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糕點賽競争】

覃清菡洗脫了偷人罪名,太後讓她進宮說話,她做了香甜層疊的蘋果塔,淋上太後很喜歡的焦糖醬,做了數種夾餡的大泡芙,又煮了花生芋頭,牛乳先冰鎮過再挖碎成冰沙,做成花生芋頭牛乳冰沙,猜想太後肯定喜歡,而太後也果然喜歡得不得了,吃得眼睛都眯起來,還趕忙派人送一份去給在禦書房的皇上。

“哀家就知道,你肯定是遭人陷害了。”太後笑眯眯的說道。“哀家這可不是馬後炮,哀家是打從心裏沒懷疑過你。”

覃清菡臉上一直噙着笑容。“清菡心裏明白,清菡多謝太後娘娘的信任。”

偷人事件,最後以程子源毀郡王妃清譽結案,将他押回安陽城吃牢飯,估計三年內出不了牢房,至于蕭雨菲,沒有将她的惡行公諸于世是景飛月和鎮南王以及崔府尹之間的默契,蕭然過去戰功顯赫,為人端正,對大黎忠心耿耿,景飛月也不想這樣一個人物晚節不保,毀在蕭雨菲的手裏,讓他遭受指指點點。

對于這點,覃清菡也是認同的,若是公開蕭雨菲的惡行,将蕭雨菲逼死了,誰心裏都不會好過,如今蕭雨菲已經削了發,不管她是否真的得到了教訓,起碼她每回看見自己的短發便會記住那份落發的恥辱,期望她能因此不再去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将心思端正。

“那幾日,母後一直跟我說,說她敢打包票,郡王妃絕不是那種人,本宮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都不知道郡王妃怎會如此投母後的緣,本宮都要吃醋了哩。”皇後笑着說道。

覃清菡淺笑盈盈。“祥花長公主和靜姝姊姊也給我寫了信,為我加油打氣,清菡真是無以為報,只能多做些糕點來回報了。”

“加油打氣是……”太後和皇後同時好奇地問道。

覃清菡一愣,她眨了眨眼睛,手裏慢慢撥動茶杯的蓋子,說道:“就是……給我鼓勵的意思,是我們白蓮鎮的俚語。”

太後笑道:“這說法倒是有趣。”

三人說說笑笑,太後要留覃清菡用膳,還興沖沖地說要把寧靜姝找來。“那妮子若知道這裏有這蘋果塔、大泡芙和這麽好喝的花生芋頭牛乳,肯定刮風下雨也會馬上跑來。”

一番話說的皇後和覃清菡都笑了,三人說說笑笑好生融洽時,外頭太監進來禀道:“孫貴妃來給太後請安。”

太後點頭。“讓她進來吧。”

覃清菡下意識坐得端正了些,臉上的笑容也斂了些。

照寧靜姝的說法,這位孫貴妃是個靠一手糕點廚藝緊緊抓牢了皇上心的狐貍精,還威脅到了皇後和太子的位置,有可能吹枕頭風讓皇上動易儲之心。

她看着由紅錦牡丹地衣那頭走進來的華貴少婦,确實如寧靜姝說的,長得并不美豔,不過臉上容光煥發,有一雙斜飛入鬓的長眉,眼眸波光流轉,加上裝扮得十分華貴,行走間環佩叮當,香氣襲人,讓她看起來氣勢逼人,也或許是得寵,所以自然有股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氣勢。

“臣妾給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請安。”孫貴妃顧盼神飛地施禮。

待孫貴妃款款給太後、皇後請安後,覃清菡便也起身給孫貴妃施禮,蹲身行禮行雲流水,曲膝萬福道:“臣婦拜見貴妃娘娘。”

太後疼愛地笑道:“這孩子便是飛月的媳婦兒,戰郡王妃了。”

“原來這便是戰郡王妃啊。”孫貴妃似笑非笑地道:“久聞戰郡王妃之名,今日總算得以相見。”

她其實是聽聞了太後給皇上送了糕點,而那糕點是戰郡王妃所做,戰郡王妃此時人在錦華宮裏,這才特意尋過來的。

她在宮裏眼線衆多,已得知覃清菡在寧靜姝的說服下,答應參加即将到來的糕點大賽,換言之,她們現在是競争對手了。

她上回吃過覃清菡做的葡萄幹、葡萄夾心蛋糕、葡萄果醬塔和葡萄果凍,已是極為詫異,且百思不得其解其做法,她也曾偷偷試着要做出葡萄幹,卻是做不出那風味,前先時候傳出覃清菡在安然寺公然偷人被逮個正着的流言時,她可樂了,還一時放下了心,認為這麽一來,覃清菡是不可能參加糕點大賽了,她也因此失了戒心。

