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一+二更
眼見惡心的徐春花母子倆跑路,李三娘李英子也趕緊站出來揚聲道:“徐春花,還有件事要叫你知道,之前開黑市攪風攪雨的是那張明善父子,這些事情張芹都已經親口招供,被關在牢裏。你要是敢再随意出口誣蔑我兒子,就是想逼我們母子去死!”
李英子紅着眼,死死盯着徐春花:“如果我兒子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就帶着小寶,雙雙吊死在你家門外!”
李英子悲憤的聲音頓時讓大家反應過來:對啊,之前開黑市的張明善,李三雖被逼着管過一些外圍的事情,可是警察都說了,他那算是被逼的可以不追究,最終交了些罰款了事。
于是衆人看向徐春花的眼神裏就又多了分鄙夷嫌惡。
老隊長更是沉着臉直接開口:“我呆會兒會去三大隊找他們隊長把這兩人的所作所為一一說清楚,免得以後是個人就敢來咱們村裏血口噴人!”
徐春花跟李寶來就在這你一句指責,我一句怒喝中倉皇離去。
他們一走,人群便自散去。
蘇芫牽着小福福自人群外圍走過來——
“媽。”
“奶奶!”
兩人的聲音終于讓馮秀萍自心疼二兒媳的沉痛心情當中回神,她看着向自己撲來的小福福,忍不住露出一個笑。
她伸手抱了小家夥在懷裏,忽爾想到一事,便忍不住掂了掂她,問:“福福,奶問你個事。”
福福摟着她的脖子,點頭:“你問。”
“你咋知道那徐春花是地主小姐出身的?還有她們家不是逃難而是躲避勞改跑到這裏的?”
福福聽完一愣,面現茫然之色。
蘇芫也想知道,因此就沒出聲打擾,任小姑娘歪着腦袋在那裏沉思。
Advertisement
哪知福福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為啥知道這些,只是覺得自己理當知道這些。
于是她把腦袋一昂,一臉得意:“我就是知道呀!”
對啊,她本來就應該知道這些噠!
說完,她又掙脫了奶奶的懷抱,“噠噠”跑到媽媽身邊牽着她的手:“媽媽,我還知道以後我們家會過得很好噠!我們去看看二伯娘吧,還有秀秀姐姐,剛剛我好像看見她哭了,我要給她吃個糖,吃個糖就不哭了。”
看着一臉稚氣說着童言童語的福福,婆媳倆對視一眼——
或許是孩子們偶爾從哪裏聽來的也不一定。
然後就把這事放下了,幫李來娣把院門關上,齊齊往老宅那邊而去。
房間裏李來娣還在哭,大嫂陳秋菊給她倒了熱水,塞在她手裏一邊叫她喝着一邊低聲勸慰着。
“過去的事就不要想了,你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總要往前看。”陳秋菊牽過秀秀的小手:“你看,秀秀這麽可愛,軍軍也活潑開朗,你就想着他們,也要咬牙争口氣,你以往就是太在乎你媽的看法了,才會如此過不去。”
李來娣眼睛通紅,拼力忍着抽泣,結果一開口還是忍不住珠淚滾滾:“我就是想着,好歹生我一場。再怎麽說,打斷骨頭還是連着筋,我跟她還是母女。可是我怎麽也沒想到,她今天竟然是完全不顧我們的死活,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什麽我們家解放投機倒把的話來。”
“她這不是把我往死裏逼嗎?”李來娣抽得上氣不接下氣,“以前她嘴毒慣了,總借着當年的事冤枉我。我想着她或許是因為心裏有氣,沒拿到彩禮所以總想着忍忍就過去了,可誰知,她竟然越來越變本加厲……”
說到這裏,李來娣說不下去了,一把抱住秀秀嚎啕大哭。
秀秀見媽媽大哭,自己也難免害怕,于是跟着也哭了起來。
母女倆哭作一團。
這時門簾一動,馮秀萍自外面大步走進來,開口就道:“你總是這樣舍不得她,她可有半點舍不得你?你扪心自問,我家老二雖然确實不如老三勤快,但是這麽些年,他裏裏外外操持,掙的錢也有不少。可是為什麽你們沒攢下來?這些錢都去哪了?你今天哭過也就算了,往後可要打起精神好好盤算你自己的小日子。”
李來娣哭聲一頓,滿面羞愧地盯着婆婆說不出話來。
要說馮秀萍真是天下間最難尋的好婆婆。
從來不拿捏兒媳不說,還總是一副為他們着想的樣子,但凡手裏有點啥東西都會分出來給他們。
他們沒分家的時候如此,分家之後更是如此。
雖然老太太有些偏疼福福,但是老太太也說了,他們跟大哥兩家各有兩個孩子,每次給東西都是雙份的給。而福福家只有福福一個孩子,即使給多點,總數上也還是趕不上他們兩家的,整體還是持平的。
因此大家便也沒有任何怨言。
可是就是這樣,他們家到現在也是一個大子兒也沒攢出來。
是真的米二哥掙錢的本事不如米衛國麽?
