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夢見

人逢喜事精神爽, 徐母自從昨天在理事長夫人家見過趙夫人,談妥了補課院的事情,回來之後便一直興高采烈的, 眉開眼笑。

她這股興奮勁幾乎感染了周圍所有人,家中氛圍也瞬間褪去前兩日的陰霾,變得輕松起來, 主人家沒有什麽煩心事兒, 開開心心的,傭人也輕快,最起碼不用再謹小慎微,大氣不敢喘,生怕什麽時候一不小心就被遷怒了。

昨天徐母在李家收獲頗豐,有理事長夫人從中搭橋, 曾經每次去教會做禮拜時都對她不屑一顧的趙夫人, 一改曾經的高傲态度, 變得溫和可親, 而且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幫徐善引薦人,推薦她進入這個補課院。

這讓徐母再一次對權力這兩個詞有了清晰的認知,也格外感謝理事長夫人願意幫她, 幫徐善這個忙。

事情辦妥後, 徐父對待她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不再像前幾天那樣冷淡,甚至還主動開口提及等過兩天公司的事情少一些,陪她去逛街購物, 算是變相的獎勵。

徐母以為是她給理事長夫人送去的那套高端餐具起了作用, 投其所好, 送禮剛好送到了理事長夫人的心坎裏, 她喜歡這套餐具,所以才順水推舟幫了她這個忙。

這其中SA拍賣行的功勞也不小,為了表示感謝,徐母特地送了一套她之前收集的高端餐具過去進行拍賣,她這套餐具收藏價值極高,拍賣出去,SA拍賣行也能從中獲利不少,便作為感謝費。

今天是周日,徐善依然要去恩善院做社工活動,也許是因為那天徐母太過焦慮拉着她熬了一夜未睡,還未緩過來的緣故,這兩日她總覺得疲憊困倦,今天起的也稍微晚了一些,匆匆洗漱之後,換上一條嫩黃色的挂脖長裙,外面搭了一件薄薄的白色開衫,背了一個真皮斜挎包,黑色長卷發披散下來,襯得皮膚更加白皙細膩,簡簡單單,卻極致清純。

她趿拉着拖鞋,轉過繁複的旋轉樓梯,走下樓,發現徐母在樓下,站在開放式的廚房裏在弄着什麽東西,手上戴着隔熱手套,正從烤箱裏端出來烤盤,空氣中氤氲着甜甜的香氣,又帶着點奶香。

徐善走下樓梯,緩緩走到餐桌前,開口叫了徐母一聲:“母親。”

徐母戴着隔熱手套将手裏端着的烤盤放到一旁,一邊摘下手套,一邊轉過身子來,看向徐善,見她下樓來了,笑着說:“快坐下,我做了荷蘭松餅,嘗嘗味道。”

徐母心情好,難得下廚準備早餐,徐善自然要配合,抽出椅子,在餐桌旁坐下,等徐母把東西端上來。

松餅烤制挺費時的,徐母應該醒的很早,看樣子心情确實不錯。

徐善坐在餐桌旁,看着徐母站在開放式廚房裏擺盤,冷□□色雕花骨瓷盤裏放上松軟細膩的荷蘭松餅,上面擺了藍莓,澆了酸奶,徐母又往上面撒了一些淡淡的糖粉,邊上點綴着薄荷葉,她坐在桌邊都能聞到這股甜甜的香氣。

全部弄好之後,徐母端着盤子走到餐桌前擺上桌,直接放到徐善面前,溫柔地笑着:“善兒,嘗嘗,你不是最愛吃我做的荷蘭松餅了嗎?最近事情多,好不容易閑下來,正好今天起的早做給你吃,快嘗嘗。”

徐善微笑,手握刀叉,切了一小塊,拿叉子叉着送進嘴裏,口感細膩綿軟,咬到藍莓,迸出清爽的果汁,松餅上面還撒了糖粉,微微的甜但不會膩:“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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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母不吃,溫柔笑着看着徐善吃。

