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重生首輔大佬(六) 【一更】……
見此情形,侯夫人楊氏在桌子底下就開始用力地搗起坐在她身旁的寧安侯來,她養的女兒有多刁她太清楚了,從小到大在她的世界裏就沒有小意讨好這個詞,都必須是別人讨好她,讓她主動讨好他人那真是比登天都難,現在她卻願意對她的夫君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是真的喜歡還能是什麽?
肯定是喜歡極了,才會連夾菜這種事情都願意主動住了,瞧瞧她,多熱情,女婿碗裏都快裝不下了!
楊氏激動地簡直想掏出小手帕來抹淚。
而被她搗得肋骨都有點疼的寧安侯看懂了自己老妻的眼神,直接就疑惑地皺了下眉。
真的嗎?他怎麽瞧着不太像?倒像是潇兒在故意……可能是他看錯了吧,哎,現在的小年輕他這個老人家是看不懂,一點也看不懂……
而一旁愣神的女主寧輕則在一開始的訝異過後,便意味深長地翹起了嘴來。
穿越前是個離婚律師的她看起這些男女之間的小感情來,簡直就跟雷達一樣靈敏,啧,要是她沒有看錯,她這個嫡姐與她這個秀才夫君愛得真的很深,甚至……甚至比她之前看到過的任何一對夫妻的感情都要來得纏綿刻骨,看着都有些不像是新婚了,更像是……老夫老妻?
他們可能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們的注意力很少會離開另一方,而一看到對方時,眼中更像是驟然就會放出光來。
說是老夫老妻,卻是時刻都處于熱戀狀态的老夫老妻,也是十分神奇了。
若說之前她還為前身小姑娘被嫡姐算計而心生反感與不忿過,現在看清了這兩人的愛情,她的那股子不忿便慢慢煙消雲散了,可能是悲歡離合看得太多,對于純潔真摯的愛情她自己向來都是報以最熱烈的祝福。更何況她從來就沒想過結婚,卻偏偏意外穿越到了古代,一輩子不成婚是不成了,但跟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在一起正好。
他庇護她,她照顧他,最好不過。
想到這,寧輕轉頭就朝一旁的君亦則看了過去。
而這一邊一時間被寧潇這一吊詭操作震驚到完全忘了裝傻的君亦則,直接就被她這一眼看得心口一抖,随後露出了個傻笑就夾起了那鵝肉就啊嗚一口,嚼得滿口都是油,還嘿嘿嘿地開心個不行。
見狀,寧輕連忙掏出帕子幫他擦了擦嘴角。
被君亦則這醒腦的笑聲一笑,寧潇終于回過神來,轉頭就朝自家爹娘還有寧輕等人看去,又朝那被被她夾得幾乎每盤都空了一半的菜肴,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一時間竟然得意忘形了,于是便立馬擡起已經在桌上占據了上風的腳,當即就在謝嵇的腳背上用力地碾了碾,一臉羞澀地朝大家看去。
“我相公就是這麽個體質,明明看着瘦,可胃口卻特別大,還總吃不胖,我就是有些……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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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寧潇臉頰微紅地就朝一旁的謝嵇看去,笑容“溫柔”。
——你敢給老娘說不是!
瞬間就看懂了她眼神意思的謝嵇,也同樣笑得“柔和”,“是,別看我長得瘦,我吃得很多。”
——小兔崽子,你給我記住了!
哎喲我這暴脾氣!
“相公,多吃點,來侯府就當是回自己家一樣,千萬要吃飽了!”
寧潇笑眯眯地再次給他夾起了菜來。
一餐飯下來的結果便是謝嵇差點沒扶着牆出去,而寧潇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而吃過了這一頓飯後,姐妹倆差不多也都該要回去了。
不回去不行啊,君亦則因為被寧輕“吓到”意外吃下了塊鵝肉,現在他渾身上下都覺得不對勁了,癢,要命的癢,還只是癢就算了,應該要不了一會他整張臉恐怕都會腫脹地跟個豬頭似的,他現在必須要馬上回去吃下師父給他配的止癢藥,否則他恐怕要頂着那張豬頭臉整整七日,這叫他怎麽可能接受!