還真不是。
這些年但凡她手裏有點餘錢,娘家那邊必定會出點什麽事,三五不時地就過來打秋風,她那點錢也就沒有了。
李來娣默默想着,倒是忘了傷心。
見狀,馮秀萍趕緊又道:“你要是擔心跟他們鬧翻了,往後沒個體己人說話,會被婆家人欺負,這一點你大可不必。你看看阿芫跟秋菊就知道了。”
聞言,李來娣心裏一亮——
對啊,大嫂跟三弟妹可都是娘家沒人的,可她們兩個哪一個受過委屈?平常如果兩夫妻拌嘴吵架,婆婆絕對是頭一個就先揍兒子一巴掌,然後再哄媳婦的。
那她到底在糾結什麽呢?
大抵是心裏那一點向往母女情感的天性作祟吧。
想通一切的李來娣頓時覺得渾身輕快,整個人也從之前那沉悶頹廢的狀态裏走出來,然後不好意思地沖着安慰自己半天的大嫂道一聲謝:“多謝大嫂,我去洗把臉,剛才哭得太難看了。”
然後轉頭一看秀秀——好家夥,哭得比她還狼狽,鼻頭通紅,臉上東一把鼻涕西一把淚的,看着搞笑至極。
李來娣本就不是個愛自怨自艾的性子,見狀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抱着閨女就出去洗漱去了。
身後,陳秋菊一臉敬服地看着婆婆:“還是您有辦法,三言兩語就把來娣勸明白了。”
馮秀萍一笑,正要開口的時候不知突然想起了什麽,然後輕輕嘆息一聲:“嗐!來娣是個命苦的。”
李來娣确實命苦。
徐春花是典型的老思想,一心想要兒子。生老大的時候好歹還因為那是自己頭一個孩子,難免新奇,連帶着也會多一點喜歡。到老二這裏,那點子新奇退去,更多的便是為什麽不是兒子的遺憾與憤懑。
因此她自小就是在打罵當中長大的,當初剛來米家的時候,李來娣整日渾默寡言,連吃飯都不敢主動上桌,上了桌也不敢夾菜。
後來才好不容易好了。
婆媳倆在屋裏感慨一番,外面李來娣也已經帶着閨女收拾妥當。
福福說到做到,兜裏幾粒蘇芫帶給她的糖被她盡數分給了秀秀姐姐,逗得秀秀樂開了懷。
軍軍是男孩子,心思放得開些,早在回到奶奶這裏的時候他就已經恢複如常,這會兒正纏着大哥哥要他帶他們出去玩打仗游戲。
雖然打仗是男孩子玩的游戲,但是秀秀跟福福兩個也難免眼巴巴地看着。
最大的小虎已經十六,本不想陪弟弟們玩這麽幼稚的游戲,但是一擡頭,一左一右兩個小妹妹可憐巴巴地瞅着他。
他又忍不住心一軟,彎腰一把舉起福福:“走,帶你們去個好地方玩玩。”
然後一群孩子就“呼啦啦”一聲跑遠了。
蘇芫一看這架式,便索性也不回家了,只叮囑幾個孩子玩的時候別走遠,一會兒回來吃好吃的。
然後就把帶來的蝦爬子等物泡在清水裏準備等它吐盡泥沙之後中午就炸這個吃了。
李來娣平複好心情,便也笑着坐過來幫她摘洗野菜冬菇之類的。
然後又看着她還沒顯懷的小腹一臉羨慕:“感覺你的懷相都好,我那時候懷孕,整天幹啥都吐,啥也吃不進,簡直沒把我折磨死。”
蘇芫也笑:“是啊,福福那時候也聽話,也不鬧騰。我整天吃得好睡得好,這個倒是開始那幾天有點惡心想吐,但是現在感覺也沒事了。”
沒多時,大嫂陳秋菊也加入進來,妯娌三個有說有笑,很快就把剛才的不快抛到了腦後。
中午還是由蘇芫掌的廚。
蝦爬子被她細細地裹了蛋液并紅薯澱粉,家裏人口重,她還在澱粉裏加了點花椒粉辣椒面之類的增香。
待鍋裏油燒到二成熱之後下鍋,小火慢炸。
初始還沒覺得,待炸至半分鐘,鍋裏開始冒泡的時候,那香味就開始飄了出來……
那又麻又嗆的香味頓時勾得原本還在外面瘋跑的孩子個個“呼啦啦”鑽回來,齊齊圍在竈頭:“三嬸兒!三嬸兒你在做什麽好吃的?!”
