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我是說師父怎麽會把劍傳給你的呢?”

吳名神色不動,平靜的道:“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世,那時他将武館交給我,就是要我借替他為女皇效命!而現在,他已經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他的忠誠還是落在了我的肩上。”吳名的眼中閃過一絲陌生的寒意。

敏愣了一下,問道:“那你的想法呢?劍在你的手裏,你想要怎樣呢?”

吳名擡頭正視着敏,眼中閃爍着猶豫,只是低低的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敏心裏大驚,可是盡量保持着冷靜,道:“如果我說我和武姑姑一樣的想法呢?現在女皇大勢已去,天下重歸李家,百姓們仍然安居樂業,這有什麽不好?那些死士也是普通人,他們也希望過平凡安定的生活!何況,女皇的命不久矣,何不讓她靜靜地離去呢?”

吳名驚異的看着敏,問道:“你為什麽說她命不久矣?”

敏心虛的別開頭,低聲道:“她已經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了,何況,中宗奪位、二張被殺,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她已經是風燭殘年了,我們又何必落井下石呢?”

吳名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她,說不出話來。皇帝的廟號都是即位皇帝定的,李顯未死,根本沒有廟號,這“中宗”又從何說起。她支支吾吾的樣子,更讓他懷疑,難道她能未蔔先知嗎?

敏卻并沒有發覺自己的失言,看着發呆的吳名,道:“你怎麽了?我說錯話了嗎?”

吳名回過神來,仍然沉浸在自己有些天馬行空的猜測中,別扭的笑着搖頭,道:“沒事,我只是想,你說的很對!”他又細細的打量着她。

敏不安的迎視着他,問:“那把劍呢?你打算怎麽處置它?”

吳名深思的看了敏一眼,緩緩起身,看着院裏的菊花,道:“既然不動用千騎,那把劍永遠不要再現人間了。我把它藏在一處安全之處,看來也不用去取了,就讓它待在那吧!”

敏扶着柱子,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緩緩道:“你這樣讓我覺得不安,我知道你想報仇,不僅為你娘、為你從未見過的親人,也為我,可是,我卻不讓你去。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其中的原因我不能說,但是,我真的是為你,我不想你涉險,你也答應過我,不讓自己再受傷的。”

吳名轉過身,眼中有壓抑的憤怒,他快步而來,将敏抱在懷裏。“我想着你差點被她毒死,我就壓抑不住心裏的恨!我從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可是她害死了我所有的親人,現在連你都不放過,我真怕,她仍不會罷休!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敏的淚溢滿眼眶,伸臂緊擁着他,在他懷中連連搖頭,啞着嗓子道:“我答應你絕不會再讓自己陷入那樣的絕境,我不會再受傷,也不會再離開你,直到我們其中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否則,我們永遠不分開!”

吳名的臉上漸漸溫存,柔柔的攬着她,嘴唇輕輕蹭着她的頭發,道:“我真要感謝上蒼,讓你來到我的身邊,從此我不再是孤單一個人,我有你,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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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聽着笑了起來,從他懷裏仰起頭來,表情有些揶揄,一臉期待的道:“你是我來到這兒,第一個見到的人,如果我遇到的是別人,可能現在的情形會不一樣吧!現在想來,我對你是一見鐘情,你那麽帥,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對我又那麽好,我不對你動情都難,也正應對了‘以身相許’吧!那你對我呢,是一見鐘情,是日久生情,還是勉為其難的接受?我很想知道。”

吳名對上她的笑眼,窘迫的扭開頭,支吾着說不出話來。敏卻圍着他轉,不死心的追問:“我都告訴你了,公平起見,你也要告訴我啊!哎,你不要跑嘛!”

吳名急往院外走,敏緊追其後,很有興致看吳名害羞的樣子,兩人一前一後往院門沖,門口卻閃過一個人影,吳名急閃而過,敏卻閃避不及,撞上來人重重的向後彈去。吳名飛身将她抱住,緊緊的圈在懷裏,急問:“沒事吧,傷着沒有?”

敏軟軟的靠在她的懷裏,因為疾跑耗去她不少體力,呼吸極重,腿上無力,驚魂不定的看着他,輕輕搖搖頭,道:“我沒事,只不過撞了一下而已,快看看他有沒有事?”

