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地轉起來。
上官婉兒看着她,卻慢慢的平靜下來,緩緩将玉佩放進荷包裏,收緊袋口,又走回女皇的床榻邊,掀起紗帳仔細打量了她一番,才又将玉佩放回了枕下。望着她道:“你現在知道了,回去吧。你是聰明的孩子,知道該怎麽做?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的,只有認命。”她說完轉身往小殿去。
淼震驚得看着那張挂滿紗帳的床,理不清心裏的思緒。敏敏死了,這個世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了嗎?她吃力的站了起來,看着床榻上的人,那個被後世傳頌的一代女皇武則天,害死了她最好的朋友,她要怎麽做,要怎麽做!
她摸了摸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那是她來時以防不測而帶的。此刻,這把小刀就可以解決掉這個昏迷的女人,她看了看手中鋒利的匕首,眼前卻是一片模糊,什麽也看不清了——
上官婉兒站在不遠處看着她,嘴角帶着憤世嫉俗的微笑,眼底卻是無盡的悲哀,淚無聲的滑落,墜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上陽宮門口,幾個宮女結伴而出,她們是随中宗來探望上皇的,有些宮中用品要仔細打點,一切辦妥卻已趕不上中總回宮的隊伍了。
一小隊羽林軍護送着宮女上了車,緩緩前進。只是有一個宮女卻跟着馬車後面心不在焉的走着。到了一個小坡,坡地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一陣風卷起了黃沙,兵士們遮面繼續前行。風過土息,跟在最後的宮女卻已不知了去向。兵士們卻似沒有注意到一般,急急地抽了幾下馬鞭,快步去了。
一棵大樹後,李隆基緊緊摟着淼躲在樹後觀察着一切,一直到羽林軍走遠了,他才放開了她。淼失了助力,軟軟的摔了下去。李隆基伸手撈住她,擡起她的頭,急急地問道:“你怎麽了?是誰傷了你?你這是怎麽了?”
他緩緩坐在大樹下,讓淼躺在他的懷裏,他輕輕捧着她的臉,讓她正視自己,可她的眼神已經渙散了。他情急之下仔細檢查了她的身體,又扣着她的腕脈細細的把着,均沒有異常。他這才放下心了,卻也猜到了發生了什麽事。
李隆基輕嘆了口氣,将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在她耳邊輕輕說:“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些。我永遠都在你身邊,你在我這兒是安全的,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這些話向魔咒一樣,激起了她心中所有的脆弱,她趴在他的懷裏大哭起來,手緊緊抓着他的衣襟,放聲的大哭。
空曠的原野上,殘陽夕照,只有幾只飛鳥鳴叫而過,剩下的只有她痛不欲生的哭聲——
街鼓剛剛敲響了三百下,城門、宮門、坊門都應關閉。可積善坊臨淄王的府邸卻仍留了一扇門,吳名站在那兒如磐石般一動不動,仿若石雕一般。他的眼睛沒有目的望着遠方,在等待着什麽。
張九齡站在院裏,看着自己的鴿籠,鴿子看到自己的主人,高興的蹦蹦跳跳,咕咕叫着,可是主人卻沒有一點反應。
正廳裏,張苒的手裏端着一杯茶,那杯茶早已涼透,一整天他坐在那裏,動也不曾動過,看着正廳的門口。
小小的池塘邊,一個湖綠色宮裝的少婦側坐在假山石上,手中時而抛落下一些魚食,池塘裏的錦鯉争先恐後的搶着,激起朵朵漣漪。少婦卻意不在此,她略帶哀怨的眼波看向圓圓的拱門。端莊秀麗的容貌,高貴大方的舉止,娴靜淡雅的氣質,只是那一雙秋波卻隐藏着太多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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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小丫頭跑了進來,邊跑邊叫:“王妃,王爺回來啦!”
