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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門緊緊關上了半日,中間連茶水都沒叫送過。夏安依次拜見了方府其餘親戚,被拉着熱熱鬧鬧的吃了個午飯。方夏同和容離都未出來吃,夏安想去瞧瞧,方老爺子卻不許他去。
吃過午飯,方老爺子帶着夏安去祠堂祭拜祖先。這一忙活,就到了申時。容離和方夏同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夏安二人也剛回到正堂大廳。
“方老爺子近來身子可好?”這老頭倔的厲害,他不低頭,容離就只好自己先服個軟,總不能教夏安夾在中間難做人吧。果然聽他這麽一開口,夏安感激的目光就望過來了。
“好的很,不用住大牢,只是舉家遷徙從北到南,又從南回到北邊,有什麽能對身子骨不好的。”方老爺子自己坐了上位,毫不理會容離貴為王爺的尴尬和方夏同的惶恐和擔憂。
方夏同經過快兩年的時間,認識到清閑王爺其實并不像表面上那樣無權無勢,甚至要比其他的皇子更要有權勢。今日閉門一談,他又一次推翻自己的想法,清閑王爺不止有權勢這般簡單,手段和頭腦更令人遍體生寒。
是的,對于一位性格殘暴的厲害人物,絕對會讓人在敬佩之前先生出一股懼意來。
容離并不惱,他如何能惱,拉着夏安坐到一側,笑道:“方老爺子身子好,夏安就能放心了。他自知道您還健在,就一直跟我叨唠着要來給您請安。”
堂堂王爺屈尊降貴跑過來話家常,方老爺子也不是找死之人,給個臺階也就順着下來。畢竟自家孩子的賣身契在王爺的手中,得罪深了,人家連方家的面子都不看了,暗地裏虐待夏安怎麽辦。
并且夏安之前與他說過的話,他可是聽到心裏去了。既然孩子願意,口口聲聲保證會照顧好自己,不願意離開王府。他不能給夏安找麻煩。
“此時回王府肯定在天黑之前趕不回去,府小室陋,不知王爺嫌棄否?”方老爺子開口相邀,他自是想讓夏安多在方家待一會。
夏安卻搶着答道:“今晚肯定是要叨擾了,還望伯父收留一晚。”容離待他說完,彼此相視一笑,才對上說道:“正是,有勞方伯父與方兄弟了。”
對于夏安的擅自做主和容離的改稱,方家父子也對視一眼,交換各自的驚訝。“既如此,還請王爺別怪草民等招待不周就好。夏同,王爺還未用午膳吧,你去準備,叫下人們好好備上一桌席面。”方老爺子勉強“客氣”了一下。
“不必了。”容離起身,夏安便跟着起來。“小侄還有事,想跟夏安出去走走,到晚膳時刻回還。”
“夏安也去?”方老爺子的不情願在臉上寫的清清楚楚。
夏安不知道容離要去做什麽,雖然他也很想跟方家父子說說話,但容離說想跟他出去走走,他拒絕不了。晚上的時間再給親人好了。“我陪容離走走,很快就回來。”
兩人出了方府,并未騎馬或坐馬車,而是一前一後地走着。天雖冷,但晴朗無雪,鎮子上的百姓為了生計,都出門忙活,是以大街上十分熱鬧,夏安便說什麽也不肯讓容離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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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紙錢做什麽?”夏安看着容離掏出一錠銀子,買了紙錢香燭。
容離出了店鋪,與夏安說道:“自然是去拜祭你父親,我的岳丈。”
夏安呆愣,他父親葬在京城南郊還要往南,離此地不遠但也不近。他沒想到還能去跟父親見上一面。“太遠了,容離。”并不單是遠,夏安難以面對父親,他心裏竟裝了一個男人。
“不遠,走路自然要一天,可是騎快馬一個時辰便好。”容離拉着夏安走出城門,一聲尖嘯,一匹通身純白的馬“噠噠”跑來。容離抱人飛身而上,疾馳而去。
果真一個時辰左右,兩人就到了京郊。不用夏安指路,容離竟熟門熟路的找到墳墓,夏安震驚的看着那修建的莊嚴高大的墳墓,好久才回神,跪在了墳前。
容離跪在他的身側,握着他的手,先出聲說道:“岳父這個稱呼不好,夏安是男人,我就随他叫您一聲‘爹’吧。爹,我和夏安來看您了,先給您老磕個頭。夏安過的很好,您不用擔心他。”
“爹,孩兒不孝,三年未來看您。孩兒……”夏安哽咽,難以開口。容離讓他靠着大哭了一場,兩人跪的膝蓋下方的雪化去,夏安才恢複過來。
