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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老太太也是剛剛得知真相,雖然也替葉芙委屈,但葉大老爺親口答應下來的婚事,要是反悔了,葉家就輸理輸大發了。無奈地道:「你們求我又有什麽用,二丫頭的婚事是葉大老爺應允的,老太爺也同意的,與我說也是無可奈何。」
也不是她祖母推脫責任,婚事是葉家男人們決定的。以葉老太爺的脾氣是不可能改口的,雖然這樣的結果出乎意料外,也只能說一句時運不好。
章雨柔只得上前去扶葉大太太,道:「太太有事起來慢慢說,這樣求老太太,老太太又有什麽辦法。」
葉茜和葉荞也只得上前去幫忙扶起,卻不敢多勸,事情本身太蛋疼,說啥都不對,便幹脆啥都不說了。三個人死拉活勸,終于把葉大太太扶到旁邊椅子上坐下來,實在顧不上葉芙也就随她去抱大腿。
葉芙一直在痛哭中,看葉大太太已經被拉起來了,便喊着道:「老太太若是不給我做主,我情願剪了頭發當姑子去,堂堂嫡女嫁個嫡子,就是府裏的臉面也丢光了。」
「唉,我知道你是委屈了,但是……若是悔了這門親事……」葉老太太一臉為難,她都想哭了。要說駱家騙婚,以庶子充嫡子那還有理由,問題是駱七爺的身世人所共知。禮部此時判定他是庶,也不能說錯。
葉大太太看到旁邊的章雨柔,突然想了起來,道:「那可以請太後做主,兩宮太後那麽喜歡大奶奶,讓她進宮去說,肯定合适。」
章雨柔沒作聲,甚于連多餘的面部表情都沒有。葉茜和葉荞更不會吭聲,葉荞只是感嘆,能想出這種主意的葉大太太,那就怪不得葉芙有這樣的智商了。
葉老太太頓時拉下臉來,道:「胡鬧,那能因為這種事情去麻煩太後,快別說如此的胡話,讓人聽到了笑話。」
葉芙早就哭的沒主意了,聽葉老太太訓斥葉大太太,馬上道:「我知道老太太偏疼外孫女,但我也是老太太的孫女,老太太為什麽不疼我,眼看着我往火坑裏跳。現在只是讓大嫂說句話就能救我出來,老太太竟然還這麽說。」
葉老太太聽得又是氣又是嘆,道:「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前些天你們娘倆還歡天喜地,聽說爵位沒了就馬上換了臉色。女人家要守婦道,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哪能這樣挑三揀四,看着有勢就湊上去,看人家不好了就馬上退婚,這也太市儈了。」
正說着葉二太太和葉薇也過來了,章雨柔看葉大太太母女鬧起來,擔心自己扯不開,鬧大了氣到葉老太太,便派人把府裏的主子都叫了,連前頭書房的葉老太爺也去請了。反正以葉大太太和葉芙這樣的鬧法,肯定是全家皆知。
葉茜和葉荞住的近,自然來的最快,葉二太太和葉薇稍慢一步也來了。葉薇已經曉是怎麽回事,雖然不想表現的太明顯,眼中卻有幾分幸災樂禍。她與葉芙本來就不太對付,與駱家的婚事葉芙又得意的太很,現在啪的一個大耳光甩到臉上了,打的她心情舒爽。
葉二太太面色如常,她早就曉得前因後果,依着她說這門親事也挺登對的。給丫頭們使個眼色,幾個人上前把葉芙也拉了起來。上前道:「已經訂下來的親事,如何好反悔,慶和大長公主可不是好惹的,就是鬧到宮裏去,葉家也不占理。」
葉大太太素來恨葉二太太入骨,聽她如此說,起身就道:「二太太無兒無女一身幹淨,哪裏能知道當娘的心,眼睜睜地看着女兒進火坑,我還活着做什麽。」
