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位高權重被賊惦記那點事4
第30章 位高權重被賊惦記那點事4
“母親, 信上提到他始終無法忘記敏菀,娶妻僅僅為了傳宗接代,納的妾也肖似敏菀,敏菀貌似被他感動,要與兒子和離嫁給他。
既然敏菀不惜和兒子決裂, 賠上季家也要嫁給李獻祖, 李獻祖卻不休掉生産工具,不散掉贗品, 你讓兒子怎麽相信他當着兒子的面親口承認和敏菀的私情?”沈昶青垂眸,呷了一口茶。
沈老夫人面色漲紅瞪俞嬷嬷,俞嬷嬷惶恐低頭認錯, 懊悔自己私自做主請李獻祖寫一封刺激侯爺當場發怒休妻的信。
“敏菀三堂哥季東齡暗中通過徐閣老投靠大皇子,兒子打算跟季東齡跟随大皇子,争一争從龍之功。”
沈老夫人被沈昶青的話炸的腦袋發悶,老太爺也是機緣巧合下得知季東齡私自代替家族投靠大皇子,通過俞嬷嬷告知她這件事, 她又想到季家家主是太子老師, 是皇上送給太子的班底子,這件事一旦捅到皇上那裏,或者傳到太子外家耳朵裏,足夠季家死一百次。
她和俞嬷嬷打算兒子休妻, 季敏菀娘家來鬧事,拿這件事威脅他們,逼迫他們捏着鼻子承認季敏菀偷人, 永永遠遠滾出京城,那麽小侄女順理成章嫁給兒子,張沈兩家更加親密,小兒子自然歸到小皇子一派,小皇子有了足夠争奪那個位置的底氣。
怎麽回事,兒子不僅知道這件事,還打算投靠大皇子,在皇宮的侄女和小皇子怎麽辦!
“宮中小皇子才是咱家正經親戚,你不幫小皇子,反而幫一個外人,真糊塗。”
下人們眼中慈眉善目的老夫人,此刻臉色陰沉,眸子銳戾盯着沈昶青。
“母親,徐閣老外孫大皇子今天七歲,已經立住了,小皇子未滿兩月,也不知道能不能立得住,兒子當然選擇優勢最大的皇子站隊。”沈昶青放下杯子,起身開門走到院子裏,對之前他示意退下的丫鬟說,“老夫人心裏不痛快,你們進去說逗趣的話逗老夫人開懷大笑,到劉管家那裏每人領六兩銀子。”
丫鬟開心說:“是。”
“砰——”茶杯撞擊門框,茶水四濺,碎片散落一地。
“都給我滾出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
丫鬟們愣了一會兒,沈老夫人甩刀子眼陰狠剜她們,丫鬟們打一個激靈,驚恐慌張關門退下。
俞嬷嬷上前給沈老夫人按太陽穴,沈老夫人發了一通火氣,漸漸恢複一絲理智,俞嬷嬷伏在沈老夫人耳邊說:“老夫人,侯爺想通過季東齡和徐閣老搭上關系,我們先一步揭發季東齡投靠大皇子,毀掉季家。”
“徐閣老煞費苦心拉攏季東齡,就是為了在太子身邊安插人,我們一旦把這件事捅出去,季家雖然倒黴了,但是我們招上徐閣老這個大.麻煩。”沈老夫人立即否定。
“那只有季敏菀被休回家,季家和侯爺反目成仇,侯爺才沒辦法通過季東齡搭上大皇子。”俞嬷嬷馬上提出另一個辦法。
“季敏菀這個女昌.婦,整天躲在院子裏不出門,存心跟我作對。”沈老夫人一臉厭惡,埋怨季敏菀不經常赴宴,導致兒子不相信她說的話,那麽如果李獻祖做一些事情讓兒子相信季敏菀不守婦道,不管季敏菀承不承認,兒子絕對不會允許名聲髒了的女人繼續當侯府主母。
沈老夫人立刻有了主意,吩咐俞嬷嬷:“這樣,你到張府找爺們讨一個主意,勸李獻祖假裝休妻散妾,營造出他和季敏菀情深似海。”
俞嬷嬷驚喜、崇拜望着沈老夫人:“老奴立刻去。”
沈老夫人又恢複了仁慈模樣,喚丫鬟進來收拾碎片,俞嬷嬷出了門,偷偷扭頭看沈老夫人,嘴角隐隐勾出諷刺的笑意,真以為自己腦子頂天聰明,蠢死了,沒有她就差直接說出辦法,就憑她那蠢樣,能想出這麽好的辦法!
