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節
且不論他以後的宮闱生活,現在的他還是保有很強的自制心和戒慎心啊!
敏的心稍稍好過了些,眼神欲收回的瞬間,卻對上了薛崇簡充滿興味的眼神。他定定的看着她,竟無視已舞到他眼前的胡姬,只是笑看着她。這樣的眼神讓她心發虛,好像自己做了虧心事一般。
敏急忙移開視線,專心歌舞。卻在她看到胡姬的一瞬間,裹在胡姬身上的氈毯齊落地,圍成一個圓圈掉在她們的腳邊,六個胡姬竟□的立于殿中央。雪白的酮體上綴着晶瑩的如羊脂玉露般的水滴,在燈光下竟閃耀着迷人的光輝。胡姬臉上的笑更加魅惑,舞動的身體舒展、輕盈,竟比剛才裹着氈毯時更加大膽。
只聽得店內嘩聲一片:有驚訝的,有贊嘆的。各人有各人的表情,各人有各人的動作:有将酒杯打翻的,有喝着酒噴出來的,有探着身子将一席酒菜推到桌下的。
敏大驚,瞪了一眼,匆忙将頭扭到一邊,再不敢看一眼。都說他們二十一世紀開放,敏卻覺得遠不如此時的大膽。這樣明目張膽的裸舞,眼底眉梢竟都是挑逗之姿,實在是讓她這個“開放”的小女子,都覺得羞愧的無地自容。
耳邊仍萦繞着西域舞曲,竟似更加奔放、熱情。敏的心“嗵嗵”跳着,只覺得臉發燒,燒到了耳根,燒到了脖子,一把火直沖到了腦袋頂。
眼角仍能瞄到胡姬,敏懊惱的又扭扭頭,卻又對上了薛崇簡的眼神。他的眼底竟是微微的波瀾,看着她的眼睛竟閃着璀璨的光芒。敏被那光芒閃了下眼,再看卻只是贊賞和微微的笑意。這樣的薛崇簡斯文卻透着一股別樣的氣質,敏有些迷惑,不解的看着他。今天他為何一再看她,她有什麽不妥嗎?不知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意思,敏只能扯扯嘴角,回他一個自己都不認為是笑的微笑。
薛崇簡的眼底的笑意更深,竟有絲取笑的意味在其中,還有些情緒藏的太深,敏剛要探究,一個胡姬妖嬈的舞到薛崇簡的面前,擋住了敏的視線,敏一看,又是臉紅心跳的轉過頭,再不敢看。
那名胡姬是六人中舞姿最曼妙、神态最魅惑的,她一個旋身飄到薛崇簡的案前,探着肩,雙臂起伏連綿,胸脯随着聳動着,水珠順着肩膀滑下,綴在她的胸口前,搖搖欲墜。她一只腳踩在案上,雙腿間的幽秘若隐若現,引得旁邊的王公子弟一陣抽氣。水珠劃過她修長的手指,在指尖彙聚成一滴,緩緩的伸向薛崇簡,水珠驀然墜落,薛崇簡卻微微往後靠了靠,避過那滴似帶着香氣的水珠,眼睛冷淡的看着她,嘴角竟帶着一絲不屑和譏諷。
韋後看了一眼身邊癡迷的中宗,笑道:“皇上,這是從西域傳來的潑寒胡戲。別看她們跳的惹火,卻都是處子之身,她們舞蹈時會尋找情郎,中意了就回到他的面前跳舞,博得情郎的青睐。您看,這其中最出色的相中了薛二公子了。”
中宗仍目不轉睛的看着,嘴裏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
韋後也不生氣,扭頭看向一旁的太平公主,笑道:“公主,看來你家要辦喜事了。崇簡早已行過冠禮了,也該給他讨個媳婦了。”
太平公主的臉色卻并不好看,冷冷的笑道:“崇簡是不小了,但婚姻大事豈同兒戲,這不倫不類的潑寒胡戲,做得了什麽數。皇後娘娘真是說笑了。”
韋後微笑不答,眼底卻閃過一絲冷光,看着仍在薛崇簡俺前舞蹈的胡姬,道:“唉,兒女們的事,有時攔都攔不住。要是崇簡喜歡,收她作房小妾也無傷大雅啊!”
