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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現做肯定來不及,葉菱思來想去只有先借兩件,葉芙和葉薇完全不用考慮。倒是葉茜和葉荞,身段相仿,衣服能互穿不說,脾氣好容易相處,至少能讓人張開這個嘴。
「我正想打發人去問問姐姐呢。」葉荞笑着說,忙讓丫頭們把她和葉茜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出來任葉菱挑選,每人五身,每人均葉菱一身也足夠。
葉菱如何會挑揀,只是從上頭拿了兩身,笑着道:「多謝妹妹,改天我請妹妹們。」借了衣服肯定不能再還衣服,自己都穿過了如何還能還,肯定另備謝禮。
葉茜笑着道:「姐姐也太客氣,同在府裏住着,相互照應也是應該的。」
閑話客套幾句葉菱也去了,實在這幾天都很累,道謝的話可以等明天過去後慢慢說。
次日就是迎娶的正日子,新郎官雖然中午才出門迎娶,國公府上下卻是早早忙碌起來。前天已經宴了四天客,今天的賓客卻是最多。前頭待男客,後頭待女客,兩府花園打通後的好處也顯出來,這樣的大場合也不會顯得園子小。
早飯過後,各家親友們也都來了,今天來的絕大部分都是直系親友,不只是應景來道喜,還要來湊熱鬧,鬧鬧洞房的。
杜俊帶着杜太太和馮氏早早來了,杜俊留前頭書房說話,泰哥兒就被馮氏牽着進來。馮氏回京之後也來過國公府幾趟,後來國公府上下忙碌,杜家更不清閑。終于把杜老太太請走,杜家後宅自然也要好好清一清,但凡杜老太太弄來的人全部清走,至于那個表妹姨娘是直接發嫁。至于曾經懷孕過,孩子根本就沒生下來,杜俊根本就不允許這樣的孩子生下來。
杜太太年齡也不小了,又被杜老太太折騰這幾年,現在事務都料理完了,便把管家權交給了馮氏。杜家人口簡單,事務很少,馮氏每天雖然說不上忙碌,但也總有事情做,再者教泰哥兒讀書識字,也就顧不上出門。
先介紹了葉二老太太和葉菱,葉景熙,杜太太看到葉菱就十分喜歡,大家閨秀裏難得這樣的美女,連見面禮都格外厚重。
葉老太太也十分高興,又讓泰哥兒到她跟前來。回京之後泰哥兒的個頭倒是長高了些,但仍然話不多,葉老太太問一句才答一句,聲音也很小。葉老太太并不以為然,總覺得是小孩子嘛,有活潑的,就有木讷的。
「泰哥兒也到了讀書的年齡,家裏就他一個獨苗,一個人讀書不免寂寞了些。正好親家家裏子孫多,又請了大儒在家指點功課,已經跟親家說好,等過了八月就過去一起念書。」杜太太笑着說。
泰哥兒是杜家的嫡長孫,杜太太很不想他到外頭去讀書。但馮氏抓着泰哥兒不松手,杜俊也不是負責任的爹,馮氏不把泰哥兒往外書房送,他也不再提此事。杜老爺現在仕途正好,天天公務都忙不完,再加上年齡大了,也沒有精力教導孫子。
思來想去就想到馮家在京城,馮大老爺此時正閑着,家中有兩個孫子跟泰哥兒年歲相當,那不如把泰哥兒送到馮家一同念書,跟表兄表弟們一起混幾年,怎麽也比一直跟着馮氏在後宅強。馮氏不放心泰哥兒,覺得把泰哥兒交給杜俊,他肯定不會好好照料。那由他外公看顧,馮氏也該放心了。
葉老太太多少有些意外,泰哥兒畢竟是嫡長子,不過只是到外祖家裏去表兄們一起念書,白天去晚上回來也沒什麽,笑着道:「一起讀書也好,有個伴也好照應。」