容離等他好些了,就牽着馬遠遠站開。夏安肯定有許多要說的話,對着他不方便。
夏安自從被容離嘲笑總哭哭啼啼之後,便一直克制自己不能跟個孩子似的愛抹眼淚,但是每次都忍不住,尤其昨日與今日。掏出香燭紙錢,點好,夏安發現容離還細心的準備了一壇酒,原本是拴在馬上的。
他将酒倒在墳上,想要笑卻是大顆大顆的落淚:“爹,要是孩兒不能給方家留後,您別怪孩兒啊。幸好孩兒和伯父一家相認了,堂兄的孩子也是咱方家的後代,總算方家還有後。”
“爹,孩兒會幸福的對吧?”夏安将酒倒在墳上:“爹最喜歡大口喝酒,孩兒居然都沒想到。呵呵,別瞧他性子暴躁,其實心挺細的。”還好,他沒有見到父親這裏荒涼一片,否則心中必定羞愧難當。
“或許跟着他不一定能有好下場,但是孩兒願意跟着他走下去。祝福我們吧,爹。孩兒下次來又不知何時,或者不知還能不能再來,不管如何,爹知道孩兒幸福,放心便可。孩兒拜別了。”
夏安一瘸一拐的朝容離走去,後者上前将他打橫抱起,笑道:“跪的腿麻了?上馬,我幫你揉揉吧。”
“喝點酒暖暖身子。”容離解下拴在馬側的另一壇酒,遞給坐在馬上的夏安。後者仰頭灌入一大口,他也接過來,就着夏安喝過的地方,仰脖一口。
兩人輪流喝了半壇,冬日的寒意祛除大半。夏安側坐在馬上,突然彎下腰抱住容離的脖子,身子前傾,容離就不得不接住他。
“我們做吧,來的路上有一棵樹,我覺得很好。”夏安輕聲建議道。
“好,但只能一次,你欲求不滿的話,我也不會幫你的。”容離被夏安一個勁兒蹭,話說到最後,呼吸熱的燙人。這小妖精,幾下子就能挑逗起他的欲望來,太危險了,必須吃掉。
上馬,兩人迅速奔行到夏安挑中的歪脖子樹上,容離将大氅墊在下面,解開夏安的外袍,中衣,褪下他的裏褲到膝蓋處,啞聲道:“還是坐姿?”
“不,我躺着。”
“這次可不是本王逼你了啊。”容離笑着含住小夏安,口齒不清說道:“先獎勵你一次。”
被溫熱包圍,夏安舒服的躺在大氅上,神思剩下最後一點清明前,他在想,呵,就這麽跟了這個男人吧。然後被欲望淹沒,抛開身心所有束縛,他開始本能的随着快樂而扭動腰身。
這個姿勢,容離還是頭一次受到夏安主動的待遇,愈加興奮,吞吐更是賣力。不一會,夏安就已經出來了。容離搖搖頭,吞下嘴裏的殘留,太快了不好,回頭一定得想辦法給夏安糾正過來。
容離搓搓手,拿出随身攜帶的藥膏,正要俯低尋找讓自己享受極樂的地方,卻突然頓住,然後聽到兩聲短促的哨聲。
将藥膏一丢,提上夏安的褲子,用大氅将人一裹,躍至馬上,一拉缰繩,馬便要疾馳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夏安從頭到臉都被裹着,容離的手似鐵鉗,他根本掙紮不出來。他在氅中大聲問發生何事,容離只是将人抱的更緊,随口說道:“無事,只是有不挑時候的宵小之輩罷了。”
容離口中的宵小之輩卻厲害的緊,兩人還未走出多遠,便看見好幾具屍體,皆是黑衣,但有黑布蒙面和銀面遮臉之分。
夏安看不到,但是能感受到容離身上的冰冷寒氣越來越足。忽然身子被抱高,耳邊是馬嘶鳴的聲音,他猜測容離抱着自己離了馬跳起。他越發的擔憂,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清閑王爺,好久不見。”一個戲谑的男聲響起,夏安屏住呼吸,豎起耳朵細聽。“上次是我小瞧您了,沒想到一個不得勢的皇子竟然有一身的好本事。這次我可是将手底下的大将全帶來了,不知這次您還能不能有上次的好運氣?”
容離不怒反笑,笑聲伴随着林中突起的大風,格外令人發抖:“很好,上次與你打成平手,回去後也是十分懷念你這個對手。”
“既然王爺喜歡,那這次可就別逃了。”
“好,本王不逃,那簫幫主敢不敢跟本王一對一?”
簫塞輕笑:“王爺是天下人痛罵的惡夫,我又怎麽敢在王爺面前作正人君子模樣。”
“主子。”兩個暗衛現身,跪在容離身後,其中有一人受了傷。
容離咬牙,将夏安丢給暗衛,他什麽也沒說,暗衛會明白他的意思。他出門前便吩咐過,遇到危險,要先護着夏安,他次之。那時只是以防萬一罷了,沒想到二哥真的會動手。而且居然準确的掌握了他的行蹤。
【第四卷 王府深院的溫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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