沒想到,峰回路轉,竟讓覃清菡洗刷了不貞的罪名,她這才開始緊張起來,聽聞她今日又做了幾樣糕點來給太後品嘗,認為機不可失,她必須再次品嘗覃清菡做的糕點,才好決定她要做什麽樣的糕點應戰,她不相信覃清菡次次做的糕點都那麽好吃,且做的糕點花樣都能不同,之所以風風火火地趕來,也想看看罩清菡還能變出什麽花樣來,她還是認定了大家之所以驚豔,不過是圖個新鮮罷了,絕對不是因為覃清菡的手藝真有那麽好。

“臣婦之名,不足挂齒。”覃清菡語氣平和,眼神清澈,真摯地道:“臣婦才是久仰貴妃娘娘做的糕點是京城第一。”

她一字不漏的聽明白了孫貴妃的心聲,嘴角逸出一絲別人不會明白的笑意。

原來孫貴妃是來刺探敵情的,真是有趣,她沒吃過孫貴妃做的糕點,不敢保證她的手藝比孫貴妃好,可她敢說她的手藝肯定比孫貴妃先進,因為她來自現代,擁有許多當世還未發現的甜點技巧,每一樣都足以令當世的人驚為天人。

“什麽京城第一,不過是大家給面子罷了。”孫貴妃嬌笑道。

太後興致勃勃地道:“既然來了,你就嘗嘗戰郡王妃做的糕點,這幾樣糕點可別致了,保管你這輩子還沒嘗過。”

太後這話說的實在叫人不爽,孫貴妃面上繃着,吩咐貼身宮女銀月去取糕點讓她品嘗。

然而,品嘗之下,她的眼瞳卻是猛的收縮,越嘗越心驚。

這叫蘋果塔的糕點是怎麽做的?層層疊疊的,不但外型像朵花似的極美,入口酸甜滋味還有濃郁的蘋果香氣,還有那各種果醬為餡料的大泡芙,酥酥脆脆的外皮,搭配入口即化的內餡,一口咬下時還會有爆漿口感,讓人一口接一口,欲罷不能……

她原來只想每種口味嘗一點,卻每種口味都吃了一個!

孫貴妃對自己行為的震驚、不恥,全落在罩清菡眼裏,她輕輕揚起了嘴角,心情真好。

這種自認天下第一卻碰到對手的感覺确實很不好受,或許孫貴妃的甜點手藝在大黎,甚至整個中原天下都是第一,但誰讓她碰到她這個對手是來自現代的魂,自然會叫她處處驚異了。

衆人談天,孫貴妃臉上的笑容快要維持不住了,她喝了半盞花生芋頭牛乳之後便借口頭疼,魂不守舍的告退。

“娘娘是否要歇着?”回到雲露宮,銀月見主子臉色不好,小心翼翼地問道。

孫貴妃蹙着柳眉。“皇上在做什麽?”

銀月道:“還在禦書房。”

孫貴妃心浮氣躁的問道:“可是把太後送去的點心都吃光了?”

銀月低頭恭順地道:“是。”

禦書房外伺候的小太監小安子是主子的眼線之一,皇上每日在禦書房待了多久,吃了些什麽東西,主子都一清二楚。

銀月話語才落,孫貴妃長袖一揮,桌上價值連城的杯壺全落了地。

銀月驚呼一聲,“娘娘!”

孫貴妃咬牙切齒,“該死!”

她今日原來打算做一道富貴甜鑲糕,是用小貢橘腌制而成,酸甜開胃,想晚上請皇上過來品嘗的,可如今皇上吃了覃清菡做的糕點,屆時若和覃清菡做的那幾樣糕點比較,那她的肯定要落居下風,富貴甜鑲糕是點心局就會做的糕點,只不過她做的更加道地好吃罷了,而那蘋果塔、大泡芙、花生芋頭牛乳卻是皇上未曾吃過的,味道又那樣好,如今一來,皇上肯定要嫌棄她做的富貴甜鑲糕。

“娘娘何以今日如此煩躁?”銀月命小宮女進來收拾碎片,觑着主子的臉色,關心地問道。

她是從大齊跟着孫貴妃陪嫁過來的,打從十二歲便伺候孫貴妃了,那時孫貴妃還是大齊的公主,她已經伺候孫貴妃很久,所以了,盡管孫貴妃私底下脾氣不好,常大發雷霆,她也不怕。

“該死該死該死!”孫貴妃恨得牙癢癢,“看了還不知道嗎,還不是那個覃清菡!”

