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章節
上官婕妤之間的恩怨,娘娘應該知道,她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我只求皇後娘娘保我平安,保我姐妹周全,僅此而已。只要皇後娘娘肯保我,我願誓死為皇後娘娘效命,萬死不辭。”
韋後低頭看着她單薄的身子,眼中的擔憂一掃而光,伸手扶她起來,看着她蒼白的臉頰滿是淚痕,握着帕子輕輕拭去,柔聲道:“敏兒,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只要你真心為本宮辦事,本宮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敏哽咽着連連點頭,低垂的眼眸中卻閃着點點的冷漠,再也融不進周圍生機勃勃溫暖的春色中——
閏正月丙午,中宗制:“太平、長寧、安樂、宜城、新都、定安、金城公主并開府,置官屬。”安樂戶至三千,長寧二千五百,府不置長史。宜城、定安非韋後所生,戶止二千。洛陽精致的坊間被公主們瓜分,尤以太平、長寧、安樂公主為甚,大興土木,建造奢華府宅。
中宗特準為太平公主、相王、衛王、成王、長寧、安樂二公主府配備衛士,環第十步一區,持兵呵衛,僣肖宮省。太平公主除長子早逝外三子薛崇簡、武崇敏、武崇行,皆拜三品。
天下士庶為出母服喪三年,又請百姓年二十三為丁,五十九免役,改易制度以收時望。
鴿舞
世間萬物皆可留,唯有時光留不住。
神龍二年五月庚申,葬則天大聖皇後于乾陵。一代女皇武則天與她的第二任丈夫共勉于乾陵,留下一陵二帝最恢宏的歷史遺跡。今日,位于陝西省西安市西北80公裏處,乾縣城西北梁山上,仍然矗立着這座宏偉的陵墓群,一千三百多年的歷史,卻從未有盜墓者驚動過這兩位皇帝的陵寝。
短短幾月,朝堂肅清了五王的所有勢力,滿朝皆是武三思的耳目、走狗,忠臣不是貶谪遠地,就是委曲求全、敢怒不敢言。
洛陽的夏天來的很快,不知不覺間,暑氣漸起,處處透着暴烈般的熾熱,只能貪圖濃密樹下的一片陰涼——
積善坊間,臨淄王府,池塘瑩瑩,碧波蕩漾,五彩鯉魚穿梭于睡蓮之間,野鴨嘎嘎叫着,竟憑空給烈日炎炎中帶來絲絲清涼。
池邊的合歡樹,玫紅的合歡絲絲綻放,一朵一朵如紅色的蒲公英般點綴在碧綠的枝葉之間,竟顯得格外的妖媚。樹下光影斑駁,灑在樹下嬌小的人兒身上,竟是那樣的虛弱。
轉眼間兩個半月過去,他已經走了七十八天。每天她數着日出、數着日落、數着星星,數着一切一切,只盼一切都能重新回過頭來,讓她有時間改變這一切。天天看着天空發呆,希望那只象征平安的鴿子能帶來他平安無恙的訊息,可是至今他音訊全無。現在想來即使時光倒流,她也沒有能力力挽狂瀾,只能看着他離去,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重演着他離去時的情景——
冬日的殘陽西落,淡淡的火球燃燒着,卻溫暖不了大地萬物,一切仍是那樣的蕭索蒼茫寒冷。
張柬之貶為襄州刺史,即日就要離京赴任。原本熱鬧的府宅冷冷清清,家仆遣散的遣散、轉賣的轉賣、私逃的私逃,府中能幫忙收拾行禮的人竟屈指可數,世态炎涼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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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擡頭看着已經拆卸下來擱置一旁的“張府”牌匾,心中滿是蒼涼傷悲,這就是一代“忠臣”應有的結果嗎?她這個生長在和平年代的現代人,無法理解古代朝堂明争暗鬥的驚心動魄,沒有他們那樣的機關算盡,卻仍被這殘酷之劍的鋒芒傷了心。
短短幾日,皇宮朝堂風雲變幻。複唐功臣“五王”遭貶黜,王同皎被殺,牽連甚廣,少有聯系的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公主地位驟然提升,位同親王,顯貴不可一世。而敏的地位未變,卻已成了韋後面前的紅人,出入不離起身。
自從那日皇宮相見,她們再未見面。其間,敏私下由高力士安排見過一次李隆基,李隆基回來時臉色陰晴不定,看不出喜怒,只是一雙漆黑的眸子閃着她從未見過的光芒,那樣的耀眼。他只跟她說,敏讓她好自為之,她實在幫不上忙。她怎會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呢,敏為了她們的安全,不能跟她太親近。她身處皇宮處處暗藏殺機,步步為營,不能有一步的行差踏錯,她都自顧不暇了,哪還有時間幫張苒呢?
