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隋玉外甥女隋安安
回到宮相府的時候,同樣的靜悄悄,滿天的星星襯托出他的寂寞可憐。
他回到房中,揭掉那層面皮,直接把自己摔倒床上,枕頭底下的東西被撞了出來。
兩個香袋。
他一手抽了出來,提到眼前擺來擺去,那是宮南枝送的迷谷香,用了許久,現下聞着還是淡淡的,醒神的味道。
收回香袋擱在鼻子上,等忙完她的事情,就回南國了,安心做一個宗□□掌門,不問世事,清心寡欲,這樣最好。
殿試,蘇白得中狀元!
人還未出皇宮,消息已經傳到大街小巷,今年出了個狀元郎,聽說還是薛城的,那地方比南城不知道差了多少,在整個北朝來說,那也算是窮鄉僻壤了。
這消息一出,衆學子紛紛感慨技不如人,寒窗苦讀十幾載,竟敗給犄角旮旯的這樣一個無名小輩。
倒不知他有何得天獨道之處,那些名聲比他好的,為何一個個都落了榜,偏偏幾個不知名的小輩,分得了狀元,榜眼,探花。
高頭大馬,華服錦衣,滿街人潮攢動,都争着來看看這個三年一出的狀元郎,人擠人,人壓人,兩旁有官兵維持秩序。
這動靜,這陣仗,更多的是那狀元郎臉上的神情,淡然純淨,不急不躁,滿面春風,卻毫無洋洋得意。
那是志在必得的自信。
狀元游街一天,衆人跟着分享喜氣,一時間,南城最繁華的街道,上演了三年來最熱鬧的□□般的慶祝,更是将它的繁華推至頂峰。
小孩子跟着看,老人們紛紛說道,看着沒,以後好好讀書,跟這狀元郎一樣,做個好官。
宮南枝在人群中看着那個人,那樣熟悉,卻又那樣陌生。
當日在街頭被欺負的窮書生,被人诓騙的書呆子,如今無限得意的新科狀元,風吹進他的衣袍,簌簌作響,他向人群不經意一瞥,卻又很快掠了過去。
Advertisement
她不知道他看到她沒有,只是那個眼神,太陌生了,也,真的是,太冷漠了。
新科狀元,蘇白,封翰林院修撰,賜狀元府,與宮相府比鄰而居。
“我已經找人把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大部分都是你的書籍,還有一些衣物,加上後來府裏添置的,也就這些了,你看看今天就搬去狀元府吧,皇上聖明,之前狀元從未被賜府邸,你是頭一個,更要謹慎。”宮南枝站在屋裏,指着那一堆行李,跟他說道。
蘇白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如此,多謝宮小姐了。”
他挎起行李,依舊淡然的背在肩上,跟來的時候差不多,卻又差了很多,那時候的他,憨厚自然,現在,雖然東西壓得很重,可是那一份從容不迫,卻是之前從未看過的。
“我只希望,你會記着,我始終還是幫過你的。”宮南枝在後面說道。
蘇白停住,卻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半晌,他大步跨了出去,再也沒有任何停留。
最是無情過路人,最是無情陌路人。
“她怎麽還沒有醒來,這劍傷嚴重嗎?”宮南枝回頭問道,莫春風坐在房中桌前,手裏把玩着一柄團扇。
“這女氣的扇子你從哪得的,上面圖案倒是雅致。”宮南枝接了過來,拿起來對着外面日頭細細打量。
畫中有一素面美人,頭插珠翠,眉目間自然恬淡,絲絲慵懶,倦靠青石。
莫春風握住她的小手,捏住食指反複劃過,“就是她的啊,從中庸東胡回北朝的路上,在一條河邊發現的她,不知道是說她幸運還是不幸,她中了十九劍,卻無一傷在要害,我想,傷害她的人,心裏不一定揣着什麽壞心思呢。”
“十九劍,就算沒有傷到要害,可是對于一個女子來說,那些疤痕已經是最大的打擊了,這仇人也太狠了,下這樣的損招。”宮南枝看着她臉上一道劍痕,雖然很淺,但是隐約還是能瞧出來的。
複又回桌前看那團扇,這扇面美人秀氣小巧,看上去不像北朝女子,大約是中庸的了,床上的女子,清秀的臉龐,略低的鼻梁,白嫩的膚色,不是中庸就是東胡,北朝女子很少有這種相貌。
“你醒了。”莫春風看着床上的人,那女子睜大眼睛,一轉不轉的盯着莫春風。
“你是沉浸在我的美貌之中不能自拔了嗎?醒醒,你都睡了三天了,再睡下去我就只能把你送到青松園了。”莫春風笑道,還不忘開着她的玩笑。
“麻煩給我一杯水。”女子舔舔嘴唇,聲音有些沙啞。
宮南枝将她扶了起來,就着她的手,女子咕咚咕咚幾大口,就将杯中水一飲而盡。
“青松園是哪裏?”女子突然開口問道。
宮南枝戳了下莫春風,順手揪了揪他耳朵,“別聽他瞎說,他亂說的,青松園是墳場,莫三故意打趣你的,如今你醒了我們也安心了,睡這麽久真的挺難以置信的,不過你能醒過來,說明你平日裏身體素質不錯呀。”
莫春風一把攬過宮南枝,探過頭跟那女子說道,“這個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家在何處?”