不得不說,徐母确實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賢內助,幫助徐父打理好家中的一切事宜,對他的話唯命是從,最重視的就是他的态度,生活的重心永遠都是徐父,這好手藝也不是因為徐善練習的,而是為了徐父,不是徐父喜歡吃,而是為了幫他招待重要的客人,只是一門技能而已,做給徐善吃只是這項技能的附加作用。

對徐父來說她是一個好妻子,可對徐善來說,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好母親。

松軟細膩的松餅送進嘴裏,入口即化,徐善手握刀叉,垂着眼睛,視線定在冷白雕花的骨瓷盤上,映出她眼底微微的冷意。

也許是餐桌上的氣氛太過沉默無言,徐母率先開口打破沉寂,眉目含笑地問徐善:“善兒,昨天元少爺去恩善院了嗎?”

徐善擡眼向徐母看去:“去了,不過李元待了一小會兒就走了。”

徐母又問:“你們倆說話了嗎?”

徐善:“只是簡單打了聲招呼。”

徐母微微嘆氣,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就算元少爺不耐煩做這些事情,但好歹也待了一會兒,善兒,你為什麽不找個話題同他多聊聊呢,要知道元少爺從小就養尊處優,他的性子是不會遷就別人的,要想同他打好關系變得親近起來,只能你主動一些,向他靠近。”

聞言,徐善手握刀叉,切着松餅的動作一頓,鋒利的餐刀劃過透白雕花骨瓷盤,發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

徐母被吓了一跳,心下一驚,心髒撲通撲通跳着,被這一聲尖銳刺耳的摩擦聲,弄得渾身都不舒服,皺眉看向徐善。

徐善也看向徐母:“抱歉母親,不小心手滑了。”

徐母沒多想,因為徐善平時實在是太溫順了,她不可能是因為她提到了李元而覺得不耐煩,所以故意打斷她,善兒是她的女兒,她最了解,她不是這樣的孩子,她一向都很聽話她的話,也很聽她父親的話。

徐母皺眉責怪她:“善兒,這可不是你這種身份該有的用餐禮儀”。

徐善點頭,神情似乎十分懊悔:“抱歉,母親下次不會了。”

徐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務必注意,尤其是在人前,這種行為會顯得你很沒有禮儀。”

徐善放下手中刀叉,拿起旁邊的方巾在唇上輕輕按壓擦拭了兩下,放在桌上,沖徐母微微笑了一下:“母親,那我就先去恩善院了。”

徐母點頭,不忘囑咐:“別忘了我剛才說過的話,如果今天元少爺也去了恩善院的話,記得主動一點,先邁出這一步有什麽困難的呢,我和你父親都是為了你好,我們不會害你,記住這一點。”

徐善向後退推了推椅子,站起身來,恭敬地沖徐母颔首:“我明白的,母親,我會用心做的。”

徐母這才滿意地笑了笑:“這才乖。”

徐善微笑一下,而後轉身離開,背對着徐母的那一瞬間,溫柔的眉眼逐漸冷凝,像淬了冰一樣沉默陰冷。

徐母就像是徐父的影子,嚴格執行着他的意志,沒有自己的想法和思想,永遠都是圍着徐父轉,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徐父這個主心骨會怎樣呢?

應該會變得渾渾噩噩,迷惘無助吧!

這應該是對她最好的懲罰了。

徐善到達恩善院的時候,在門口依然沒有看到那輛熟悉的車,說明李元還沒來。

她擡步進了恩善院,走到四層,剛進教室孩子們便朝她圍過來,繞着她跑來跑去,徐善笑着放下包,蹲下身子,和孩子們平視,溫柔笑着。

這些孩子們很喜歡她,但她只有周六周日才會過來做社工活動,所以每次徐善一來,孩子們都格外黏她。

今天依舊是拼積木,不過昨天那盒已經成功拼好了,所以今天又換了另一套,恩善院這裏的孩子們大多數是聽力有問題的幼齡兒童,或者是弱聽,又或者是完全聽不見,他們的世界更加安靜孤獨,所以喜歡做一些專注力高的事情,尤其喜歡剪紙和拼積木這類的游戲。