一切只能靠她自己了。既然無法逃脫,那她就想辦法化險為夷。事在人為,她不相信救不了張苒。
深吸一口氣,緩步走進張府,門內堆着幾只大箱子,一眼望去院子空空落落的,毫無生氣。她心中沉重,一步步往裏走,竟沒有碰見一個人。直到走到大廳前,才聽到張柬之疲憊蒼老的聲音輕輕的傳了出來。
“你們走吧,有多遠走多遠,隐姓埋名的好好過日子。張氏的血脈不能在你們身上斷了呀!”張柬之虛弱的坐在廳中椅中,頭發胡須花白,八十多歲的老者不複昔日的硬朗,身體佝偻着縮在椅中,顯得格外的弱小。
廳中跪着張柬之的兩個兒子,身後是女眷與子女,掩袖哭泣着。他們最後站着一人,長身玉立,卓爾不群,直直的看着正座的張柬之。
淼一眼認出張苒,雖只是背影,可他身上散發着強烈的堅決和憤怒,還有深深掩藏的悔恨和憐憫。跪在他身前的杜鵑抱着孩子側頭看着他,臉上淚痕未幹,可憐兮兮眼波流轉,張苒卻視而不見。
張柬之看着眼前的子孫,眼中只有焦急和心痛,厲喝了一聲:“走,都走。不要讓別人看出你們的行蹤,都走吧。”
跪着的人重重的磕了幾個頭,相互對視了一眼,匆匆起身,迫不及待的奔出了大廳,連站在門口的淼都不看一眼,急匆匆的跑沒了蹤影。
張柬之滿心傷痛的望着子孫急于奔命的樣子,心已冷,意已滅,佝偻單薄的身子完全陷進椅背中。身前巨大的陰影遮住了唯一的光亮,他緩緩擡頭,看了一眼眼前立着的人,冷冷的道:“你怎麽還不走?跟你父親去吧。”
張苒望着他花白的頭發,熱淚盈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您身邊不能沒有照顧,我陪您一起去襄州。”
張柬之愣了愣,基金嘲諷的道:“此去襄州,不是衣錦還鄉,而是獲罪貶黜,前路如何,你會預料不到?你父親尚且不願随我,你又何來的‘孝心’?走吧,帶着杜鵑去一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重新來過,就算我賠你們的了。”
張苒冷笑了聲,直瞪着他的眼睛,狠聲道:“難道我在你眼中只是貪圖富貴之人嗎?張家顯貴又如何,破敗又如何?您是我的爺爺,我不能看着您一個人走完最後的路。您做的事我雖不認可,可我做的事未嘗不混賬呢?我錯了近十年,不想一錯再錯了。爺爺,您永遠是我的爺爺,可您,還認我這個孫子嗎?”
張柬之看着眼前唯一的親人,心中大恸大喜,顫巍巍的伸手欲握他的手,張苒急急伸手握住張柬之的。“爺爺,就讓我為您盡孝吧。”
張柬之老淚縱橫,連連搖頭,顫聲道:“你是我的驕傲,是我張家最後的嫡系血脈,我怎能,怎能讓你跟我送死?苒兒,你能原諒爺爺,爺爺死亦瞑目了。你走吧,只要你好好活着,爺爺就心滿意足了。”
張苒卻堅定的看着他,道:“為人子孫者,不能盡孝,何以謂人?爺爺,您不用再勸,我心意已決。”
最後一句話深深的紮進了淼的心裏,他已知前途是死路,為何還要如此固執?難道他真的目空一切了嗎?身體靠着牆無力的滑下,心底手心只是無限的冰冷。
張苒一路快步走回寝室,大開的房門,殘陽的微光灑進室內,照在桌前玉立的人影身上,竟是那樣的悲傷。張苒看着她,靜靜的站在門前,竟再也挪動不了腳步。
淼緩緩轉身,夕陽的餘光戚戚的映照在她蒼白的臉龐上,眉梢眼底竟是絕望和無助。手中緊握着那只手表,癡癡的看着他。
張苒看了一眼手表,緊握了下拳頭,暗暗下了決心,緩步走進了房中,平靜的看着她,道:“本想臨走前把它還給你,現在你來了,正好帶走吧。我不需要這個東西了。”
淼渾身顫了顫,難以置信的瞪着她,驚道:“你要把它還給我?你讨厭我到見不得我送你的東西嗎?你真的就這麽讨厭我嗎?”
張苒眼底閃過微不可見的悲痛,卻轉瞬即逝,輕聲道:“我從沒讨厭過你,侍棋。你是我最好的丫頭,你現在找到你的幸福了,我祝福你,希望它能見證你的幸福美滿。你應該把它送給另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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