除了糕點手藝不如人,太後一直對覃清菡和藹可親的态度也叫她不悅,過去她費了多少心思讨好太後,給皇上做的糕點也必定有太後的一份,如今太後卻是胳臂彎到覃清菡那裏去了,覃清函才進京多久就攏絡了太後的心,那麽接下來,豈不是皇上的心也要叫覃清菡給攏絡走了?

驀地,她心中恍若驚雷一打。

她知道了!那個覃清菡肯定是皇後那賤人派來要對付她的,皇後自己對付不了她,就找了覃清菡當幫手,要将皇上自她身邊搶走,真真是最毒婦人心!

“娘娘……”銀月心裏咯登一聲,難道戰郡王妃做的糕點真勝于自家主子?

主子最在乎的便是她糕點手藝第一的封號,也是因此而寵冠六宮,若是戰郡王妃的手藝真的勝過了主子……

一個小宮女進來禀道:“娘娘,雨菲郡主求見。”

孫貴妃極是不耐。“誰?”

“鎮南王府的雨菲郡主。”

孫貴妃蹙眉。“她來找本宮做什麽?”

鎮南王府和戰郡王府關系極好,那蕭雨菲和景飛月一直以兄妹相稱,說起來,蕭雨菲也算得上是覃清菡那邊的人,這時候找上門來,動機叫人起疑。

“就說本宮歇了,不見。”

那小宮女期期艾艾地道:“雨菲郡主說,娘娘一定要見她,她有要事與娘娘商議,她說娘娘今日見她,肯定不會後悔。”

銀月在旁勸道:“雨菲郡主從來不曾來找過娘娘,今日專程前來,肯定是真的有事,娘娘不如聽聽她要說什麽。”

孫貴妃皺了皺眉。“讓她進來吧。”

片刻之後,小宮女領着蕭雨菲進來了,孫貴妃看着戴了帷帽進來的蕭雨菲,很是不悅。“雨菲郡主見了本宮也不脫帽,煞是無禮啊!”

蕭雨菲恭敬地道:“雨菲這是有苦衷的,還請娘娘見諒,一會兒娘娘便能明白了,雨菲想與娘娘單獨說話,請娘娘……”

孫貴妃撇了撇唇,這才屏退了寝殿裏的所有人。

寝殿淨空之後,蕭雨菲這才緩緩摘下帷帽,孫貴妃驚呼了一聲。“怎麽回事?你的發……”

蕭雨菲眼裏透出一絲恨意來,她恨聲道:“這都是覃清函那個賤人害我的!”

孫貴妃懷疑道:“她害你的?”

蕭雨菲渾身的殺氣。“她挑撥離間,讓景大哥讨厭我,我的發便是景大哥親手削去,讓我在衆人面前顏面盡失,如今我恨不得将她挫骨揚灰,即便是将她挫骨揚灰了,也不能解我心頭之恨的萬分之一!”

孫貴妃防備的看着她。“你為何對本宮說這些?”

蕭雨菲眼底閃過一抹狠辣。“我知道娘娘此時對覃清菡也是厭惡至極,不想她參加糕點大賽。”

孫貴妃微微挑眉,并沒有否認。“所以?”

蕭雨菲眼睛眯起來。“我有辦法讓覃清菡無法參加糕點大賽。”

孫貴妃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你為何要幫本宮?”

“我同樣不想覃清菡參加糕點大賽。”蕭雨菲聲音裏透出一股子滿滿的恨意。“不想看她取得勝利,不想看她耀武揚威,不想看她得意。”

孫貴妃微不可察的揚了揚嘴角。

蕭雨菲的話并不中聽,說的好像她會在糕點大賽裏輸似的。不過,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若是能讓覃清菡無法參賽,她會不計一切代價去做,因為,她承受不起輸的打擊,光是想像一曰一她落敗,過去那些被她踩在腳下的嫔妃會怎麽嘲笑她,她就受不了。

“沒有別的條件了嗎?”孫貴妃謹慎的問道。

蕭雨菲陰恻恻地說道:“事成之後,請娘娘動用所有的人脈來孤立覃清菡,讓她被摒除在京中貴婦圈之外,讓她自個兒去體會,出身卑賤的她是不配待在戰郡王府,不配待在景大哥身邊,甚至……不配做為人!”

