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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驚呼手忙腳亂着将兩人拉開,顧倦站定,錯開抓他人的手,眼神一片漆黑清明,唇角依然挂是玩世不恭的幅度。
楚朝則是臉色有些難看,緊抿着唇,手擦過自己的耳朵,感覺上面還有一絲餘溫,顫着手又狠狠擦了兩下。
于一凡見狀,只覺得顧倦将楚朝得罪狠了,湊近楚朝旁邊,信誓旦旦的說着:“朝哥,你放心,看我今天一定給你出氣。”
楚朝還來不及阻止,便看見于一凡已經從沙發底下,拿出來一個白色的袋子,他看着于一凡臉上微妙的壞笑,心中一涼。
楚朝:我懷疑你是想要整死我。
顧倦表情未變,此刻看于一凡的表情就像在看憨批,手上轉動着一瓶威士忌。
“你不是想賺錢嗎?本少爺有的是錢,但是呢,我有一個要求。”于一凡揚了揚手中的袋子,語氣有些嚣張。
“又有要求,剛剛不是還說,我喝多少,就可以賺多少嗎?”顧倦沙啞,眉微微垂着,因為剛剛喝的酒有些刺喉嚨,此刻正有些不舒服。
顧倦心中暗暗想着:等會兒出去了,一定要把這小子套麻袋,嗯,就這麽決定了。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現在是另外的價格了。喏,看見沒。”于一凡從白色袋子拿出一件水手風的情.趣短裙,比往常的那種小短裙還要短上一節。
“你穿着這個,去下面走一圈,這錢都是你的。”說着他從錢包裏,抓出一把錢,往地上一撒,神情是刻在骨子裏的不屑。
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楚朝:你以為這是拍電影嗎?
紅色的錢四處飄着,有兩張落在了顧倦腳邊,印在他眸底有些刺眼,衆人都屏氣凝神,他們可沒有于一凡這麽大的膽子,顧倦是誰,那是出了名的瘋狗。
從海市有名的南岡巷混出來的,就說他沒成年前,這附近敢在他面前跳皮的人都會被收拾了一頓狠的。
就算你有錢又怎麽樣,顧倦就那一條爛命,你還真可以殺了他不成,若只是打了他,給他一個教訓,那第二天,你家兒子會被揍的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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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倦眸色一頓,抓着裙子展開,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揚了揚唇角,臉色的表情有些啼笑皆非:“你讓老子穿着這,鳥都遮不住的裙子出去走?呵,我看還是你自己穿吧,配你綽綽有餘呢。”
衆人沒忍住笑,有人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随機又捂住了嘴巴。
被顧倦那意味深長的神色一掃,于一凡的表情一僵,有那麽一點惱羞成怒的意思了,又看了一眼楚朝,只見那人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腳踢翻了一瓶酒,臉色表情暴躁。
“唔,一萬二,您繼續踢,我給您記賬,來吧,展示。”顧倦的話輕飄飄的傳了過來,拿出手機計算機煞有其事的打算記賬了。
于一凡擡起的腳,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踢出去了,臉色鐵青。
“行了,顧倦你先出去。”楚朝額間青筋鼓動,冷俊的黑眸看了一眼那桀骜痞氣的男人,語氣帶着一絲冷意。
今天是于一凡的生日,他不想就因為要讨好他,便弄巧成拙,讓所有人跟着不開心。
顧倦擡眸,如琉璃般透徹的眸子看了一眼楚朝,随機勾出一抹散漫的笑意,低頭掃了一眼桌上的酒:“這些酒?”