女子嫣然一笑,手卻撫上那道不深的傷口,“我現在一定很醜吧,這道劍痕,我能摸出來呢,呵呵,我是隋安安,你們可以叫我安安。”
“這道傷口會長好的,才過幾天已經這樣淺了,別着急,總得慢慢來。”宮南枝一手推開莫春風,坐在床前看着這個女子。
“你就會安慰人,這傷疤肯定好不了了,何苦自欺欺人,早知道早好。”莫春風狀若無恙的說了出來,女子擡頭看着他的眼睛,宮南枝覺得他有點過分了,于是瞪了他一眼。
“你瞪我也是這樣,難道平白給她希望,騙着她說會好的,真的能好嗎?還不如一早知道了,早點接受就好。”莫春風揉揉她的肩膀,依舊吹着冷風。
“你今天能不能不要講話啊,滿嘴風涼。”宮南枝給女子蓋了被子,徑自走到桌前。
女子反而笑了,“無妨,我總不能為了這道疤痕就要尋死覓活,何況我也并不在乎這容顏,多謝二位搭救。”
“你這性子真讓人喜歡,我叫宮南枝,你可以叫我南枝,他是莫春風,一會多吃點東西,趕緊補充一下元氣,等你好了,送你回家。”宮南枝直覺上喜歡這個爽朗的妹子。
“我叫莫雨,這是我未來嫂子,哈哈,你總算醒了,那天看到你真把我吓了一跳,跟沒有了呼吸一樣,躺在那塊大石頭上,渾身血水,總算你命大。”莫雨幾下跳到床前,滿心歡喜的看着醒來的女子。
隋安安對她點了點頭,因是躺着,很多不便。
“你來了都不跟我說一聲,有了哥哥,真真做什麽都忘了我,到讓人傷心死了。”莫雨扯過宮南枝,假裝生氣的樣子。
“哪能,我可不敢,過來,我有話跟你說。”宮南枝拖着莫雨便要往外走,莫春風看她倆出去,不禁想要跟上前去。
“別,你別過來,我有悄悄話跟莫雨講。”宮南枝又把他推了回去,兩人飛快的閃了出去。
屋內,剩下莫春風和隋安安。
隋安安躺着看着他,莫春風将桌上團扇遞給她,“這是從你身邊發現的,想來是你的随身之物。”
隋安安一只手不方便,只能用另外一只手接過來,她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确認扇面無損,才将它納入懷中,微微笑道,“多謝了,這團扇對我很重要,是我娘生前最愛之物。”
“客氣客氣,沒有別的事,我先出去了,屋裏有兩個婢女,你喚她們彩兒,阿秀就可。”
“莫公子,此處可是莫琊莫将軍府?”隋安安眼波平靜,似乎很是肯定。
這下莫春風有些疑慮了,“你如何得知?”
“北朝丞相宮展,定國将軍莫琊,剛才那位小姐介紹的時候稱自己宮南枝,你為莫春風,我想,應該不會那麽巧合還有旁人吧,府中裝扮大氣簡約,不是尋常人家,單單分給我這麽一個陌生人,就能随手兩個婢女,我想,應該是定國将軍府無疑。”隋安安一一道來,條理分明。
莫春風笑笑,“那麽看來,姑娘也是人中龍鳳了。”這樣清雅別致,心思玲珑。
隋安安微微支起身子,“隋安安,中庸太後的侄女,隋玉是我的姑母。”
莫春風挑眉,“當真是太巧了。你好好養傷,回頭讓你的皇帝表哥來接你把。”
隋安安團扇半遮面,恰巧蓋住那道新傷。
“養傷期間,還是多多勞煩莫公子了。”“客氣。”莫春風道完客氣,再也不做停留,風一般疾步離去。
“我聽我爹講過了,皇上有意為你和大皇子賜婚,據說就在元宵節前後,你也別太着急了,你倆算是郎才女貌,雙方都有情義的,賜婚也只不過一個形式了,你是他的正妃,早晚的事。”宮南枝邪魅一笑,暗下咯吱了她幾下。
莫雨鬧不過她,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不免激動羞澀,“可當真?元宵節賜婚?”
“當然,爹爹從不妄言,嘚嘚,你稍微收斂一下自己的哈喇子,我們是大家閨秀,決不能有恨嫁的神情。”宮南枝往上扶了扶她的下巴,用帕子替她擦掉微微流出的水漬。
莫雨樂得眉毛都快飛了起來,她抓住宮南枝的手,“哎呀,沒想到咱倆趕巧了,聽我哥說,明年就去宮相府提親,我元宵節,你三月如何?”
“切,我可不想這麽早,再等等吧,等我過了生辰再說。你可幫我盯着你哥呀,楊傾城那丫頭整日裏惦記,何況太尉府和将軍府隔得這樣近,走幾步就到了,太有危機感了。”宮南枝想想那情形,不禁打了個冷顫,撸了兩下袖子,總算平靜下來。
“是三哥該時刻盯着你吧,你可不知道,只要夜月笙在北朝一日,哥哥就睡不安寧的,哈哈。”莫雨将帕子扔了回去。
“淨瞎扯,他跟風桐明年三月就回南國了,何況......”想到白峥,宮南枝突然骨鲠在喉,卻不願多說下去。
何況他心中的那個女子,恐怕早有他人,風桐也好,白峥也罷,都不會是自己。
“何況什麽?你最近總是不對勁。”莫雨皺起眉頭,端端望着她。
“沒什麽,都是我多想的。”宮南枝回頭看見莫春風走了過來,他一手揉揉她的發頂,一手拉過她的小手。
“你倆能不能低調點,起碼別當着我的面這麽親熱,臊的我都不知道該看哪。”莫雨故意醋溜兩人。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