他們并不吵鬧,很專注的做一件事情,都乖乖的,徐善只要坐在旁邊輔助他們就好了,偶爾笑着摸摸他們的頭,鼓勵他們,這些孩子們就會很開心,做得更棒。

孩子們在一旁拼積木,徐善拿着手機打開攝像頭,對準自己,開啓自拍模式,笑着摸了摸孩子們的頭:“孩子們,我們一起拍張照吧。”

聞言,在玩其他玩具的小孩子們也都跑過來,圍在徐善的身邊,純真笑着看向鏡頭,徐善也笑着看向鏡頭,笑盈盈的眉眼顯得格外溫柔,身上攏着漂亮的陽光,一張臉美麗得過分。

拍完照之後,她将照片上傳到了IS上,加了恩善院的标簽,配文: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時間很愉快。

很快就有人給她新發布的動态點贊評論,動态右下角的小紅心不停在上漲。

“我們德亞高的女神果然是人美心善!”

“還有什麽事是徐善做不好的嘛,社工活動也完成得這麽認真。”

“徐善的美貌真是時時刻刻都在閃閃發光。”

“竟然能和恩善院這些孩子們相處的這麽好,我真的respect!之前我的社工活動也在恩善院,但不到一天我就放棄了,這些孩子們簡直太可怕了,哭鬧個不停。”

徐善陪孩子們搭了很久的積木,一直到他們吃午飯的時間,李元也沒有過來,要是讓徐母知道周六周日徐善難得在恩善院有個能和李元接觸的機會,可昨天兩個人只是簡單地打了聲招呼,今天李元更是直接沒來,說不定要氣成什麽樣,肯定又要皺着眉恨鐵不成鋼地責備她昨天為什麽不好好珍惜機會,借機同李元多說幾句話,是多麽難得的機會啊。

李元來還是不來影響不到徐善,等她照顧孩子們吃完午飯,她自己沒什麽胃口,也沒吃,随意找了個地方休息。

城北洞,鄭家

鄭裕過敏的嚴重,周五那天根本沒去上學,去醫院輸了液,醫生給他開了藥,回來之後,他便一直在卧室裏待着,心情不好不願意見人,偶爾照鏡子看見自己難看的模樣就會暴躁的發脾氣,噼裏啪啦地将東西砸一地。

鄭母中午給他冰敷完之後,看着他吃了過敏藥,才離開。

過敏藥裏有安眠的成分,吃了藥了之後,困意逐漸襲來,眼皮發沉,鄭裕拿起遙控器按了一下,厚重的智能窗簾緩緩合上,嚴絲合縫地閉緊,完全隔去刺眼透亮的光線。

他卧室裝修風格本來就冷硬,只有黑灰兩種顏色,厚重的窗簾合上,一點光不見,整個房間更是沉悶昏暗到了極致,像黑夜一般不見半點光亮。

鄭裕将真絲薄被蓋過頭頂,緩緩入睡,呼吸平穩,悶在被子裏形成密閉的空間,稀薄的空氣逐漸變得悶熱。

他睡着了,山茶花一樣清純的少女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他的夢裏。

是那天他遲到了,跑到科學樓後側翻牆進去的那一幕,隔着四溢彌漫的水霧,少女的身影有些朦胧,她手裏拿着澆花的軟水管,淋濕了一身,薄薄的德亞高制服吸飽了水貼在身上,只不過那天透出的是素淨無花的內衣,現在透出來的确是……

鄭裕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臉色漲紅,拼命地想要挪開視線,可卻怎麽挪也挪不開。

少女關了澆花水管的按鈕,隔在兩人中間的水霧漸漸褪去,消散在悶熱的空氣中,徐善緩緩走到他面前,附在他耳側,水紅飽滿的唇瓣輕啓,一張一合,尾音微勾:“我現在這副模樣是不是比死氣沉沉,只知道學習的樣子性感多了?”

鄭裕嗓子發幹發緊,他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緊緊皺着眉,誠實地嗯了一聲。

徐善笑着擡手勾住他脖頸,兩人相擁,少女濕漉漉的衣服貼在他衣服上,也弄濕了他的,明明衣服上的水冰冰涼涼的,可鄭裕卻偏偏覺得自己熱的要命,從裏往外的發燙,發燥。

徐善輕聲問,眉眼無辜:“鄭裕,你為什麽不抱我?”