俞嬷嬷擡頭看了看天色,也不去管滿院的丫鬟懶散、沒有規矩,朝自己的心腹招招手,趴在心腹耳邊嘀咕幾句,離開院子,不耐煩說了句:“那群老貨是不是又躲起來吃酒,賭.錢了,快把她們找出來,有重要的是交給她們做。”
那幾個姐妹被侯爺送到莊子裏榮養了,她們可不敢跟俞嬷嬷說,怕俞嬷嬷不敢找侯爺算賬,拿她們撒火,只能厚着臉皮嘿嘿兩聲。
俞嬷嬷現在有重要的事做,沒工夫和她們計較,便揮手讓她們滾,自己則急匆匆離開。
劉滿靠在府門上迷瞪眼睛,被小徒弟晃了一下,他嘚塄一下站起來,邊跑邊揉僵硬的臉頰,笑呵呵攔住俞嬷嬷:“俞嬷嬷,您這是去哪裏?”
“劉大管家,我替老夫人辦事,先走一步。”俞嬷嬷皺眉繞道。
劉滿靈巧移動胖嘟嘟的身體攔住俞嬷嬷:“瞧你神色哀傷,一定聽說張府老太爺病了,替老夫人到張府看望老太爺,是吧,”俞嬷嬷戒備閃避他,劉滿哎呦幾聲拍大腿,死死地擋住俞嬷嬷去路,苦兮兮說,“侯爺也得知這件事,派我送一些禮物替他看望老太爺,你也知道我今天送聘禮,張家門都沒讓我進,回來被侯爺痛罵一頓,侯爺又派我送禮物,肯定又被攔下來,我沒法跟侯爺較差,俞嬷嬷,親嬷嬷嘞,你行行好,替我把禮物送給張家,行嗎?”
俞嬷嬷吊着臉準備拒絕,劉滿拍三下手,一群下人捧着一盒又一盒貴重的禮物站在他身後,俞嬷嬷鼓着腮幫,眯着眼睛說:“好說,這事就交給我,保證把禮物送到老太爺手裏。”
劉滿感恩戴德謝她,簡直把她當成活菩薩。
俞嬷嬷得意洋洋離開,二十來個下人捧着禮物跟在她後面,劉滿收回視線,輕笑一聲,跑回府裏找到侯爺:“侯爺,送禮物的人跟随俞嬷嬷走了。”
“他們一群人進不了張府,張府也不會收禮物,估計俞嬷嬷要私吞這些禮物,這事你先記在心裏,到時候和她一并算賬。”沈昶青捏一顆鳥食逗房檐下八哥,小家夥心性大,吃了他的食物,還兇巴巴朝他逞兇,沈昶青用指腹撓了撓它的下巴說,“你派人跟着俞嬷嬷,不需要出手,李獻祖那邊,你就要費點心思。”
“張家攔小的這麽久,也不放小的進張家,小的心裏憋着一股氣呢,正好把氣撒在李獻祖身上,保證不讓李獻祖和張家人以及投靠張家的人接觸。”劉滿笑眯眯說,笑容卻沒有溫度。
“去給季東齡下帖子,約他明天晌午到福來酒樓喝酒,最好讓李獻祖無意間聽到這個消息。”
劉滿應了一聲,急匆匆出府辦事,沈昶青把鳥籠交給石塑:“你拿去送給夫人,爺進宮一趟。”
“是,侯爺。”
沈昶青回房換官袍,石塑朝不打眼的地方招手,指着馬廄方向,有一個人迅速離開院子,通知趙贏備車,石塑這才給夫人送八哥。
石塑放下鳥籠,便步履匆匆回到前院,留下季敏菀盯着精力充沛鬧騰的鳥。
紅映放下茶水,上前好奇看鳥身上色彩靓麗的羽毛:“夫人,用它做毽子,一定非常好看。”
正在啄爪子的八哥:……
大概過了十幾秒鐘,它突然擡頭炸毛,毫無章法亂蹦亂跳:“要死了、要死了,侯爺的小心肝要死了……”
季敏菀:“……”
“夫人,沒想到侯爺私下裏是這樣的人。”紅映憋了半天,幽幽說。
英勇威武、正直嚴肅的人,跟八哥說‘小心肝’,季敏菀想了又想那副場景,她抖了一下,随手拿起一本書斜靠在軟榻上,逼迫自己專心致志看書,忘卻小心肝三字帶給她的沖擊力。
沈昶青從皇宮回來,換了一身常服到鷺青閣,紅映小臉通紅推開門,沈昶青看了她一眼進去,紅映低頭捧着發燙的臉頰,在心裏尖叫,侯爺和夫人同房,也沒少喊小心肝吧。
這丫頭有點奇怪,沈昶青琢磨小丫頭臉那麽紅,難道想嫁人了,是了,通常女主子身邊的大丫鬟不是開臉做通房,就是許配給管事的,或者老子娘求個恩典,帶回去說親。
