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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觀的說他并不讨厭展飛,文弱的讀書人,雖然跟他不是一路人,但也是上進的好少年。但是他不是傻子,幾次葉茜見展飛的情形,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葉茜對展飛很有好感。葉宗山對展飛也不錯,偶爾聽人說起閑話來都說葉宗山似乎有此意。那時候孟昭就十分在意,卻沒有表現出來,靠長輩才能讨媳婦不符合孟昭的行事,至少得葉茜自己點頭答應了。

按他原本的打算,葉茜年齡還小,展飛年齡就更小,就是有些意思也肯定不會馬上定親。讀書科舉雖然是正途,但是太慢了。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像杜俊這種二十幾歲中探花的就被誇為天縱奇才。

他年齡本來就大,仕途肯定要走到展飛前頭。現在他已經到禦前當差,前程不可限量,他也有自己的規矩和打算。在葉茜和展飛的婚事正式捅破窗戶紙前,他自有辦法去搶得美人歸。現在意外來了,展飛才十歲就考上秀才,等進了國子監,以他的才情和談吐,馬上就會認識一群同窗老師,前程肯定美好的很。

葉景祀并不知孟昭的心事,只是道:「我也挺意外的,沒想到那小子那麽厲害,聽大哥的意思若是真有出息,現在提攜他,以後與國公府也有好處。」

「這是必然。」孟昭說着,國公府缺文官,将來的出息也許說不好,展飛這種文弱文書也挺讨人喜歡的。

心裏冒出來無數個念頭,他卻沒跟葉景祀說,不是信不過葉景祀,而是怕傷了葉茜的名聲。葉景祀追尼姑可以喊的滿府皆知,那是因為不可能娶之為妻,這種就叫做風流韻事。他想娶葉茜是正經婚事,在沒有正式定親之前,就不能四處亂說。

葉景祀想着靜楚,也懶得跟孟昭啰嗦,揮手走了。孟昭心裏有事也不留他,只把他送到小院門口。騎馬回到公主府,葉景祀衣服都沒顧上換,先派人把國公府的管事叫了來,尼姑庵雖然是屬于公主府,但人卻是國公府找來,想查靜楚的老底得先從這裏開始。

葉景祀親自問話,管事的是知無不言,心裏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哪個敢管葉景祀。就是報與葉二太太,指望着伯娘去管侄子也難。

打發走管事的,葉景祀立即派人去景陽,那股急躁勁過去之後,冷靜下來之後主意立即就多了。靜楚說過自己出身名門望族,父母雙亡,那肯定是家變之後才投到這裏來。平反的事不着急,平反之後人就跑了,他又不是做善事的。

先看看靜楚還有沒有什麽親人,孟昭有句話說的很對,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堂堂公子之子坐擁這麽多資源,若是還不能讓一個小丫頭躺平,那真是活見鬼了。

就在葉景祀滿心要打攻防戰之時,靜楚病到了。常年茹素,飄泊流離,如此三年過下來,身體早就虛了。葉景祀叫靜楚過去當天,又是炎熱異常,正中午這樣跑兩趟,葉景祀沒事,靜楚的身體如何承受得了,回來之後就有些中暑。

又想到葉景祀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今天饒性逃脫,明天卻是未必。想到将來前途,靜楚又是怕又是懼,她就是再剛強能跟葉景祀對打,事後如何不懼怕。

請大夫太麻煩,前頭受了那麽多刁難,就是明惠師太再心疼靜楚也不敢提請大夫的事。這些年也習慣了,窮人生不起病,庵堂見到的多了,挨過就挨過了,挨不過只有死路一條。

再者明惠師太只以為靜楚是中暑,托婆子偷偷拿了藥,也按時煎給靜楚吃。想着病幾天也就沒事,這些天天氣太熱,就是一時間沒好也是正常。沒想到拖了幾天,靜楚卻是病的越來越重。

「師傅,我沒事,不用那麽麻煩請大夫,只要睡一會就好了。」靜楚說着,她不想在明惠師太跟前哭,眼淚卻是忍不住流了下來。每到夜深入靜之時,她就覺得這樣死了更好,不用再擔憂也不用再害怕,一了百了。

明惠師太看靜楚哭了,也不禁傷心起來,道:「那你睡吧,睡醒也就好了。」

如此說着明惠師太從屋裏退出來,到了外頭卻是忍不住嗚咽哭了起來。知道靜楚這樣拖下去不行。最後還是婆子道:「不如我去找找茜姑娘,茜姑娘的爹爹是府裏的管事,通融一下請了大夫悄悄過來,這樣也不經動旁人。」

要是按照正常手續請大夫,則要先去找公主府的太監們報備,然後小太監回報大太監。再另外派人去請,請了之後引着過來瞧病。前頭那些太監那樣刁難,想讓他們請大夫估計又要許多刁難,還不如這樣悄悄地去請,若是山老爺願意幫忙,後頭看門的肯定不會難為。

明惠師太覺得有理,道:「那你快去,一定要好好跟姑娘說。」

說到這裏眼淚不禁落了下來,這些年吃了太多太多的苦,本以為已經習慣,直到靜楚如此病倒,她突然害怕起來,若是靜楚真有個三長兩短,她這個老婆子真不如跟着去了。仔細回想起來,活着有時候真是件很可怕的事。

婆子趕緊去了,先到前頭去尋葉茜和葉荞的丫頭,本想讓丫頭遞個話的,沒想到丫頭卻說葉茜不在府裏回家去了。婆子趕緊從後門出去到東北院去,也是正巧的,葉茜剛從呂姨媽家裏回來,正在正房裏坐着。

連着這些天葉茜沒去看靜楚倒不是因為天熱,而是呂姨媽身上不好,葉茜特意回了葉老太太去呂家探病。呂姨媽也不是生病,六月才娶了兒媳婦,結果七月就鬧氣,呂姨媽實在是被氣到,葉茜去呂家是去勸架。

葉茜忙碌這些也就顧不上去看靜楚,直到婆子尋了過來,葉茜就知道事大了,連忙起身道:「病了?不用特意去請大夫,我先去瞧瞧。」

婆子就是懷疑葉茜的醫術,此時也不敢說出來,趕緊帶着葉茜過去。從東北小院到庵堂後門倒也很近,葉茜進到正房裏,靜楚正在床上躺着,半睡半醒,這些天都是這樣,心中事情太多,根本就沒辦法睡,就這樣輾轉反側。

聽到腳步聲響起,靜楚本以為是明惠師太,翻身看到是葉茜,連想坐起身來。葉茜忙道:「快躺下,我來瞧瞧你的病。」

說着葉茜幾步走到靜楚床前,只是幾天不見,靜楚整個人瘦多了,眼圈底下也有些發黑。扶着她躺下,搭起手腕診脈。也說不上大礙,中暑、害怕憂慮,再加上原本底子虛,便一下子病倒了。時間短,慢慢調理,寬寬心也就好了。

「小師傅沒什麽大礙,有些中暑,氣結與胸。」葉茜說着,便到案桌上寫了方子,交給自己的丫頭道:「讓婆子悄悄的抓了藥來。」

丫頭接了方子去了,靜楚也掙紮着坐起來身來,葉茜揮手讓丫頭婆子們退下去,到靜楚旁邊坐了下來,直接道:「小師傅,這裏沒有旁人,你跟我說句實話,是不是四哥?」

靜楚本來是想道謝的,沒想到葉茜如此的直入正題,還說如此準确。滿心的委屈苦楚積壓在心頭,頓時暴發出來,眼淚如雨般的落下,肩膀哆嗦的厲害,嗚咽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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