時序入秋,天氣涼了許多,大黎一年一度的糕點大賽正如火如荼的進行中,由大黎各地報名的好手共有五百人,經過五輪的淘汰賽,剩下最終的三十人,距離決賽只有十日了,選出的頭名将會代表大黎去大寧參加萬國糕點會,若能在萬國糕點會拔得頭籌,那便可算得上是揚名天下了。

覃清菡輕松的通過了淘汰賽,她正是三十名最終決賽的參賽者之一,孫貴妃自然也是,比賽采用的是不具名盲測,賽前,所有人都不知道評審有哪些人,而評審也不知道端上桌的糕點是何人所做,他們在編號上給分數,所以了,比賽有一定的公正性,不會因為誰是皇親國戚而放水。

晚上的遠翠樓分外熱鬧,景飛月去了兵部還未回來,覃清菡應要求做了許多她在五輪淘汰賽中做的糕點,遠翠樓上下,見者有分,人人都得了一份,吃得很歡,尤其是玉兒、堂兒,吃得小肚皮都鼓了起來還塞滿嘴。

即便他們現在錦衣玉食,可兩個小家夥還是認為他們娘親做的糕點最好吃,光是那草莓奶酪,堂兒就吃了三盅,還是覃清函怕他再吃會肚子疼,阻止了他才沒再吃。

景玲月到的時候,滿屋子的歡樂突然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着她,好像在說她這個不速之客怎麽來了?更加明顯的氣氛是沒人歡迎她,就連向來溫順的景珑月都蹙了眉。

景玲月冷暖自知,但她不以為意,笑着說道:“怎麽這麽熱鬧也不叫上我?幸好我臉皮厚,自個兒來了。”

景玲月聯合外人做的黑心事,雖然景飛月沒有明說,可下人間隐約也有些明白,故此看她的眼光便和從前不同。

探春是管事媳婦,消息靈通,安然寺之事,她打聽得七七八八,知道是景玲月裏應外合要陷害自家主子,見到她不請自來,便不冷不熱地道:“大姑娘有千裏眼順風耳不成?要不然竹清苑離遠翠樓有段距離,怎地知道這裏正熱鬧?”

景玲月心裏罵了探春一聲“賤婢”,這才笑笑地道:“我不知道這兒正熱鬧,我是特地炖了雞湯來給嫂嫂補補身子,所以才過來了。”

探春心裏疑惑。“雞湯?”

往景玲月身後探去,果然見她的大丫鬟紅梅手裏端着一個托盤,湯盅冒着滾滾熱氣。

景玲月也不管其他人眼光,迳自對覃清菡說道:“嫂嫂這陣子參加比賽肯定是累壞了,我特地炖了人參雞湯,裏頭放的人參是千年人參,對補氣效果顯著,嫂嫂将這盅雞湯都喝了,肯定能在決賽拔得頭籌。”

覃清菡呵呵一聲。“你有心了。”

雖然目前聽不出景玲月的心聲,可她直覺那盅雞湯不單純,就算景玲月不可能笨到在湯裏下毒,可為了預防萬一,她還是不喝為妙。

景珑月像是與她想到了一處,臉上挂着擔憂說道:“嫂嫂适才吃了許多糕點,又喝了好幾杯茶,現在肯定是喝不下雞湯了,不如晚些再喝?”

覃清菡笑了笑,不顯山不露水地說道:“珑月說的對,就先擱着吧,況且我也不太喜歡喝燙的,等涼些再喝。”

“都聽嫂嫂的。紅梅,将雞湯端過去擱着。”景玲月笑笑地示意紅梅将雞湯端過去擱着,眼裏劃過一抹狡猾。

覃清菡正猜不透她要做什麽時,紅梅已經走到她身邊了,紅梅手上忽然失了力道,湯盅猛然前傾,眼看着就要潑到她手上,千鈞一發之際,探春忽然飛身過來将紅梅撞倒在地,兩人跌在一塊兒,湯盅匡地落地,熱湯潑灑在探春和紅梅身上,兩人都不由得慘叫連連,廳裏人人驚呼,亂成一團。

覃清菡這才明白景玲月的詭計,原來是想燙傷她的手,讓她無法參加比賽!

她沉着臉。“快請大夫!”