想到這裏,君亦則直接就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無理取鬧加嚎哭不止。
這一下弄得侯夫人想好好地跟寧輕說些事情都來不及了,最後只能在寧安侯黑沉沉的臉色中,一臉無奈地将姐妹倆送到了侯府門外。
這一邊,寧潇都準備上馬車了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徑直就朝端王府那邊的馬車走去。
這使得原先還在門口與寧安侯寒暄的謝嵇原本就十分難看的臉色一瞬間愈發的難看了起來。
都要走了還不忘獻殷勤,簡直不守婦道!
因為太氣,再加上吃得太抱,謝嵇差點沒當場全都嘔出來。
可即便整個人已經這般難受了,他的臉上卻還是始終都帶着一抹謙和的淡笑,端的是好一派陌上君子,溫潤如玉的範兒。
實則心裏差點沒罵街了。
而來到了寧輕他們這一邊的寧潇一看她要上車,便立馬開口叫住了她。
聞言,寧輕回頭,露出了個詢問的眼神來。
卻見寧潇一看她回頭,便立馬就露出了個歉意又大方的笑來。
“妹妹,不論如何,之前的事情……我都該跟你道個歉,對不起……”
“不用,姐姐,其實對于我這樣的出生來說,能嫁進端王府已經是我最好的選擇了。”
寧輕并不在意。
“不論結局是好還是壞,可這個歉我都是要道的,事情确實是我做錯了,在你不知情的情況硬是讓你替代我嫁進了侯府,也害得你嫁給了端王這麽個傻子,我真的很抱歉。”
寧潇的态度很誠懇。
上輩子怎麽說也做了整整七年律師的寧輕還是能很輕易地分辨出一個人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的,認真看了她一眼之後,便也露出了個大大方方的笑來,“好,那你的這個道歉我接受了……”
卻不想就在這時,先她一步進了馬車裏頭的君亦則竟突然從裏頭發出了一陣陣呻吟聲來,這使得寧輕眉頭一皺,随後立馬掀開的簾子,下一秒就看到那傻王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滿臉通紅地就在馬車裏開始四處翻滾了起來。
這吓得她立馬就進了馬車,伸手就摸了摸他的額頭,好燙,還有他的嘴巴怎麽回事,好腫……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一時間不知道他出了什麽事的寧輕也顧不得跟寧潇寒暄了,當即便跟寧潇道了聲歉,就立馬吩咐了前面的車夫一聲讓他快點駕車回家,王爺不對勁。
而這一邊早已經用靈氣在馬車裏探過一圈,怎麽不知道君亦則已經過敏的寧潇當即就掩去了自己滿心的幸災樂禍,便也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就這麽看着他們從她的面前匆匆走過。
啧,男主是習武之人,再加上他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地師父又是個用藥高手,更別說他還有主角光環傍身,死是肯定不會死的,但小苦頭還是要吃的,啧啧。
心裏越是高興,寧潇的臉上就越是擔心。
卻不想就在這時,一道涼涼的男聲一下子就在她的頭頂上方響了起來。
“呵,還真是夠依依不舍的啊,怎麽不幹脆跟着人家的馬車一起走啊,省得露出這麽一副望夫石的模樣來惹人笑話?”
聞言,寧潇驀地轉身,随即就用手輕輕在自己的鼻子前扇了扇,然後就皺了皺小臉,“咦,好酸啊,你吃醋啦?”
一聽到這樣的話,謝嵇一下就将自己的手背到了身後,嗤笑了聲,“我吃醋?寧潇你不自戀能死嗎?我會吃你跟那傻子的醋,我只不過就是提醒你一下,出門在外,該注意的東西還是要注意,不能肖想的人不要胡亂肖想。”
“吃醋啊?”
“你是聽不懂人話是嗎?這裏可還是在侯府門口,若是讓你的爹娘看出了些什麽,到時候就連我也要被你牽連?”
“吃醋啊?”
謝嵇:“……”
被氣得更想吐了!
