腳剛走,後腳就被紀童安溜進去給紀母的藥裏下毒。
第二天紀童安就把下藥和紀雁安之死都再次推到宋憶身上……
回憶完劇情後,紀雁安帶着自信的笑容,當初那個渣渣男主是怎麽救宋憶的,她紀雁安要比渣渣男主厲害一百倍。
如此想着,幾人來到了紀雁安正殿之中,那幾個廚子也被紀童安帶到門口。
紀永寧和紀母不在,紀府老夫人又在老家松洲養病,紀淮不好進後宅。紀雁安自然而然變成整個紀府最有資格坐在上方的人。她在謹兮的攙扶下坐到正位上,背後的傷還沒來得及上藥,傷口已經隐隐作痛了。
宋憶站在正殿正中央,一身傲骨即便紀童安帶來的丫鬟婆子再打再罵,她也絕對不跪,當然,紀雁安也不可能讓她跪。
“你們這些丫鬟都給我退下!宋憶再不濟也是我紀府的宋小姐,也是你們這些奴仆能打罵的?置我紀府于何地?”紀雁安氣場全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坐在正位上給她加持,總歸是很有威嚴,那些丫鬟誠惶誠恐的退下,眼睛都不敢多看紀雁安幾眼。
宋憶緩緩擡頭,眼睛裏沒有陰暗,有的全是誇獎。
紀雁安的眸子與她對上,看到了她眼睛裏的誇獎和笑意,自己居然有種上臺拿獎狀的驕傲。
紀童安被這樣的紀雁安吓到了,愣了好一會才開始說:“長姐,您可以先問一下太醫。”
太醫恭恭敬敬的站出來,心裏毫無波瀾,下毒這種事或許在紀府是很駭人聽聞的,可在宮裏,簡直就是雕蟲小技。
“前些日子,貴府三姨娘來找微臣開了幾副治風寒的藥,一直吃的好好的,卻在昨日夜裏用藥後昏倒,微臣急忙趕來查過藥渣後,發現多了一味毒藥。可昨晚在熬藥之前,微臣還檢查過那些藥的。”太醫說話條理清晰,也正是紀童安要的結果,她自然是沒有能耐去收買太醫的,因為太醫如實說的,所以她也不怕紀雁安反駁。
紀雁安也沒有傻到跟太醫頂嘴,她手撐着下巴,看着紀童安在下面得意。
“昨夜,是我和宋小姐一起去廚房,不知道三妹會不會怪到我頭上來。”紀雁安毫不慌張,自己知道劇情這個金手指可不是說着玩的。
紀童安看似早就知道她會怎麽說,盈盈下跪,臉上顯現出決絕:“若長姐真的做了這種事,那童安也要追究到底。畢竟姨娘是童安的生母啊!”
這番話說的極為突顯孝心,簡直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可這絲毫不能打動紀雁安。
紀雁安随手端起一盞茶,輕輕拂去茶沫後輕抿一口,潤了潤嗓子:“我和宋憶都沒有做過這等事,你可信?”
“我信長姐的清白,卻不信宋憶。”紀童安步步緊逼,把樂嫣看的都為宋憶捏一把冷汗,她時不時就向門口張望,只盼着紀永寧和紀母能快點歸來。
天空上陽光明媚,院子裏也冰雪初融,陽光灑進屋子,照耀在紀雁安的裙子上,衣服上的金絲熠熠生輝,照的她明媚動人。
宋憶就這麽站在下面,擡頭看紀雁安和紀童安分辯,忽然一瞬間耳旁什麽聲音也沒有了,紀雁安只是張着嘴巴說話沒有聲音,一切都在宋憶的眼睛下慢放似的。
“我好妹妹嫁來紀府,可不是為了讓一個孤兒下毒的。”尖酸刻薄的聲音打破了宋憶的出神,也使正在據理力争的紀雁安二人停下。
仔細問問來人,謹兮連忙跑來俯在紀雁安耳邊道:“小姐不妙,這林将軍府上的六姨娘和林小姐都來了。”
這兩個名字如同響雷一般炸在紀雁安耳畔,原書裏可沒有這情節!
正慌亂着,她們從院子裏就走進來。一個恨不得滿頭插滿金簪,一個在這冰天雪地裏還穿戴單薄清涼,正經人一看便知這兩人不是什麽大家閨秀。
可偏偏來人趾高氣昂,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林将軍府裏的人,那能象征身份的牌子也明晃晃的在腰間挂着。
“夫人安好。”紀童安喜出望外,連忙轉過身來向吳詩媛行禮,哪有半分那天在後山的傲慢。
宋憶站在一旁默不作聲,頭低的深深的,像極了紀雁安生辰那天的她。
紀雁安氣的握起雙拳,卻又不得不在長輩面前裝乖,自己就算身份尊貴也已經得罪過太妃和劉妃了,實在不好再去得罪吳詩媛。
這個吳詩媛在原著不過是個打醬油的,紀雁安乖巧的讓開正位後,心裏的慌亂漸漸平息。
“左不過是個姨娘和一個庶出小姐,我堂堂紀府嫡出大小姐,太後老祖宗都寵着的娃,我怕什麽!”紀雁安在心裏默念,希望能給自己一些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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