“我身邊有幾個品行不錯的,有時間我讓他們過來,如果你身邊丫鬟和他們看對眼了,你找個合适的日子,把親事定下來。”
季敏菀擡頭看他,她還以為他會要了她身邊的丫鬟做通房,沒想到卻是把丫鬟許配出去。季敏菀垂眸想了想說:“之前的陪嫁丫鬟,因為年紀大了,我把她們嫁了出去,前幾年提了幾個年紀小的丫鬟,是到了嫁人的年紀。”
沈昶青點頭,坐到她對面,視線從她手畔兩本書移到她的身上,發現她喜歡穿深藍色、深紫色衣服,秀發一絲不茍盤着,鴿子蛋大的祖母綠翡翠落在發間,若不是她尚顯年輕的面孔壓低幾成老氣,說比他大上六歲,都有人相信。
季敏菀被他盯得不自在,撇頭,試着找個話題說:“上午,肖夫人攜子登門道謝,你不在,我放安隅出來半天,讓他招待肖明翰。”
“你不提安隅,我差點忘了,我問肖尚書要來一封推薦信,推薦安隅到石鼓書院讀書,等他解足了,就送他去石鼓書院,到時候我們每半月坐馬車去看望他。”季敏菀一臉擔憂,沈昶青不假思索加上最後那句話。
“嗯,你好好教養他,我不說什麽。”為了不讓婆婆尋到借口對她發難,夫君上戰場十餘年,她躲在院子裏足不出口,對外邊的世道不了解,想替兒子謀劃些什麽,有心而無力,現在夫君記挂兒子,幫兒子謀劃出路,她開心還來不及呢,哪裏會不知好賴跟夫君鬧。
被她滿足的笑容晃花眼,沈昶青下意識問了句:“我不好好教養他,你會說什麽?”
季敏菀站起來,背對着他,喊:“紅映,傳膳。”
沈昶青笑着搖頭,等飯菜擺好了,他才過去吃飯。
吃完飯,兩人回到內室,各自洗漱,沈昶青從屏風後面出來朝丫鬟擺手,接過帕子替她絞頭發,丫鬟識趣退下,沈昶青低聲說:“明日巳時,我回府接你,你帶上幾個丫鬟回季府,幫我帶一封信給岳父,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知道嗎?”
絞頭發用的力道不對,季敏菀沒放在心上,突然一道醇厚的男音從頭頂上方轉到耳郭,季敏菀倏然擡頭,眼珠子瞪得特別大,沈昶青的身影清晰倒映在她的眸子裏。
“如果府中有人打聽你為什麽盛裝打扮,你就說我回來接你,沒對你說去哪裏。”說完,沈昶青摸了摸她的頭發,幹的差不多了,他拉着季敏菀的手,季敏菀僵硬站起來,沈昶青順勢躺在她躺過得搖椅上,抽出一條幹淨的帕子交給她,又把自己潮濕的長發往外撥了撥。
季敏菀:“……”
對着門,掀了掀嘴唇,最終沒叫人進來服侍他,季敏菀嘆了一口氣,一縷一縷給他絞幹頭發,服侍他——不,相互服侍睡覺。
……下半夜,季敏菀迷迷糊糊摸了摸旁邊,沒摸到人,但是還殘留一些溫度,她驚坐起來,撥開床帏,借着昏暗的燭光往外望,燭光把那人的身影拉長拉寬。
沈昶青愣了一下,跟她說:“我出去有些事,半個時辰後回來,你先睡,別等我了。”
季敏菀緩緩點頭,直到那人的影子徹底消失,她斜靠着,回想臨睡前他說的話。
這邊,沈昶青推開書房的門,劉滿跟着他進入書房,低聲說:“爺,李獻祖跟他夫人說,他搭上一個朝中大臣,只要幫朝中大臣辦漂亮一件事,他就會得到那位大臣提攜升官,但需要和夫人假和離,他夫人猶豫不決,李獻祖跪下來抱着他夫人的腿,苦苦哀求,他夫人心軟同意和李獻祖假和離。
李獻祖這小子不厚道,他打算趁着這個機會和夫人和離,哄騙他夫人不鬧,然後等過段時間,他受到張大人提攜,求娶門第更高的姑娘。”
“他和張家人見面了?”