這一片七嘴八舌的問話聲中,偶爾還夾雜着某些不争氣的吞咽口水的“咕咚”聲,就連最大的小虎也忍不住站在門口偷偷往鍋裏望:那好像是蝦爬子是吧?是吧?
蘇芫笑眯眯,揮手趕人:“去去去,一個個剛玩回來手都沒洗吧?全是灰,別揚我鍋裏去了!”
于是福福就明白了,“噠噠”沖上去一手一個拉着哥哥姐姐們:“走走去洗手手啦!洗完再回來!”
衆人被小家夥扯着,一陣風地又跑到院子裏打水洗手洗臉。
不多時,原本一個個灰突突小泥猴兒一樣的人就變得幹幹淨淨,齊齊整整地站在蘇芫竈邊:“三嬸兒,我們洗好啦!”
蘇芫不再趕他們,仔細檢查每個孩子伸出來的爪子,确認确實是幹幹淨淨,這便一人一只炸好的蝦爬子,然後道:“去吧,院子裏吃去,剩下的一會兒上桌一起吃。”
因為留在這邊吃飯,她後來就又把剩下的蝦爬子全拿過來了。不然這麽多人,之前那一半蝦爬子被這麽一分,估計就沒了。
聽着院子裏此起彼伏的“嘶哈”聲,以及嘎嘣脆的咀嚼聲。
李來娣跟陳秋菊兩人忍不住就笑:“三弟妹的廚藝越發厲害了,饞得這群孩子們連玩都不顧了。”
兩人一個在竈頭燒着火,一個在案上切着菜,均是羨慕地請教蘇芫有關做菜的心得。
蘇芫也不藏私,大大方方地就把做菜的每一項步驟,注意事項講得一清二楚,有些特殊的地方還會着重講一講。
蝦爬子她并沒有全部炸完,還留了五只剝了殼,正放在案板上用香料水腌着。
一旁還泡了一罐雜米。
蘇芫伸手進去碾了碾,發現米已經泡得差不多,便抱起罐子:“現在來熬蝦蓉粥吧。”
陳秋菊跟李來娣趕緊豎起耳朵聽着——
“這粥熬之前米一定要泡好,要泡到手輕輕一碾就碎的程度,就剛剛好,就像這樣。”說着,蘇芫又伸手進去撈了一粒玉米碎碾了碾,玉米碎還有些硌手,但是也只能泡到這程度了。
蘇芫便笑:“其實熬蝦蓉粥,最好是能全用白米熬,那樣才香。”
這話一出,竈房裏頓時安靜下來。
片刻李來娣忍不住咂巴一下嘴:“哇,那要是全白米熬粥,即使不加蝦蓉,也很好吃吧。”
陳秋菊幼時家裏是私塾,着實過過一段無憂慮的好日子的,聞言跟着點頭:“對,純米粥又香又甜又糯,特別好喝。”
她也想不出什麽好的形容,最後只能幹巴巴地用“特別好喝”來總結。
蘇芫笑眯眯,把頭發往腦後一抿:“沒事,往後咱們肯定能越過越好,這白米粥還不是想喝就喝?”