特別是看着女人一副贏了全世界的樣子,得意洋洋地往前走去,謝嵇是真的有些憋不住了。
一上馬車,他便立馬将自己在人前顯露的那副溫文爾雅的面貌瞬間一收,臉拉得老長地就坐在了一旁,一副不欲與寧潇多說的架勢。
可寧潇的心裏卻是一點逼數也沒有,竟然看到坐定之後,便直接就在他的腿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躺了下來。
正走神的謝嵇忽然感受到腿上一沉的謝嵇,一低頭便看到了正枕在了他的腿上露出了一副惬意模樣的寧潇來。
“你幹什麽!下去!”
他當場就厲喝了聲,随即就立馬抖了抖腿,想要将寧潇抖下去,卻不想這不要臉的抱住了他的腿,就露出了一副你讓我下去除非我死的架勢來。
見狀,氣得不行的謝嵇實在是太清楚這女人的秉性了,打得過就上,手段還都特別的下三濫,打不過就哭,最好哭得立馬将所有人都吸引過來。
上輩子……上輩子就她這樣子到底是怎麽混了個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的?
那些人都瞎了嗎?
難不成是因為臉?
可她的臉也沒有什麽出奇,就是皮膚白皙了點,嘴唇殷紅了點,眉毛彎了點,鼻子翹了點,眼睛亮了點,其實看上去根本就是平平無奇嗎?
更何況她還這麽無賴,難道那君亦則的口味就這麽的清奇,喜歡這種調調?
謝嵇百思不得其解。
并不知道自己在謝嵇的心裏已然點亮了平平無奇成就的寧潇,躺了沒一會,便緩緩開口問道,“你已經回來了整整三日了,是不是已經開始着手對付起君亦則起來了?”
這一句話徹底就将謝嵇從他的迷惑之中解救了出來,男人的眼睛瞬間就眯了眯,便冷笑了聲,“怎麽?心疼了?還是說記挂着上輩子你與他的情分,想去通風報信?”
聽到這,寧潇瞬間就睜開了眼,“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
被寧潇反問住了的謝嵇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來,便立馬又閉上了自己的嘴。
我的心裏一直在告訴我你不是那樣的人,不可能是那樣的人,可是現實卻是,當初他這個首輔一倒臺,便立馬抛棄了他入了君亦則後宮的人是她,整整三年被君亦則寵上天的人還是她,他是無數次地曾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可每一次他派出去的細作,傳回來的口吻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潇皇貴妃娘娘如今正當寵,君亦則夜夜都歇在她的長樂宮,真正是萬千寵愛于一身。
三年來,每一次飛鴿傳書都是這樣,他也想不信,可是……
他不得不信!
想到這,謝嵇輕輕地呼出了口氣,便再次開了口,聲音冷冽而肅殺,“上一世,君亦則也不過贏在他在暗而我在明罷了,這一世,我不在意你會不會去通風報信,因為我一定會将他這個連光明正大争奪皇位都不敢的膽小鬼徹底扯到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大家一起公平競争,而非在太子他們掃平了所有的阻力,他卻趁着他們勢弱之時,硬是靠着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不顧黎民百姓,硬是搶奪了最後的果實,最後弄得一塌糊塗,民不聊生。”
男人的眼神格外堅定,這叫寧潇不自覺地就挑了眉。
而就在謝嵇他們那邊在讨論着君亦則的同時,男人的臉早已腫脹得如同一個豬頭,就算開了藥,寧輕皺眉喂他喝了下去也無濟于事,她想着中藥向來見效慢,便只好守在君亦則的床邊,随時注意着他的情況。
你問她一個王妃為什麽要親自守着端王,還不是府中的那些個丫鬟小厮一個個的,見君亦則是個傻子,就十分的慢待,你讓他們守,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就是一條人命啊,來自于現代社會的寧輕還是在無法接受一條好端端的生命就在她的眼前消失,所以幹脆就自己累一些,先守着了,反正她前世也因為那些案子經常熬夜。
可也不知道是自從來了古代她的作息太過規律還是怎麽了,最後她卻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她再次驚醒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拿着自己玉佩上的紅穗兒不斷地搔着她的臉的,臉上已經完全恢複如初的傻王爺,當即寧輕便輕輕地籲出了一口氣,然後伸手就在對方的額頭上用力點了下。
“你真是個小傻瓜,不知道自己對什麽東西敏感嗎?就知道瞎吃,這回可嘗到了苦頭了,看你下回還亂吃不吃了?”