鄭裕擰着眉,呼吸變得急促,他掙紮着,終于還是擡手攬住徐善的細腰,将她緊緊摟在自己懷裏,心髒劇烈跳動着,快要沖破極薄的皮膚。

少女清麗的眉眼上沾染着水珠,額邊黑發被濡濕,像淋了雨的白山茶:“鄭裕,我能親你嗎?”

鄭裕側臉緊繃,攬着她細腰的手愈發用力,是要将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他能聽見自己別扭暧昧的聲音,喑啞的甚至都不像他了:“嗯,親吧。”

徐善飽滿水潤的唇瓣覆過來,鄭裕心髒像有數萬只螞蟻在輕咬啃噬,酥麻酸軟,他扣着徐善的腰貼近自己,撫摸上她的臉,唇瓣相貼,緊緊纏繞着,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逐漸的變得熱烈起來,含住少女的唇瓣上瘾般的□□,眼底瘋狂的像要吞噬一切。

就在鄭裕和徐善滾到草坪上,他熱烈親吻着她的時候,突然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漸傳漸近。

鄭裕驟然清醒過來,倏地睜開眼睛,狠狠擰着眉,一副暴躁模樣,他掀開被子,蓄勢待發,內褲濡濕黏膩。

他眉頭越皺越緊,似乎不想承認居然是因為徐善,臉頰隐在黑暗中,越發陰沉,不知到底是因為在夢裏和徐善做這種事感到羞惱,還是因為被門外的人打斷了美夢而怒火中燒。

鄭裕掀開被子下了床,将內褲脫了扔在地上,臉色陰沉地沖門口喊了一聲:“進來。”

管家端着托盤進來,上面放了一杯清水,卧室昏暗的要命,他看不清鄭裕神情,但卻能清晰感受到他此刻的不悅,他低眉斂目,小心翼翼地開口:“少爺,夫人讓我過來給您送水,醫生囑咐您恢複期間多喝水。”

鄭裕臉色陰沉,極難看。

就為這麽點小事,偏偏打斷了他的夢,要不然他……

鄭裕深深看了管家一樣,滿臉不悅,微微側了側頭,扔下一句:“收拾了。”

說完,就光着身子往浴室走去,管家這才看清少爺什麽都沒穿,他将端着的清水放在鄭裕床頭,而後彎下腰間去整理他扔在地上的內褲,上面濡濕黏膩,他是個男人又怎麽可能不知道是什麽。

少爺長大了……

這事還是要告訴夫人一聲。

管家收拾好,拿着鄭裕的內褲出去,又叫傭人進來整理房間。

鄭裕在浴室裏沖澡,四溢的水流從頭上澆下來,他水溫調的極低,透涼的水澆在他身上,卻帶不走絲毫燥熱,他的心一直在躁動着,蓄勢待發的狀态也沒有絲毫要減退的趨勢,他煩躁的要命,恨恨地揉了一把頭發,緊緊皺着眉,抗拒排斥。

為什麽偏偏是徐善!

這個認知讓鄭裕覺得陌生抗拒,不知所措,剛才夢裏的場景不停在他腦海裏閃現,控制不住,甚至還忍不住地想如果他的夢沒有被打斷,他們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是不可控的。

他已經失控了。

他還控制不住地幻想徐善的唇瓣會和他在夢裏親吻的味道是一樣的嗎?微涼柔軟,帶着清甜的味道,她的腰很細,幾乎用力一掐就會斷,脆弱楚楚可憐,擁在懷裏,讓人有種想要将她揉進骨血裏的沖動。

鄭裕沖完澡出來之後,心中依然躁動煩悶,傭人将他的卧室清理了一下,暧昧的氣息消失不見,那天他從徐善那裏要來的花還都層層疊疊地擺在他卧室裏,留下一股馥郁的花香,他脫下來扔在地上的內褲也被管家給收走了,地上很幹淨。