這話一出,三妯娌頓時大笑起來:“對,可不是越過越好!以後白米粥我們喝一碗,倒一碗!”
三人嬉笑着,就見蘇芫又往準備熬粥的罐子裏添了一勺油。
李來娣:“這粥裏咋還添油呢?”
蘇芫細細跟她解釋:“添油之後米會更加油潤滑口,而且這油可不是普通的油,是我專門用不要的蝦頭煸出來的蝦油。這回沒用完,往後大嫂要是想熬,即使沒蝦,也可以放點這個蝦油進去添香。”
兩人頓時恍然:“原來如此。”
放完油,蘇芫再切了點姜絲跟蔥絲進去,兩人便也可以理解了。蝦油味兒大,用點這個一為增香,二為袪腥。
然後蘇芫就拎着這罐米放到爐子上,“米泡過,就不用像熬太久,水開之後攪一攪,再焖個二十來分鐘就可以了。”
說完,她便又轉身去剁蝦蓉,一邊剁還一邊遺憾:“要是蝦多,其實是不用剁蓉的,就整只蝦扔進去,那味道,才叫一個香。”
“吃起來蝦肉又彈又勁道,米粥鮮香爽滑,那口感味道,真是絕了。”
因為她家人少,蘇芫在家裏熬粥基本都是整只蝦,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聽得兩個幫廚的嫂子眼睛都直的,李來娣是急性子,擦了手就恨不得出去河裏撈蝦回來熬整蝦粥。
被陳秋菊攔了,笑她:“你這跟剛來咱家時樣子可差太遠了。”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想起今天李來娣才剛因為家裏的事哭了一場,屋裏的氣氛頓時有些微妙。
哪知李來娣卻是笑眯眯地接了過去:“剛來的時候那不是害怕你們嫌棄麽,剛被娘家趕出來,再被你們趕出去,那我不得死了?”
說這話時,她臉上表情一派輕松,顯然是真的已經放下了。
陳秋菊跟蘇芫兩人對視一眼,皆是長舒一口氣。
打過這麽一個小岔,蘇芫又繼續指揮:“大嫂去摘些香菜來,一會兒放到粥裏味道好。”
然後又喊李來娣:“野菜要不就涼拌吧,反正今天喝粥,配涼菜正好。”
三人再次說笑起來。
很快,飯就做好了,蝦蓉是最後粥起鍋的時候放進去的,香甜爽滑,被蘇芫特制的香料水腌過的蝦子半絲腥味也無,只餘最純正的鮮香,單是聞着,就讓人忍不住口水直流。
鹽她也沒放多少,而是切了點去年腌的鹹蘿蔔幹進去增香調味。
蓋子一掀,屋子裏滿滿的全是鮮蝦粥那香甜誘人的味道。
剩下的冬菇蛋湯跟涼拌野菜根本沒費多少時間功夫——
将冬菇切片,大火爆炒過後添水,待水開淋入蛋液,起鍋之後灑入蔥花。一碗湯色清亮,白的雪白,黃的金黃,綠的翠綠的湯就成了。
涼拌野菜更簡單,直接大火燒開一鍋開水,将洗淨的野菜丢進去一燙,撈起。碼上切好的姜蒜末蔥花并辣椒段等物,用滾油一淋——“滋啦”一聲,那香氣就出來了。
最後上桌時再倒入一點醋并白糖調味,一碗清涼爽口的涼拌野菜就新鮮出爐。
一頓飯,就前面炸蝦費了些功夫,剩下的涼拌野菜跟冬菇蛋花湯都是趁着熬粥的時間做的。
統共花了不到四十分鐘時間,飯菜就做好了,且色香味俱全。
大家均是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誇獎蘇芫:“三弟妹/阿芫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蘇芫也不推辭,對大家的誇獎照單全收:“既然誇我,那一會兒東西可別剩,否則就是你們說假話騙人。”
福福已經将小腦袋埋在粥碗裏,嘴巴不停:“媽媽,福福最棒,從不騙人,一會兒剩下的全歸福福!啊,燙!”