說着就一副要撞死的表情看着葉二太太,好像葉二太太就是她的仇家,打死她自己就能萬事如意,心想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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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二太太很想笑場,到底忍住了,也不搭話只是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來。葉大太太要是真死了,這府裏真沒人哭,就是葉老太太弄不好都是松口氣。葉大太太也是庵堂沒住夠,那座蓮溪庵将來肯定是葉大太太。
葉芙雖然被丫頭拉了起來,卻是掙紮着又要去抱葉老太太的大腿,葉二太太給丫頭們使着眼色,硬是把葉芙按住了。葉芙頓時喊了起來:「你們是什麽東西,也敢來拉扯我。」
葉二太太身邊的丫頭根本就不理會葉芙,繼續拉着她不松手。
葉大太太見狀,沖着葉二太太就吼了起來,道:「二太太這是做什麽,不管什麽事也別難為小孩子。」
葉二太太本來都不想搭理葉大太太,沒想到葉大太太沖她來了,便淡然道:「國公府的嫡出小姐,又是哭又是鬧,尋死覓活的,大太太不覺得太丢臉了嗎。」
葉大太太頓時氣結,喊着道:「堂堂嫡女卻配個庶子,丢盡臉面将來要如何出門,若是一輩子擡不起來,真不如此時了結了,倒也幹淨了。」
「那你們娘倆就去死吧!!」門口葉老太爺一聲怒吼,身後還跟着葉大老爺。
屋裏女人們全部低下頭,葉老太太也起身相迎,卻是一臉嘆息。葉大太太和葉芙是鬧的過份些,但這門親事是委屈了葉芙。
葉老太爺進到屋裏正坐下來,看着葉大太太道:「你們娘倆要是真心想死,府裏誰都不會攔你們,答應下來的婚事,哪裏有你們鬧的份。」
葉大太太頭早就低下去,連一直鬧騰的葉芙也哆嗦着不敢吭聲,哭都不敢大聲哭。
「我知道大太太是府裏住煩了,馬上讓人收拾東西,到城外家庵裏去吧,敲經祈福,省得把兒女都教壞了。」葉老太爺氣沖沖的說着,這個兒媳婦是真不能留家裏了,以後肯定會惹出禍事來。
葉大太太頓時傻眼了,當即給葉老太爺跪了下來,哭着道:「老太爺明鑒,我只是想求求葉老太太,這門親事實在太委屈芙丫頭了,所以才……」
當娘的想讓女兒嫁戶好人家,難道這也錯了嗎?只是因為這個就要把她送到庵堂裏去,實在是沒有道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帶着她鬧自己祖母,你還敢說你沒錯!」葉老太爺怒聲說着,道:「再敢多言,城外你都不要去了,去莊子上養病吧。」
葉芙當即跪下了下來,求饒道:「老太爺,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懂,我願意嫁到駱家,請不要責罰我母親。」
「駱家的婚事已經議定,哪裏容你挑挑揀揀。真心不願意就跟你母親一起去庵堂,剪了頭發當姑子,也就不用嫁到駱家去了。」葉老太爺更怒了。女兒家的婚事本來就是父母做主,葉芙還真是看得起自己,能拿這個當籌碼說事,葉大太太能把女兒教成這樣,早就該打發她走。
葉芙頓時泣不成聲,和葉大太太一起跪在地上,只差抱頭痛哭了。
葉老太太嘆口氣,看向葉芙道:「二丫頭,這門親事也沒有那麽委屈你,家裏已經議定了,嫁妝肯定虧不了你的,你就在家裏好好待嫁,別生事端惹你祖父生氣。」
葉老太爺從來都不認為女人該有自己的主意,最反感就是葉芙這種,男人決定下來的事情,女人在後頭哭哭泣泣的唱反調。
葉老太爺發落了兒媳婦,罵了孫女,看一眼旁邊的葉大老爺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門親事答應得太草率了。沒好氣地道:「自己的媳婦,女兒鬧事,你可是真有出息的。還在這裏站着坐着幹嘛,還不帶她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