光線有些昏暗,沈昶青又是側對着他,劉滿看不清沈昶青的神情,斟酌說:“沒見面,他聽到你找季東齡見面,還以為季東齡要把你引薦給徐閣老,沒去找張家,準備把你的事情攪黃,到張大人面前要獎勵。”
“他夫人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小的買通他夫人身邊的丫鬟,明天一早就将李獻祖的真實想法捅到他夫人面前。”
沈昶青掏出一張銀票給他:“這兩天你累狠了,回去好好休息,如果你喜歡看熱鬧呢,自己到酒樓包最高一層包間看熱鬧。”
“爺,小的沒啥愛好,就喜歡看別人倒黴,自己躲在後面偷偷笑。”說完,劉滿奪門而出,邊跑邊把銀票貼在心髒位置,黑暗中,那排牙齒格外閃亮。
沈昶青搖頭關上門,給自己研磨寫信,等墨跡幹了,他把信裝進信封裏,封好,拿着信回到內室,把信放到季敏菀的梳妝盒裏,他便睡下。
次日,沈昶青囑咐季敏菀貼身帶着信,等他回來接她,他乘坐馬車上朝。
朝堂上,大臣們與往常一樣,為了一件事情争執不休,有一件事情不同尋常,治孝帝的目光從永安侯身上轉移到小張大人身上,代表不同派系的大臣立刻休戰,合起夥不陰不陽擠兌張家三兄弟。
雖然張三爺不知道自己怎麽引起皇上注意的,但這是一件好事,心裏一陣得意,沒得意多久,就笑不出來了,恨不得所有人把他當成隐形人,包括皇上。
“各位愛卿,關于戶部尚書人選問題,稍後再議,退朝。”治孝帝強忍着沒看永安侯,把小張大人當做一個靶子,才勉強死盯他一個早朝,眼珠子都盯酸了,如果永安侯說的好戲不好看,定要治永安侯罪。
“臣告退!”
大臣們跪拜,打算離開大殿,治孝帝突然出聲,大臣們回頭看治孝帝,治孝帝咳了一聲:“小張愛卿留下,跟随朕到勤政殿。”
“是,皇上。”張二爺低頭追趕皇上。
諸位大臣眼睛化作利刃,對着張大爺、張二爺冷哼說:“張氏一門四父子,順着皇上的意願把安常庭推到兩江總督的位置上,戶部尚書的位置空下來,成了你們的囊中物,好謀算,我等十分佩服。”
張大爺、張二爺對視一眼,皆苦笑連連,安常庭當上兩江總督,他們也憤慨,也難受,安常庭上任留下的空缺,他們也眼饞,他們也想要,但是皇上不給他們,他們好無辜,好憋屈。
“諸位大人——”張二爺想解釋他們也被沈昶青算計了。
各位大人臉色堪比豬肝,避之不及說:“老夫謝謝二張大人了,別再和老夫說張家和永安侯府反目成仇,別再把老夫當做三歲稚童騙了。”
“的确不和,張府沒讓永安侯府家丁進府,也沒收下永安侯送的禮。”張二爺幹巴巴解釋。
“表面上劍拔弩張,私底下什麽樣子,誰又能說得清呢!”大臣們遠離兩位張大人。
張二爺百口莫辯,真是愁死他了,現在回想起昨晚父子四人商量如何除掉永安侯,如何讓永安侯看起來意外喪命,他們商量的結果太溫和了,如果時間允許,他一定想出更殘忍且不會引火燒身的方法除掉永安侯。
張二爺、各位大臣皆不知他們方才說的話,一字不漏被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聽到,并且傳到治孝帝耳朵裏。
治孝帝解恨笑了笑:“春來,走,帶上小張大人,我們去瞧瞧永安侯口中的熱鬧。”
“是,九爺。”春來叫的特別順口,安排出宮的事,也特別熟練,可見他沒少陪治孝帝出宮。
張三爺在勤政殿等候了三刻鐘,皇上遲遲不來,他差點以為皇上忘了他,當皇上身着常服出現,他雙腿打哆嗦,額頭冒出細密汗水。
祈禱皇上千萬別出宮,就算出宮,也別讓他陪同,這種好差事他一點也不想要。