一不小心,小家夥就被燙得眼淚汪汪,張着嘴吐着舌頭求吹吹。
蘇芫哭笑不得,拍了她一下:“慢點吃。”
福福:“慢點就沒啦!”
然後再次埋頭,“嘶哈”連聲地大吃特吃起來。
小孩子童稚的話語頓時惹得一家人大笑出聲,但是笑過之後,大家就跟她一樣了,埋頭吃飯。
一時間,院子裏只餘吃東西的聲音,再無其它的聲音。
蘇芫的廚藝不是蓋的。
很快,那滿滿一大粥的蝦蓉粥,并那一大盤子炸蝦就被一掃而空。若不是馮秀萍眼明手快提前夾了兩只藏着,只怕福福還吃不夠。
不過就這,小姑娘也明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去看大哥哥:“小虎哥哥,明兒我們一起下河摸蝦好不好?再叫媽媽炸着吃!”
小虎一臉沉穩:“不用,天涼了。”
小姑娘臉色一黯,就又聽大哥哥繼續道:“到時我跟小狼兩人去就行了,你們在家等着。”
福福頓時歡呼:“耶!小虎哥哥最好了!”
小虎被妹妹誇得老臉一紅,然後三兩口就把碗裏的粥扒進嘴裏起身走了。
只是秀秀眼尖地注意到大哥哥的手裏似乎虛虛握了一只色澤金黃的東西。
小丫頭早就忘了傷心事,恢複古靈精怪的本性。她把眼睛一擠,戳戳自家親哥:“哥,你說小虎哥哥是不是偷偷拿炸蝦去給春妮兒吃呢?”
小虎已經十六了,前陣子有媒婆上門,提了同村的春妮兒一嘴,說是想替兩人說親。當時雙方父母都一起吃了飯,只是後來發洪水,這事就沒再繼續往下提,是以秀秀有這麽一問。
軍軍還是個懵懂的只知道吃的年紀,聞言頓時白了妹妹一眼:“蠢!炸蝦那麽好吃,為啥還要給別人?!”
秀秀:“……”
被親哥噴了一臉的秀秀只好找到福福求證:“福福,你說小虎哥哥剛才是不是拿了一只蝦走了?”
小姑娘“啊嗚”一口把最後一只蝦填進嘴裏,然後眨眨眼睛:“沒注意哇。”
秀秀:“……”
看着姐姐一臉失望,小姑娘大眼咕嚕嚕一轉:“你想知道咱去看看不就行了?我記得今天還在田壩那邊遇到了春妮姐姐。”
秀秀眼睛一亮:“對啊!”
姐倆在那咬耳朵,頓時引起了愛玩的二哥哥注意,小狼湊過來在姐倆身後“啊!”地一吓,驚得姐倆一蹦而起,尖叫連連。
小狼惡劣地笑:“你倆商量什麽呢?是不是準備去偷好吃的?我告訴你,我娘在炕頭櫃子裏藏了一把糖,可好吃了,你們要不要去偷來吃點?”
秀秀氣呼呼:“我才不!肯定是你自己想吃又不敢拿,就故意支使我們去!我這就去告訴大伯娘去!”
她才不上她的當。
然後一扯妹妹:“走!小狼哥哥最喜歡作弄人了!最讨厭!”
小狼被妹妹指着鼻子說讨厭也不生氣,仍舊笑嘻嘻地:“是我想吃,可是你們不想吃嗎?糖多好吃啊,你們咋不愛吃呢?”
秀秀回頭沖他扯出一個鬼臉,“略略”兩聲,“走,福福我們出去玩去!”
然後姐妹倆就手拉手一蹦一跳地走了。
小狼不死心,仍舊跟在姐妹倆身後絮絮叨叨:“你們去拿兩個嘛,就把糖紙給我聞聞味兒就行了,我們也不拿多,拿多了我媽肯定要生氣,但是只是兩個的話肯定沒……”
然後小狼的話到此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前方兩個人影差點沒咬着自己的舌頭:“嗷,那不是我……嗚!”
秀秀吓得一蹦而起,一把按住二哥哥的嘴巴,差點沒把他當場憋死——
“噓!別出聲!”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