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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惠師太稍微猶豫一下,随後道:「我這小徒的父母在世時,有個極好的朋友,姓陳,也是景陽的大族,有個大公子叫陳淵。後來陳老爺中了進士分到外頭為官,全家跟着去了,也沒了音訊。若是姑娘能幫着尋到,我們師徒感激不盡。」

靜楚寫了這麽多封信出去,沒有任何回音,她們不可能出去打聽陳家的情況。雖然她一直勸着靜楚要堅持,其實心裏也是揪心的很。如此不上不下的吊着,還是讨個結果。若是真不行了,也就是死心了。

葉菱何其聰明,多少猜出幾分,笑着道:「師太放心,我回去之後就給家裏夥計寫信。有了消息定然告知。」

明惠師太合十感激,靜楚更是道:「姑娘若是能得陳家消息,我定然粉身相報。」

「小師傅說得太嚴重,不過是舉手之勞。」葉菱笑着說,這也是實話,正好家中有生意在景陽,寫封信就能知道那邊情況。若是派人去打聽,所費周折太多,她也未必去折騰。

葉荞也跟着道:「小師傅積德行善,定然是好人有好報。」

又說一會閑話,眼看着快到晚飯時間,姑娘們也要起身告辭。靜楚送三人出門,直送到臺階山門前臺階底下,葉菱笑着道:「小師傅回去吧。」

靜楚也不再往前走,只是雙手合十恭送三人離開。葉菱的話讓她絕望的心境慢慢複蘇,或許葉菱有辦法找到陳淵,陳淵也真能救她出這個苦海。

如此想着,看着三人背影穿過甬道去了,這才想起來要轉身回去。

腳剛跨上臺階,就見一只弓箭破空而來,就射到靜楚腳旁邊。靜楚下意識的停下腳步,有些發怔卻沒有驚叫。她此時滿心愁苦,心思想到陳淵已經是煩亂不堪。突然有一只長箭射到她腳邊,她是真沒想到,再者她人在國公府住着,怎麽會有這種危險。

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已經好一會了,雖然也驚了一下,卻沒有放聲尖叫,只顯得很疑惑。轉頭看了看,此時臨近晚飯時分,連媳婦婆子都很少,庵堂又在花園最後,根本就沒有人來。

仔細想想,別說國公府了,就是一般的府邸,哪個敢在後花園裏亂射箭……想到這裏,靜楚三步并為兩步就往庵堂跑。

身後葉景祀見狀,在後頭喊着道:「喂,喂,你跑什麽啊!!」

他人在假山後頭,離蓮溪庵有點遠,倒是靜楚就在臺階下頭,她就是腳程再慢,也比葉景祀快的多。

葉景祀越喊,靜楚跑得越快,等到葉景禮死活跑到山前門時,靜楚已經啪的一聲把大門關上了。

「敢給我吃閉門羹,喂,快開門。」葉景祀喊着。

他騎馬在後花園射了一下午,玩到現在也是覺得累了。讓同行太監把馬牽走,他自己則坐在假山歇歇腳,本想吹吹風去去汗就走的。

就見靜楚送葉菱三人出來,靜楚出來的一瞬間,葉景祀當時就驚呆了,他從來就沒有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的美人,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如此寒碜的僧袍都擋不住絕色容光。他一直想要一個絕色美人,四處尋找,不曾想佳人就在自己家裏。

葉景祀雖然還是處男,但跟杜俊混這麽久出入風月場是家常便飯,自然不像一般愣頭青似的,看到美人就不管不顧。其實要不是葉茜她們三人在,葉景祀肯定是要沖出去的。

他索性先藏到假山後頭,等到葉茜她們三人走遠。他本來想的是像杜俊那樣,看到佳人都是溫和有禮,先談談風月,聊聊人生,然後就聊到床上去了。後來想想這種套路實在不合适他,又想弓箭在身上,便想着吓靜楚一吓。

若是靜楚吓得花容失色,手軟腳軟的倒在地上,他就把弓箭摘了扔石頭後頭,再假裝正義路人,過去把佳人扶起來,摟着肩扶着腰細聲安慰。若是靜楚比較有膽色,只是吓得哆嗦了,他就背着弓箭出去,只說自己唐突了佳人,要賠禮道歉。

反正不管哪一種,葉景祀都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開始。心裏樂滋滋的想着,射箭的時候還十分小心,只怕手抖了真傷到她。沒想到靜楚竟然不按套路,看到腳邊的箭,既不尖叫也不驚慌,而是轉身就往庵堂跑。葉景祀倒是傻了一下,這才連忙沖上來追趕,仍然吃了個閉門羹。

靜楚人倚在門上,心中極為驚慌,在景陽時就有人這樣糾纏她,沒想到跑到國公府仍然有登徒浪子。又聽葉景禮叫門,雖然不知道他是哪一個,大概也猜出他身份了。不敢應聲,更不敢開門,只任憑葉景祀叫門。

倒是外頭葉景祀叫了幾聲,冷靜下來,站在門口想了想,就轉身下了門前臺階。

此時葉景祀身邊的小太監已經下頭侍候着,葉景祀招手讓他們上前,吩咐道:「晚上派幾個人把這前後門都給我看死,要是人跑了,你們也不用活了。」

小太監連連答應着,心裏卻覺得沒必要。國公府的門禁很嚴,出庵堂很容易,但想出府就太難了。而且一個小尼姑,她能跑到哪裏去。

葉景祀又在臺階前轉了兩圈,看看緊閉着的山門,雖然十分依依不舍,也只得轉身走了。

公主府人口很簡單,住宅面積卻是寬廣的很,就兩個兒子,也無所謂到外書房去住。葉景祀自己住了一套三進四合院,書房,客廳,卧室全部齊全,還有專門的小廚房。丫頭婆子,奶媽嬷嬷,再加上小厮太監重重包圍,平常出門沒幾十口子跟着,真不好意思出門。

安寧公主屋裏傳飯,葉景禮也沒過去吃,只在正房裏坐着發怔。

小太監知道他的心事,小心笑着道:「不過一個小尼姑,哪裏還用四爺如此茶不思,飯不想的。四爺要是喜歡,我現在就帶人把人給捆了來……」

「滾……」葉景祀說着,一腳把小太監踢掉在到地上,道:「那與畜生何異。」

風流與強暴從來就不是一回事,就是杜俊那種睡人無數的,對方也都是自願躺平。這是一種情趣,強暴那種下流之事,是下流人做的,他豈能為之。

尤其是那樣一個美人,豈能那樣對待。

小太監從地上爬起來,悄聲又道:「那不然就說四爺要聽佛經,把她叫過來。」尼姑庵不是什麽好地方,許她金銀,她肯定就動心了,事情也就成了。

葉景祀擺擺手,好一會才道:「讓我想想。」

葉菱是個行動派,說了要幫忙,當天晚飯之後就寫了信,次日清晨便派婆子送了出去。姑娘家不能直接見管事夥計,寫封信交代些事卻沒啥問題。

把信交給婆子之時,葉菱忍不住嘆口氣,果然是紅顏薄命。背負着克父克母之名,孤身一人,嫁妝財産全無,就算那個陳淵有十二分的真情,誰家父母願意兒子娶這樣一個媳婦。娶靜楚叔叔的女兒應該也不會,如此狠毒的親家,哪個還敢結親。陳家多半會挑合适人家的姑娘再娶。

景陽離京城并不遠,不然就憑靜楚和明惠師太兩個也上不了京城。十來天功夫,景陽的書信就來了,拆開之後沒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陳淵此時正在景陽刻苦讀書,他本人很想娶靜楚,但陳家父母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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