吳名又細細打量一番,才松了一口氣,這才看向撞到在地的老人。那人一身僧侶打扮,卻又與普通僧人的缁衣不同,脖子上挂了一個大口袋,頭上帶着一個鬥笠,卻正是日本僧人的打扮。想必是化緣的和尚。

吳名讓敏站好,這才附身去扶他。“大師,你沒事吧,都怪我們太魯莽,請大師不要見怪!”

那僧人五十出頭,起身撣去身上的塵土,這才雙手合十,道:“南無觀世音菩薩,兩位施主不必見懷,是老僧不請自入,請施主見諒。”

敏聽他這麽說,更加的不好意思。這裏原本是佛門清靜之地,他們就不該打打鬧鬧的,連忙道歉:“大師不要這麽說,不知大師有何見教?”

那僧人緩緩擡起頭來,對上敏,眼中閃過驚異,輕念佛號。“老僧有緣再見施主,在要感謝當日的救助之恩。”說完深深一揖。

敏驚異的看着他,一是想不起來他是誰,只道:“不好意思,我實在想不起大師您是,請您賜教。”

那僧人微笑着道:“當日長安大街,惡奴欺辱老僧是外來之人,幸有女施主相助,一直未有機會向施主道謝,沒想到竟在洛陽再見施主。”

敏這才響想了起來,那是二張顯赫時,雞犬升天,家奴橫行無忌,她曾在街上救過一個日本和尚。她笑着回禮,道:“是道慈大師,好久不見了,時間太久了,我都淡忘了,卻沒想到大師還記得?”

道慈平靜的回禮,道:“施主施恩不望報,善心可敬,施主自當有福報。”

敏看了吳名一眼,笑道:“借您吉言吧。大師,請裏面請。”

道慈點頭,這才注意到敏身邊的人,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的看了吳名一眼,才跟着敏往裏走。

吳名詫異的回味着那一眼,卻想不出其中的含義,也跟了進去。

竹園的竹子依然墨綠挺拔——

桂花

八月的天氣,秋意更涼了。郊外的夜晚清涼的懾人,明月當空,照亮了白馬寺的院落。

蘭園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直沖向寝室的房門。一個紅色的影子直撲上,拼命的敲打着房門,喊着:“怡姐姐,開開門啦,我有事情告訴你啦!姐姐,你醒醒啦!”

房內的燭火大亮,房門緊接着打開,爽怡睡眼惺忪的看着站在門外的兼愛,道:“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乖啦,快回去睡覺,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好不好?”

兼愛卻撅着小嘴,搖着頭,道:“不要,到了明天就沒有了。姐姐,快跟我來,那個壞人又來了,他一直向哥哥發火,我知道哥哥很生氣了,可是他一直在忍耐,我不要哥哥生氣。姐姐,你快來,幫我趕走他啦!”

爽怡一時沒有聽明白,但是聽到是天志的事情,立刻清醒了過來,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來了?你看到了嗎?”

兼愛搖搖頭,卻一臉篤定的道:“我沒有看見,可是我感覺到哥哥非常生氣,每次那個人來,哥哥都會很生氣,可是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我好怕,姐姐,我們把那個人趕走!”

爽怡有些震驚的看着兼愛,自她認識天志以來,便知道他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這三年來從沒見他見過外人,可是兼愛是不會撒謊的,難道天志一直在暗中接觸什麽人嗎?她急急拉住兼愛的手,道:“走,你帶我去看看!”

兼愛點點頭,拉着爽怡往白馬寺的珈藍院跑去。爽怡的心卻懸在心口,三年了,她一直覺得天志離她很近,有時卻離她很遠,她永遠猜不透他的心,他的事從來不讓她過問,這讓她的心搖擺不定,找不到重心。此刻,向他的方向奔去,她的心情忐忑不安,總覺得要發掘出什麽似的。

珈藍院近在眼前,爽怡卻猛地拉住了兼愛,爽怡的心跳的很快,心中有個強烈的預感,讓她害怕,她堅定的看着兼愛,低聲道:“小愛,你相信我嗎?”

兼愛肯定的點點頭,道:“除了哥哥,我最相信怡姐姐了。”

爽怡輕撫着她的長發,道:“如果我現在讓你回去,你願意嗎?我不想讓天志生你的氣,我也有信心讓他不生氣,你相信我嗎?”

兼愛有些遲疑的看着她,才緩緩點點頭,道:“真的能讓哥哥不再生氣嗎?哥哥生氣好可怕,我不要他這樣。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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