而對方親昵的态度卻使得君亦則的心中微微一蕩,從來他都知道只有他的輕兒最好了,從小到大,只有她會在他弄得髒兮兮的時候,還願意拿帕子幫他擦幹淨,也只有她會在自己腫成了那個樣子,連丫鬟小厮們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情況下,會願意照顧他守着他,他從來都知道他沒有喜歡錯人,也沒有愛錯人!
想到這,他傻笑着就立馬抱住了面前的寧輕,不斷地撒着嬌。
至于那個賤人寧潇……
他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一定!
男人的眼中瞬間就閃過了一絲殺氣。
于是,沒過幾日,寧潇就收到了張請柬。
“怎麽了?”
正在書房溫書的謝嵇,一擡頭便看着寧潇舉了張請柬又颠過來倒過去,這般問道。
寧潇還沒來得及回答,下一秒,一個小童便立馬禀告他外頭有人來訪。
謝嵇訝異地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又走了回來。
“什麽事?”
寧潇開口問道。
“忠義伯府來人給我下帖子,要我去參加三日後他家舉辦的賞花文會。”
“這麽巧?”
寧潇擡眉,“我這邊也是忠義伯府的呂家小姐來邀請我去參加三日後的賞花宴,唔……”
“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就是這呂昭昭與我不太對付,因為生得黑,又姓呂,曾被我取名驢糞蛋兒,然後大家背地裏都喊開了,唔……不過我覺得這應該沒什麽要緊的,不會出什麽事。”
寧潇随意地将那熏着淡淡的蘭香的請柬往旁邊一丢,就不管了。
謝嵇:“……”
喂,真的不要緊嗎喂!人家好好的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硬是被你起了個驢糞蛋這麽個臭不可聞的名字,真不要緊嗎?還大家都背地裏叫開了,這跟你根本就是生死大仇吧,會給你下請柬,明擺着居心不良吧!
謝嵇撫額,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了。
寧潇看了他那苦惱的樣子,直接就撇了撇嘴,驢糞蛋又怎麽了?要不是她之前在大冬天的差點沒因為一句口角,就好險被她從橋上推下去,她怎麽會故意起這麽個名字,不過一報還一報罷了。
不過,上輩子忠義伯可是堅定的端王黨啊,君亦則登基後,呂家過得那叫一個風光無限啊!
再加上,她上一次故意給君亦則夾鵝肉弄得他過敏,想來這一回十有八九會是個鴻門宴了。
想到這,寧潇擡頭,便與若有所思的謝嵇對視到了一起。
來者不善。
兩人心有靈犀地這麽想到。
可這樣的念頭才結束,兩人便立馬嫌棄地轉過了頭去。
誰跟他/她心有靈犀了,惡不惡心?
嘔。
三日的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兩人就到了賞花宴的那一天,兩個早已經演戲演上瘾的戲精笑眯眯地在忠義伯府的岔路口分開,一人往左邊的女賓處,另一人則去往右邊的男賓處。
之所以會分開男女,則是因為這次的賞花宴也算是個變相的相親宴,總不能一上來大家就擠在一起,太不婉轉了,總要先暗搓搓地寫上幾首詩,你來我往一番,然後這才見面,才算是不逾矩。
這麽想着,寧潇在小丫鬟的帶領下并徑直往前走去,沒想到,她人剛到,下馬威便已經立了起來了。
“啊?不是吧?謝家竟然這麽窮嗎?謝嵇他在岳麓書院讀書,竟然每天就吃這些,饅頭就鹹菜,那是人吃的東西嗎?給豬豬都不吃吧?”
“可不是?不然你以為那寧潇為什麽這麽抗拒,還不就是因為太窮了,啧啧,還只是個小秀才呢,聽說秀才一輩子考不中也是有的。”
“天哪,那寧潇可不就得跟着人家吃一輩子的苦了,哦不對,她不是陪嫁了整整六十四擡嫁妝嗎?”
“嫁妝?呵,嫁妝能撐多久啊,一大家子都要靠寧潇養,再多的嫁妝也遲早會坐吃山空的,到時候,別說這樣的賞花宴了,恐怕貴一點的衣裳鋪子她都進不起了哦。”
“啊?那也太慘了吧?”
