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傅君杼VS衑淚(改錯)
傅君杼從萬堂主那裏借來了一塊款式老舊的布料,布料雖然不怎麽長但足夠她做個百寶袋了,以後行走江湖怎麽可以沒有裝東西袋子呢,邊走邊想這些的她仿佛看見了一堆閃閃發光的金子在向她熱情友好的招手。
“小竹子你在這兒傻笑什麽呢,你就不能把頭發束起來,一點女子氣概都沒有。”花叔迎面走來看着依舊随意披散頭發的她眉頭微皺。
“知道了啦。”傅君杼眼角一抽,小竹子說的是她麽?
“你手裏的布料……”花叔的視線移到了她手上欲言又止,想不到這塊布那人還留着。
“這是從萬堂主那裏借來的,我打算做個袋子。”想着以後的發財大計她笑彎了眼睛,見他一直在盯着那料子便問道,“有什麽問題麽?”
“啊,沒什麽,你去忙吧。”花叔眼中的苦笑一閃而過,看着傅君杼蹦跳着離去的背影眼神變得複雜,既然當初那麽不稀罕那又為何一直留着現在又随意的給別人,萬清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金銮殿內平日裏争執面紅耳赤互相針對的臣子們今天卻出人意料的保持了半天的沉默,赫連蓮面沉似水的看着她們,手指拂過那些彈劾戶部尚書的折子,然後她似笑非笑的看向隐沒人群中已經年過半百的戶部尚書。
“張恭簡你是不是以為仗着是朕身邊的老臣,就可以把國庫的錢當成你尚書府裏的府庫想用多少就用多少?!”說完,她起身走下來然後把折子扔到了面露惶恐的張恭簡面前,“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你是冤枉的?哼,那麽你昨天把戌國進貢的那對白玉琉璃鳳凰據為己有,你該作何解釋呢?”
“請陛下恕罪,老臣是一時糊塗啊!”張恭簡臉色變得慘白癱坐在地上頓時老淚縱橫,之前皇上都沒有想過要去查國庫,若不是有人刻意提起也不會有今日之變,她擡起那雙眼角滿是魚尾紋的眼睛看向人群,揭發她的人一定就在她們之中,然後她看見了傅珺君那淡漠的黑眸裏閃過一絲冷光,她将目光移向赫連淳,後者眼中的輕蔑和冷漠讓她心中一沉也不再辯解什麽。
“來人!把她給朕拉下去打三十大板貶為庶人永世不得回京!”赫連蓮對着那些侍衛們冷冷的吩咐道,然後她神情嚴肅的走回去坐在龍椅上,“欺弄朕者下場就如爾等今日之所見這般!”
“赫連蓮!你如此對待昔日的有功之臣會遭報應的!你不要以為你做的那些龌鹾事會永遠瞞得住!”殿外傳來張恭簡憤怒的嘶吼,衆人聽了面色各異大氣都不敢出,這張恭簡真是不要命了,竟會說出這種話。
“想辦法讓她永遠閉上嘴。”赫連蓮的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對身旁的內侍小黎輕聲說道,然後她有些疲憊的閉上眼讓戈落兒宣布退朝。
傅珺君跟在其他臣子走出大殿時歪頭陽光正好,她看見小黎跟侍衛說着什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赫連蓮越是這樣做就越會讓人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只是剛開始而已。
走在前面的赫連淳忽然回頭深深的看了眼傅珺君,冷哼一聲也沒說什麽就走了。
“當年幫陛下登基的功臣們不是莫名的暴病身亡就是獲罪入獄,或是被貶為庶民,陛下已經不是那個和我們把酒言歡的五皇女了。”
“漓丞相言重了,皇上這麽做想來也是有她的苦衷吧。”
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在傅珺君背後響起,她回頭對那人恭敬的作了個揖。
“呵,是麽……恐怕下一個就該輪到本相了吧。”漓晨走在她身邊輕聲嘆口氣。
二人出了宮門後,漓晨在一個偏僻的巷道口叫住了傅珺君。
“你知道當年傅驚鴻全家被滅門為何陛下會留下你的命麽?”
“那是因為陛下仁慈。”傅珺君藏在袖子裏的手顫抖着,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
“不管陛下出于仁慈或是念在與你母親的舊情留你活口,驚鴻死前的遺願就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因為恨而困住你的人生。”她的目光越過停在身邊的轎子似是在懷念着什麽,她張口還想說什麽最後卻變成了一聲長嘆。
“丞相認識我母親?”傅珺君的黑眸裏閃過一絲疑惑,不恨?怎麽可能!她原本有個幸福的家結果因為赫連蓮的一句話變得家破人亡!她只要一閉上眼就是傅家男女老少臨死前的慘叫聲,以及那滿院子流淌的鮮血,這讓她怎麽能不恨!