「我也是這麽想的。」杜太太笑着說,頓了一下又道:「一個孩子總是少了些,媳婦賢良,親自挑了兩個老實本份的丫頭放屋裏,以備生育。」
要論風流,能趕上杜俊的太少了,但子嗣上杜俊很仔細,也是因為杜老太太鬧騰的。現在後宅事務已經完了,杜俊不與馮氏親近,馮氏也不主動與他親近,夫妻倆關系也不能說僵,卻是很冷。
就這個架式,馮氏不可能再生出孩子。杜太太便與馮氏商議,挑兩個放屋裏,也給杜俊說了,不管外頭怎麽花,孩子總是要生的。杜俊十分無所謂地點頭了,以杜俊的速度估計很快就有喜事。
葉老太太笑着道:「本該如此,有幾個兄弟幫襯着才好呢。」
杜俊二十幾歲了才一個兒子,是太少了點,只要不把後宅折騰的烏煙草氣,挑兩個本份的丫頭上來以備生育,其實也不錯。經過杜老太太的事後,相信杜家對妾室一定會很仔細。
杜太太和葉老太太說着閑話,馮氏一直沒插嘴,只是默然坐着聽。葉茜旁邊站着,不由得去看馮氏,因為塗了脂粉看不出臉色如何,但看精神卻是差多了,以她在葉家的熟撚程度,早該跟人聊起來才對,而不是現在除了見禮之外一言不發。
賓客們越來越多,姑娘們來的更多了,邀月臺下頭正房幾乎坐不下。葉菱便招呼着姑娘們出來逛逛園子,葉老太太也笑着道:「你們姑娘家去玩吧,別老跟我們一起坐着。」
屋裏坐着時還沒感覺,等出了門,三三兩兩的,立馬各自成群了。姑娘的圈子,一般以嫡庶和家中官位分派,尤其是清貴與勳貴之間,向來是隔着一條大河,幸好朝中清貴們都招呼過,今天來的多是勳貴,伴結而行時也沒隔的太遠。
葉荞和葉茜并沒有跟着湊熱鬧,只走到最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留意別有姑娘們掉隊了,或者有什麽意外發生。今天兩府花園齊開放,雖然各處都派了人,還是要多留心些好。
「姐姐們走的好慢。」
落了單的彭姑娘笑着湊過來,同安伯府的庶出,因前皇貴太妃得的爵位,已經傳到最後一代。就是沒到頭,同安伯府一直都是小透明,在勳貴之中地位算是最低了,她又是庶出自然沒人理會。
葉茜笑着道:「我們最後壓陣,豈不是更好。」
她倒是挺喜歡彭姑娘,十歲的姑娘正是活潑可愛的時候,既沒有因為身世覺得自卑,也沒有去讨好巴結誰,沒人理她,她就是一個微笑站着當壁花。
「也是,那我陪着姐姐們走到最後。」彭姑娘笑着說,又道:「我闱名秀娟,姐姐們如何稱呼。」
葉茜說了自己和葉荞的名字,便跟彭秀娟閑聊起來。保險期間先從國公府的園子開聊,然後又說到針織女紅,就聽彭秀娟笑着道:「難得的好天氣,又能跟着母親出來,認識姐姐們,我實在很高興。天天在家裏做活計,實在累的很。」
葉荞聽得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道:「姑娘在家裏做活計嗎?」
姑娘在家也就是繡個荷包之類的吧,還是憑心情想做不做,不可能天天做,還做到累。別說她們寄居公主府,一應使用都人打理,就是在家裏也肯定不用自己做活計。
葉茜連忙悄悄拉拉葉荞,很多大家族只是外頭光鮮,底子早就掏空了,彭秀娟又是庶出,在家裏做活計很平常。
彭秀娟也意識到自己失言,馬上笑着道:「前頭好像就是公主府的花園了,我還從來沒有來過,姐姐們一定要好好帶着我逛逛。」
葉荞也跟着笑着道:「這是當然,我們帶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