太平公主不答,只是瞪着席下不動如山的兒子。
敏守在皇帝皇後身邊,韋後與太平公主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裏也有些為薛崇簡着急,這明擺着是羞辱他娶一個人盡可夫的舞姬。殿上的其他五名胡姬都已選定了情郎,有的是朝臣,有的是家中妻妾成群的貴族。現在殿前只有那名胡姬仍在賣力的舞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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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盡量不看胡姬的身子,而是看薛崇簡的表情。薛崇簡在王親貴族中的名聲出奇的好,雖已過弱冠之年,卻一直沒有娶妻,身邊連侍妾都未聽說有過。這樣“好”的名聲好壞參半。好則他潔身自愛,壞則是他不能人道,以致曾經傳出他患有龍陽痞。此時,擺在他面前的是一道難題,是打破他君子的名聲,還是承認他其身不全的事實。敏情不自禁的為他捏把冷汗,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薛崇簡仍是淡然的坐着,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眼睛雖看着胡姬,卻又似根本沒看。不管胡姬在他面前如何的挑逗勾引,他竟沒有一絲反應。
胡姬臉上自信的笑意漸漸變得牽強,額頭因為不停的舞蹈而布滿汗珠。她眼波流轉,下了狠心,一個旋舞站在了薛崇簡的案上,完美無瑕的酮體在他面前展露無遺,更是傾身壓向他,豐滿的胸脯在他眼前晃動着。胡姬媚眼如絲,嘴角勾着動人心魄的笑,紅唇半張湊上了薛崇簡的臉——
敏心慌的不敢再看,男人終究敵當不了誘惑吧,除非是同性戀。準備聽着別人的哄鬧聲,卻不料一陣杯盤傾倒的聲音響徹大殿,随之而來的是所有人的惋惜和驚嘆的叫聲。敏情急擡頭一看,竟看到那名胡姬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薛崇簡則一臉無辜的看着她,一副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樣子。
胡姬恨恨的瞪着他,驀然抓起旁邊的氈毯将自己包裹起來,跪在殿中,低聲道:“奴家學藝不精,致使殿前失儀,掃了皇上和皇後娘娘以及諸位大人的雅興,請賜奴家一死,以謝皇恩。”
敏沒有看到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只能看着泰然自若的薛崇簡,緩緩起身,溫文爾雅的道:“多謝姑娘垂青,你我殿前相識即是有緣,可惜最後一刻功虧一篑,不是你的錯,而是你我之間缺了些天意。姑娘舞藝、才色俱佳,他日必定得遇良人,結成秦晉之好。到時一定奉上厚禮,恭賀姑娘。”
薛崇簡沖着發呆的中宗深深一揖,恭聲道:“皇上聖德,除夕晚宴守歲迎新,圖的就是開心,若是為了這一段小小插曲,壞了興致倒是小事,擋去呼之欲來的福氣,未免得不償失。請皇上開恩,放過這小小的胡姬,繼續欣賞歌舞,等待新年鐘聲的敲響,為我大唐國運祈福。”
薛崇簡的話說的滴水不漏又冠冕堂皇,殿上所有的大臣都贊許的點點頭。中宗看看跪在地上楚楚動人的胡姬,憐惜之心頓起,道:“朕本就沒有處罰她的意思。既然崇簡不計較,就算了。你下去吧。歌舞繼續。”
話音未落,絲竹之聲又起,殿上又恢複剛才的歡聲笑語。跪在殿中央的胡姬倒顯得格外礙眼,她讪讪的起身,身子晃了一下,擡眼狠狠瞪了薛崇簡一眼,才悄然的退去。
薛崇簡若無其事的站着,等着宮女為他收拾好酒案,才從容的坐下,嘴角帶着一絲淡定和怡然。他的一舉一動都顯得高雅潇灑。
敏輕笑着松了口氣,即使沒看到剛才的一幕,她也猜到發生了什麽事。一則為他不着痕跡的避開了這件事而高興,一則又覺得他是否太不懂憐香惜玉了,任那樣一個大美人摔的花容失色,他就一點不內疚?
“崇簡的眼光真高啊!這樣一個美人都不能入他的眼,這可讓我這個舅母犯難了,究竟怎樣的女子才配得上崇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性呢?”韋後狀似煩惱的看着太平公主,不冷不熱的道。
太平公主雖生氣,但臉上仍優雅的笑着。“雛鷹羽翼豐滿了,自然要展翅高飛,就是你那鐵鏈拴着他,他終有一天還是會掙脫束縛,搏擊長空的。我這個當娘的,與其綁着,不如任他遨游呢!這點上,我和皇後娘娘倒是殊途同歸了。”
韋後怒極,卻發不出火來。太平公主的意思是她作為一朝皇後都放任子女,她這個公主又何必苛責孩子。韋後育有三女一子,永泰公主和懿德太子已死,現在膝下只剩長寧公主和安樂公主,将來繼承大統的不會是自己的兒子,那麽她的地位該如何鞏固。太平公主、相王都以李氏宗親的身份壓制着,雖然大權在握,卻有不能掉以輕心。
今天只是小小試探,卻已敗下陣來,心中不服氣,卻又不能翻臉,眼睛四下環顧,卻看到敏正上下打量着薛崇簡,怒火呼之欲出,便冷冷的道:“慕容女官昔日寵極一時,在晚宴歌舞籌劃上,更是別出心裁。不知今天有沒有好點子,在守歲的最後一刻,送上一份驚喜。”
敏本專注的看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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