“張三,愣着幹什麽,快跟上。”皇上闊步走在最前面,潇灑打開扇子,回頭催促他。
“皇上——”
“小張大人,叫九爺。”春來皺眉提醒他。
“臣請九爺三思。”張三爺撩開官袍下跪,一秒、兩秒……他擡起頭,皇上快到宮門了,他爬起來瘋狂跑,最後他追上了皇上,皇上卻嫌棄他穿着官袍,百姓看到他們,躲的遠遠的,致使皇上游玩的不盡興。
張三爺心裏冒着苦水,您也沒給我時間換下官袍呀。
“李獻祖,我伺候婆婆五年,替婆婆守了三年孝,給你生了哥兒、姐兒,我的陪嫁丫鬟全給你做了通房,我自問自己沒做錯什麽事,你給我這份休書,我不能接。”
聽到‘李獻祖’三字,治孝帝精神抖擻,扇子一合,拍打掌心說:“聽婦人這麽說,她并沒有犯七出,就不能休妻。”
“九爺,天下百姓都是您的子民,被您碰上了,您不能不管。”春來給治孝帝送一個臺階。
“走,如果婦人真的沒犯錯,爺一定還她一個公道。”治孝帝加快腳步,春來和另外三個侍衛給治孝帝開路。
李獻祖?是他想的那個人嗎?張三爺心事重重跟在後面,李獻祖不顧妻子苦苦哀求,堅決休妻的一幕落入張三爺眼中,張三爺立刻在心裏盤算,李獻祖只是投靠張家,也沒替張家做任何事,不知道張家的秘密,還有就是靜雅和永安侯的親事吹了,李獻祖這顆棋子也失去了意義,他已經做出決定放棄李獻祖這顆妻子,便津津有味看休妻戲碼。
不到一刻鐘,這裏聚集一群百姓,李獻祖窘迫不敢面對他們,一直低頭朝糟糠妻使眼色,昨天不是說好了嗎?她只是暫時回娘家住,等到張靜雅和永安侯婚事成了,張家給他調動位置,離開他待了十餘年的翰林院,他立刻到她娘家接她回家。
梅娘顫動肩膀搖頭,那個丫鬟說的對,她家那麽貧困,李獻祖都能湊齊了六個姨娘,十個小妾,還有十幾個暖床的,只有初一十五回她的房休息,如果李獻祖真的得到重用,李獻祖真的接她回家嗎?而不是另娶一個年輕的,家世比她好的姑娘?
如果季東齡把永安侯引薦給徐閣老,張府和永安侯府就沒有結親的必要,他這顆棋子就失去了意義,李獻祖再也忍受不了當窮翰林,他死也不願意放棄做別人棋子的機會,今天他必須和梅娘和離,他必須讓永安侯相信他和季敏菀茍合。
李獻祖狠下心揮開梅娘,把和離書丢在地上,低頭悶聲說:“十年了,你心裏應該明白我一直惦記那個人,如今我終于有機會和她在一起,希望你能夠成全。”
梅娘錯愕擡頭,豆大的淚珠溢出眼眶:“李獻祖,當年你到我家提親,你說你心儀我,你向我爹保證,一輩子對我好,但凡當年你提你心有所屬,我寧願嫁給商戶,也不會嫁到你家。”
“梅娘,我們互相耽誤十年,互相折磨十年,放過彼此,你可以尋找你的幸福,我用餘生彌補我的遺憾,行嗎?”李獻祖祈求說,心裏卻暗想鬧出這麽大動靜,應該能傳到永安侯耳朵裏,他在張家心裏有了作用,但名聲壞了,不過不要緊,張家把他調出京城當官,他依舊是風光霁月的他。
“被休棄的女子面對的是暗無天日的煎熬和恐懼,不會有幸福,我不接受和離書,我還要照顧我的一雙兒女,你若是逼我,我擊鼓喊冤,求大人替我主持公安。”昨日的心仿佛泡進蜜罐裏,她今日的心卻掉進冰窖裏,冷的她渾身發抖,梅娘摟着肩膀,不停搖頭,一位穿官袍的老爺闖進她的視線裏,梅娘爬起來,跑到前面跪下,“大人,求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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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