少婦驀地站起了身子,手中的魚食全部撒進池塘中,引起池中的魚兒更為猛烈的搶奪,其中一條金鯉仗着身長搶食到最多的食物,其他的卻只能圍繞着它撿些“殘羹剩飯”。
少婦愣了一下,随即提起裙擺快步走了出去。
臨淄王的宅門終于關閉,王毛仲牽起一旁的馬兒,放上馬蹬,扶李隆基下來。李隆基的懷中緊緊抱着已經昏迷的淼。
李隆基剛下地,便對着王毛仲道:“快去把府裏的大夫請來,讓他到後院去,把最好的藥材都拿出來。還有,請吳名、張苒、張九齡到正廳去。”
王毛仲看了一眼主子懷中的人兒,立刻跑開了。
臨淄王妃卻在這時沖了出來,堪堪擋住了李隆基的去路。她氣喘籲籲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又盯着丈夫懷中的女人,若着魔一般不能動彈。
李隆基的眼中閃過一絲的不耐煩,冷冷得喝了一聲:“讓開。”
臨淄王妃卻仍擋在那兒,她擡起頭,再一次迎上了他的黑眸。終于,她讓開了,卻柔聲道:“您把她交給我吧,女人家方便照顧。”
李隆基愣住了,瞪着她,眼中有着懷疑。她卻不卑不亢,對跟在旁邊的丫環道:“吩咐丫頭們打熱水去楊姑娘房裏,把上好的補藥都找出來,快去。”
丫頭也是一怔,随即也跑開了。
臨淄王妃平和的笑笑,道:“爺,請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您還有別的重要的事要處理呀!”
她的眼神讓人信賴,李隆基點點頭,柔聲道:“一切就交給你了。”一旁的下人想要接過楊淼,李隆基卻躲開他們,對着妻子道:“還是我把她抱回去吧。”說完,大步向後院去了,留下了臨淄王妃。
她看着丈夫遠去的背影,臉上眼底是寫不完的傷心和絕望。
正廳中的張苒聽到了府中的嘈雜,起身走到廳門口,正碰見李隆基抱着淼快步走了過去,他的目光與李隆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那樣的關切和憂心,讓他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他別開眼,走回正廳中,坐回他剛才一直坐的椅子上,再度端起那被已經涼透的茶。“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後院中,忙作了一團。李隆基抱着仍然昏迷的淼進了房間,輕輕的将她放在床上,府中的大夫早已候命,此時走了過來,向李隆基行了一禮,便執起淼的手細細的把起脈來。
李隆基退到一旁,看着妻子,交待道:“人,我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她,我到前面去了。”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便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臨淄王妃連表态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目送他離開。她沮喪的長長呼了口氣,轉頭看向床上的女人。究竟是怎樣的女人能這樣牽動他的心?她真的好想知道啊!
臨淄王妃沒有注意到這間屋子外,一個素淨的女人正站在窗外,心傷的看着這間屋子的新主人。
正廳中,寂靜得吓人,針落可聞。
李隆基坐在正座,看着下手坐着的吳名、張苒和張九齡,仍在回味他剛才說過的話。
張九齡猛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着李隆基,搖着頭道:“不可能,不會是真的,她不會死的,她怎麽會死?”他沖到吳名的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喝道:“是你,是你害死他的,是你!”
吳名似乎失去了知覺,面對張九齡的質問和踢打,沒有任何反應。他的眼睛已經呆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卻不知道看到了什麽。
李隆基終于站了起來,厲聲喝道:“博物,住手,你怎麽能對他無禮,還不退下。”他已經知道了吳名的真實身份,他們理應是表兄弟,如果沒有發生那麽多事,他應該是貴族公子,一如薛崇簡一般。
張九齡雖然憤恨,如今他客居臨淄王府,他不能違抗臨淄王的命令。他憤恨的甩開吳名,恨恨得走了出去。
李隆基起身緩緩走到吳名面前,誠懇地道:“我該叫你一聲‘兄弟’,小弟不知如何說起,只能請你節哀順便。”
吳名若丢了魂一般,他木然的轉身,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李隆基想要拉住他,卻被張苒攔住。“你現在對他說什麽都無濟于事了,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李隆基長長嘆了口氣,卻也是無話可說了。
深夜的洛陽城內,守城禁軍在街道上巡邏。
突然一個飄忽的黑影引起了他們的警覺,刀槍棍棒都已蓄勢待發,齊齊的沖了過去,将那人團團圍住。
“什麽人?!不知宵禁嗎?違令者服苦役十日,把他拿下!”為首的小隊長義正言辭的喝道。
禁軍将士剛剛壓住那人的手臂,卻被一股猛烈的力撞飛出去。其他人立刻一擁而上,可哪知那人似有三頭六臂一般,幾拳幾腳便将他們全部撂倒。只能看着他頹喪的離去。
這人正是吳名。他漫無目的的走着,腦海裏一遍遍閃現他和敏敏在一起的畫面,她的笑、她的淚、她的愛、她的恨,全在他的心裏,她怎能說消失就消失了呢?他不信,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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