時刻不忘賺錢的本分。
“都算我的。”楚朝坐在沙發上,仰頭看着顧倦,兩人靜靜的對視一瞬,互不相讓,他語氣平淡無波。
“楚老板霸氣。”顧倦吹了一聲口哨,随後又彎腰做了一個請的,臉色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對着衆人說道:“客人們請慢用。”
于一凡看着顧倦離去的背影,有些憤憤不平,坐下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一凡,這是給你的禮物,一點小小心意,生日快樂。”楚朝将準備的生日禮物遞給于一凡。
于一凡接過禮物,臉色稍緩,低低的說了一句:“謝謝。”
“嗯,不用謝,以後在學校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這算是接受了這個朋友,于一凡眼裏閃過一絲喜色,剛想說話。
“好了,我現在還有事,先走了,大家玩的開心。”楚朝語氣淡淡,他從來都是不善言辭的,也疲于與人交集。
他的腿還沒完全好,裹着一圈白紗,走路還有些別扭,但是問題不大。
“朝。”見他要走,剛剛一直看戲的田策這才出聲,想要挽留。
楚朝眸色微涼,轉頭看了一眼田策,那如箭矢般鋒利的眼神,一下就封印住了他想要說的話,話頭在他嘴角打了轉,又被吐了出來。
“來,大家接着奏樂,接着舞,嗨起來。”他轉頭招呼着大家,給楚朝遞了一個求饒的表情。
這邊的顧倦,一出門便感覺酒勁上來了,他剛剛拿那瓶酒度數高,又貴,他喝的又猛,可是鬧着玩的。
剛剛還桀骜不馴的眉眼,多了一絲狼狽,胃液翻滾,不至于會反胃,但是卻異常難受,他捂着胃在廁所待了一會,等到感覺不在那麽強烈,才走出了洗手間。
一出門,他腳步微頓,轉角陰影處站着一個人,他靠在牆上,黑色的陰影遮住了他大半張臉,精致的下巴,線條帶着嬌生慣養的體面。
顧倦撩了撩頭發,黑發還有些潮濕,表情有些冷淡,裝作沒有看見楚朝的樣子,打算從他身邊路過。
但是楚朝叫住了他。
“顧倦。”
顧倦不冷不淡的回道。
“楚朝。”
顧倦等着他的下文,但是卻遲遲沒有反應,不由偏頭向他看去,腳上那抹白色尤為顯眼。
“玩的挺野啊。”他勾起一抹冷嘲,笑意未達眼底。
楚朝桃花眼透着琉璃般的眸光,有半晌的疑惑,他望向顧倦,這才發現顧倦看起來并沒有比他高,但是他平視時,卻只能看見他的薄唇。
此刻勾着一抹嘲諷的幅度,唇薄而翹,若盯着看,便會發現中間還有一顆若隐若現的唇珠,着實勾人好看。
“腿傷還沒好,就迫不及待想要出來玩了?這麽等不及啊。”顧倦解釋了一遍自己上一句話的意思,用更通俗的語言。
随機又像是想到什麽,嗤笑一聲;“迫不及待來給我送錢吶。”
那唇角的幅度更深了,唇珠隐去了。
楚朝收回打量的目光,看向顧倦神情自若,并沒有将顧倦的話放在心上,甚至說的上一句冷漠。
“你很缺錢?嗓音一如既往地好聽,宛如清揚婉兮。
這話直戳了顧倦的心窩子,他好像是聽見了來自大佬的疑惑。
仿佛再說,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沒錢吧。
顧倦雙手抱胸,十分誠實的說了一句:“對啊,缺。”
楚朝了然,心情陡然一松。掏出手機,想要輸入什麽,然後又擡頭問到:“你要多少?”
顧倦不說話,空氣陷入一瞬間的安靜,嘴角的笑意收了起來,黑眸沉沉。
“你說個數,要是我卡裏沒有這麽多錢,我再去和我爸說。”楚朝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蹙着眉頭,催促着。
“你是我的誰,為什麽給我錢花,我看起來很像乞丐嗎?”顧倦挑眉,語氣宛若嗆水。
楚朝被噎了一下,語句一頓,抿了抿唇,并不是很高興,不會隐藏自己的情緒,完全就是把喜怒都放在臉上。
“你為什麽一定要說話這麽嗆人,你明明知道我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顧倦聞言,手撐着楚朝右邊的牆壁,低頭向他湊了過去,氣氛一下變得炙熱起來,他眯着眼,染了酒色的眉眼更加醉人。
楚朝往後躲去,眼神一下變得警惕起來,帶着警告以及深深的冷凝。
顧倦見狀,收回手,插在褲兜裏,依然低着頭,平視着楚朝那雙清冷的眸子,語氣帶着抱歉:“不好意思,忘記了,你不喜歡男人。”
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麽回事,神情散漫不羁,似乎沒有對不起的意思。
楚朝也不是認輸的主,絲毫不懼的回瞪了回去,感覺到眼睛開始發酸,都不曾移動半分,恍惚間,他的心好像跳快了一秒鐘,但是又好像是錯覺。
最後還是顧倦,覺得有些無趣了,便偏了偏頭,任兩人的目光錯開,接着剛剛楚朝的話頭說道:“我不要來歷不明的錢,用着我良心不安,你要是想說這是你救命之恩的錢,那是大可不必。對于你來說,就算沒有我,我相信,你也不會出任何事。對于我來說,救你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所以別再揪着這個事情不放了,楚老板啊。”
楚朝眨了眨眼,心中覺得他說的沒錯,但是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格外不是滋味。
“現在說清楚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說着,便不打算管思索的楚朝,打算走人了。
“等等,我雇你做我的保镖,給你這裏工資的兩倍,不,三倍。這不算是來歷不明的錢了吧?”
楚朝叫住他,他心裏清楚,于一凡也是一個記仇的人,現在顧倦在這裏上班的事情一曝光,以前他得罪過的人,絕對會來這裏鬧,因着他這見人就咬的狗脾氣,怕是很快就會被辭退了。
顧倦好笑的挑了挑眉:“剛剛在包廂還沒欺負夠我,還打算天天雇着欺負我?”
楚朝清冷的眸子有一絲裂開,嗓音凝成了一條線:“你想多了,我沒有欺負保镖的習慣,你做的也是正規保镖的職業,不要以為我會放水。”
”那好吧,謝謝楚老板賞飯吃。”他露出八顆牙齒的标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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