“現在朝中的老臣沒有不認識她的,當年張恭簡也曾受過她的恩惠,可惜……天色不早了本相就先回去了。”漓晨掀開轎簾回頭望了她一眼然後坐進轎子裏。
看來今天的事丞相也是心知肚明啊,傅珺君眼神複雜的看着轎子離去的方向,她現在終于明白自己自認為做的很隐秘的事,也許早已被別人看穿,丞相不說大概是看在母親的面子吧,她擡頭看着風雲變幻的天空冷冷的一笑,不恨?沒有經歷過那種痛和恐懼的人當然說的那麽輕松。
傅君杼坐在書房裏哭喪着臉看着手中沒有縫完針腳淩亂的像蜈蚣腳的布袋,一時不小心走神她剩下的那根完好無損的食指也被針紮出了血珠,于是某個愛哭鬼鼻子一酸眼淚刷刷的流了出了。
“媽蛋!是誰說繡花針不紮手的來着!要是君君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傅君杼一邊抽噎着一邊抹去血跡繼續穿針引線。
閑來無事的衑淚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她拿着針線哭的稀裏嘩啦,他看了會兒眉頭微皺,然後走到她身旁。
“小豬豬誰惹你哭了,難道是君那家夥麽?其實君那個人也挺好的,只要你自己不找死的去觸碰她的底線,一般來說她也不會對你怎樣的。”衑淚坐在旁邊自顧自的說着沒有看見她變黑的臉色。
傅君杼眼神微愣的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妖孽,等她回過神來才暴吼一聲。
“你才是豬你們全家都是豬!”
“不好意思我有沒有說過我家從來就只有我一個人。”衑淚回眸對她笑的燦若夏花半真半假的說着。
“切,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傅君杼愣了愣然後有些不自在的道,“那個……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有意的。”
“沒什麽。”衑淚的眼裏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她會這麽說,他看向桌子上的針線又看了眼那滿是針窟窿的十指明白了些什麽,他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你剛才該不會是被針紮的才哭的吧,這種針線活還是得我們男子做才适合啊。”
“哼,你說得倒是輕巧有本事你縫啊!”即使美人在她面前嫣然一笑但是聽了這話心裏難免有些不服氣。
“這有什麽難的。”衑淚眼中含笑的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快速的拆了線然後動作娴熟的左縫一針右縫一針,很快一個簡約的布袋就縫好了。
“哇塞!小淚淚你真是太心靈手巧了。”傅君杼拿起布袋一臉崇拜的看着他,完全忘了自己剛剛怎麽小心眼對待人家的。
“就這點小事兒,酒凰國裏是個男子都會的。”衑淚難得的腼腆的笑着,鳳眸中的羞赧一閃而過,她還是第一個這樣誇贊過他的人呢,這種感覺還不錯。
“你就別謙虛了,以後誰要是娶了你就享福了。” 傅君杼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她看着那個布袋笑彎了眼睛,吼吼,百寶袋終于做好了。
“那小豬豬你願意娶我麽?”衑淚湊近她面前看着她臉上那對深陷的酒窩似笑非笑的問道,要是君笑起來的時候應該也會有這麽可愛的酒窩吧,可惜他從未看過那人對他笑過。
門外,傅珺君隐去了自己的氣息靜靜的聽着他們的對話,她知道衑淚是在跟那個笨蛋開玩笑,聽着屋裏的氣氛似乎有些尴尬的沉默了會兒,的确衑淚擁有的絕色美貌足以讓所有的女子為之傾倒,想起那人初見衑淚那副驚豔的模樣,不知為何她的心感到莫名的煩躁,那個沒什麽智商的花癡應該會想也不想的答應吧!
“這個麽……像你這樣美麗妖嬈又耀眼的存在,要有強大而有懂得憐惜你的人才配擁有,我嘛……就是個窮屌絲不想去糟蹋你,小淚淚我有沒有說過,我喜歡女人呢。”對于自己的取向傅君杼從不掩飾,她愛誰和別人無關,雖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雖然衑淚很美讓人怦然心動,可是她的心裏卻沒有半點波瀾,若說有什麽也只是花癡而已,當然她知道剛才這些是衑淚在開玩笑。
“小豬豬其實你是男人吧,我不過是在開玩笑而已有必要說這些拆我的臺嗎,你配合我下會死嗎?”衑淚嘴角一抽,這麽奇葩荒謬的言論也就只有她能說的出來,不過一向自認美貌無雙的他第二次在一個認不認沒多久的人面前感到有些挫敗和無力,第一個當然是傅珺君了,他認識了那人這麽久了沒有見過對方對自己動過心,反而像這只豬一樣在語言上打擊他,如此相像的這一點,說她們是親姐妹估計也沒有人會懷疑吧,可是君那家夥居然說不是,真不明白她為何那麽篤定。
“好吧,其實我是男的。”傅君杼無奈的攤了攤手,反正說她像男的又不止衑淚一人,“不要叫我小豬豬聽到了沒!”
“這個稱呼很可愛不是嗎~”衑淚撐着側臉對她抛了個媚眼。
“可愛個毛線啊,美男計什麽的老娘早就免疫了。”傅君杼被惡寒的搬着凳子往後移了幾步,這家夥果然是個妖孽沒錯。
“是誰第一次見到我就流鼻血的?”衑淚撫了撫垂落着的青絲鳳眸電力十足的看着她。
“那是因為我火氣大,尼瑪第一印象果然很坑爹的說!”某人剛說完就感到鼻孔下有熱流要湧出,于是她捂着鼻子起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個死妖孽絕對是故意的!長得美就可以随便放電麽!哼!”
“哈哈!小豬豬你好可愛。”衑淚看着某人敗下陣逃離的背影哈哈大笑着,然後他看見紅影一閃而過,嘴角浮現一絲玩味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快要吃完了,正在加快碼字速度中,晚安麽麽噠(っ╥╯﹏╰╥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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