沒有他的允許,傭人們誰也不敢自作主張将窗簾拉開,卧室內依舊一片漆黑,暧昧騷動心慌的感覺再次開始發酵。

鄭裕上了床,伸長了手摸過手機,将被子蓋過頭蒙住,打開IS,浏覽徐善的賬號,大概兩個小時前她發布了新的動态,是她在恩善院做社工活動時拍攝的照片,和那些小孩子們在一起拍的,穿着嫩黃色的挂脖連衣裙,外面套了件薄薄的白色開衫,露出雪白修長的天鵝頸,溫柔清純善良,和夢裏放.蕩大膽妖嬈的她大相徑庭,但鄭裕知道清純善良的外表只是假象,徐善的質本質很瘋。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按着照片反複放大縮小,指腹無意識地在徐善漂亮的臉上來回撫摸,反應過來之後,他自己都被他的行為吓了一跳,卧室裏昏暗要命,他又蓋着被子,突然就覺得手機屏幕亮的刺眼,徐善的笑容也很刺眼,心思躁動着叫嚣,就現在,他瘋狂的想見徐善一面,就算會被她看到自己過敏,腫成豬頭的難看模樣,也想要見她,這種感覺特別沖動,特別強烈,連鄭裕自己都覺得不像他了,可這确實是他此刻內心最誠實的想法。

鄭裕握着手機掙紮了一會兒,直接在屏幕上徐善的動态下給她留言:“徐善,來我家一趟,找你有事。”

隔着屏幕,看不見神态,只能讀到字裏行間的語氣。

如果徐善讀到這行字的話,肯定會覺得他趾高氣昂,他的措辭确實不算溫柔,可這已經是他現在這個狀态下,能對徐善說出的最友善的話了。

鄭裕輸完字之後點了發送,下滑刷新了一下,下一秒他的評論就出現在了徐善的動态下面,他也不知道他公開在徐善動态下評論這句話,而不是私信給她是出于什麽目的,可能是想脅迫她,她動态下的評論所有人都能看見,再怎麽樣,她礙于面子也會過來,所以他沒有選擇私信給她,而是公開評論。

鄭裕發完評論之後,動作飛快地将手機扣過去,煩躁地蹬了兩下被子,心情莫名有些激動,期待着徐善回複他,但又有些不敢看手機,在床上翻來覆去之後又把手機拿了起來,劃開屏幕盯着徐善的動态。

他一整個下午都在這樣煎熬和焦躁的等待中度過,幾乎每隔一分鐘就要拿起手機刷新一下徐善的IS,看她有沒有回複自己,眼睜睜看着她把動态底下所有評論她的人都回複了,卻唯獨沒有回複他,鄭裕氣急敗壞,将手機狠狠砸在牆上,手機沿着牆體滑落,摔在地上,還好手機質量好,屏幕沒碎。

他皺着眉,怒火中燒地咒罵:“西八,徐善,你故意的!”

鄭裕知道徐善是故意晾他,但她不回複他,他也沒轍,渾身散發着怒氣,又陰沉着臉下了床,把手機撿回來,按了一下遙控器,厚重的智能窗簾緩緩打開,透亮刺眼的光線照進來,剛才卧室太暗了,突然變亮,鄭裕有些不習慣,擡起手微微擋住陽光,閉了閉眼睛又睜開。

劃開屏幕,打開相機,對準自己,光線照進來,相機裏他臉上的紅腫看的更清晰了,雖然輸了一天液,又連着吃了兩天過敏藥,已經比剛開始過敏那個紅腫的樣子好多了,但依然腫得蠻嚴重的,和他不過敏時的帥氣模樣大相徑庭,現在眼睛能睜得比剛開始過敏的時候稍微大了一點,可看着也只有一條縫,只不過這條縫變大了一點,原本挺直的鼻梁也腫着,他拍了張照私信給徐善,幾乎是放棄抵抗,把他最難堪的一面都給她看了。

發完自拍照之後,鄭裕又接連發了兩條私信。

“徐善,我因為你的魚餅串過敏成這個樣子。”

“你要是還有點良心的話,就過來我家看看我。”