……
聽到這裏,寧潇深深地吸了口氣,随即便緩緩走了進去。
“驢糞蛋,你是一天不造謠就渾身不舒服是吧?你最近照鏡子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臉好像越來越黑了,那就是口業造多了,報應呢!”
一聽到驢糞蛋這三個字,人群中那位膚色最黑,卻還穿了一件粉色長裙的女人,驀地就站了起來,氣得臉都扭曲了。
“你罵誰呢?”
“誰應我我罵誰!”
寧潇一臉淡定。
呂昭昭聽到這裏,剛想爆發,卻像是突然響起了什麽似的,整個人一下就平靜了下來,便譏嘲道,“寧潇,想不到你還這麽嚣張呢?之前你沒嫁人是寧安侯府的嫡女,确實有嚣張的資本,現在的你,啧啧啧,不過就是一介秀才娘子,要不是我開口邀請,你恐怕連這種宴會的邊兒都摸不上吧?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底氣在這裏跟我嚣張,靠什麽?靠的是你那個窮的叮當響的謝家秀才嗎?咯咯咯,哎喲我好怕哦!”
聞言,寧潇直接就擡眸朝她看去,随即微微一笑,“我的相公是這世界上最英偉不凡的男子,才貌雙全,學富五車,是世間難尋的至情至性,至端至正的男子,我為何沒有底氣?”
“呵,實在是太好笑了,才貌雙全,學富五車,那怎麽不考個狀元回來呢?”
“那你願意跟我打個賭嗎?”
“什麽?”
“打賭,不賭別的就賭這次春闱我的相公謝嵇到底能不能高中狀元,如果能,那你就立馬去雲來客棧的門口連喊十聲我是驢糞蛋怎麽樣?”
寧潇往前逼了一步。
“什麽?憑什麽?我不……那若是不能呢?”
“不能就我去喊!不然你想怎麽着?”
早就迫切地将這個外號從自己的身上拿下來的呂昭昭一聽到這裏,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要知道寧潇的相公現在也不過就只是一個秀才,距離狀元實在是太遠了,即便這次秋闱考上了舉人,怎麽可能還能那麽好運氣的考上狀元呢,這個賭她贏定了!
“好,我跟你賭了,周圍的人都給我們作證,誰敢反悔誰就是小狗,不不,誰就是驢糞蛋!”
粉衣女子目光灼灼,可以看得出來,她真的對自己的這個外號真的很介意了。
而早就知道結果的寧潇卻并沒有從心裏生出任何欺負小學雞的愧疚來,只是笑眯眯地朝她那邊看了一眼。
等賞花宴的流程走得差不多了,沒一會,另一頭男賓的客人們便立馬慢慢走了過來。
一看到他們,寧潇總覺得她好像是忘了什麽,好像哪裏不對勁。
然後,她就聽到——
“哎,謝嵇謝秀才是哪一位啊?剛剛寧潇可是都跟我說了她是相公是這世上最英偉不凡,貌比潘安,學富五車的人呢,還跟我打賭了他今科必定高中狀元呢?到底是哪一位?不如站出來給我們瞧瞧,是不是她說的那樣呢!”
寧潇:“……”mmp
下一秒——
“啊?是嗎?剛剛謝秀才也跟我們說他的娘子是這世間最絕色風華,知書達理,秀外慧中,賢良淑德的呢,好似神仙妃子落凡塵,又如空谷幽蘭獨盛開,不如先讓我們看看是哪一位啊?”
謝嵇:“……”mmp
然後他們兩人就立馬被人推了出來站到了一起。
聽說你說我英偉不凡?哈,我早就知道你對我居心不良了……
謝嵇勾起了唇角。
你不還說我絕色風華嗎?哈,你該不會早已愛我成魔了吧?
寧潇得意地挑了挑眉。
旋即兩人微微偏頭,眼中一片情意綿綿,可心裏……
嘔。
想吐。
可就在這時,周遭原先還預備看笑話的諸人,看着這容貌極為登對的一對璧人,當即就笑不出來了。
衆人:“……”
嫉妒使他們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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