“是!”琴兒連忙飛奔出去。

覃清菡又道:“聽蘭,快去将冰鑒裏的冰品全部拿來!”

“是!”聽蘭銜命而去,舒蘭也連忙跟去幫忙。

覃清菡讓丁香、木棉先把玉兒、堂兒帶回雲軒閣,這邊景玲月已對紅梅斥責起來——

“你這死丫頭,你的眼睛長哪兒去了?走路不看路,若是雞湯灑在我嫂嫂身上,看你該當何罪!”

紅梅痛苦的在地上呻吟,無法為自己辯駁半個字。

覃清菡無法再心平氣和了,她對景玲月冷聲道:“你再說半個字,我就讓人把你扔出去。”

景玲月陪笑。“嫂嫂,我的丫鬟不長眼,我代她向你賠不是,不過幸好沒傷到嫂嫂,若是傷到嫂嫂,我可就罪過了。”

覃清菡看着代她受罪的探春和奉命行事的紅梅,心裏十分後悔在安然寺事件後沒有給景玲月一個教訓,所以說,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句千古名言真是不錯,以後她可要牢牢記住了。

聽蘭、舒蘭取冰品回來了,覃清菡讓她們先用冰品為探春、紅梅冰敷,再命人将兩人都擡到了廂房裏。

景玲月看得瞪大了眼,覃清菡是不是傻瓜?這紅梅差點将湯灑在她身上,她還對紅梅那麽好?

覃清菡冷眼看着景玲月,她不是傻子,她只是明白紅梅是受景玲月指使,怪不得她,她也無法只對探春一人急救,棄紅梅于不顧。

大夫來了,虧得琴兒聰明,一次請來兩位大夫,一人診治一人。

那雞湯是滾燙的,上頭還浮着一層油蓋下了熱氣,兩人雖是皮肉傷,但都傷得很重,大夫給她們做了包?,短時間不能碰水。

大夫一走,景玲月已經找人來把紅梅擡回竹清苑。“嫂嫂放心,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這個不長眼的死丫頭,讓她不敢再犯錯。”

覃清菡知道她是怕紅梅供出她來,不敢讓紅梅留下來,她也不想為難紅梅,讓她們走了。

“探春,我怎麽回報你這份情?”廂房裏,覃清菡坐在探春床沿,凝視着連臉頰脖子都燙傷的探春,深深嘆了一口氣。

沒人規定下人就要為主子奮不顧身,探春是個女人,女人都是愛漂亮的,卻為了她如此犧牲,留下的燙疤也不知能不能好,她心裏真的是很動容,也很自責,都是因為她上次輕輕放過景玲月才會養虎為患。

“奴婢能為郡王妃擋下熱湯,是奴婢的福氣,您的手是要參加糕點決賽的,可不能受傷。”探春擠出了個笑容。“還有啊,奴婢皮粗,很快便會痊愈,郡王妃不需難過,往後多做些糕點給奴婢吃就好了,那奴婢就會好得快一些。”

“好,我做一輩子的糕點給你吃。”覃清菡說的認真。

探春倒是一愣。她一直覺得主子特別,不像從鄉村來的農婦,此時那種感覺更加強烈。

稍晚,景飛月回來,不用覃清菡說,他已從琴兒口中得知始末。

“該死!我要立刻将她送到城外的尼姑庵,看她還如何作怪!”

“等等——”覃清菡鎖着眉,她一直在思索這件事,景玲月也安分了一陣子,絕不會無緣無故,吃飽了沒事來害她,她要揪出背後的主。“先別打草驚蛇,我要讓背後的主使者自讨苦吃。”

景飛月一凜。“你是說孫貴妃嗎?”

他以前對糕點大賽并不關心,這回是因為覃清菡參賽了,他才有些了解,同時也知道了過去奪冠者皆為孫貴妃。

“應當是孫貴妃不會錯。”覃清菡眉角微動。“只是不知道孫貴妃是如何和玲月搭上線的,又許了玲月何等好處,她才會铤而走險。”

景飛月一雙眼睛亮得吓人,“把玲月抓來嚴刑拷打,她就會招了。”

在心情如此糟的情況下,覃清菡卻忍不住笑了。“傳出去你對親妹子用刑,能聽嗎?”景飛月俊臉繃着。“我不在乎怎麽傳,此刻我就想把她打一頓,狠狠的打。”

覃清涵意味深長地道:“會有機會的。”

景玲月再這麽自私、使壞下去,不用她出手,老天爺就會收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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