自拍照和兩條私信發過去之後,鄭裕又開始等徐善的回複,他就不信他都單獨私信她了,她還能視而不見晾着他不回複,可事實确實如此,眼看着夜色漸暗,明明IS上的私信已經顯示了已讀,但徐善卻依然沒有回複他,就在鄭裕怒火中燒,臉色鐵青,氣的快要忍不住給她打個電話過去質問的時候,手機卻突然響了一下,IS賬號提示他有一條新的消息,他點開一看,是徐善回複他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好字,敷衍至極。

他發了一大堆,又等了一下午,就等來她一個敷衍的好。

鄭裕死死盯着屏幕,擰着眉,可唇角卻無意識翹起弧度,随即又緊緊抿住。

徐善能來,讓他剛才還騰然的怒火盡數熄滅,他身體裏的躁動一直在沿着四肢百骸蔓延,從夢見她之後就一直沒有平複,即使到現在也依舊,他迫切地想要見徐善一面。

徐善當然是故意不回複鄭裕的,她早就刷到了鄭裕給她的評論,但獨獨沒有回複他,就是想晾着他,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後又收到了他給自己發來的私信,一張自拍,看到他腫成豬頭的模樣,徐善眼底閃過笑意,這只不過是順手折磨他一下,開胃小菜罷了。

又晾了他一會兒之後,徐善才簡簡單單敷衍的回了一個好字。

社工活動結束後,小孩子們圍在徐善身邊戀戀不舍的,見狀,徐善笑着撫摸着他們的頭:“下周六周日我還會過來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剪紙。”

孩子們笑着點頭,擁有着世界上最純真最容易滿足的心。

徐善出了恩善院,柳司機早已經等在了門口,幫她打開車門,徐善上車系好安全帶,他又繞到駕駛座,剛要啓動車子,徐善給他發了個定位:“柳司機,我先不回家,你送我去這個地方。”

柳司機點點頭:“好的,小姐。”

他打開手機查看定位,按照定位打開導航,啓動車子,車子平穩行駛,柳司機通過車內後視鏡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徐善,猶豫着開口詢問:“小姐,那我待會回去該如何跟夫人說。”

徐善溫聲交代:“你就和母親說,LG通訊本部社長的小兒子邀請我去家中做客,母親不會詢問太多的。”

聞言,柳司機恭敬地點點頭:“好的,小姐,我知道了。”

鄭家

鄭母聽着管家的彙報,臉上露出難言複雜的表情,兒子長大了,她是又欣慰又心酸,還有點舍不得,心中百味雜陳的。

她擺擺手,對管家說:“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管家恭敬地點點頭,剛要退下,卻突然想到什麽,又擡起頭,恭敬地開口:“對了夫人,少爺說一會兒徐善小姐會來,他說讓徐善小姐直接到他的卧室去,不知道您需不需要做些準備,畢竟徐善小姐是SK財團徐秘書長的女兒。”

鄭母聽到徐善要來心情更複雜了,想到自家兒子卧室裏面那一束又一束的花,神情莫名複雜,但整體還是很欣慰的,因為她對徐善還算滿意,說實話學生時期暧昧的話徐善算是不錯的對象,但如果聯姻的話,她的身份卻配不上自家兒子,畢竟她只有這麽一個兒子,就算女兒再優秀,将來LG這一切還是鄭裕的,她要替他守好這一切。

鄭母艱難地扯出一抹笑,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警衛亭等着吧,等徐善到了之後你提前通報我一聲。”

管家了然地點點頭:“好的,夫人。”

說完,他轉身離開。

管家剛轉身出去,鄭裕就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吊兒郎當地從樓梯上走下來,鄭母看見自家兒子,一想到剛才管家和她說的事情,心中複雜難言,百味雜陳的感覺,久久盯着鄭裕。

鄭裕不知道鄭母為什麽這樣盯着他看,一臉玩世不恭地走到沙發旁坐下,拿了茶幾上的橘子掰開,剝了一半皮,扔進嘴裏一瓣,咀嚼着,開口問鄭母:“母親,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眼神好奇怪。”

鄭母幹巴巴地笑了一聲,走到他身旁坐下,試探着詢問:“兒子,怎麽突然邀請徐善到我們家來?”

鄭裕又往嘴裏扔了一瓣橘子,想岔開話題:“挺甜的。”

但見鄭母盯着他,沉默了幾秒,語氣有些別扭不自然:“徐善不是送了我很多花嗎?作為回禮我就邀請她過來,有什麽問題嗎?”

鄭母搖頭:“沒問題,就是有點太突然了,我還沒有準備好。”

鄭裕不明所以,十分不解:“母親有什麽要準備的,她是來見我的,又不是來見你的。”

鄭母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孩子。”

鄭裕撇撇嘴,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等着徐善過來,嘴裏是橘子甘甜的味道。

不熟悉的路柳司機一向開得比較緩慢謹慎,到達鄭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柳司機下車給徐善開車門:“小姐等你結束,提前給我打電話就好。”

徐善點點頭:“我知道了,柳司機先回去吧。”

柳司機恭敬地颔首,然後繞到駕駛座啓動車子,車子漸行漸遠。

管家站在門口的警衛亭,遠遠就看到了徐善,連忙出來迎接:“晚上好,徐善小姐。”

“夫人吩咐我在這裏等您。”

徐善禮貌地微笑了一下,管家領着她進了別墅裏,

和徐家清淡的日式裝修不同,鄭家的裝修風格十分奢華,和鄭裕這個人一樣張揚,随處可見的歐式複古雕花擺飾,還有牆上挂着的名貴畫幅。

徐善剛轉過玄關,就看見鄭裕和鄭母坐在沙發上等着她,鄭裕的臉看着比照片上還要嚴重一些,實際看起來更滑稽好笑,腫得厲害,徐善眼裏浮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一閃而過,難以捕捉。

見她進來,鄭母連忙起身,微笑着迎過來,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輕輕拍着她手背,笑着一臉柔和地詢問:“你就是徐善嗎?”

徐善微笑着點點頭,溫順又漂亮。

這一刻見到徐善本人,鄭母剛才那種複雜難言的心情倒是好受很多,對她似乎頗為喜愛,态度也十分和溫和,笑着誇贊:“真是漂亮的孩子,之前LG和同SK有業務往來,在宴會上我曾經見過你父親一次,你和你父親長得很像。”

徐善落落大方的微笑:“伯母您也很漂亮。”

鄭母握着徐善的手,緩緩轉身,視線投向鄭裕,笑着嗔怪打趣:“裕兒一直在等你來,你們平時在學校關系應該很親近吧,這孩子脾氣不好,除了SK的元少爺之外,沒有什麽親近的朋友,你能來家裏玩我很開心,以後也多來。”

見徐善清淩淩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鄭裕心情別扭,又有些煩躁,他現在這副難看的模樣,徐善見了,說不定在心裏怎麽嘲笑他呢。

鄭母還沒聊夠,還要同徐善再聊幾句,鄭裕卻噌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打斷了鄭母,語速又快又急:“徐善跟我上樓。”

見狀,鄭母笑了一下,并沒有惱怒,拍了拍徐善的手,語氣溫柔:“去吧。”

徐善沖着徐母禮貌地微笑了一下,微微颔首,轉身跟着鄭裕上了樓。

鄭裕步子大,走的又快,匆匆走在前面,完全沒有要等徐善的意思。

徐善慢吞吞跟在他身後,一節一節臺階往上走,還沒轉過樓梯拐角,鄭裕卻突然回過頭,杵在那兒等徐善,徐善沒注意,又往上走了一層臺階,感覺罩過來一片陰影,仰頭擡眼看他。

鄭裕俯視着她,垂着眼睛,神情有些別扭和不自然,擡手将手裏剩了一半還沒扒皮的橘子,遞給徐善,聲音煩躁:“太酸了難吃,你吃。”

徐善輕笑一下,白熾燈下皮膚清冷白皙:“鄭裕,你就這麽招待客人,還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

鄭裕倏地收回手,擰着眉,态度惡劣:“不吃算了。”

轉回身,悶着頭匆匆往樓上走,沒再等徐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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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